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塔桥（Tower Bridge）

崇元

从千年古堡伦敦塔（Tower of London）出来，已是午后的3点多钟。我们沿着泰晤士河堤，向伦敦塔桥（Tower Bridge）走去。

伦敦市内的泰晤士河上共有十五座桥，最有名的就数这座从泰晤士河口算起的第一座桥了。它由两座哥特式风格的塔楼支撑连接。作为伦敦的象征，这座塔桥有”伦敦正门”之称。

图片来自《标准晚报》（Evening Standard）的官网（standard.co.uk）。

此时已不是第一次见这座1894年建成的伦敦塔桥了。我们现在前往塔桥的博物馆和玻璃栈道，进一步了解塔桥，倾听它古老的故事。

走上塔桥。

早有所闻，桥塔和桥身骨架覆盖了康沃尔花岗岩（Cornish granite）和波特兰石（Portland stone）以保护内部的钢结构并增加美观。桥梁还采用了威尔士板岩瓦（Welsh slate tiles）作为装饰。

关于可以雕刻且耐风化的波特兰石（Portland stone），我将会在往后的邮轮之行 —— 波特兰岛的游记中介绍。

用手中的”伦敦通”，我们很快进入塔桥博物馆。进门首先看到的是塔桥的巨幅结构图。

接下来是坐下看大屏幕的历史资料录像，算是预热，也是小憩。

“预热”完毕。走出博物馆前，在出口处和以假乱真的泰晤士河的诱人”龙虾“拍张照。

我们走上塔桥的上层通道—— 玻璃桥道，亦称栈道或步道。 塔桥最初的颜色是“亮巧克力”棕色，据说这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最爱。在1977 年，为庆祝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登基银禧，它被涂成我们今天看到的红白蓝色。

这张塔桥两侧玻璃桥道的图片来自网络。

塔桥鸟瞰图来自维基媒体文件库（Wikimedia Commons）。

站在距离河流上方42米处的玻璃步道上，从极为坚固的钢铁框架窗口往外看。每一扇窗口外，便是一道风景。

放眼望去，圣保罗大教堂，碎片大厦等地标性建筑在泰晤士河的两岸。英国的母亲河，川流不息。

宽敞的玻璃窗和坚固的桥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匾介绍塔桥的历史。

19世纪下半叶的时候，由于伦敦经济的迅速发展，保持河流和道路交通顺畅成为了严重的问题。居住在伦敦东部的一百万市民需要花费半天的时间才能通过陆路从泰晤士河的一侧到达另一侧；繁忙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货物被带入了”伦敦池”。为了解决这种低效问题，伦敦市政府在1876年成立了“特殊桥梁或地铁委员会”，并发起了一场公开竞赛，旨在设计一个新的过河通道。设计要求桥身必须有一定的高度，能让河上航行的所有船只，包括带帆的船只能顺利通过桥洞。

当时有50多个设计方案被提交考虑。经过研究讨论筛选，1884年10月，伦敦建筑师和测量师霍拉斯•琼斯（Sir Horace Jones）的设计方案被采用。琼斯设计的桥身长约244公尺，桥身上建有两座高约65公尺的高塔，两塔间距离为61公尺，其特别之处就是桥身可以上下开合，当大而高的船只经过时，桥身就向上打开。

琼斯的肖像来自维基百科网站。

这是琼斯1884年结合开合桥和悬索桥的结构描绘的最原始的钢笔画。这个设计解决了既要让河上交通顺畅通行，又要保持泰晤士河两岸道路连接的挑战。

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原始的钢笔设计图现收藏于伦敦市档案馆（The London Archives）。图片来自伦敦市档案馆官网。

1885年琼斯和他的设计搭档约翰·沃尔夫·巴里（Sir John Wolfe Barry）被任命为施工监督负责人。施工于1886年4月22日开始。

遗憾的是，仅仅一年多后的1887年5月21日，这位伟大的建筑师去世，没能亲眼看到这一现代工业世界的奇迹之一的竣工。在他去世后，工程由巴里继续监督，确保了建筑遵循琼斯的原始设计愿景。

