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写作之旅

张泉

据说丁酉年生的人性子急，如果不及时完成某件事，总觉得若有所失、 若有所缺，惟恐过了这个村，误了那个店。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人事沧桑，多少有些感叹。不抓紧完成一件事，恐怕为时已晚。在这种惶 恐的心境下，我写了几本书，愿与读者分享。

1995 年 5 月初，我開車從東岸馬裏蘭州到西雅圖的第一天，在華盛頓大學附近的一家書店英文文 學雜誌中，偶然發現一位筆名為哈金的留美大陸作家發表的英文短篇小說，故事寫得極為生動，引人入勝。哈金那時還沒有成名，但他所創作的英文小說以及我們相似的背景激勵並萌發了我用英文寫作的興趣。

“Colonel Ma’s Father”(“馬團 長的父親”)是我嘗試的第一篇英文短 篇。1995 年 11 月 7 日，被美利堅大學文學系辦的 Folio: A Literary Journal《富麗歐文學》雜誌接受，並發表在 1996 年冬季刊上。寫完“馬團長的父親”後，我接著寫了第二篇題為“The Balcony” (“陽臺”)的短篇。“The Balcony”(“ 陽

臺 ”) 被美國威斯康大學出版的 Wisconsin Review 《威斯康星文學》接 受，並發表在該雜誌 1996 年 13 周年刊上。

接下來我又寫了半打英文短篇，其中包括:“The Birds & Bees in Beijing”(“北京少年之煩惱”)、“The Bridge”(“橋”)、 “Chimeras”(“夢幻”)、“Chicken Blood Therapy”(“雞血療 法”)、“The Jaundice Ward”(“肝炎病房”)、“Trojan Rooster” (“國府百雞戰”)。

隨著“肝炎病房”被美國喬治州 立大學創辦的 Five Points:A Journal of Literature & Arts 《五 點文學》接受並發表在 1999 年秋季 刊，我在 1996 年寫的那些微不足道的 英文短篇接二連三地被美國各種文學 雜誌接受並發表，其中包括在 The Armchair Aesthete 《扶手椅上的美 學家》1999 年春季刊發表的“The Birds & Bees in Beijing”(“北京 少年之煩惱”)、Timber Creek Review 《林邊小溪文學》1999 年 4 月刊登的“The Bridge”

(“橋”)、在 Kimera: A Journal of Fine Writing 《朦朧文學》1999 年夏季刊登的“Chimeras”(“夢幻”)以及在 Pangolin Papers 《攀格林 文學》1999 年冬季刊刊登的“Chicken Blood Therapy”(“雞血療 法”)。其中“Chimeras”(“夢幻”)和“Chicken Blood Therapy”兩 篇獲 1999 年 Pushcart Prize( 推車年度文學獎)提名。1995 年我寫的最後 一篇英文短篇是 “Trojan Rooster” ，是我以 “雞血療法” 為題材的另 一篇故事。它是我在笑聲中 寫出的故事。奇怪的是 “Trojan Rooster” 完稿後，一直沒人欣賞，找不到出版機會。我覺得它更適合中文讀者，所以 把它用中文重新寫出來，並先於英文，以 “國府百雞戰” 為題發表在《世 界日報》小說世界中文版 2001 年 9 月 29 日版。 “國府百雞戰”發表一年 後，英文“Trojan Rooster”被 The Minnesota Review《密尼蘇達文學》接 受並發表在 2002 年秋季。

《Trojan Rooster》汇总我所有发表的英文中短小说，编辑一集，2019 年 9 月出版，現已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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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六年我用英文写了一部题名为《Three-Legged Red-Crowned Crane》自传体小说，后改名为《Expatriates》。 写这部小说的起因是一项豪宅水暖管道安装工程。在这项工程中，因对工作的态度不同，三位来自大陆但却有不同背景、 不同经历的参与者发生了一系列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工程历时一个半月结束，但其间经历的种种不快仍历历在目。 于是我拿起笔写了这部小说，以此展现留美大陆人 20 世纪 90 年代为在美生存所选择的不同道路和手段: 有的选择辛勤劳作、自食其力、忍辱负重; 有的却投机钻营、欺诈勒索、 横行霸道。

