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汇】苏婉芳“初识犍陀罗”摄影专辑 总第352期

光影汇

丝路流光，亚洲的美颜

——初识犍陀罗

苏婉芳 摄影/文



暑假，带孙女去了一趟苏州，赤日炎炎，白天真不敢带孩子外出，但也不能一直“孵”酒店呀，想想还是去博物馆吧。
　　苏州湾博物馆不用预约，就去那里。 没想到邂逅了旅顺博物馆藏犍陀罗艺术展正在那里展出。
　　犍陀罗主要位于今天巴基斯坦开博尔--普赫图赫瓦省一带以及阿富汗东部地区，大致是古印度的西北部。公元前四世纪至公元四世纪年间，这一地区可谓是人类文明交汇的十字路口，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一度成为丝绸之路上的贸易中心和佛教世界的信仰中心。人类文明在这片交通四通八达的土地上长期共存并相互渗透，造就了独一无二的宗教文化，产生于此的佛像从南向北、自西向东，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进行了一次十分漫长的旅行。这一行程并非单向的，而是交互的，在文化的交融碰撞之中，佛教完成了其中国化的历程，并以此为起点，传向四方。

　　展陈入口处C位的石雕燃灯佛立像

这尊石雕燃灯佛立像，椭圆形的面容，高眉骨，丹凤眼，眉目端庄，鼻梁高而长，波浪形头发，顶髻，身披希腊式长袍。

　　燃灯佛头微向右倾，有头光。头光雕刻从内至外分三层，最内一层为细长莲瓣纹样，中间一层刻有六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最外面一层刻有细密代表光线的短线条，燃灯佛也便是因为其出生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而得名。

　　波浪发上梳，束成扁平发髻。眉间有白毫，眼睑微垂，视线望向右下方，高鼻，有髯。身着圆领通肩大衣，衣纹呈U型，自然下垂。右手上举施无畏印，掌心雕有五瓣莲花纹样，左手握衣角。趺足，脚踏方形台座，台座上雕刻有一组三朵六瓣莲花纹饰。

　　窣堵波，是佛教中的重要礼拜对象，佛教早期并没有佛像，所以供奉佛舍利的窣堵波就成为了代表佛祖涅槃的重要象征。这种窣堵波也就是早期的佛塔。
　　石雕窣堵波，公元2-3世纪，高42厘米，经38厘米，由三部分组成覆钵，为抬升形，半球形覆钵上刻有覆莲，抬升覆钵部分为素面，下部边缘则装饰有一圈被，科林斯式立柱隔开的五瓣莲花纹，塔身其上装饰有一圈六瓣莲花卷草纹，塔基其上装饰有佛传故事浮雕，由科林斯式立柱隔开。

　　在早期的佛教造像中，并没有出现佛陀的形象，佛教美术的出现，更多是为了满足世俗信徒的信仰需要，其形象最终完成了从神格人到人格神的转变。
　　石雕佛头像，发型呈波纹状，高肉髻，面部丰满，眉心有白毫，眉际与鼻相连，鼻梁平直，眼睑低垂，嘴抿合，唇较厚，表情安详，是一尊保存较为完好的犍陀罗风格购头像。

　　石雕佛头像

　　石雕的佛头像或供养人头像

　　石雕佛立像，高68厘米，厚8厘米。佛陀脸微侧，一膝前屈，动感十足。佛下方为方形台，正面刻有佛故事的浮雕，左右两侧刻有双花冠莲花纹。

　　石雕佛陀禅定坐像，高35.8厘米，宽19.8厘米，厚8厘米，出土于现巴基斯坦瓦特地区。佛陀身着通肩大衣，结跏趺坐与方台座上，双目平视，神情安详，波形发式，高肉髻，有圆形头光，双手于腹前，掌心向上，结禅定印。

　　石刻帝释窟禅定浮雕，高72厘米，长60厘米。佛陀居中，为主尊，有头光，高发髻，眼睑低垂，双目微睁，双唇微抿，施禅定印，结跏趺坐于洞窟中，表情肃穆，处于三昧状态的佛陀，发出的火焰添卷着洞壁周围的浮雕，从上到下可分为五层。第一层，刻有前来拜访的诸天、树木及形态各异的动物，表示此事发生在荒野。其余四层则以对称的方式雕刻着四至八人，身份大致为护法神、乐师、礼拜或献礼之人。