塔桥的建造历时八年。每天有432名建筑工人参与。前四年建地基和打造坚实的桥墩 ，由工程师约翰·杰克逊爵士（Sir John Jackson）负责，他后来成为了国会议员。

共用了超过70,000长吨（1长吨=2,240磅）混凝土的两座巨大的桥墩被沉入河床以支撑桥梁建设。第一个沉箱于1886年9月开始建造，直到1890年1月两个桥墩才全部完成。

后四年为建桥体本身。从外表看，塔桥似乎完全是由砖石建成的，但一旦进入内部，这个维多利亚时代“巨兽”的骨架就显现出来了。超过11,000吨的钢铁构成了塔楼和步道的框架，并用康沃尔花岗岩和波特兰石覆盖，以保护钢结构并增加桥梁的美观。

超过2000人参与了将数千吨的石材、砖块和钢材建成我们今天所知的塔桥。塔桥的建造中有多样的角色和惊人的团队合作。

约翰·沃尔夫·巴里爵士于1836年出生在伦敦。正如人们常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约翰·沃尔夫·巴里的父亲，即建筑师查尔斯·巴里爵士（Sir Charles Barry），他就是威斯敏斯特宫（也称为国会大厦）的设计者。—— 在我的街拍美篇中，你会看到威斯敏斯特宫的的恢宏气势，

这对父子俩共同留下了极为丰富的建筑遗产，他们的最具标志性的作品围绕着伦敦市中心。

约翰·沃尔夫·巴里的肖像来伦敦塔桥官网。

巴里在参与许多的桥梁建设项目中，发展了用混凝土覆盖铁和钢以防止生锈的实践，直到今天这仍然是一种常见的设计。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印度和中国等遥远的地方担任各种铁路和港口项目的顾问工程师，同时还在1892年至1906年担任苏伊士运河委员会（Suez Canal Commission）的英国代表。

在1896年，他成为土木工程师学会的会长，帮助制定了铁和钢生产的标准。这成为了英国标准学会（BSI）的前身，该学会至今仍在整个英国设定工程标准。

1892年9月28日塔桥施工现场的景象。图片来自维基媒体文库。

精巧的钢结构充满了每一个空间，并由数百万颗铆钉连接在一起；巨大的悬臂钢梁跨越两座塔楼之间的间隙，形成了标志性的步道。

1893年左右：塔桥在建设中。图片来自维基媒体文库。

那么形成主体的8公里（相当于5英里）的铁和钢材：1.1万吨钢和1,200吨装饰性铸铁构件是从哪里来的呢？

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它们由苏格兰土木工程公司威廉•阿罗尔（ William Arrol & Co）负责制造提供并安装。工程师和总设计师阿罗尔使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构变为现实。图片来自维基百科网站。

阿罗尔负责提供的绝大部分钢铁工人也来自苏格兰。塔桥的钢结构制造和安装非常准确和安全，没有关于钢结构工人发生任何严重事故的报告，也没有任何材料掉落到经过下方的船只上的报告。图片来自伦敦塔桥。

作为传奇人物的威廉•阿罗尔及其公司在1890年代就已活跃于全球。其著名作品包括埃及的尼罗河大桥（the Nile Bridge in Egypt）、澳大利亚的霍克斯伯里大桥(the Hawkesbury Bridge in Australia)和英格兰梅尔西河上的沃灵顿传送桥(the River Mersey in England)。