《Expatriates》https://www.amazon.com/Expatriates-Quan-Zhang/dp/1683722043/ref=mp_s_a_1_8?keywords=Quan+Zhang&qid=1573842783&s=books&sr=1-8&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1996 年 6 月英文《Expatriates》完稿。为了使这本小说 能与中文读者见面，我逐章把它译成中文《离乡人》，并做了适当的修改。翻译期间，我在寓所附近的弗雷德-迈尔超 市鞋店做了三个多月的出纳。这期间，周末工余，我完成了 翻译《Expatriates》的全部工作，并把它修改成了七万字的 中文小说《离乡人》。

《離鄉人》https://www.amazon.com/Expatriates-Chinese-Quan-Zhang/dp/1683722086/ref=mp_s_a_1_31?keywords=Quan+Zhang&qid=1573842928&s=books&sr=1-31&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2013 年 4 月我和妻子参加了在台北板桥大林家六记宗族的聚会。在台期间，我们有机会参观了位于台北板桥林 本源邸园。回来后，在整理岳父林慰桢教授遗留下的有关林家文献、照片史料时，又联想到 1980 年我和 Peggy 探望 正在福建物质结构研究所短期回国讲学的岳父母大人。其间和他们一道参观了包括厦门鼓浪屿鹿耳礁林氏府和港仔后菽庄花园等许多景点。即此萌发了编写《林本源家族训眉记简史》的想法。编写《简史》目的是让家人以及对板桥林本源家族二房训眉记掌门人、菽庄花园老主人、Peggy曾祖父林尔嘉先生感兴趣的读者对林家庞杂的训眉记的历史有比较清晰的了解。

林爾嘉的後代“兒女孫曾兼夫婿”现在何止“百零八数?” 據不完全統 計，截至到二零一五年，林爾嘉所開創的訓眉記(不包括夫婿在内)已繁衍到第 十代來孫輩，擁有至少曾孫輩七十八個(第八代)、玄孫輩八十七個(第九 代)、來孫輩十三個(第十代)。他們遍及全球各地。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 他們將從世界五洲四海雲聚在鼓浪嶼鹿礁路“林氏 府”、“港仔後”菽莊花園舉行紀念訓眉記老主人林爾嘉公誕辰一百四十二周 年。屆時將會有更多的林氏後人參加紀念活動:“同堂四世早相見，立竹更增一 代豪。”

—— 引自《简史》

编写此《简史》过程中，我又萌发了创作一集传记散文， 比较详尽地描述我所感兴趣的林尔嘉公的家人或事件。传 记散文集共收集十篇系列文 章，拟题为《紫藤簃》。此系列文章大体上勾勒出林尔嘉训眉记家族的兴衰史。时序从一九○五年六月十六日 启，板桥林本源家族第四代掌门人，林尔嘉的父亲林维源去世后，时年三十岁的林尔嘉成为林本源家族二房训眉记掌门人，一直到二○○ 六年九月厦门鼓浪屿鹿礁路林氏府老宅易主，历经百年沧桑。《林本源家族训眉记简史》与《紫藤簃》整合一起， 似为相依为命的孪生姊妹: 相辅相成、图文并茂、异曲同工。

跋: 紫藤拾零

当年鼓浪屿鹿礁路 “林氏府” 老主人林尔嘉在紫藤簃下 “汲泉瀹茗” “游目聘怀” 时， 有谁会想到百年后，府内 “后花园” 会是荆棘丛生、 残零凋敝: 眉月池早已干涸，紫藤簃已经倾颓，烟云过隙，面目全非。昔日富丽堂皇、 气势磅礴的府内豪宅，历经近百年风雨飘摇，会变成 “废瓦颓 垣” 的遗宅。

