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都老了</p><p class="ql-block">四十六年前的1978年，我们结下了师生缘，今天相见，学生和老师都老了。</p><p class="ql-block">教我们高中数学课的薛老师，今年84岁了，头上戴了个黑箍，因脑瘤手术过三次了，术后失语，并伴有三叉神经痛，起先总是烦躁不安，体力有余，听力很好，却开得了口讲不出话来，见了面，他着急，别人也着急。如今，他对自己“无言以对”的状况已释然了。听他儿子讲，今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他在沿街骑车锻炼时，再一次迷失了自我。还好，这次他晓得进到一家正准备打烊的酒店里寻求帮助，在人家的手机上按下了他的一个家人的手机号码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p><p class="ql-block">几个同学分别和他汇报自己的情况时，他总会用自己的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的方式和我们一一交流。</p><p class="ql-block">总爱穿白衬衫的是教我们高中语文课的郭老师，他已89岁了。</p><p class="ql-block">郭老师聋的厉害，有同学说他今年的听力比去年好，我告诉这位同学，不会吧，估计今年的助听器比去年的好。</p><p class="ql-block">郭老师爱好广泛，书法绘画交谊舞等驾轻就熟。以前去离家较远的大广场跳舞，之后在小区附近的小广场跳舞，现在仅仅是走到小区门口处看看外面的风景。</p><p class="ql-block">不知道他在小区门口看风景时会期待什么？想看到熟悉的人是主要的原因？老同事？老朋友？老乡亲？学生们？书法或绘画作品的创作者们及舞伴们也未可知。</p><p class="ql-block">我指着墙上的老师自己的草书作品问，“这幅作品上的字写的真好啊，谁写的？”，老师笑着说“不知道”。我又说“如果不这么潦草再一笔一划的就更好了”，老师拍一下我的肩后又是一直笑。</p><p class="ql-block">当我们和老师道别时，我悄悄的看到了老师们不舍的眼神。……</p><p class="ql-block">2024090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