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之殇

梁越

归去来兮中国遗失海外文物拓片、文献展 龙门石窟主题相关文物同步展出 展览地点珠海市金湾区时代文正院办博物馆 展览地址珠海市金湾区山湖海路2号 预约电话133 0253 0316 龙门石窟位置 龙门山与香山，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南郊伊河两岸。在中国的上古神话时代这里原本是个堰塞湖，龙门山堵住了排向大海的大洪水，将中原淹没。当大禹治水时将龙门山劈成了两半打开了水路，形成了现在的东西两山中流水的样子。所谓“鲤鱼跳龙门”、“跃龙门”这样的典故就发生在这里。 优美的自然风光让龙门山与香山自古就备受注意。自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以来，笃信佛教的北魏皇室与高级贵族就开始在此地开凿石窟修建庙宇。一直持续修建到1400年后的清代。世人称其为龙门石窟。龙门石窟和佛龛展现了中国北魏晚期至唐代（316—907年）期间最具规模和最为优秀的造型艺术。这些详实描述佛教题材的艺术作品，代表了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而作为北魏后期和唐前期的国都，洛阳的佛教窟龛造像样式，堪称皇家石窟寺艺术的典范，成为当时各地艺术家竞相效仿的楷模。其“中原风格”和“大唐风范”两种造型艺术风采，影响巨大。其中龙门石窟的书法、雕塑艺术与装饰艺术独步中国艺术史，给我们留下了奇绝的一笔。 龙门石窟西山全图 伟大的雕刻艺术 龙门石窟经过上千年的营建，给我们留下了东西长约一公里，洞窟2300多个，造像11万多尊的伟大宝库。但是与其他伟大的中国艺术一样，他们都在被不同的势力所觊觎着，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50年代，世界掀起了抢购与盗窃龙门石窟的热潮。根据1965年文化部统计，石窟集中的龙门西山被盗痕迹多达780多处。另据调査，仅破坏最严重的96个窟龛，就盗走佛、菩萨等主像262尊，毁坏造像1063尊，等等。这一报告大体勾勒了龙门石窟被盗凿总数的70%。 被盗石窟佛像 武士头被盗走 绝大多佛龛都被不同程度破坏 1720窟原状、现状对比 帝后礼佛图的被盗 在所有龙门石窟被盗窃的历史中，最为著名也是最为痛心的就是关于帝后礼佛图被盗。这是中国石刻文物中与昭陵六骏被盗卖齐名的至暗时刻。 现藏于美国纽约市艺术博物馆的《北魏孝文帝礼佛图》和现藏于美国堪萨斯市的纳尔逊艺术博物馆《文昭皇后礼佛图》。这两幅浮雕合称《帝后礼佛图》，原位于龙门石窟宾阳中洞东壁。 当时双方签订的合同 皇后礼佛图原状 皇后礼佛图现状 皇帝礼佛图原状 皇帝礼佛图现状 在1930年左右，由于龙门石窟的巨大艺术价值被发现，之前为了记录这些伟大艺术品的照片变成西方收藏家求购佛像的目录。其中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远东部主任普艾伦（Alan Priest）决定付诸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对长三米高两米的帝后礼佛图下手。普艾伦勾结了北京古玩商人岳彬，并签了合同。岳彬联络洛阳当地的土匪，胁迫一些石匠前去龙门盗凿。为了躲避当地百姓的制止，石工深夜盗凿，先将浮雕头部凿下，然后用锤子、凿子把浮雕一块块凿下来，装进担子里，天亮前挑走。由于《帝后礼佛图》面积很大，盗贼们只能分批盗凿、运输，盗凿的石块先被运到北京岳彬家里重新拼装。但是当普艾伦前去收货的时候对这一地6000多块的碎石非常失望，但是岳彬答应他会将石头拼好。但是拼了几个月都没有拼好。之后普艾伦支付给岳彬14000大洋，然后带着一部分碎石回到美国。后来岳彬将其他的碎石开放给各路收藏家挑选，帝后礼佛图分散各地。后来在海关仓库内还发现一部分碎石。 在中国海关仓库发现的碎石拼成的部分 后来普艾伦和博物馆多方寻找收集其他残片，按照遗留下来的原物拓本进行修理复原，才呈现出现在的展览的状态。