劫后余生的幸存者，对那段沉重、 痛苦的历史，不堪回首。不少人选 择缄默和忘却，好在残存的家人书信、 照片为那段一去不复返的历史遗留下了无声的脚注和见证。借着整理岳父林慰桢教授遗留下的有关林家的文献、 书信、 照片史料，笔者真诚希望 «紫藤簃» 能帮助读者缅怀已故的前辈、 追溯那一去不复返的年代，了解那难以被理解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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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后的回眸》是一部自传体散文集，分上、下两卷， 涵盖两个不同的时代:“面包会有的”时代与“一切都会有的” 时代。上、下卷由各自的“三部曲”组成。

上卷“面包会有的”时代涵盖大陆上世纪五、六、 七十年代。由《国府大院》、《北辛庄》、《桂春园 / 编译局》 “三部曲”组成。

下卷“一切都会有的”时代涵盖大陆自 1978 年 12 月 18 日“改革开放”至今。由《二外》、《留洋》、《旅居》 “三部曲”组成。

《五零後的回眸》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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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後的回眸》上卷已下载在美国中文作家协会网站：

http://www.chinesewritersusa.org/wulinghoudehuimoushangjuan

并在全球音频网络喜马拉雅推出：

https://m.ximalaya.com/youshengshu/40271829/320842414?source=pc_jump

自 1979 年夏季考入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英语系，五年 《二外》( 四年寒窗、一年教书 )，十一年《留洋》(三年留英、八年留美)，二十二年《旅居》生活，到 2018 年的今天， 整整三十九年过去。而立之年“留洋”英、美，不惑、知命之年开始了漫长的旅美生活。

为排解回忆往事时内心甜酸苦辣、难以言表的惆怅，我曾即兴写过一首“忆乡情”:

蚕，吐丝自缚做茧;

蝉，彻夜嘶鸣自烦。

莫明的惆怅，

依稀的哀叹。

垂髫束发虚度过，弱冠而立读晚书;

不惑知命游他乡，顺耳仍在觅回路。

三十九年一挥间，黄土埋到耳朵边;

顺耳花甲两鬓白，何年落叶把家还?

六十早该知天命，仍在彼岸觅长安。

恋乡之情何处诉，无从投笔宣泄寒。

人生长短同一轨，生老病死悲叹哀;

短暂人生多磨难，沧海何时变桑田?

春夏秋冬周复始，为何人生一瞬间?

仰望苍天疑无路，忽闻伊甸可耕田。

1984 至 2019 年，三、四十年的变化，变得似乎面目全非，又好像似变非变。这其中的甜酸苦辣、喜怒哀乐，日积月累， 便成了《半句多》的素材。虽沾剑走偏锋之嫌，登不了大雅， 茶前饭后闲谈中，却自有它独到之处。

《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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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十多年前曾在《舉目》《神國雜誌》《生命季刊》發表過的若幹篇有關信仰的短篇收集成冊，擬名為《無聲的侍奉》。

2019 年年底，美國南方出版社出版了《無聲的侍奉》(In Humble Service)。

http://dwpcbooks.com/product/html/?27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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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為紀念已故岳父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著名華裔物理化學教授林慰楨誕辰一百週年, 我趕寫了一篇題為《自別故園幾經秋》分 (上)、(中)、(下) 三部分。後被臺灣傳記文學出版社接受，從三萬五千字編修到一萬四千字後，此篇以 < 板橋林本源家族紀事 > 登於二零一六年三 月號《傳記文學》。《自別故園幾經秋》 後被收錄進我撰寫的《紫藤 簃》。

2020 年 2 月 5 日是岳父林慰楨教授誕辰一百零五週年紀念日。為紀念林慰楨教授為祖國和世界科學默默付出的一生，美國南方出版社出版发行了我的繁體中文版單行本《自別故 園幾經秋》。在此，感謝美國南方出版社幫助我了卻一樁心願。

