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早晨》剑出鞘（老狼）

剑出鞘

平凡的早晨 剑出鞘（老狼） 2024年9月1日周日的清晨，古城西安的天空与往常一样，当一缕阳光悄然地洒进了窗口，叽叽喳喳的鸟鸣随之而来，这人呐，也就随着阳光，随着声音地动静起来了……老狼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退休几年了依然如此。于是，同往常一样，老狼一大早就拉着老伴已准备好的买菜专用车，欣欣然地与老伴一同乘着习习微风，迎着朝阳曙光向胡家庙早市出发了。 等到了早市你再看，那真叫一个热闹非凡，什么鸡鸭鱼肉，生猛海鲜，瓜果梨桃，蔬菜干鲜，那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那人流啊，可谓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络绎不绝，摩肩擦踵……那个热闹劲儿用什么词都不为过。人们也在嘈杂和阵阵的吆喝声中，无拘无束的与小商贩们讨价还价，然后往自己的小拉车里放着自己心仪的东西。当然，人们在市场上的着衣装束也是原汁原味无任何修饰，一脸的素颜，一身的休闲，彰显出了不同人的个性与风格，与早市遥相呼应，洒脱的不得了。热了，擦擦汗水，累了，找一个地儿（小餐点）小憩片刻，吃点油条，喝点豆浆，吃点包子，豆腐脑再一点缀，如果实在不过瘾，那就再吃点麻花，喝碗一油茶，喝一碗胡辣汤……总之五花八门的早点，足够让你一饱口福了。哎，这就是我们普通百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虽然生活的不是很富裕，但还是蛮惬意自在的。 说到这，老狼不禁想起了一个别具讽刺意味的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们的身边，不妨听老狼絮叨絮叨。 一天，某单位的领导给某科室突然委派了一位三十多岁姓麻的科长。初来乍到的时候，这位麻科长见了老同志那是师傅长师傅短的叫着，或着老前辈的呼着，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啊！这要说起来没毛病，也是蛮客气的。一年半载后，这种称呼有所改动，在你姓前加一“老”字，便是老王、老李、老张、老侯地叫着，这人当官了也得有点势子，这道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又过了两年，这位麻科长对老同志的态度又有所转变，便是直呼其名，往日的尊重没了，对谁好像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满意，肘了个二五八万，好像誰都欠了他似的，大有一览众山小，为我独尊大之势。 无独有偶，在科里有位姓成的科员比这位麻科长年长了十岁。他的特点是：除了业务不行以外，精通的就是给他的上司点头哈腰、递烟泡茶，特别是溜须拍马那可是他的强中之强无人能比。还有他三声渗人的奸笑，足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享用无穷。就是这样两个人，又有誰能想到他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嚼耳根”，通俗滴说，就是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这一嗜好，而又得到了相互的青睐，这完全具备了少部分女性独有的天赋。但就是这样，这位麻科长在做起事来依然还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厚道”，那么地“讲原则”。 一日，成科员噹、噹、噹，敲开了麻科长办公室的门，并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地给麻科长递上了一支烟，而后咔、咔、咔地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给麻科长递了过去，麻科长燃着了烟，吸了一口头也没抬地问：“怎么，有事啊”？成科员满脸堆笑地说：“麻科长，听说最近各科室都有嘉奖的名额，我工作的也不错，能不能把这个嘉奖给我呢”？麻科长听后非常生气并说，“这不行，这不行，这是要评、要选、要政绩的，难道你比老同志还干得好？这是要开会研究的，我可说了不算”…… 到了傍晚，也就是饭点的时候，这位麻科长与成科员一同出现在了一家餐厅，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成科员给麻科长递了一支烟并说：“麻科长你看我那事”而后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此时，麻科长一边嚼着嘴里的残渣，一边拿着纸巾擦了擦打着酒嗝的嘴，接过烟来点燃说：“你那事我考虑了，还是不行，这牵扯到奖金的问题，我怕不公平，不好向众人交代，还得研究研究”。成科员不愧是“行业”老手，一听此话眼睛一眨便计上心来，心知肚明地接过话来说：“奖金好办，咱俩二一添作五，或者我再少点不就行了”！