威廉·阿罗尔公司还是著名的起重机制造商。他们受贝尔法斯特（Belfast）的哈兰德和沃尔夫造船厂（Harland and Wolff Shipyard ）的委托，建造了一座大型龙门架（称为阿罗尔龙门架，Arrol Gantry），用于建造三艘新的超级邮轮：RMS奥林匹克号（the RMS Olympic）、RMS不列颠尼克号（the RMS Britannic）和中国观众最熟知的、由小帅哥李奥纳多主演的《泰坦尼克号》里的那艘RMS泰坦尼克号（RMS Titanic）。

约在1914年，高耸于不列颠尼克号（RMS Britannic）之上的”阿罗尔龙门架”。图片来自维基媒体文库。

阿罗尔还参与了早期汽车业的发展，与乔治·约翰逊（George Johnson）合作，制造了英国的第一辆汽车：一辆阿罗尔-约翰逊（Arrol-Johnson）汽车，成为了第一辆出现在南极大陆的机动化车辆，作为欧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Sir Ernest Shackleton）1907-09年探险的一部分——可惜的是，这辆车在严酷的环境中表现得毫无用处，从未被使用过。

说到这里，兴趣使然地我在维基媒体文库找到了曾在巴黎展出的 1904年阿罗尔-约翰斯顿（Arrol-Johnston）三缸20马力敞篷轿车（3-cylinder car）。

1911年，阿罗尔完成了他最后一个伟大的项目：位于米德尔斯堡（Middlesborough）的泰斯运输桥（Tees Transporter Bridge）。其设计融合了他在起重机和桥梁建造方面的专长，其本质是由两台大型起重机在中间相接，桥面下悬挂着一个可移动的车道，将车辆运送过河。

有趣的是，提交给塔桥的原始建议之一就是这样一座运输桥。图片来自网络。

阿罗尔最著名的桥梁还包括福斯桥（Forth Bridge）和泰河铁路桥（Tay Rail Bridge）。

泰斯运输桥，图片来自网络。

2015年，阿罗尔被铭记在克莱斯代尔银行（Clydesdale Bank)的5英镑纸币上。图片来自商业钞票发行人协会官网（the Association of Commercial Banknote Issuers，简称”ACBI")。

纸币的背面。上面印着：福斯桥，苏格兰世界遗产，2015年列入名录。图片来自商业钞票发行人协会（ACBI）官网。

但也许对威廉·阿罗尔最伟大的证明是，一个多世纪后，他的三座最伟大的建筑仍然如同最初设计的那样运作。

火车仍然穿越福斯桥（Forth Bridge），汽车和乘客仍然通过提斯运输桥 （Tees Transporter Bridge）穿越提斯河；塔桥依然矗立，作为通往伦敦的门户 —— 它是英国首都，也是这一个国家的世界著名象征。

让我们在这里通过维基百科网站一睹福斯特桥。的雄姿 。

又回到塔桥——

1894年6月30日，伦敦塔桥的开幕典礼。图片来自《标准晚报》的官网。

在维多利亚时代，建造这座桥耗资超过100万英镑。

1894年塔桥开幕庆典的水彩画，英国著名海洋画家和版画家威廉·莱昂内尔·威利 （William Lionel Wyllie ） —— 以描绘船只、海战和泰晤士河景观而闻名，和他的妻子也出席了庆典。画的底部有一些颜色试验。塔桥成为了威利最喜欢的泰晤士河主题之一。图片来自维基媒体文件库。

这是1900年左右塔桥开启的景象：桥身会慢慢分开，向上折起，让船只通过。两块活动的桥面，重量分别达1000吨。图片来自伦敦档案馆（The London Archives）。

英文里的”开启桥”，也就是“bascule bridge”。“Bascule”是一个法语词，意思是“跷跷板”，用来描述桥面两侧如何开启的方式。每一侧的桥面围绕一个偏心枢轴转动，看起来有点像儿童游乐场的跷跷板。此外，每一侧的桥面都保持均衡，因此需要较少的能量来开启桥面，而且不会对桥塔施加压力。

