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岁的圆圆

毛毛雨

我的外孙女圆圆转眼间已经半岁了。从刚出生时第一次睁开双眼茫然地观察这个世界到今天，圆圆的小眼神儿里已经储存了太多的信息，身体也由刚出生时软乎乎的小肉团变成了现在抱在怀里硬实实、逢人便笑的小萌娃，这不能不让我又一次感叹生命的神奇与伟大！感叹之余，脑海里还时常会浮现出一句老话：真是有苗不愁长啊！ 　　“圆圆”是孩子的乳名，但私下里我和她姥爷更爱昵称她为“小人儿”。我想，这也许更能体现出我们对这个小生命的期待和小生命诞生后的欣喜之情吧！既然喜欢，那就姑且称她为“小人儿”吧。 　　半岁的小人儿，时常表现出对探究世界奥秘的浓厚兴趣。当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时，哪怕是极其微弱的声音，总要扭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当看到洗衣机里不断转动的轮子、听到机器里隆隆的搅拌声时，总是会皱着眉头专注地一探究竟；当爷爷抱着她时，她会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爷爷体恤衫上的Logo图案长时间地行注目礼；当我拿起手机给她拍照时，她的眼神儿会立马从毫无目标的迷离状态变成无比专注的追机状态，并常常伴随着皱眉做名副其实的思考状，表现出对手机与生俱来的极大兴趣，以至于使拍出来的照片大多都是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如果用相机给她拍照眉头往往会锁得更紧，那神情分明在说：这个黑乎乎的家伙是个什么东东嘛！ 　　半岁的小人儿，已经可以借助哭声和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小人儿很乖，一般情况下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嚎啕大哭，更多的则是情绪的表达。每当睡醒后转动脑袋顾盼左右发现身边没人时，首先一个鲤鱼翻身趴起来，随即发出长长的“啊”音，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在客厅的人听到，且发音时并未有眼泪流出，表达的意思明白无误：来人呐，我醒了！见到有人进来，则每每以笑脸相迎，那表情、那笑脸颇为治愈；小人儿的小脚丫上长着10个细而长的脚趾头，且时而叉开，时而合拢，上下翻飞，甚是灵活。每当此时，循着脚丫往上看，脸上的表情往往准确地写着两个字：惬意！下面这张小人儿半躺在沙发上怒目圆睁的照片，则表达的是一种不良情绪的释放：我都坐不稳，就让我自己坐，真是岂有此理！于是乎两条腿“扑咚扑咚”轮流着往下扑腾，就摆成了这非躺非坐的Pose。这姿势也太让摄影师为难了吧，唉！真拿你没办法，就凑合着按下快门吧。 　　半岁的小人儿，已经掌握了一些小技能。小人儿有一个绝技：哄自己睡觉。每当睡意袭来，看到她揉揉鼻子，打两个哈欠，大人们无须费事，只用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只见她立即翻身侧卧，拇指熟练地往嘴里一放，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音，立马就能按下睡眠键，瞬间入睡；大概是先天营养充足的原因吧，小人儿出生后身体很硬实，每当玩儿得兴起，双脚“扑咚”往床上一蹬，肚子高高耸起，就能支起一个妥妥的“平板撑”，看来小人儿的健身意识很强呢！随着一天天的成长，小人儿“吃”的愿望也与日俱增。只要能拿到手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吃”，不管是树叶还是玩具，据她的表情看来都是味道好极了。有时候拿起布书放到嘴里品品味道以后，翻起书来也是有模有样呢。 　　半岁的小人儿，已经有了一些小见识。过了百天以后，根据医生的建议，阿姨都会带着小人儿下楼，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也顺便长长见识。这种在老人们看来再简单不过的遛娃，还被小人儿妈妈文绉绉地称之为社会化训练，看来小人儿妈妈在育儿方面还是蛮上心的呢。外面的一切对小人儿来说都是新奇的，房子、树叶、车辆、灯光都是她追视的一个个目标，也是不断刺激她脑回路的一个个兴奋点。记得第一次躺到溜娃车里下楼时，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惧，表现为双手紧紧握着车栏杆，表情凝重，一声不吭。有了第一次，后来每次下楼的表情都是愉快而又配合的。看到几岁的小朋友骑着滑板车从她跟前经过时，她会高兴得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手舞足蹈，看样子应该是十分羡慕。除了下楼游玩以外，小人儿还跟着爸爸妈妈去过超市、逛过商场呢。一进商场，小人儿眼睛就瞪得圆溜溜的，左顾右盼，感觉眼睛不够使呢。 　　半岁的小人儿，已经有了一些小思想。她可以根据脑子里面储存的信息把各色人等排序，识别为“自家人”和“外人”。在小人儿的心里，爸爸妈妈的位置永远是number one，每当看到爸爸妈妈，那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兴奋了。除此之外，爷爷和黄奶奶因为接触得多，心中的位置也不低。她对人的好恶可能会有一个评判标准，这个人长成啥样是喜欢的，啥样是不喜欢的。看到喜欢的人就会伸出双手让人家抱，不喜欢的就会用东躲西藏的动作拒绝之，真是太有意思了。 　　过去常听老人们说，小小的娃娃长得快，就像泡豆芽一样一天一个样。那么，明天的小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好期待。 2024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