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是9月2日,55年前的今天,我-一个只有15岁的知青,在北京的永定门火车站踏上北去的列车,开始了“北大荒的垦荒岁月”。从此,开启了人生的历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每年的今天都不会忘记,都会写上几笔表示纪念。今天特在《美篇》上发表我几年前写给战友的文章,以示纪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晚霞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还好,尤其身体很好,仍在发挥余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祝荒友们身体健康!安度晚年!</b></p> <p class="ql-block">作者近照</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69年刚刚组建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为扭转当时全国商品粮短缺的局面,根据兵团党委的指示,决定在三江平原上大规模开垦荒地,扩大耕地面积,为国家提供更多的商品粮。地处黑龙江畔的六师二十七团党委坚决响应师党委的号召,立即着手组建了10个新连队,率先拉开了北大荒二次大开发的序幕,打响了向荒原进军的第一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新连队(俗称:新建点儿),就是由原来的老连队负责出人,出农机,到荒原上去开垦农田,创建新的连队。一营的一连负责包建16连,二连负责包建17连,三连负责包建18连、30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69年4月,陆秀芳(后来成为了我的妻子,一九六八年初中毕业生)从上海上山下乡来到了三连。1969年9月,我(一九六九年初中毕业生)从北京上山下乡也来到三连。我们都分配在农工班干农活。1969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国庆节那天下了第一场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元旦前夕连队就宣布了去建“新建点儿”的人选。原三连的副连长傅贵盛任十八连连长,挑选了二个女工班和一个男工班。我和陆秀芳所在的农工班都在其中,我们一同分到了十八连。团里还派了指导员、司务长、卫生员等48人,算是创建十八连的第一批“元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3月上旬的一天,记得那天一大早,三台履带式拖拉机拉着三个大木爬犁,载着帐篷、工具、面粉和知青的“个人行李”,还有一台胶轮拖拉机拖着一个箱斗载着一些生活必需品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地前行着。从三连到“新建点儿”没有路,穿过三连的农田后便是一片荒原了。拖拉机拉着我们一会儿行驶在“塔头地”的草甸子上,一会儿又行驶在水泡子的冰面上。走走停停,不到10公里的路程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拖拉机开到了一个水井旁,连长说,就是这! 这就是十八连的营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马上卸完爬犁上的东西,便全力以赴搭建帐篷,必须解决当天晚上睡觉的问题。3月初的北大荒晚上还是零下十几度的。我们带来的是棉帐篷,如果晚上烧上“大铁炉子”还是能过得去的。到下午时分我们搭起了3顶帐篷,一顶作男宿舍,一顶作女宿舍,另一顶小一点儿的作厨房兼仓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两顶5米多宽近十几米长的帐篷不算大,住下这近50人也富富有余。帐篷里搭成对面炕,说是“炕”实际就是用圆木搭成的60多公分高的圆木框子,再用几公分粗的圆木棍排在木框上,把荒原上的草割下来铺在木棍上,最上边铺上炕席,便是我们的“炕”了! 记得非常清楚,到“新建点儿”的第一天我们48人搭起帐篷、支“炕”、搭炉筒子、砌锅灶等等,一直干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等收拾完个人行李已经十点多钟点了,大家累得都躺下了。不管怎么艰苦,躺在厚厚的杂草炕上,感觉还很舒服! 不管当时你的褥子有多宽,连长就给每人分配70公分宽的地方,可能是让大家睡的挤一点儿,会更暖和一点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48人算是在十八连扎下了,但喝水成了大问题。“新建点儿”原有一口多年前打的枯井,听说是1958年转业官兵开荒时打的,后来因为人员不足,没有路,农机不配套,无后勤保障等原因就撤点了。可是,这口老井已多年没有使用,打出来的水是铁锈红的颜色,不用说喝了,就是洗脸都没法洗。没办法我们只能收集荒原上的积雪或到附近水泡子里凿冰块放进水桶化开后再烧开。起初几个星期就是这样度过的,还好3月至4月的北大荒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连长安排几个人专门“淘井”,就是每天从井里提出“铁绣水”倒在地面。连续淘了几天的井,井水的红颜色浅了许多。开始可以洗衣服了,慢慢可以洗脸擦澡了。到了4月中下旬时冰雪都融化了,再也找不到可融化的冰块儿了,大家不得不开始喝那井里的“铁锈水”了。起初,很多人看见这红颜色的水就发愁,真是喝不下去呀!可是不喝又能喝什么呢?那时还没有瓶装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为什么十八连的井水是“铁锈红”的颜色呢?当时是我一直不解的谜团,直到十几年以后到了煤炭部工作并参与了一些地质钻探的项目,才找出答案。十八连的井只有7-8米深,完全是地表水的汇集。我们十八连所处的地域是低洼的沼泽地区,比较低的沼泽地的地表下层是一层厚厚的草炭(又称:泥炭)。所谓草炭就是腐烂的杂草、草根或植物等,这些草炭的颜色就是铁锈红的颜色,草炭中蕴藏着大量的地表水,也就是通过草炭层的缝隙流入井底,因而井水是“铁锈红”的颜色。