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学轶事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王公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68年我在兰州十三中上初中毕业分配时,我当时在校革会机关报《火线战报》兼任学生编辑,由于学生分配四个面向,“面向边疆,面向工矿,面向农村,面向基层”,我校学生大部分先后分配平凉灵台农村、林业建设兵团二师、嘉峪关市服务行业、省建公司、兰化各企业等,编辑部走得只剩我最后一个人了。由于我的蔬菜地区农业户口问题(郊区经济作物区农民户口,1958年以前我家是居民户,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时,响应号召我和我母亲入了社,我父亲和我四哥是居民户口。1962年公社让入社的原居民户口的家庭退社,我哥去办手续途中把材料弄丢了,退社的事一直拖到文革搁浅。)只能安排上学,否则就回家(社来社去)。</p><p class="ql-block"> 工宣队分配我去甘肃省劳动技校(当时叫甘肃省抗大战校,地处兰州西关什字)上学,我由于一个特殊原因,马上回答:“我不去。” 工宣队长惊讶地问: 这么一个最容易就业的好机会为啥不去?我难以说出真实想法(实际上是这个学校中有个毕业生因特殊身份,我极不愿和他成为校友)。他说,那你只有上高中了。没想到上高中(1969年3月进校)的兰州十六中就在西关什字,竟然离抗大战校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兰医二院。我想,唉,看来命运就在西关什字。说实在的,上高中确实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p><p class="ql-block"> 从高中毕业分配到兰炼,其中还一段故事。大约1970年8月初,省上发文件要求学生提前毕业(含70届、71届高中和70届初中毕业生)分配就业,迎接甘肃建设高潮的到来,经济作物农业户口学生和城市居民户口一样分配。在学校毕业生分配办公室的张老师见我告诉我,你是第一批,分配到新兰仪表厂了,是军工厂,不错的。当时我一楞,我对张老师说:“我不想去新兰仪表厂,我眼睛近视,看仪表费劲,不好工作。我还是想到炼油厂,我哥在兰州平板玻璃厂,在兰炼隔壁,我妈一人在老家,以后接到一起好照顾。麻烦张老师能不能给调整到兰炼?”张老师答应给想办法。后来,十六中宣布分配兰炼71名学生时,我名列第一名。在兰炼进厂新职工(800名中学生(编为四个连队),100多名大学生)分配大会上,我和高中同班同学吳勇勤用对口词形式(我写的)代表中学生(一连二连)表态发言,同时又写了一个发言稿,由别人代表三连四连表态发言。我先是在兰炼厂部人事教育组(处)帮忙三个月,主要是和一位待分配大学生一齐下基层调研人事教育培训情况,写出调查报告,其中包括电气车间。后分配电气车间,人教组于立新组长(处长)说电气有技术,是个好单位。</p><p class="ql-block"> 1973年兰炼工人技术学校(由兰州石油学校(中专)和兰州培黎石油技校(中技)两校合在一起,这是一个厂代管(兰炼)部主管(两校均为中央燃化部所属)的学校,在兰炼招生,是中央燃料化学工业部发的文件: 《关于在全国招收中专学员的通知》,其中还包括天津石油学校、承德石油学校等。兰炼工人技术学校招生九个省区范围的12个厂矿包括北京(燕化公司)、天津(天津石化厂、大港石化厂)、河北(任丘石化厂)、江苏(金陵公司炼油厂)、湖北(荊门炼油厂)、湖南(长岭炼油厂)、新疆(独山子炼油厂、克拉玛依炼油厂)、青海(冷湖炼油厂)、甘肃(兰州炼油⺁、玉门炼油厂)共6个班,炼油(两个班)、炼机(两个班)、金切、电工等专业共200个名额。我从犹豫到下决心进校,在兰州培黎石油学校的校区内电工专业学了整整一年,全脱产带工资上学。学校配备了两个学校最精锐的师资力量精心教授,学员大多是老三届学生,进厂后深感知识的贫乏,进校后学得很认真,每天晚自习到夜里12点都不休息。