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历史 铭记国伤

学院词人

勿忘历史，国恨永记

——闽东战士北上抗日战斗回望

张茂怡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闽东地区经过1937年秋冬艰难的“国共谈判”，闽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其中独立师主力改编为新四军3支队6团，闽浙边临时省委时期划入闽浙军区的部分闽东籍战士编入粟裕率领的新四军4团，闽浙赣临时省委时期划入闽北红军独立师的部分闽东籍战士编入新四军5团，三年游击战争转移到闽中福清等地活动的部分闽东籍战士，在范式人同志努力下，从错编的国民党王敬久部队争取回来，编入新四军军部特务营。这些闽东籍战士共有1700多人（为福建省新四军兵源最多地区），于1938年初开始分别从屏南、闽北、浙南、福州踏上抗日征途，为赶走日本侵略军、消灭日伪军做出杰出贡献。这里重点介绍叶飞领导的新四军6团北上抗日的战斗情况。

韦岗战斗 粟裕指挥，1938年6月，军部从1、2、3支队抽调团、营、连、排及精干战士组成先遣队，毙伤日军20多名，并破坏日军铁路一段，为新四军成立后的首次战斗，国民政府致电祝贺。闽东战士部分被抽调参与先遣队行动。

马家园战斗 谭震林指挥，1938年秋，日军为保障其溯长江西犯武汉的航道安全，不断派兵向长江以南安徽境内进行“扫荡”。10月30日，驻宣城湾沚（今芜湖县城）日军500余人为配合其在铜陵、大通沿江的“扫荡”，分三路向第3支队防地南陵县城东北红花铺、红锡镇进攻。当日晨，第3支队5团和6团3营于清水潭与日军遭遇，激战约1小时，毙伤日军100余名，后撤出战斗。11月3日，日伪军增兵400余人，分四路向第3支队防地十甲村、夫子决、夏高桥、马家园等地进攻。第3支队在夏高桥、陶村等地与日伪军展开激战，后主动撤出战斗。当日伪军占领马家园、十甲村后，第3支队副司令员谭震林集中第5团和第6团3部，对其进行猛烈反击，予以杀伤，收复了马家园。当日晚，第3支队派部队袭击湾沚、九里山等日伪军据点，4日拂晓又派部队攻占红杨树。日伪军被迫于4日上午全部撤回原驻地。这次战斗，共毙伤日伪军300余名。

繁昌保卫战 谭震林指挥，1939年6团3营配合1支队、2支队参加铜陵、繁昌200多次战斗，特别是第4、第5次繁昌保卫战，与日军激战16天，击退日伪军3000余人进攻，歼敌450余人。取得了繁昌保卫战的胜利。战后，日本派遣军总司令指出“国民军乃是手下败将，惟共产党乃是皇军之大敌，看来要在共产党手中夺取繁昌城是不可能的。”闽东籍新四军6团3营战士，在血战繁昌5次战役中英勇顽强，载入抗战史册。闽东籍战士李昌锡、李永磊、李丰样、李国福、李仁弟、余泽灿、陈伏吉、魏永寿在战役中牺牲。

北土战斗 粟裕、叶飞指挥，北土是日军盘踞在茅山地区的重要据点，日军在此有两个碉堡，相距200米左右，有100多名日伪军驻扎。1938年8月，新四军4团、6团在粟裕、叶飞指挥下密切配合，揣掉日军碉堡2座。战斗打响后，日伪军凭借墙厚沟深，拼死顽抗。新四军6团1营营长沈冠国指挥1营战士分三路围攻敌人，在激烈的炮声中，1营战士们硬是用炸药炸开敌军的碉堡，先夺下了敌人的一个碉堡，随后配合4团拿下了敌人的另一个碉堡。这场战斗歼灭日伪军80多人，活捉12人，缴获步枪130多支、小炮6门。参加这次战斗的新四军4团原是闽浙边刘英、粟裕领导的抗日挺进师（部分为原闽东红军鼎平独立团战士）、6团（闽东籍战士）。北土之战打出了“闽东佬”的威风。