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连队也挖过草炭用来喂猪,也用来当作菜园的肥料。我们挖过的草炭层有几米厚,但还是没有挖到底,究竟最厚的地方有多厚,无从知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就是这些草炭层经过几百万年或上千万年的碳化过程就变成了煤炭层。这是我到煤炭部工作以后才知道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48人就这样在这百里沼泽的三江平原上安下了家,接着的任务就是要迎接天津知青的到来。那时再没有多余的帐篷了,摆在连长、指导员面前的难题就是天津知青来到连队住哪?买帐篷?不可能!一没有钱,二没货!只能自己盖房子。盖房子也需要砖啊?27团砖厂生产的红砖供不应求,即便有也因没有路运不进来。摆在十八连这48人面前的最大难题——在短短的2个月时间里,如何盖起可以住下这50多人的房子?在那个火红的年代,的确是时势造英雄的年代,困难压不到这48名英雄汉,说干就干,连长一声令下,几天功夫一个20多米长,近8米宽的房架子就立起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房架子搭起来了,没有砖就用“草筏子”代替。也不知道谁发明了用“草筏子”盖房,真是解决了大问题!什么是“草筏子”?也许没有到过北大荒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世上还有个叫“草筏子”的东西,还可以用它盖房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月中旬的北大荒已经开始融化了,三江平原上的黑土地那个时候似乎都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地,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到了“海绵”一样。也不知多少年腐烂的草根早已变成了厚厚的腐殖质与黑土地上的表土层粘合在一起。连长让拖拉机牵引着五铧犁在房架子北边不远的地方把荒草地翻了一遍(实际就是翻地,但荒地一翻,草皮子翻到了下边,一垅一垅的黑土都翻到了上面),一垄大约有45-50公分宽。那个时候刚刚好,荒草地也就是融化了20多公分深,大犁一翻正好把刚刚开始融化的表土层翻了个儿。垄下边是冻土,表土层就是盖房子作“砖”用的草筏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连队老职工先给我们做个示范,教我们如何用草筏子砌墙。先用筒锹把一垄一垄的草筏子切成80-90公分长一段一段的“草筏子砖”,这80-90公分长,45-50公分宽,20多公分厚的“草筏子砖”足足有50多斤重。用麻袋片在四角系上绳子,把“草筏子砖”放在麻袋片上,俩人用7-8公分粗的木杠子穿过绳子,抬起来就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女生班负责把“草筏子砖”抬到房架子旁,再由男工班负责砌成墙。用“草筏子砖”砌墙别说没见过,就是以前听也没听说过。用“草筏子砖”砌墙也是个非常“技术”的活。20多米长,近8米宽的房架子是用16根柱脚支撑起了这8扇三角形的房架子。每根柱脚下面只垫了一块较平整的石头,两根柱脚之间铺了一层足有50公分宽的歪七扭八形状各异的石头,大约也就20多公分厚。“草筏子砖”就是砌在这石头层上,也不是砌,因为没有使用任何泥浆,实际上就是码在这石头层上。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如果你不是知青,你永远也不会相信,连泥浆都没有,这“草筏子砖”能粘结起来吗?这墙能结实吗?“草筏子砖”就是这样一层一层地错着缝砌起来了。大约砌了4-5层,就用一米长3-4公分粗的木纤子每隔70-80公分就用铁锤打入“草筏子砖”,这样可使各层的“草筏子砖”穿起来,湿漉漉的草筏子经铁锤打上木纤子后增加了整体性,同时又夯实了“草筏子砖”之间的缝隙使其更加密实。经捶打的草筏子墙风干以后非常牢固。在草筏子墙砌好几天后,再用筒锹拍平的“砍刀”把草筏子墙的两面“削平”。草筏子墙风干以后,再用大泥一抹墙就算是完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这三个班的知青和几位老职工仅仅用了三个星期硬是把这200多平方米房子的墙,用荒原上的草筏子砌上了。为了迎接天津知青的到来,我们从早到晚每天要干上十几个小时,周末从没有休息。说起来,那个时代的人就是“傻”,凭着一种革命热情和战斗激情干起活来没有喊累的,说不能干的那是孬种,没人瞧得起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进入四月份,大地都开化了,拖拉机已不能穿越沼泽地。通往十七连的公路还没修好,已经在三连制作好的木窗户扇如何运到十八连,这成了难题。连长和指导员正在发愁之时,知青班长提出:不行我们就是用人去扛,也要把窗户扇扛回来,不能耽误盖房子。由于短缺的男劳力要在家砌墙,不能分身去扛窗户扇。这时,女工班的知青们主动请缨,这几十个窗户扇就是靠铁姑娘们的肩膀扛回十八连的。四月份的荒原到处都是泥水,水泡子的冰层也融化了20-30公分。扛着木窗扇的姑娘们穿着长筒雨靴(自己配备的)艰难地行走在刚刚融化的雪水里,春寒料峭,冰水剌骨,步履蹒跚,有的雨靴陷在沼泽地里,有的腿脚扎破了皮肉,但没有一个叫苦的,没有一个喊累的。 功夫不负努力人,经过40多天的连续作战,200多平方米的知青宿舍终于建成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5月20日,52名天津知识青年英姿勃发地来到十八连,他们就是住在这“赶制”的“草筏子”房屋里。200多平方米的房子中间用炕席“间壁”起来,左边是女生宿舍,右边是男生宿舍。十几个人睡在一个大通铺上,真是不可想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50多年过去了,现在回忆起来有些情景还历历在目。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经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精神。