《自別故園幾經秋》现已上市，

英文书名为: An Invested Life: Professor Wei-Cheng Lin。

http://www.dwpcbooks.com/product/html/?289.html

https://www.amazon.com/dp/1683722442/ref=sr_1_6?keywords=a n+invested+life&qid=1581181147&sr=8-6

林慰楨教授早年考取第七屆中英庚款，一九四零年與錢偉長、郭永懷、林家翹等同船前往加拿大留學。誰也沒有料想到，第七屆中英庚款奬學金化學專業得主林慰楨在麥基爾大學所選的博士專業名義上是化學，而實際是礦冶工程(Mining and MetallurgicalEngineering)。誰也不會猜想到此時此刻對林慰楨「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並不是「學位」而是盡快地掌握如何從含鋁質高的礦石中提煉鋁、如何將鋁轉化成用於製造飛機的那種質輕而堅固的鋁合金(duralumin)。

他決意不惜一切代價，把西方從礦石中提煉鋁轉化成鋁合金的最先進的理論、技術和程序學到手，用鋁合金製造出自己的戰鬥機來扭轉抗戰因沒有制空權而造成的被動戰局。

一九四二年獲得博士學位后，林慰楨參與、指導、設計了多項冶金提煉研製工作，經過多年不懈的實驗努力，終於研製出一種浸出壓力冶金提煉鎳的新方法並將此法推廣、應用到提煉其它稀有金屬種類。他所參與的諸多發明專利一直被世界礦業冶金業推崇，並被世界上（包括中國）許多礦業冶金業受權採納、應用於幾乎所有回收稀有金屬提煉程序中。

為紀念其岳父林慰楨教授為祖國和世界科學默默付出的一生，我于二零一五年寫了一篇題為《自別故園幾經秋》分（上）、（中）、（下）三部分，收錄在作者撰寫的《紫藤簃》。本书是我整理修改后的单行本。

2020 年 4 月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伸出蒙恩的手》。《伸 出蒙恩的手》是个人生存实录。面对无法改变的社会和严酷的生活现 实，面对天灾人祸、Coronavirus (COVID-19) 病毒瘟疫的蔓延，我们 如何生存? 惟有互相关爱和搀扶，我们才有生存的意义和希望! 我相信伸出你我蒙恩之手，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爱，也会带给别人关怀。伸出你我的手，即使是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也会带给世界温暖。让我们向挣扎在周围冷落无助的人“伸出蒙恩的手”，彼此陪伴、关爱、搀 扶，同命相怜、携手共行、俯身相助。让我们微不足道的一点爱、不足 挂齿的一件爱助，成为更多人的祝福。因为“伸出蒙恩的手”不仅仅是救个人和家庭，更是救赎每个被拷问的灵魂和这个世界!

Helping Hands (Chinese Edition): Zhang, Quan: 9781683722557: Amazon.com: Books

《伸出蒙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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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需要时间、执着和锲而不舍的耐 力。创作是一种不屈不饶、尝尽甜酸苦辣的经历。根据这一定义，《创作回顾》所记录的是我在 1995-2021 年间断断续续业余创作的经历。这也是为什么此书除了回顾我创作小说、散文、 传记、回忆录的同时还记录了部分我所创作的美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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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文作家协会永久会员。文学博士。1983 年毕业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后赴英国基尔大学进修美国文学，1985 年获硕士学位。1987 年到美国马里兰大学进修美国研究专业，1993 年获博士学位。1995 年从东岸移居西雅图，1996 年至 2016 年在美国华盛顿大学法学院图书馆工作。现已退休， 从事中、英文写作。作品有散文集《紫藤簃》《自別故園幾經秋》《伸出蒙恩的手》和文集《無聲的侍奉》，以及回忆录《五零后的回眸》上下卷和《创作回顾》之外，还有长篇小说《离乡人》。英文著作有长篇小说《Expatriates》，短篇小说集《Trojan Roo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