洑牛渡·潮音洞

邓立强

　　很久之前听说过岳口洑牛村的潮音洞，也知道洑牛码头本名莺骨渡，曾与盱江码头、新丰码头同为南城县三大码头，但今天还是第一次来洑牛潮音洞。

潮音洞距县城20余公里，始凿于明天启元年（1621年），东临盱江，江内曾有块巨石，夜深时，洞内可闻浪击石声，故名潮音洞。

潮音洞本是洑牛渡一块临江凸出巨岩，弯多水急，据传是益藩王初入南城时错杀将军易简处，对面游家巷是四代益王墓，一为遥祭先祖，二为祈祷航运商贾出入平安，故凿岩祈福。

建国后，水运慢慢萧条，洑牛码头也逐渐衰敝弃用，随着2006年廖坊水库主体工程峻工，村民外迁，能够记起洑牛码头的人已经不多，而曾经百舸争流的山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一行四人早晨5点就到了潮音洞口。全程水泥路，洞口有很多爆竹燃放后的红色碎屑，临江处加修了护拦。一弯新月辉映江水，东方稍微透些蓝，又有丝丝红晕逐渐扩散。水面不时传来水鸟扑哧扑哧拍打江水的声音，风很清爽。

一轮红日，终于从对面游家巷的山巅缓缓探出头来。

江面仍有水雾氤氲，而远处的山峦、水中的枯树都若有若无地缥缈在一幅水墨画卷里，空中不时有飞鸟掠过，大地沉寂，不知今夕何夕。

　　正值紫薇花盛开的时节，独角兽般的潮音洞岩顶，就有一株紫薇花对着江水，迎风盛开。洞口右侧，有个石龛，龛内有一大二小三尊无首佛像，另一个石龛内的佛像估计早已被人盗走。石龛前香炉内，插着许多香火，地面通红。

空中俯瞰潮音洞，象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小龙，正游向宽广无垠的水面；远处看洑牛码头和潮音洞，三面环水，如同卧伏在江中的神兽。

　　潮音洞左上方开了个巨大的天窗，天窗右下角有条逼仄的过道入洞，洞右侧石岩上还可看到石刻“豁然开朗”四个大字。听说，洞口之前建有庙宇，横联正是豁然开朗四字。上联是“神庙朝朝朝朝朝朝应”；下联是“江水长长长长长长流”，和天井源尧坊船屋那幅对联一样。第一、二、四、六分别念“zhao”、“chang”，第三、五分别念“chao”和“zhang”。

古人真是有智慧啊。

入得洞来，清晨的阳光辉映石壁，一片金黄。石洞呈长方形，长约20米，宽约10米，高约8米，洞上方横跨一根木杆，不知是古时搭建楼阁所用还是悬挂旌旗所用。两侧各有一排无头的石雕罗汉，共20个吧，那些石雕罗汉头，应该也是被人盗走。正对面石龛内有尊石雕佛像，旁边还有个石雕佛头，两侧锦旗无数，大多是求子求平安的。据说这里祈福很显，年年来还愿的人很多。

　　天空没有什么云彩，但是朝阳依旧很美。一会金灿灿一片，一会又烟水浩淼，如诗如画。

洑牛渡虽已淡出历史的舞台，但潮音洞仍祐福着一方。“打出潮音洞，建起万年桥”，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古人的勤劳和智慧仍然光照千年万年。

站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感慨着光阴的流逝，自身的渺小，世事的诸般艰难，便也随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