当年18连的知青们就是凭着这样一种“革命的激情”,用汗水、青春、健康甚至生命同老一辈垦荒者们一起在三江平原腹地方圆百里没有人烟的荒原、沼泽地带新开垦出耕地近12,000亩,让27团(勤得利农场)近百万亩良田连成了一片,在建三江创建了中国最大的农业现代化农场群。我们用宝贵的青春岁月为建设中华大粮仓增砖添瓦,我们用汗水和热血绘就了一幅幅麦浪滚滚、豆海摇铃、稻花飘香的壮丽画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假设几十年或几百年以后,生活在十八连那块热土上的后人们,当看到这篇文章时,一定要记住“新建点儿”的这48位“开山鼻祖”的名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他们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连 长: 傅贵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指导员: 张继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司务长: 杨慧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排 长: 孙长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统计员: 钟士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会计员: 李玉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卫生员: 王淑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木 工: 相振洲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男工班:班长:杨安平 副班长:刘晓忠农工:王树义、史西奇、石庆林、董炳坤、戴美发、付一官、鲍庆国、尹林根、李志杰、徐英琪、盛寿昌、金占江、刘新忠。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女工一班:班长:杨美芳 副班长:姜晖农工:陆秀芳、邓泉娣、郭燕虹、王帼英、杨子荣、张福珍、卢秀英、刘玉琴。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女工二班:班长:陈玉杰、 副班长:朱汉芳,农工:李秀琴、许秀玲、乐斌、李素华、王东红、李淑琴、王旭、黄银凤、孟云田、崔秀华、何秀秋、陈逸珍、商丽芬。 </b></p> <p class="ql-block"><b>1983年,吉林大学毕业前夕,大学学生会干部与全国著名化学家唐傲庆校长合影留念(后排左三为作者,前排中间为唐校长)。</b></p> <p class="ql-block"><b>1983年7月,我毕业分配到原煤炭工业部。10月机关党委派我到东城区法院工作半年(代理审判员),协助“严打”!图为:在开庭审理刑事案件。左一:作者,左二赵小恒(2005年以后任东城区法院院长)</b></p> <p class="ql-block"><b>1986年,陪同山西潞安煤炭集团访问美国。图为:与美国爱达荷州州长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1986年,陪同山西潞安矿业集团访问美国。图为:与美国爱达荷州国立大学校长合影(右二:作者)</b></p> <p class="ql-block"><b>1990年,陪同煤炭部副部长范维唐、中煤集团总经理卫国福出席澳大利亚使馆招待会(左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1年,与中煤集团总经理经天亮(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长子)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3年,与ABB瑞典公司总经理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5年,作者在“国际采矿设备与减免税研讨会”上讲话</b></p> <p class="ql-block"><b>2007年,与中煤集团副总经理曹祖民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7年1月,在代理平朔采矿集团签署进口大型采矿设备签字仪式前的合影(座排中间为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8年,与美国商务部部长合影。</b></p> <p class="ql-block"><b>2008年,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董事长杰夫.伊梅尔特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9年,陪同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梅颖参观国际采矿设备展(左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09年,陪同国家安全生产监督总局局长骆琳参观国际采矿设备展(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11年,陪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顾秀莲参观国际采矿设备展(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11年,与全国著名主持人、煤炭文工团团长瞿弦和合影(右一:作者)</b></p> <p class="ql-block"><b>2018年,与印度尼西亚国家矿产资源部部长合影(左二:作者)</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