<p class="ql-block"> 辽阔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一个令人神往的游处!一个陶醉了多少人的地方!多少游客不远千里,为一睹他雪山、白云、大草原、天鹅湖的壮美,仰望他夕阳西下时的辉煌,聆听他史诗般的悲壮故事,品味他波澜壮阔的气质,寻觅他悠远的过去,定格他九阳同镜的奇观……</p> <p class="ql-block"> 湛蓝的天空,浮着朵朵白云,雪山环抱的草原,显得那样安祥寂静恬淡,那样端庄又落落大方,那样迷人又略显羞涩;开都河蜿蜒自由的流淌,无意间把草原裁成片片绿毯;星罗棋布的湖泊,如一面面镜子,好似要尽收蓝天浮云,使人分不清天与地;地上绿波起伏,百花吐艳,又千姿百态,微风拂来,阵阵芳香,沁人心脾;骏马,呼啸着的,打着鼻响的,奔驰着的;一群群雪白的羊群,像云朵,在草地上飘动着;精灵般的天鹅,三三两两,成双似对,有的嬉戏潜水捕鱼,有的滑动红掌,展开双翅,奋力起飞,身下一道道涟漪划破静静的湖面,有的已在天与水之间翱翔,掠过湖泊、河流、草原……飞向更远处。这美,构成了一幅恢宏无比的,刚刚绘就的油画,各色颜料还湿漉漉的。</p> <p class="ql-block"> 这一幕幕,一瞬间,一阵阵的美,震惊了我,陶醉了我,一时让我眼花缭乱,又无从捕捉,我端起相机,在这壮美中不歇的按动快门,想定格这美,总怕它瞬间又变换成另一种美。</p> <p class="ql-block"> 我站在观景台高处,换上长镜头,端起相机,不断地转动着拨轮,慢慢的调整着焦距,镜头里一曲,一弯,又一曲,又一弯,再一曲,再一弯,九曲十八弯清晰了。再往远看,似乎对准了天际,对准了远方,对准了更悠远,更悠远的地方,是刺破天穹、连绵不断的雪山,是湍急劲流的河水,是一片接一片沼泽湿地……</p> <p class="ql-block"> 我似乎看到,草原上的落日又红又大,把山、湖、草原都染成了一片绛红,就在这一片绛红色中,有一支队伍,从悠远处的地平线上走来,先只是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圆圆的红日里蠕动,这条黑线,慢慢的变得粗大起来,清晰起来,看清了,这队伍彩旗猎猎,有些旗帜已千疮百孔,举着大旗的是一位27岁的青年渥巴锡,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像山一样连绵,像河一样悠长,他们有男有女,扶老携幼,他们风尘满面,形容枯槁,他们衣不遮体,鞋靴全无,他们意志坚强,义无反顾。七个月前,他们同时点燃了宫殿、村落,17万多名土尔扈特人,孤注一掷的踏上了万里东归之路。他们冲破了沙俄军队的围追堵截,冲破了哈萨克军的追杀,向着东方挺进,向着巴音布鲁克走来!</p> <p class="ql-block"> 明朝末年,瓦刺改名卫拉特,并分裂为四个部落,准格尔部异军突起,逼迫土尔扈特部落,辗转迁移至伏尔加河下游定居,成为“草原流浪”者。他们受尽了沙俄欺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沙俄叶卡捷琳娜二世,不仅强迫土尔扈特人信奉东正教,还征召他们做炮灰,与奥斯曼作战,无故牺牲众多儿女,无奈之下。于1771年1月17日,土尔扈特人,踏上了悲壮的东归之路。经过七个月的浴血奋战,流浪140年的土尔扈特人,负出了近11万人的死亡,终于回到了伊犁河畔,回归到巴音布鲁克草原,在这里繁衍生息。</p> <p class="ql-block"> 快!太阳要落山了!拍九个太阳了!游客的呼喊声唤醒了我。</p> <p class="ql-block"> 瞬间,夕阳,把巴音布鲁克染成了金色,远处的雪山,泛起金色,草原成了金色,九曲十八弯,呈现出九个金色的太阳,河床里金光点点闪烁,成了金色的星河,不断地流动着。</p><p class="ql-block"> 不远处,有一片蒙古包,白色的毡房,似乎吸进了金色,发出厚重的亮色:蒙古包里,冉冉升起的炊烟,也被这夕阳染成金色,那样轻,那样薄,飘着、散着、又飘着、聚着;还未入圈的羊群,徜徉在夕阳下,背上也披着金色,享受着美景,享受着香草。</p> <p class="ql-block"> 在金色的空气中,随着炊烟飘来一阵胜过一阵的香烟缭绕,那样诱人,让人口香生津,追着这香,回到蒙古包民宿。饭后,我同民宿老板聊起来,我问他是什么民族?他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我是土尔扈特后人,是从伏尔加河东归回来的后裔”。我问;"叫什么名字”?他说了两遍,我也没听清楚,更没有记住。我又问他;“家庭主要生活来源是什么”?他表情平淡,而话语明显有些激动地说;”我有100只羊子,20匹马,20头牛。一年卖50只羊羔,一支1000元,卖6到8匹马驹,一批5000元,6到了8头牛犊,一头也是5000元,这样一年十几万元。旅游季节经营蒙古包,也能收入3万元,旅游季节,请别人放牧,付给人工钱两万元,一年收入近20万”。我羡慕地说;“你这收入是小康了!"他接着说;“家里四个孩子,最大的在外地上大学,其他都在本地上学,最小的女儿八岁,马骑的很好,很多游客愿意让她领骑,一年也有不少收入”。</p> <p class="ql-block"> 老板,老板,有人叫他,他收住没有说完的话,给我憨厚的笑了笑就忙去了。我看着他宽厚、坚实的背影,他的背影在不断重复着,成为一代土尔扈特人。我似乎又看到,那些在伏尔加河上游,流浪的土尔扈特人水深火热的境地,再看看眼前这土尔扈特人的幸福生活,我心中感叹,只有国家强盛,民族才能繁荣,人民才能幸福!要感谢这些土尔扈特人,为我们保护着这片美丽的草原!让我们享受这大美草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部分照片用了美友的作品,一并感谢</p><p class="ql-block"> 2024年9月3日于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