老师们感慨道:这是学校多年罕见的现象。随着中间机构演变,最后以兰州石油学校的名称发的学业证书。在学习期间,我参加了学校团委团刊的编辑,起草校长在校运动会闭幕大会上的讲话稿,在班里和宣传委员冯百灵同学编写一场小话剧并参加演出。我们电工班无论歌泳比赛、球类比赛、田径比赛都名列前茅,甚至拔河比赛也战胜了炼机班的壮汉,夺得冠军。我加入了共青团,结业前被评为优秀共青团员。送走奔向四面八方的同学们,回到宿舍只剩下我空落落的一个人,心中真不是个滋味。我想,看来我还是摆脱不了上技校的命运,但上技校让我增长了见识,结识了真情好友,或许会改变我闯荡社会的命运。1973年我们上学时,我们的培黎学校名誉校长路易.艾黎曾来学校视察,我们以课余排球比赛拉拉队的列阵接待了他。</p><p class="ql-block"> 1974年3月,厂里要车间派三名电工参加兰炼赴灵台县支农队,我耐不住脱离学校生活的寂寞,报名参加了支农队。按当时规定,去过景泰农场劳动锻炼的可以不参加支农队,我不但去过景泰农场,而且比别人还多干了三个月,参加了农场上电工程突击队,完成了5个泵站13.5公里的10KV高压线路架设,为甘费省景泰川电灌工程建设用水创造了良好条件。但我坚持要去支农,领导也就同意了。我想我参加了支农,相当于再上个"农业大学"锻炼一下,弥补一下没当知青的缺憾。在灵台县支农一年时间里,我作为机井配套小组成员,走遍了除龙门公社以外所有13个公社。并去万宝川农场去看望在林二师三团的我的初中同班同学们。我修过中小型柴油机,干过大口井机电维修,建过高扬程的柴油发动机提灌站,建过小型水电站,并参加达溪河川的夏粮抗旱工作,维护沿河提灌站正常运转。期间和灵台新开乡人、转业回乡工作的志愿军排雷英雄姚先儒(《志愿军英雄传》上有他的传记)结成忘年交的好朋友,经常帮助他作为县上房建维修队队长,处理一些电气设备估障问题。听他讲述他抗美援朝机智排雷深入汉城地区侦察的故事,并到他家观赏他荣获的各种志愿军功勋章,见到了他从北京带回来的北京中学生妻子和他的两个女儿。并请他给部分支农队员讲志愿军故事。在支农快结束的时候,龙门公社珍珠山林场有台柴油机需要修理,我要求参加这个任务,以实现走遍灵台所有公社的夙愿,但支农队领导坚持要我留下来,帮助支农队写工作总结,我只好放弃了这个项目。我被评为优秀支农队员。大约在七月份,厂里电气车间传来消息,在我缺席的情况下,我被选为车间团支部副书记。在支农队撤离时,我被留下作为工程冬季保镖人员(共4人),一直干到腊月才回兰州,在灵台整整支农一年。我想,一年的农业大学上得很丰富,最大的收获是,在农村艰苦条件磨砺下,工程项目上什么难活都难不倒我了!1977年,国家电网要进入灵台县,我作为车间支援小组成员,参加了灵台县柳家堡变电站的建设。</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在兰炼总厂团委机关工作时参加了北京语言文学自修大学函授学习。调总厂党办后,又报考参加了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党政管理干部专修科兰炼班(兰炼党校办)带工资脱产两年的学习。又在兰炼总厂党办工作期间参加了中央党校函授学院本科党政管理专业兰炼班的学习,历时两年半。(1989年兰炼党校准备办党校函授本科班,当时由于社会思潮影响,我们报考者只有十余人,沒有办成。1990年在招考前,我去省党校自费购买了十余套复习材料,以党办名义分发到生员多的厂里二级单位,让他们复制材料组织人员复习,一下子报考者达到50多人,这个班才办了起来,当然这也有政治形势好转这个重要原因。)作为一个老三届的初中生,文革高中生,能够在企业里参加历时三年(中专、大专)的带工资全脱产学习,参加给一定学习时间的在职函授(本科)学习,而后被聘以高级专业技术职称,还是比较幸运的。要感谢十六中张老师对我的关照,要感谢国家和企业对我的关怀关心。</p> <p class="ql-block">1973年12月在兰州石油学校学习的全体兰炼学员合影留念(作者后排左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