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曾是两乡

黄家利

<p class="ql-block"><b>作者 张玉岗</b></p><p class="ql-block"><b>图片 网 上(鲁迅故居)</b></p><p class="ql-block"><b>说明 该文首发《木生恳荒二代》公众号。引用文章深表致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读李木生先生《鲁迅·许寿裳·蔡元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张玉岗</b></p><p class="ql-block"> 一直以来,读李木生先生的文章有两种效用,冬可取暖,夏可纳凉。读到这篇发表在《山东文学》第9期的《鲁迅·许寿裳·蔡元培》,是在阳光正盛、溽暑未解的午后。节气虽已过了立秋,然而尚没有秋意的影子。</p> <p class="ql-block">  许久没有这样酣畅快意的阅读体验了。刘亮大哥曾说,喜欢一个人的作品,常常是语言上吸引了,才会有进一步阅读下去的欲望。诚然,这篇作品恰是如此。李木生先生早先熟读鲁迅作品,潜移默化中,语言风格自然会受到影响。纵览他的作品,字里行间隐隐约约亦有鲁迅遗风。凝练的字句,精准的叙述,流畅的表达,独特的韵味,长年的苦功夫雕琢出一篇篇省美文章,单是语言,便可见一斑。正视语言,是为人为文者行文的基本态度,急于求成者应审视自己的行为,急功近利者应反思自己的本心罢。</p> <p class="ql-block">  文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数字,比如“1912年8个月日记就56处写记许寿裳”“……共收鲁迅致许寿裳信63封”“梳理并摘抄鲁迅文字中有关蔡元培的共有69处,其中文章5、书信14、日记50”“曾经用了190多个笔名才得以发表……”如果不识鲁迅先生,未读过鲁迅先生的作品,这些数字对这样的人倒也作罢,但凡读过抑或知道有18卷本《鲁迅全集》这样一套书的人,面对这些精确的数字,势必会感到惊诧。《鲁迅全集》我有一套,未去详细地了解过有多少字,但是我从快递存放点拎到家,两百米的样子罢,胳膊酸胀了好一阵。这套书足足有二十公斤罢?在卷帙浩繁的全集中采析出这些数字,其做学问之笃慎,态度之严谨,用心之专致,为人为文,为后学立了一个样。</p><p class="ql-block">写作是一件苦差事,尤其倾注精力写出好作品,更是一件极损耗心力的事。必须得耐得住寂寞,如僧侣枯坐蒲团。李木生先生以七十耳顺之年,独辟蹊径,撰写《鲁迅传》,对鲁迅先生的生平与时代进行全景式展现。仅是搜罗素材等准备工作,非苦心孤诣所不能及得罢。</p><p class="ql-block">文中写到鲁迅先生与孑民先生得交游,令人颇有感慨。孑民先生与鲁迅先生是同乡,而在交游中应算得上鲁迅先生的贵人。他将鲁迅先生招至教育部任职,又为鲁迅的两个弟弟安排工作。鲁迅先生落户上海,窘迫度日的当口,他又将鲁迅先生“安排“至大学院作撰述员,月薪300元。孑民先生为鲁迅谋求这一职位的经过,不可谓不曲折。刚直的鲁迅得知其中原委,对孑民先生的”为之设法,实深感激“。从这件事情中即可看出孑民先生的为人,同在桑梓,是极念旧知的。而鲁迅反省自己对孑民先生的误解,更反省自己的过于峻急,可见他的勇于自我剖析,面对隔膜也敢于坦诚相待。</p> <p class="ql-block">  较之于对鲁迅先生一以贯之的斗士形象的认知,这样一篇《鲁迅·许寿裳·蔡元培》,却也侧写出鲁迅先生平凡的一面,有血有肉的平民大先生,敢作敢当的布衣大丈夫。</p><p class="ql-block"> 鲁迅先生的批判性文章,让国府官员如坐针毡。先生笔尖上的锋芒,如剑如戟,直戳时弊。他的关爱青年,是众所周知的。然而“三·一八”惨案及“四·一二”大屠杀发生后,孑民新生的沉默,使得鲁迅先生与旧友的关系降到了最低点。</p><p class="ql-block"> 一说最低,预示尚有转机,尚有可以转圜得余地。他的请托孑民先生援救瞿秋白便是一例。终至于与孑民先生谈论中国的法西斯,是否又有君子相惜的情愫在了呢?</p> <p class="ql-block">  孑民先生谦谦君子风度,为耿介的鲁迅先生提供了不少庇护,在那个被各色的的黑暗笼罩的年代,却也更凸显出人格精神的高贵。这已超出了“明月何曾是两乡”这层关系所能担及的范畴。这是志同道合者彼此间的君子相惜。无论民国,还是当下,能有鲁迅式的朋友,是一件美事,而有孑民式的朋友,则是一件幸事。鲁迅先生辞世后,若非孑民先生殚精竭虑,事必躬亲,“豁出老命”主持《鲁迅全集》的出版事宜,那么,我们现在大约已经读不到先生的作品了。即便能读到,也必然已经面目全非,不知被删改到什么地步了罢。</p><p class="ql-block"> “鲁迅是一面镜子,即照当时,又照现在。”只要人的历史尚在,阅读鲁迅,研究鲁迅,便有其必要性。鲁迅先生以笔为刀,意在割除民众思想弊端,开化民智,提振国民士气,因此,在当下,鲁迅研究仍有深远的意义和影响。</p><p class="ql-block">及此,期待李木生先生的《鲁迅传》早日出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15px;">修改于2024年09月03日</span></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