此时的麻科长借着“晕懂”的酒劲口中依然还是念念有词，“我是公平的，我是最讲原则的”……成科员说：“那是，那是，我知道、我知道”，说着拿了一条早已准备好的芙蓉王香烟塞进了麻科长的包里，而麻科长则眯着双眼稍加一瞥，下意识地摸了摸包，然后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被成科员搀扶着出了餐厅并打上了车，而成科员哈着腰（习惯动作）望着远去的车，脸上掠过了不屑一顾的笑容，并自语道：“我还不信了，不就一顿饭吗？我还以为”…… 没过几天，神不知鬼不觉中，上级公布的嘉奖名单里这位成科员的名字便赫然其中。 几日后，成科员又一次敲响了麻科长办公室的门…… 久而久之，这个科后来的嘉奖都在这位麻科长一再坚持原则，一再慎重研究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都给了这支出墙的红杏——成科员了。 要说这个成科员真是不简单，属“人杰”之范畴，其嗅觉之灵敏绝非等闲，那脑子也绝对是弯弯绕级别的，可以堪称人中的卡西欧了。由于兴趣的转移，嘉奖已经成为了过去时，而优秀公务员的名头（奖励）便被成科员又盯上了。大家（只要是公务员系统的人）都知道，优秀公务员每年评选一次（说得好听是评，实为指定人），而且奖金不菲，如果一人连续三年被“评”上优秀公务员，那么，还有一个三等功的头衔便水到渠成的属于了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名利双收的好事成科员能放过？当然不会了。故此，成科员眨巴眨巴三角眼便计上心来，不惜再次舔着皮糙肉厚的脸敲响了麻科长办公室的门……由于轻车熟路，又懂得规矩，简单的说就是“门清”，双方多次配合又形成了默契（实际成科员知道麻科长的七寸），特别是在麻科长不遗余力，一再坚持“原则”的情况下，一切事情都是那么顺风顺水顺理成章…… 不经意间一晃十余年，麻科长手头日显拮据，为了仕途也是入不敷出，于是，煞费心机地动起了歪脑子，打起了公款的注意……久而久之，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便肆无忌惮了起来。后来，不仅得了个嘴馋身子懒，脖粗肚子圆的“毛病”，由于味蕾太好、胃口大增，最终因贪婪不治东窗事发，“出栏”了。就在麻科长“出栏”的第二天，这位成科员若无旁事，依然迈着朝九晚五（上下班时间）的逍遥步伐九时到了岗。到岗后，按惯例第一件事是先给麻科长递烟、泡茶（后来两人在一个办公室对桌），今天看来这些程序都可以省了。于是，成科员给自己泡了杯浓浓的筵茶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哼着小曲脱下外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须臾从包里掏出了香烟取出一支并点燃，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再将双脚架在了办公桌上，随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出来了的烟都是得意的圈圈，而在这得意的圈圈里又有谁能知道还蕴藏着多少的贪婪…… 麻科长“成功”了，他的“成功”得益于他的贪婪。继而，他的“出栏”断送了他的仕途。当然，这绝离不开成科员的精心料理。成科员成功了，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是名利双收，同时，也在他的勤奋和不懈努力下终究成就了他“优秀饲养员”的雅号。 故事到这算是告一段落，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心机之人物，虽然他们的欲望不同，需求不同，但为了达到目的，手段却是惊人的相同，什么手段？那就是不择手段。 老狼在想，如果这样的人，一旦他们退休了，离开了他们习惯而又温馨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卑躬屈膝的跪舔，还有随时可以肘着二五八万不可一世的环境，以及滋润他们的沃土，当他们卸下面具，成就感成为过去的时候，那么，他们融入到百姓简朴而又现实的生活当中似乎以经不相适应，或许早已是格格不入了。 在这或许有富豪公知说了：“老狼，你们到早市，看人还是看菜？人挤人，车挤人，人头攒动，累不累？还没看着菜呢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这图个啥呀？买个菜，还得讨价还价，是否有点‘凄惨’啊”？老狼听了这话不以为然，老狼定位很准，自己就是个小百姓，习惯了生活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转，有什么不好？这样蛮接地气，主要还有是心不累。虽然生活的不太富裕，但惬意自在还是有的。 说实在的，人生这一辈子实属不易，无论你上到哪一个台阶，阶下有人在仰望着你，阶上有人在俯视着你。你若抬头，会感到自卑；你若低头，会感到自得。唯有返璞归真平视自己的前方，才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老伴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朝我喊了起来：“老狼，老狼你愣什么愣？还不过来装菜”！老狼这才意识到没有跟上组织竟然掉队了。 二零二四年九月六日 西剑作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