塔桥的桥面每年大约升起800次，平均每天升起2到3次。然而，在1894年塔桥刚开放时的情况并非如此。在第一年，桥面升起了超过6,000次，平均每天升起17次。这是因为当时有许多大型帆船通过塔桥。

如今，穿行泰晤士河的大多是游船和运输船，偶尔还能看到一艘游轮从桥下通过。

这是我们抵达伦敦的当天下午，沿着泰唔士河堤的行人道前往伦敦塔桥时，目睹到的伦敦塔桥的开合。

现场摄影记者LD报道的伦敦塔应更正为伦敦塔桥。

—— 伦敦是一座桥梁之城。伦敦和桥，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它们永远和谐共存。伦敦塔桥常被外国游客普遍误认为是伦敦桥，我也不例外。在这个视频中，我选用的是《伦敦桥要倒了》(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实际上，这首童谣的歌词所提到的伦敦桥的设计要简单得多，主要由钢和混凝土制成，多次遭遇重建和修复的历史。

不管怎样，面对巍然屹立的百年塔桥，听着这首青葱岁月就熟悉的歌曲，着实让我思绪万千，感慨良多。

准备开启塔桥（Tower Bridge）时，低层部分的闸门会关闭，普通交通信号灯上的红灯会指示司机停车。

图片来自维基媒体文库。

离伦敦塔桥不远处，河上停泊着一艘英国军舰：” HMS贝尔法斯特号”（HMS Belfast）。这是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英国保留最完整的皇家海军轻型巡洋舰。它于1938年服役，参加了多次重要战役，包括北角战役和诺曼底登陆。参观“贝尔法斯特”号军舰要收费。

没有时间亲临现场参观，在此借用战舰世界官方频道（World of Warships Official Channel）里的图片看”贝尔法斯特。

我们脚下的每块玻璃由五层厚厚的面板组成，可以承受相当于一头大象和两辆出租车的重量。牢固得很！

这些玻璃地板是2014年为庆祝塔桥120周年，耗资100万英镑，由20名工人花了近6周的时间安装完成的。当时为了进行安装，封闭了道路，桥梁被抬起12个小时，以便浮动起重机能够在每个步道下方悬挂一个吊笼进行安装。

我们在这块匾前驻足 ——

每天大约有40,000人经过塔桥。当塔桥的活动桥面为高大的船只升起时，交通灯、路障和工作人员会保护司机和行人的安全。

1952年，一辆78路公交车在塔桥开启时跳过了桥。在此事件发生之前，桥上的一名守卫照理会在路上拉起一根绳子并敲响铃铛，以示桥梁即将升起。

为此，事后我到塔桥官网了解了这个1952年发生的双层巴士跳桥的惊险故事 ——

那是1952年12月30日，一个寒冷的冬夜 。78路巴士司机阿尔伯特•冈特（Albert Gunter ）正愉快地做着他的日常工作，驾驶78路公交车穿过塔桥，前往肖尔迪奇（Shoreditch）。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前方的道路好像突然消失了！冈特很快意识到桥正在开启，而他的巴士正处在升起的拱瓣上。

冈特并没有减速或停下，而是迅速地踩下油门，成功地跳过了正在升起的桥面，平稳着陆尚未开始升启的塔桥北侧，安全地将车上的20名乘客全部带到了对岸。

作为预防措施，车上所有的人都被送往医院。幸运的是，只有冈特受了伤：摔断了腿。令人惊讶的是，

巴士当时的速度仅为每小时12英里（19.3公里/小时），却完好无损。—— 呵呵，当年伦敦的巴士质量也是杠杠的！👍

在1950年代，塔桥的一个守桥人理应在塔桥开启前敲响警钟并关闭大门。但在那一天，他不知怎么就忘记这么做。

截图来自伦敦塔桥官网的视频。

视频翻拍自伦敦塔桥官网。

因为这一勇敢又机智的行为，冈特获得了一天的休息时间和10英镑的奖励（按今天的货币价值约为290英镑）。当被问及如何花费这笔奖励时，他回答道：“五镑给我，五镑给夫人。” —— 呵呵，真是有福同享的好丈夫！👍😀