后来东窗事发，始作俑者岳彬被判刑，死于狱中，妻子也畏罪自杀，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龙门石窟的书法艺术 龙门石窟内不仅有大概11万件石像，还包含着各个朝代3000多件碑刻题记，当为中华书法文化宝库，在这众多石刻书法中，能列为精品的就是《龙门二十品》、宋真宗《龙门铭碑》以及褚遂良《伊阙佛龛之碑》。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龙门十二品》。 《龙门二十品》是北魏造像题词中选出最为精湛的20方，主要对北魏的王公贵族、功臣名家的事迹进行歌颂，风格上尽显“北碑”的庄严拙朴之态，字体基本都以楷书写就，形态方正刚劲，笔势浑厚强劲，十分肃穆峻拔，但笔法没有死板之感，用笔丰富多彩，灵巧而有趣。 而《伊阙佛龛之碑》，是龙门石窟中现存最大的摩崖碑刻，乃唐代书法名家褚遂良所写。字体清秀优雅，颇为端庄宽博，点画上依然保持着“褚字”的瘦劲硬朗，笔笔劲健清丽，相较他的小字楷书，此作因为字体形态较大，所以笔势上更加开张宽博，呈现跌宕的韵律之美，还有隶书的拙朴古雅，刘熙载曾称赞此碑“兼有欧虞之胜”，从艺术价值上看当为“国家宝藏”。 龙门石窟的 始平公造像原石 始平公造像拓本 展品一始平公造像碑 始平公造像，全称《比丘慧成为亡父洛川刺史始平公造像记》。北魏太和二十年（498）刻于河南洛阳龙门山古阳洞，是著名的魏碑代表作《龙门二十品》之冠。 始平公造像记全文为阳文，十行，行二十字，字间有方格为栏，并有明确的撰文者孟达和书写者朱义章，其书法笔画雄强，结构茂密，气势开张。极富特色。 历来人们都对始平公造像的书法给了极高的评价，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评说“龙门造像自为一体，意象相近，皆雄俊伟茂，极意发宕，方笔之极轨也。”这个评价，集中体现在始平公造像上。启功先生在《论书绝句》中咏道“龙门造像字势雄，就中龙属始平公。学书别有观碑法，透过刀锋看笔锋。”自加小注云：“龙门造像题记数百种，拔其尤考，必以始平公为最”。 魏灵藏造像碑原石现状 魏灵藏造像碑未毁前拓本 魏灵藏造像碑为北魏刻石，全称《魏灵藏薛法绍造像记》。无刊刻年月，无撰书人姓名，属于楷书作品，为龙门造像代表之一。有额，楷书三行九字，额中间竖题“释迦像”，字略大于两侧，额左题“薛法绍”，右题“魏灵藏”。北魏造像习惯用别体字，此题记尤多。此碑结体或取横势，或取纵势，皆极意显示雄踞盘关之威仪，怀隐瑰玉之神采。整篇看来，整严肃穆，端庄隽洁。 但是关于魏灵藏造像碑最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它被人为损坏的事件。在民国时期洛阳本地一名姓韩的拓工（以打拓片售卖为业），在1935年的一天夜里，偷偷跑进古阳洞，用锤子、凿子破坏了“魏灵藏”和“解伯达”（“龙门二十品”的另一品）。一夜之间，这名拓工先拓了很多拓片，然后为了让自己手中的“独家拓片”升值，居然破坏了“龙门二十品”中的两品原版碑刻。该拓工的这种做法，让后世的“龙门二十品”爱好。 展品三龙门石窟小题记四本 龙门石窟拥有极其庞大的书法资源储备，除了耳熟能详的一些大碑，一些小的题记也为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龙门石窟小型题记变化多端，各种风格皆有，但大多都奇崛有趣，别开生面。 龙门石窟的雕刻艺术 龙门石窟艺术为研究我国古代历史，特别是雕刻、绘画、书法、建筑、服饰、乐舞、图案纹样以及历朝历代社会风尚等方面提供了大量的珍贵资料。 龙门石窟北魏造像古阳洞北魏释迦 北魏时期的石刻造像是龙门石窟中雕刻艺术的典范，有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各种人物形象，如佛、菩萨、弟子和护法诸天等；有主题突出，刀法娴熟的佛传浮雕；有构图繁富，优美精致的装饰纹样，美轮美奂，琳琅满目。在雕造技艺上，继承和发展了早期雕刻技艺的优秀传统，又吸取和融合了中原文化的有益成份，创造出独具特色的龙门风格，在我国雕刻艺术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页。 