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走过繁华春天

老纪

原文于2010年04月22日老纪的网易博客 四月，出差去了趟厦门，故地重游鼓浪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厦门是海边的城市，除了家乡青岛和曾经工作过的北京，最熟悉的城市便是厦门。"鼓浪屿"和"八大关"曾同时荣誉"中国最美的五大城区"，她们的人文之美像是孪生姐妹。繁花似锦的厦门，晨钟暮鼓的南普陀，止于至善的厦大，"醉爱"心中的鼓浪屿… 林徽音语：“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化后那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鼓浪屿位于厦门岛西南隅，与厦门市隔海相望，与厦门岛只隔一条宽600米的鹭江，轮渡5分钟可达。面积1.87平方公里，2万多人，为厦门市辖区。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无车马喧嚣，有鸟语花香，素有“海上花园”之誉。宋元时时称圆沙洲，明代始称鼓浪屿。因为岛的西南海边，有一块大岩石，长年累月被海潮拍击，中间冲刷出一个大洞，每逢潮涨，海浪扑打岩洞，发出如擂鼓的声响，人称「鼓浪石」，鼓浪屿因此得名。据考证，鼓浪石系一亿零八百万年前中粒花岗岩经历漫长岁月受到海水冲蚀逐渐形成的。 乘着游轮登临岛上是在一个海风鼓荡的下午，鼓浪屿是一个风岛，然而阳光正盛，我们从这里感受风和阳光，恍若感受冷暖交错的爱。从著名的钢琴码头登上岛国，一株根须下垂的巨大榕树照亮了我们的眼睛，它仿佛是一个路标，要将我们引向花园。鼓浪屿像一座小小的山城，从低地走向高处，整个岛上没有一辆汽车、摩托车，没有一辆自行车或三轮车，需要用自己的双脚慢慢地感受它的从容与悠闲。 那是一种在黄昏的咖啡店喝香浓咖啡的时光；那是一种是在古乐轻响的茶馆里品茶的时光；那是一种开门对着一个善良的陌生人微笑的时光；那是一种邻家阿姐轻轻弹奏钢琴的时光；那是一种隔壁院子里隐隐传来花样年华的时光。从海贝壳、海产品装点的小店门前经过，深处的石板小巷叩响了远游的足音。 鼓浪屿是一个充满天籁之声的小岛。宋代理学宗师朱熹，将其在鼓浪屿的感受概括为“天风海涛”四个字。此后“天风海涛”便成为鼓浪屿最有号召力的广告词，一直沿用到今天。天风、海涛以及鼓浪，都是天籁。鼓浪屿的居民们生活在风景如此优美、又时刻浸淫着大自然音乐的氛围中，他们对音乐的感受能力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独有的音乐文化底蕴，使鼓浪屿拥有了“琴岛”、“音乐之岛”的美名。这里的花草树木，这里的悠长曲径，这里的小巷人家，似乎都缀满音符和节奏，一如琴岛岸边终日拍荡的浪涛。 漫步在那如诗的曲径之中，常常听到那清清脆脆的钢琴声，从老式建筑里面，透过白玉兰茂密的树叶飘落出来。装点着这些建筑的，是那岛上如诗如画一般的奇木异草。这鼓浪屿被碧海环抱，岛上海礁嶙峋，岸线迤逦，山峦叠翠、峰岩跌宕，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鼓浪屿明丽隽永的海岛风光，主要景点有日光岩、菽庄花园、皓月园，均为厦门名景。鼓浪屿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雨量充沛，四季温和，岛上90多科4000余种植物常年郁郁葱葱，珍贵树种有国内仅有的大果红心木、国内最粗的印度紫檀、从新西兰等国引种的各类珍稀果树。 鼓浪屿最负盛名的是各种风格的建筑，号称“万国建筑博览会”，未免有些自夸，至少十几国领事馆，却是不争的事实。有纯欧陆式别墅，牵藤攀藓的廊柱和拱门，虽斑驳残缺，犹见考究的百合浮雕和古希腊宏伟气势。风轻摇松动的百叶窗，似乎可以窥见当年的壁炉、枝形烛光、细瓷银刀叉，以及踮在留声机上如痴如醉的白缎舞鞋。有庭院深深的大夫第和四落大厝。铜门环凹凸剥蚀，击声依然清亮如罄。红砖铺砌的天井里，桂香一树，兰花数盆，月季两三朵。