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青年记忆</p><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 管理秧池</p><p class="ql-block"> 天上的白云缓缓地飘着,宛如悠闲的旅游人,在蔚蓝的天幕下悠然自得。广阔的大地上广大的农民们在辛勤地劳动着,他们的汗水浸润了里下河这片肥沃的土地,为即将到来的丰收,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柔轮的柳丝低垂在静谧的小河边上,随风轻轻摇拽,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在春未初夏日的画卷上勾出一枺淡雅的绿意,而河边的顽童们无忧无虑的笑声、叫声如同此景配音的音符,飘散在鲜花初开的早晨,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p><p class="ql-block"> 队长分工小照哥(大家平时习惯性叫他小名)和我俩人,今年专职负责全生产队的秧池管理(从落谷到拔秧苗大约四十五天左右),全程跟踪。也就是说,全生产队所种植水稻田所需要的秧苗就靠我们俩供应了,任务之重大而艰巨,在管理的过程中,来不得半点马虎。</p><p class="ql-block"> 因小照哥己有一定的管理经验,他己连续担任两年的管理员了。他大我三岁,平时喜欢一点小酒,责任心强,做事认真好学,乐意助人。</p><p class="ql-block"> 今天队长派了四名妇女和我们一起去把秧池田里划成一小块一小块秧池板,秧池板的宽度约四尺左右,长度是大田的宽度,每块秧池板左右,要用双手扒开一个小沟槽,沟槽的宽度大约一尺五左右。以便灌溉排水及以后薅秧草、施肥、治虫打药水等,人在沟槽里行走。总共划分了十八个秧池板。</p><p class="ql-block"> 落谷的这一天大早,我们把发芽的稻种抬上船,队长、会计从商店里买了烟、块子小糖、小鞭炮和四名妇女一起上了船。</p><p class="ql-block"> 队长叫两位妇女先用小木板把秧池板表面刮平,因大田里没水,我和小照哥用浆斛子在下水口舀水。队长和会计先把整个稻芽种称一下重量,然后平分计算,每块秧池板的稻种重量。他们俩开始洒种。沟槽里有一定的水后,我们俩就在沟槽里用双手棒泥浆水,洒在秧板上,好让妇女们再用小木板刮以洒在板上的稻芽种,就是把稻芽种压到表面泥里。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时间一长,就感觉腰有点受不了,一直弯着腰用双手捧着稀泥,不抬头,不直腰,好难受。我再看四名妇女和小照哥,他们都在弯着腰在不停的劳作着,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难不成他们的腰不疼?劳动创造了人,一点不假,也许他们是习惯成自然吧,于是我只好咬着牙继续劳作。中途腰确实受不了,就偷偷站在沟槽里暂休息一会,再继续。</p><p class="ql-block"> 下午三点左右落谷结束。接下来俩人一组,用塑料薄膜布覆盖在每块秧池板上,四周再用双手捧沟槽里的烂泥镇压,防止大风掀开。直到下午五点终于原满结束。这时,队长笑嘻嘻地说:“你们都上船去洗手吧”。大家洗完手站在圩上,队长分烟,会计分糖。点燃鞭炮,然后队长和会计面朝秧池作个揖。这并不是什么封建迷信,而是前人传承下来的一种美好愿望,保佑今年秧苗够栽,只多不能少。</p><p class="ql-block"> 每粒种子都蕴含着生命的奇迹,它们会在土壤中生长,展示生命的顽强。</p><p class="ql-block"> 日头挂西在天平线上,村庄的炊烟袅袅,四周河水绕村庄而过,美伦美央。我们收工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当我刚捧着晚饭碗,突然,大门轰的一声响,大门被大风冲开,不好!忙把饭碗放桌上,急冲门外,只见天空乌云翻滚,浓黑如墨的大片云朵,如同怪兽般涌动飞舞迎面而来,高度不高,简直触手可及,如同无尽的山峦重重地压了下来,狂风卷着残叶和灰尘在乱舞。</p><p class="ql-block"> “不好"! 刚落谷秧池板上的塑料薄膜布会被大风掀起,大风过后肯定会下大雨,刚落谷的稻种就会被大雨冲走,损失就惨重了。</p><p class="ql-block"> 此时,耳边隐约听到小照哥在不远处叫喊,于是乎我急忙迎了上去。