白兔镇战斗 沈冠国指挥，1938年12月，雪花飞舞，天寒地冻。当地群众由于迫切赶走日军，报日军大部分已经撤出白兔镇，要求新四军进镇打击少量敌军。叶飞团长命令6团1营营长沈冠国带领9人分成三组，化装进入句容县白兔镇袭击日军。沈冠国带队伍进镇里后，发现情况不对，白兔镇日军有百来人，并且还在增兵。“敌人再多也要打”沈冠国插到敌北面，从后面狠揍敌人。为了打乱敌军阵脚，沈冠国率3名战士，冲进镇内，分散开来，东奔西突，日寇被打得晕头转向，恼怒的敌人发现新四军只是一个行动小组，从四面向沈营长包抄过来，他被迫退到一条死胡同，但他毫无惧色，以短枪和手榴弹与敌人拼搏。敌人从四周拥上来，弹药打光后沈冠国赤手空拳与敌人厮打，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在此之前，叶飞曾派闽东连江籍侦察排长王明星带队到白兔镇抓一名活日军，王明星经多次侦察掌握日军少尉每三天会到理发店刮胡子，于是等待时机，但在抓捕中日军反抗，当场被王明星击毙。沈冠国、王明星都是叶飞将军回忆录中重点提到的爱将。

黄土塘战斗 吴焜指挥，1939年叶飞受陈毅指派，率新四军6团（缺3营）执行“东进”计划，5月31日午夜，部队经过江苏省江阴县和无锡县交界的黄土塘，与下乡“扫荡”的日军200余人遭遇。叶飞当即紧急部署，新四军先敌开火，反复冲杀，激战至6月1日中午，毙伤日军30余人。正当聚歼残敌时，国民党“忠义救国军”突然从侧后攻击新四军，致使日军得以逃脱。此战为新四军6团“东进”后独立指挥首战日军，并取得胜利。6团1营、2营全体闽东籍战士参战。

浒墅关战斗 叶飞指挥，1939年6月24日新四军6团1、2营以“江南抗日义勇军”名号到达苏锡常地区后，为了迅速打击日伪军，树立“江抗”声威，江抗副总指挥、东路工委书记叶飞决定奇袭日军浒墅关火车站。战前，派侦察参谋周达明、地下党李关玉化妆为兄妹进城侦察，6月24日同时向黄埭镇伪军和浒墅关火车站日军发起进攻，6团1营陈萱春营长、张潮夫教导员带队，担任浒墅关火车站主攻任务的是闽东籍2连连长吴立夏、指导员吴立批，全歼浒墅关车站守备队长大丸内等日军23名和一批伪军，破坏了一百多米铁轨，造成京沪铁路中断三天。此战，对上海、南京产生重大影响，美国记者使沫特莱专门写了报道。战斗中“江抗”部队周后荣参谋和陈阿德排长牺牲。

上海青浦战斗 吴焜、廖政国指挥，1939年7月19日、23日，新四军“江抗”二路、三路和上海青浦三支队，在新四军6团副团长、时任“江抗”二路副司令吴焜和廖政国指挥下，发起讨逆战斗，全歼投靠日军、为恶一方的青浦“松沪游击纵队”四支队许雷声部，缴获重机枪5挺、轻机枪10挺、步枪200余支，生浮200余人。7月23日又连续追击汉奸姚友莲部，并打散了盘踞这一带的与国民党军统“忠义救国军”和日军都有背景的武老大部。闽东籍6团1营、2营的“江抗”二路为参战主力。

巧擒汉奸邓敬烈 叶飞、乔信明指挥，1939年6月，上海嘉定县土顽武装邓敬烈仗着有国民党军统组织撑腰，暗中通日，并排挤、攻击当地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吕炳奎等队伍，气焰十分嚣张。7月20日叶飞、乔信明接到当地共产党领导的游击支队队长吕炳奎从常熟发来电报后，即率“江抗”二路从青浦出发，次日到达杨甸、钱门塘，反动土顽武装邓敬烈以为“江抗”是国民党62师，领着支队长、参谋长、国民党县党部秘书17人在会场等待拜会，叶飞、乔信明将计就计，下令闽东籍2连连长吴立夏带部队冲进会议室，将邓敬烈一伙全部抓住。经审讯，邓敬烈交出口令，叶飞、乔信明当晚发起进攻，不到两小时解决邓部1000余人，缴获步枪700余支、机枪40余挺，战后，吕炳奎部归入叶飞领导的“江抗”三路。

火烧虹桥机场 廖政国指挥，1939年7月23日，“江抗”副总指挥、新四军6团2营营长廖政国带队追击青浦汉奸，误撞到虹桥机场，立即停下追击，收拢部队后，召开营、连干部碰头会，部署袭击虹桥日军机场。闽东籍连级指挥员张锡能、蓝阿嫩、叶克守赶到场，廖政国决定由蓝阿嫩带5连和侦察排冲在前面，6连紧跟后面。攻击队伍进入停机坪时被敌人探照灯发现，廖政国紧急命令用手榴弹炸飞机，并点燃汽油，将4架日军飞机烧毁。此战，在敌占区引起极大震撼。此战作为抗战时期八路军袭击阳明堡机场、新四军火烧虹桥机场两个机场攻击战战例之一，在当时起到巨大的鼓舞作用，不少爱国青年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从上海赶到新四军部队驻地报名参军。