菩萨本意“具备觉悟能力者”，是未成佛但具备觉悟条件的人可以成佛，达到最终的解脱，但放弃或推迟了涅槃，留在世间帮助众生，即“上求菩提，下化众生”。菩萨可以说是健陀罗最为重要的创新概念，菩萨的形象通常表现为贵霜时代印欧混血王子的形象，绾发有髭，佩戴豪华的束发珠串和敷巾冠饰，额前有白毫。

　　灰泥菩萨立像，高49厘米，宽20厘米。头戴冠饰，面容端正，眉间有白毫，耳佩耳珰，颈戴璎珞，上身赤裸，披帛从左肩垂至右腰际，下着裹裙，胸前以及残留的右臂上均饰有用圣绳穿缚的圆形饰物，造像的面部集身上仍残留有红色敷彩。

　　石雕弥勒菩萨立像，高40厘米，宽15厘米。发型卷曲，以珠串束发做水平髻，额前有白毫，有髭，配有耳珰，上身赤裸，披帛从左肩垂至右腰际，下着裹裙，颈戴璎珞，胸前有三条饰物，其一，坠于颈上，从构图看可能为龙形兽口衔宝石。其二，为结珠串饰，是一条至右肩的圣线。其三，为婆罗门式的圣线，穿过右腋，带护身符。左臂自然下垂，手腕配有手镯，食指与中指夹水瓶，水瓶表面饰有联珠纹和莲瓣纹饰。

　　石雕丰收女神倚坐像，高19.3厘米，宽11.9厘米，厚4.9厘米。乳房高耸，腰肢纤细，曲线优美，上衣下裙，衣纹简约流畅。双脚踏束腰圆座，膝盖向两侧分开。

　　石雕带翼大天使浮雕，长87厘米，高75厘米。波浪发，背有双翼，手持梨形共鸣箱式短琉特琴，应为音乐之神般遮翼的形象。
　　梵天发现佛陀决意涅槃时，告知帝释天派遣乐神般遮翼赶到佛陀禅定的石室，般遮翼持琴前往，在里佛陀不远处弹奏乐曲，佛陀被其音乐打动，从三昧状态中醒来。般遮翼因唤醒佛陀而获得功德。

　　石雕带翼海兽建筑构件，公元1世纪，长30厘米，高24厘米，为三角片岩饰板，其上雕刻的海兽，由半人马、蛇尾和翼三部分组成，被命名为肯陶洛斯--特里同。

　　佛手

　　这几块石雕表现的是梵天劝请佛陀说法的故事

　　太子乔达摩悉达多出家后在苦行林中经历了六年的苦修生活，每日只食一麻一粟，饱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原本英俊富贵的外表已成形容枯槁之态。
　　这块残缺的石雕表现的就是佛陀苦修时的状态，廋削塌陷的两腮和浓密的长胡须都彰显了佛陀的憔悴之态。

　　这块残缺的石雕表现的是佛陀在菩提树下悟道的情景，虽然也仅剩下树叶和佛头，但这尊佛的面容比前边苦行林时的面貌已经是脱胎换骨的变化了。

　　公元4-5世纪，石雕弥勒菩萨与供养人的浮雕。看两侧人物手持的物品应该主要为粮食。

　　这个石雕残片表现的是佛祖居中，两侧有菩萨扶持，还有体型小巧的胁持菩萨围绕在他们周边，这是常见的排布形式。

　　石雕勇士猛兽残件，8-12世纪，高93.7厘米，宽49.6厘米，厚16厘米。

　　装饰盘
　　健陀罗艺术是佛像的雕刻艺术，她是印度佛教的内容与来自欧洲地中海地区的古希腊、罗马雕刻艺术结合而产生的。因其地处与印度与中亚、西亚的交通枢纽，故其艺术风格受东西方的影响，形成十分鲜明的特征。
　　正是在健陀罗佛像艺术的兴盛期，“丝绸之路”空前通达，佛法亦依次东传至中土。健陀罗佛像艺术与中国本土文化相结合，演化出新的视觉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