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发蒙老师——幼学纪事之二

剑夫子

小序天高云淡，秋风宜人。一年一度的教师节正以它固有的节奏，向我们走来。在这特别的节点里，我特别怀念我的老师。 怀念我的发蒙老师——幼学纪事之二作者剑夫子【题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师父”多半就像鲁迅“三味书屋”中的那位先生，“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还戴着大眼镜……他有一条戒尺，也有罚跪的规则。”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我的发蒙学堂，就不像“三味书屋”那样规矩而严肃，更多了一些野性和自由；我的老师，也不是穿长袍戴眼镜的老先生，她更像一位邻家大姐姐。 我“发蒙”的地方——严格地说，并非一个学堂，它只是临时“借读”的一个码头。学堂本部地属卓家坪，因而校名就叫“卓坪学校”，处于风洞(村)/分水(村)的交界处。但本部校舍不够，我们读一年级时，教室就安在杜家院子槽门里（实为过道），地处邻近的分水大队，孤零零的一个班。 启蒙老师是个女的，姓温，名字读音应该是“ji/shao”，用字无法确定。她的年龄，也不能确定，也许还不到20吧，反正是超级青春。中等身材，显得很苗条，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刚过耳朵，喜欢穿一身蓝色的衣服（类似套装），十分干净整洁。 她姓温，姓得恰到好处，性格确实特别温和，始终微笑着，极少看见她生气发怒的模样。当时的小学课本，政治气味特浓，竟然没有读到一篇著名作家的文章，那些课文我早已忘却，唯独温老师的音容相貌，刻在我心灵的底片上，至今难忘。开头，我们不知其姓，就很亲热地叫她“老师”，后来也就习惯了。反正我们这个班就只有她一个老师，所有的课程全包了，不至手误会。 她教我们认字，从“一二三”开始。她教我们写字，一笔一画，一横一竖，一个一个指导，一个一个纠正，超级负责。有时遇到难字，还要手把手地教，我能感觉到那种贴心的温柔。她带我们读书，悦耳的女中音十分动听（尽管不是普通话），就像美好的音乐。 当然，她实际上也常常教我们唱歌，都是那时的流行歌曲——红色的，比如《王二小》（一个抗日的小英雄）和《洪湖水》啊——什么风琴钢琴伴奏啊，梦中都没有听过——但只要有了老师的歌声，这也就足够了，我们一群男孩子，虽五音不全，都跟着老师大呼小叫，很是热闹。 有时候，老师甚至和我们一起闹、一起野，那就是体育课啦。没有场地，也没有器械，那就只剩下做游戏了：女孩子斯文，喜欢跳绳、踢键子，有时玩玩“丢手帕”；男孩子野得很，“老鹰抓小鸡”都还不过瘾，最常玩的“捉特务”，就特别受到我们的追捧。那些起伏的山丘，茂密的树林，叮咚的小溪，都是我们的好战场。 就这样，一个“乖致”的女老师，带着一群野马一样的猴子伢儿，每天读书/识字/写字/算题目，还有唱歌做游戏，不时野过小溪，野到对门小山岗上，钻到枞木茏里“抓特务”…… 我们没有那种“弃儿”的感觉，反而觉得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以致后来上了二年级，回到卓坪学校本部(温老庙)，还常常想起杜家院子里的那些日子。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不过，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铭刻在那个小男孩的脑海里，任凭岁月流水冲刷，也始终冲不淡她的印象，有时反而更加清晰，浮现出来的印象——当然还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模样，就像一首流行歌曲所唱的那样：“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大眼睛。 ” 我不知道，她是在编的正式老师，还是临时的代课老师；我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是否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后来到底花落何处？……我只知道，她是我人生启蒙的第一位老师，使我们这些野孩子，少了一点野性，增长了一些知识，从此走上了文明的路。 再后来，我才听人说起，她是杨柳铺人，是我们村老12队（中塔）尚丽大姐的婆子妹儿，也未曾得到证实。 总之，自分水一别，几十年过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果还健在的话（应该是的），那起码也是年过古稀（70开外）的老太太了。有时候，我会忽生感慨，时光老人真是神奇，当年老师和我们——是一个大人对着一群小屁孩儿——隔得还真有些远；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君也老，臣也老”，距离反而拉得更近了，老师年过古稀，而学生我也年过花甲，老师真的成了邻家大姐姐。 真诚地怀念老师，感谢你——我的发蒙老师，愿幸福与你同在，好人一生平安！ 【补记】因为一篇美文，找到了久违的老师，续上了中断五十几年的一段师生情缘。 几年前的教师节，我曾把一篇怀念发蒙老师的文章发在“美篇”中，中塔的尚腊(妹宝儿)看到哒，又把它转给尚丽大姐，然后呢，竟然真的就找到了久违的发蒙老师，她正是尚丽大姐的婆家妹子。 再后来，我和温老师通过电话，送去我迟到的祝福，那一天她正忙着“修长城”——跟我的几个老俵在岔溪打牌，我也祝愿她多和几盘，多摸几把。 由此知道，温老师口齿清楚，思维清晰，身体尚健，这真是一件好事儿。 前几天，和敦宏(谭敦宏校长)师兄聊天，说到尚丽大姐和温老师，他也很熟悉，还说温老师的儿子很优秀，现任杨柳铺中学副校长——这也是好事儿。 ★凤娥黄桃真的好，家乡味道好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