半塔集保卫战 刘少奇、陈毅指挥，1939年11月，国民党六中全会进一步作出“政治限共”转为“军事限共”方针，大举制造摩擦，蒋介石密令李品仙率6000多人进攻新四军江北游击队，令韩德勤进攻半塔集新四军五支队司令部。1940年3月21日韩德勤调集一万余国民党兵向新四军五支队发起进攻。由于当时驻半塔新四军留守部队只有第五支队教导大队学生兵和医院等。新四军江北指挥部要求五支队留守部队坚守半塔7天，并命令周边部队火速驰援。3月23日叶飞率挺进纵队5个营，日夜兼程，在横跨天扬公路时与100多名日伪军遭遇，部队立即发起进攻，全歼灭这股日伪军（俘日军横田，后发展为反战同盟会员），24日部队对围攻半塔集的马集敌军进行攻击，接连攻克四个村庄，消灭顽军1000多人，25日在向半塔方向攻击中，击败韩德勤王牌之翁达独立6旅，全面解除半塔之围。团参谋长廖政国和1团6连连长汤万益都是端着机枪，一路带领闽东籍战士冲锋，叶飞回忆录特别提到廖、汤为“猛将”。此役，成为新四军固守待援的范例，得到陈毅总指挥的高度称赞，为后来的郭村保卫战积累了经验。

郭村保卫战 叶飞指挥，1940年5月下旬，新四军挺进纵队在反击日伪军1000余人的进攻后，转移到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的郭村休整。时任国民党江苏省主席的韩德勤见新四军在苏北发展壮大，深感威胁，于是再次使用“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将国民党鲁苏皖边区游击总指挥李明扬骗到省府驻地兴化，又秘密派人诱使副总指挥李长江（掌握实际兵权）出兵攻打郭村新四军。我打入李部机要工作的女地下党员郑少仪连夜飞奔到叶飞驻地报告敌情，使我军赶在凌晨进入防御阵地。6月28日拂晓，李长江率13个支队突袭郭村，当时驻郭村的只有叶飞率领的挺进纵队机关和教导队，由原6团组成的新四军挺进纵队第1团和第4团各1个营，兵力悬殊。夜晚挺进纵队1个营组成小部队进行反击，将国民党军逐出数里之外。29日，陶勇、卢胜率新四军苏皖支队飞奔100公里、穿越日占区和伪、顽占区赶来增援，战至30日，新四军两个营向扬(州)泰(州)线出击，占领重要据点宜陵，歼灭李长江3个支队。7月1日，在中共地方组织领导下和叶飞派部队接应下，李长江之鲁苏皖边区游击军第3纵队第8支队长陈玉生和第2纵队第2支队第5大队长王澄举行战场起义，率部加入新四军反顽战斗。7月2日，国民党军集中所有兵力和火器向郭村进攻，以整团整营兵力冲锋。新四军顽强反击，至下午3时许，国民党军对郭村的围攻宣告失败。新四军挺进纵队共歼敌3个整团，俘虏包括2名团长在内700余人，缴获步枪600余支、轻重机枪10余挺。接着，新四军乘胜追击，打至泰州城下，又俘敌2000余。战后，为争取李明扬、李长江部不完全倒向国民党顽固派韩德勤，争取“两李”团结抗日，陈毅司令决定将俘虏全部释放，并归还其部分枪械。战争片电影《东进序曲》即以此战例作为原型进行拍摄。闽东籍战士、原新四军6团1营、2营和新加入6团的指战员顽强战斗，一些战士在战斗中光荣牺牲。1940年8月陈毅同叶飞同房住，当晚他们一起聊天，陈毅说“你那个六团不简单，土地革命锻炼出来的，党的精华啊！这些老战士九死一生，斗争经验丰富，一个人将来都可以带一个连或一个营，把这样的部队同国民党拼掉了，我们要成为历史罪人哪！”

（未完，待续）

新四军六团东进合影

新四军抗战队伍

繁昌保卫战

闽东红军独立师师长兼政委、新四军六团团长、挺进纵队副司令员、新四军1师副师长、师长、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司令员、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