檐前滴水青石，长年累月几被岁月滴穿。中堂的长轴山水，檀香案上的青瓷描金古瓶，甚至洒扫庭院的布衣老人的肩头，都似蒙着薄薄一层百年浮尘。 更有“穿西装戴斗笠”中西合璧的别墅，建筑主体是西洋式的，有地下隔潮层，卫生设施十分先进完备。但屋顶却是飞檐翘角，门楣装饰挂落、斗拱、垂柱花篮等，花园里既建喷水池，又造假山、八角亭等等。甚至有集“清真寺、希腊神庙、罗马教堂和中国古典”为一体的建筑如“八卦楼”，是现在的厦门博物馆。最耐人寻味的式那些别墅的名字；杨家园、番婆楼、春草堂、观海别墅、西欧小筑、亦足山庄等等，听起来已出彩得很，名如其楼呀！在或富丽奢华或沧桑古朴得外貌下，掩藏着一部部真实的南洋华侨家族史，不知有多少“大宅门”锁锈路埋，讳莫如深，鲜为人知。 岛上的住户大多临着小巷建了院落，只从镂空的旧式铁门看到古老院子的一角，这些古老的院子都掩隐在高大的树木之中，只能从微蓝的天空中看到它们向上的枝丫，只有他们是不被打扰的。“看，一株玉兰”，生平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巨大的玉兰树，开了满树白花，整个巷子都在浅浅的芬芳。“看，多红的三角枚呀”，它们有浓烈的艳色，像火，也许更像极致的感情。 天色已经渐渐地黄昏, 当一所旧楼音乐声忽然响起，沉醉在一片淡黄而柔软的光流中,所有的老楼仿佛都从古老的睡梦中醒来了,瓦檐上曲卷旖旎的浮雕都隐约可见了，因为音乐掩去了尘世的杂乱和烟尘。鼓浪屿原就是藏在记忆深处流淌的音乐，要浅唱给心上人听，在星光闪烁的夜晚把无限爱意撒满银色的大海。置身其中，我更像是一个怀揣着但丁爱情的维特少年，被那些古老的建筑、悠扬的音乐、常青的植物和岛上氤氲的气韵深深打动。 在暮色遍染的海边，我怎舍得，怎舍得抽身离开。一瞬间，仿佛蓦然地回到昨天，牵了你的手，一起徜徉在鼓浪屿悠长悠长的街巷。我好像看见舒婷在鼓浪屿上低吟：“雾打湿了我的双翼，可心却不容我迟疑，岸呵，亲爱的岸，昨天刚刚和你告别，今天你又在这里，明天我们将在，另一个纬度相遇”。原来“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昨天,今夜,”我的思绪在鼓浪屿沉沉夜色中弥漫开来。 “刻在礁石上的日子/是我们沉淀的秘密/我送你的那片白沙滩已被浸湿/谁能拧干涨潮的记忆/潮水一万次的退去/也会有第一万零一次的冲击/听涛声溅起我们的夏季”。蓦然回首，厦门岛已是灯火璀璨，夜色阑珊... 当年我为鼓浪屿写了一首小诗：《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 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林达将携一壶老酒与君对饮在西欧小筑遥望鹭岛夜色阑珊然后将一腔诗意托付给钢琴码头随风漂游如若醉了就醉在这春风里弹拨朵朵花瓣滑落的节奏妩媚的笑脸穿越沉鱼落雁的娇羞玉指轻抚处已是逶迤满山的锦绣凤凰花，一朵一朵那是我心间的惦念从遥远的帝都带给岛城的问候 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我将采一缕月光洒满皓月园的阁楼听君谈诗论道于罗马教堂的钟声里坐禅如若累了就轻倚凭栏陪着夜空星斗凤凰花，一朵一朵那是我隐藏的清愁 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请君唤醒那沉睡的太阳让一丝丝光线温暖我冰凉的小手请君去鼓浪屿为我摘一束凤凰花吧脉络是我似水的柔情花蕾是红衣骄阳的火热若君离去请让她陪你一起远走凤凰花，一朵一朵这是我每个想君的清晨笔尖儿分娩诗句的温柔 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我会伫立在日光岩山顶鼓浪屿的凤凰花，一朵,一朵,一朵那是我诗笺滑落的声音是我日日思君不见君的离愁多盼望能够伴君万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与君相依 君若来请在鼓浪屿凤凰花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