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之打河蒿

快快乐乐

<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时光是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那是七十年代末的辽西农村。我们所在的地区是平原丘陵地带,那时实行集体经济,村后小山上的树木归生产大队所有,管理非常严格,不允许个人私自砍伐。各家各户做饭取暖主要依靠农作物秸秆,勤劳的人家也会去大凌河湿地割一种生长高大茂盛的水草——河蒿,以补贴家中的燃料不足,当地称之为“打河蒿”。</p> <p class="ql-block">  河蒿的学名应叫宽叶香蒲,在大凌河的宽阔河滩地上成片生长,长势极其茂盛,每株都能长到一人多高,有的上面结有一扎多长的褐黄色海绵棒,很像现在的烤淀粉香肠,我们小孩特别喜欢把它当做玩具。我家打河蒿是全家总动员的活动,除了奶奶在家留守,我们都会参与。</p> <p class="ql-block">  爷爷使用的是加装两米左右长柄的特制镰刀,母亲、姑姑、哥哥也都有自己合手的镰刀,而我由于年纪太小,只能充当打酱油的角色。爷爷双手使用大镰刀,河蒿成片成片地齐根倒下,家人们也会紧随其后,有条不紊地收割捆扎。运气好的时候,我们还会碰到野鸭窝,意外收获的野鸭蛋会被我和哥哥仔细地过数,小心地捡入帽兜中,那份喜悦无以言表。</p> <p class="ql-block">  中午时分,大家会休息吃午饭,坐在散发着浓浓青草气息的河蒿堆上,吃着奶奶烙的白面饼,黄瓜,大葱,有时甚至有咸鸡蛋。午饭的规格和标准会比平时提高许多,即使放在现在,也能达到野餐的标准。饭后,我们还能在树荫下小憩一会儿,耳边是潺潺的水声,时而有野鸭在远处的惊鸿飞起,那种惬意的画面多么令人心醉呀!收割捆扎好的河蒿会码装在事先联系好的来迎接的马车上,车老板会帮助装得超宽超高,直到装不下为止。远远望去,好像一座行走的小草山,经过村中窄路时,前后都得有人指挥,才能勉强通过。</p> <p class="ql-block">  经过晾晒的干河蒿,除了大部分当燃料,用作烧火做饭,奶奶还会用它们编织坐垫和草席,坐卧其上隔凉隔热,柔软而舒适。家中后院的河蒿垛,也会被我开发成游乐天地,我会在垛中掏出可以容身的草洞,常常藏身其中,并在里面封上洞口,呼唤哥哥找寻,以此取乐。</p> <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梭,那些关于河蒿的记忆,就像一首永不褪色的歌谣,回荡在心间。每当我想起那些日子,心中总是充满了温暖和感激。那些简单而纯粹的时光,教会了我勤劳、珍惜和感恩。虽然时光不能倒流,但那些美好的回忆,将永远是我心灵的宝贵财富。</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于网络平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