这一历史壮举多年来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在流行文化中被提及。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时至今日，78路公交车仍在塔桥行驶，下一次伦敦行，是否乘坐这趟车穿过塔桥，展开想像，穿越时空，回味1952年那个冬夜惊心动魄的一刻？图片来自塔桥官网。

听完故事～～ 继续站在看似一层不染的玻璃走道上”高瞻远瞩“——

周围的游客正好散去，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哈哈，后来竟有几位游客也跟着效仿！

善于观察又好学的LD，走到哪里都会向热心肠的当地人请教解答他的发现或疑问。这不，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他身边不远处正好站着的这位工作人员，立马成了他的解说员。

这捆草垛是干什么用的？

—— 根据法律规定，当桥梁上有施工时，必须在桥上悬挂一捆干草。这样做是为了提醒船只，桥下的通行空间比平时要小。哦，原来如此！

“解说员”可高兴自己的知识派上用场啦！他很高兴地领着LD去看两边钢索上的铆钉。

咦，这些铆钉的形状不同呵！

解说员说这是1894年的铆钉！——精巧的钢结构充满了每一个空间，并由数百万颗铆钉连接在一起！塔桥项目的首席工程师巴里爵士在他的日记中宣布，连接两半的最后一批铆钉完美地插入 - 这是一项非凡的技能和工程成就。

截止于我们2023年10月在现场的日期，129年前的铆钉！至今牢不可破！

当年塔桥的铆接工。铆工是建造这座标志性建筑不可或缺的工人。他们的工作非常危险，需要极高的技能和精确度。

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这是70年代为进一步防止恶劣天气风暴发生，在加强型钢索上的铆钉。

20世纪的铆钉（图左）和19世纪的铆钉（图右）就这么在一起继续见证奇迹！

参观完塔桥准备走钢梯离开之时的人行道，我零距离接触原型的百年前苏格兰威廉•阿罗尔公司的装饰性铸铁栏杆。

无论是角钢、T型钢，钢板、钢梯和用于人行道的装饰性铸铁栏杆和装饰面板，来自威廉•阿罗尔公司的产品，无处不在，坚不可摧！

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心中对伟大建桥者的敬仰和对这一枚枚远古铆钉的赞叹，让我不禁再次去触摸这129年前 —— 在我着墨这篇游记时，已是130年前的铆钉。

伦敦塔桥在继续前进！—— 自1894年首次向公众开放以来，伦敦一直依赖塔桥来保持交通畅通。塔桥对于伦敦的重要性至今依然如昔。如果塔桥无法正常运作，伦敦的交通将陷入瘫痪。

走回到塔桥的路面，已近日落黄昏。冬季时节的伦敦，太阳早早西落了。天空中正在渐渐消退的蔚蓝和和散开的云朵融合在一起。早出晚归，终日游观的我们，忘记了疲劳和饥肠辘辘，依然兴趣盎然 —— 我们前往维多利亚时代的发动机房。

转身抬头看一眼塔桥拱门尖顶处雕刻的塔桥徽章，清淅可见！当年建桥石匠的手艺是何等的高超精湛和细腻！

我们穿过桥下同样蕴藏丰富历史故事的著名伯蒙德赛 （Bermondsey ）街。

很快来到维多利亚时代的发动机房。

这里有保存完好的、曾经为塔桥的建造提供动力的原始燃煤锅炉、蒸汽发动机、燃煤机和蓄能器……。

塔桥发动机房的技术基于世界上最成功的工业工程师之一威廉·阿姆斯特朗爵士（Sir William Armstrong）的发明。阿姆斯特朗的肖像来自维基百科网站。

昔日的锅炉。

“你好，我是司炉工斯坦（Stan)， 每周我要把20吨煤铲进锅炉。锅炉将水加热，产生强大的蒸汽。” ——图中的炉工如是说。

“喵咪喵儿！我假装现在在铲煤呢。” —— 绘声绘声的图片中，炉工脚下的猫咪有声有色！—— 画面中之所以有猫，是因为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发动机房里及周围都住着猫。塔桥管理处还专门雇了一位猫管理员来照顾这些猫。