龙门石窟唐代造像奉先寺卢舍那大佛 龙门石窟中的唐代造像精美、俊逸，佛像身躯丰满挺秀，衣纹疏朗流畅。在追求立体造型的同时，又融合了外来文化的精华，把传统的线条和装饰性的艺术手法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使具有中国风格的造像艺术达到空前鼎盛。 龙门石窟佛龛浮雕壁画 除了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大型造像外，龙门石窟还拥有着众多的石雕壁画，古代工匠运用高超的技艺，以行云流水般涌动的线条语言和多视点切入的平面性构图，赋予每一尊造像深厚的情感，巧妙的把庄重、沉稳、严肃、浑厚的效果和恢弘的气势融入至佛像雕刻之中，细节处传递着轻音乐般的平和情调和抒情诗般的浪漫柔情，无不令人交口称赞。 龙门石窟的石刻艺术之美如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语描述一样：龙门地区的石窟和佛龛展现了中国北魏晚期至唐代（493-907年）期间最具规模和最为优秀的造型艺术。这些详实描述佛教中宗教题材的艺术作品，代表了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 展品四龙门石窟佛龛拓本 展品五龙门石窟大型佛龛门楣拓本 最早介绍龙门石窟的文献 展品六 名称：《华北考古记》 作者：爱德华沙畹 [法国] 出版时间：1909年 版别：法文首版四卷本 级别：珍本 在爱德华.沙畹（Edouard Chavannes，1865—1918）的讣告中这样评价他——“西方汉学第一人”。才华横溢的沙畹于1918年1月早逝，终年52 岁，身后留下了斐然可观的研究成果。 其中在考古学与美术史上最伟大成就是《华北考古记》。 沙畹先参观了龙门与云冈两处石窟、曲阜和泰山、太原及西安这些名胜古迹，之后考察了司马迁陵、登封地区的武梁祠和孝堂山祠浅浮雕。他此次华北考察带回了数千张照片和拓片。在如此丰富的资料基础上，沙畹撰写了一部重量级著作《华北考古记》（伍伦编辑按：Mission archéologique dans la Chine septentrionale，《北中国考古图录》），包括精心挑选的近千帧照片图录两册，山东省汉代石刻研究一册，云冈和龙门石窟、巩县石窟寺的佛教雕塑研究一册。值得一提的是，沙畹还翻译了这次考察过程中拓下的几近全部碑刻文。 这套书最早的向世界介绍了伟大的中国早期宗教雕刻和大量的汉代石刻，是研究中国艺术的第一手资料，他几乎完整的记录了晚清时代尚未破坏的中国石刻系统与田野保存古代石刻的现状，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著作。 爱德华.沙宛 展品七 名称：《中国美术史雕塑篇》（《中国雕塑史》） 作者：大村西崖 [日本] 出版时间：1915年 版别：日本首版三卷本 级别：珍本 大村西崖（1867～1927），是明治、大正时代的美术评论家、美术史家。他一生著述超身，其中最重要最能体现其学术水平的当数《中国雕塑史》（1915）、《密教发达志》（1918）和《东洋美术史》（1925）三种，分别代表西崖在雕塑史、佛教史和美术史研究方面所取得的卓越成就。 大村西崖还是创造“雕塑”这个词条的人，这也与这本《中国雕塑史》密不可分。 《中国雕塑史》的出版是划时代的，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认识其意义。 第一，填补了我国有悠久的雕塑历史而无雕塑史著作的空白。 第二，向世界展现了作为东洋文化中心的中华古代文化传统。 第三，将雕塑与书画同等对待，提升并确立了一直以来不被重视的雕塑艺术的地位。 第四，作者采用文献考证与遗物实证相结合的科学研究方法，勾勒出了雕塑变迁推移之迹，材料翔实，结论可信，成为中国美术研究者之重要参考。 大村西崖 归去来兮中国遗失海外文物拓片、文献展 展览时间预计于2024年9月18日至2024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