</p><p class="ql-block"> 秧池田在村庄的西南方向,大约两华里,狂风黑云是从东南方卷来,我们顶着巨浪在南大河边艰难的撑着船向南前行,船速相当缓慢,我们俩心急火燎。早一点到,就能减少一定的损失。</p><p class="ql-block"> 天空中的乌云凶猛的翻滚着,浑压压的一大片。河面上飞溅的浪花不停的跳跃着,船在我们双竹篙下,顶着浪花前行着。瞬间,眼前一片雪白,无数青中带紫的闪电,突然在半空中划过,如同条条蛟龙蜿蜒游于头顶上空,紧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惊雷,在耳边炸响,迅速地连成一串,响成了一片……“不好!我们不能再撑船了,很危险!万一闪电在底空中闪来,通过我们手里带水的竹篙传递电流,会触电的,赶紧下水”!小照哥着急的说道。“好”!我连牤答道。“啪嗵!啪嗵”跳下了水,我们站在齐腰深的岸边水里,我在前面拉,他在船后推。这不,比以前快多了。</p><p class="ql-block"> 天空不作美,好像有意似的,不担狂风没减小,反而更大,更要命的是雷闪不断,几乎跟着我们在头顶上轰炸……。</p><p class="ql-block"> 终于到了目的地了,上了大圩一看,傻了,除了东、南大圩下面的几块秧池板还好无损(大圩挡风),其余全部被狂风掀翻了。大雨来临在急,二话不说,我们立即冲下去抢着重新把塑料薄膜盖上,再用烂泥镇压四周的边角。时间紧,任务大。我们只有拼命的抓紧时间干,尽量减少点损失。</p><p class="ql-block"> 老天爷始终跟我们作对,怕什么就来什么。天空中突然最亮也是最响的一瞬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暴雨如同天河倒悬,天地间顿时连成了的茫茫的一片,风虽小了,但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不好,来不及了,不要再弄烂泥压了,我们先把塑料薄膜布理好盖上"!小照哥大声的喊着。“好的”!我边答边跑到另一个秧池板边以最快的速度理顺薄膜布。此时,也隐约听到大圩上有吵杂声,抬头一看,队长带了几个人从大圩上下来了。经过十五钟的抢盖,终于暂时把掀翻的塑料薄膜布重新覆盖好了。大雨下得眼晴都睁不开,在百忙中,也不知摔了多少次跤,浑身都是泥水,狼狈不堪,暴雨还是一如刚才那般大,豆大的雨点形成了一道雨幕,哗哗地不停由天倾泻,甚至都隔绝了人的视线,三五米外都己经看不清景象何物。</p><p class="ql-block">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天空中浓密的云朵开始消散,雨渐渐地停了,只是看不见星光,不过在远处的天际线附近,还有淡淡的黄色光芒在闪动,一来,也是把夜色映衬得并不算暗淡,甚至不用灯光能够看清四周的情况,再加上雪白的塑料薄膜布,看得更清楚。</p><p class="ql-block"> 队长叫大家把被掀翻的塑料薄膜布四周边源用烂泥重新固定好,防止再被大风掀翻。但疑憾的是,有两块板上的稻种己被雨水冲到沟槽里了,损失了两块秧池板的稻种,现在还剩下十六块秧池板了。如果管理得好的话,还能免強够供应。</p><p class="ql-block"> 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们俩几乎不分昼夜的在秧池田里。谷芽刚出泥土时,每天早上都要把薄膜布掀开,防止嫩芽被薄膜布烫伤;到了晚上还要重新覆盖上,保持秧池板上的温度。一有时间还要清理沟槽,以便水路畅通。秧苗长到3一4寸高时,就要用竹蔑圈每隔一米左右插一个,再把薄膜布覆盖在竹蔑圈上架空。白天早上要把每块秧池板两头掀开,通风。晚上还要把每个板两头封密好,保温。秧苗长到一筷子高时,秧苗全部能适应自然气候的温度差时,蔑圈、薄膜布就全部撤掉了。以后,我们就更忙了。薅秧草、施肥、隔几天就要打药水治虫、田里没水还要用浆斛子舀水等杂活,整天干不完的活。秧苗一天天长大,长势很好。经过我们精心、细心的管理,没有辜负群众的希望。栽秧时,不但够全生产队稻田的秧苗量,而且还多半块秧池板的秧苗。</p><p class="ql-block"> 经过风雨的洗礼,逐渐懂得了责任与担当,也明白了成功的喜悦与失败的苦涩。有鲜花也有荆棘,有欢笑也有泪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0二四年九月五日</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