最后一对猫，其中一只得名布里吉特（Bridget），另一只叫格拉迪斯（Gladys），以一艘老式泰晤士河驳船的名字命名，它们居住在桥的储藏室里。它们在桥上的角色很简单，就是将老鼠赶走！

这些锅炉产生的蒸汽为后面房间里的发动机提供动力。煤炭燃烧使水沸腾并产生蒸汽。查尔斯·布尔（Charles Bull ）和其他司炉工每天用这样的铲子将近3,000公斤的煤铲入锅炉中。

图片来自伦敦塔桥官网。

—— 伦敦之行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这里所有的文史资料保存的非常完整！当人们需要追溯历史和研究名类事件时，这些资料的出处非常的详细，可以说是有名有姓，有据可查。

这些蒸汽泵发动机的设计使得桥梁能够在60秒内开启 —— 飞轮（fly wheel)的转动，把蒸汽压出去，压到汞房，把桥升起来

1894至1976年一直是蒸汽时代，桥梁的液压系统由蒸汽机驱动，通过燃烧煤炭来操作桥面的启闭。然而，在1976年，这些设备被电力和油相结合的系统所取代，以操作桥面的升降。

维护这些机械设备是一项巨大的任务：这些发动机有384个阀门。润滑工是维护团队中的关键成员。与曾在这里工作过的人们的访谈显示，这个房间充满了甜美的机油味，而隔壁的锅炉房则弥漫着燃煤的气味。

3号液压泵，压力：750 PSI（52 巴） 每分钟1273升水。这些开启桥是通过液压系统操作的，利用蒸汽为巨大的泵发动机提供动力。产生的能量储存在六个巨大的蓄能器中，这意味着一旦需要开启桥面，能量随时可用。蓄能器为驱动发动机提供动力，驱动发动机控制桥面的升降。尽管系统复杂，开启桥面升到最大86度角只需60秒。

升启桥面的示意图。

平衡驱动发动机

功率：每台发动机最高可达140马力 —— 作为文科生的我，虽然是外行看热闹，却也不失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如果塔桥发生故障，伦敦的交通就会陷入停滞。铁匠、水管工、砖瓦工和木匠在无技术工人，如乔治·塔珀（George Tapper）的帮助下进行维修。曾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告诉采访者，工人们是在桥上长大的，对桥的运作了如指掌，“他们可以做任何工作。”

而重达100吨的蓄能器为塔桥提供了80多年的动力——这些工程奇迹清楚地表明了为什么威廉·阿姆斯特朗被称为“北方魔术师”。

在结束塔桥之行之际，我们在发动机房的出口处，再次坐下来，重温塔桥的昨天和今天。

我的伦敦塔桥故事讲到这，就要结束了。

在这里，让我再次回到前往这座历史性的发动机房前，在历史性的塔桥时的一幕 ——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一位远在故乡的朋友，知道我今天下午游塔桥，一直试图微信电话给我，遗憾的是当时我们在伦敦塔博物馆里参观，因为信号不佳，一度让通话中断。

她急切地问我此刻是否在塔桥上？—— 伦敦迷的她，来过伦敦五次！当我告诉她，我还在塔桥，正准备离开时，她兴奋的大声说，”明年三、四月我还想再去伦敦，我想休闲放松的坐在伦敦街头的咖啡屋，喝杯咖啡！”

我们俩聊的正嗨，身边的LD不失时机地将这一情景拍了下来。于是我将这一照片也现场发给了远隔重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