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年六月下旬,我们乘维京游轮进入莱茵河,开启了莱茵河谷的旅行。</p> <p class="ql-block">莱茵河,发源于阿尔卑斯山北麓,瑞士境内。向西北流经列支敦士登、奥地利、瑞士、法国、德国和荷兰,最后在荷兰鹿特丹附近注入北海。这条欧洲第二大河流全长1232公里,其中流经德国的部分长度为865公里。我们的行程范围,主要是在莱茵河中下游约900公里航道的区域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乘坐的维京游轮是从阿姆斯特丹逆流而上到达瑞士巴塞尔的,而我还是喜欢从瑞士阿尔卑斯山写起,从莱茵河顺流而下从荷兰入海。我们可以随游轮一起走入瑞士、法国、德国、荷兰四国沿河的城市、小镇、村落、教堂等等,浏览河谷风光,探寻莱茵河周边保留下来的那些世界文化遗产,从中解读这几个欧洲发达国家的古往今来和发展脉络。</p> <p class="ql-block"><b>源头,阿尔卑斯山的国度瑞士</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尔卑斯山脉西起法国东南部,经意大利北部、瑞士南部、列支敦士登、德国南部,东至奥地利和斯洛文尼亚。这座被称为欧洲文明摇篮的山脉,虽然横贯多国领土,但主要部分在瑞士和奥地利。特别在瑞士,60%的国土被它占据,而不属于阿尔卑斯山脉的部分,也大多是被它的冰川雪水冲击出来的平原、牧场及农田。同时,阿尔卑斯山也是包括莱茵河在内的诸多欧洲河流的发源地。</p> <h5>瑞士阿尔卑斯山风光</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尔卑斯山脉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而在瑞士这个仅4万多平方公里的小国境内,却有80多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峰,这种地貌被人形容为“赌徒的心电图”。因此说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的国度,一点也不夸张。与喜马拉雅山脉相比,这里的雪山冰川虽然要小一号,不及喜马拉雅那么雄伟壮观,但气候不那么恶劣,交通便利,景色中更多了些柔美秀丽,两者各美其美。</p> <h5>瑞士阿尔卑斯山风光</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7年,我们曾经在瑞士逗留了十几天,对这个欧洲中部的山地之国有着非常美好的印象。这次行程中的少女峰、卢塞恩等地属于故地重游,尽管天气不算太好,只能在阴雨天的云雾缭绕中,抓拍几张时隐时现的冰川雪山,但我们仍然兴致勃勃,游兴不减。</p> <h5>图恩湖及周边小城镇</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尔卑斯山的冰川雪水在瑞士形成的高山湖泊,也是这个国家标志性的景观。图恩湖是我们上次匆匆路过,只瞥了一眼的地方,这次又由家居瑞士的发小带着细细浏览了一番。图恩湖周边是典型的欧式湖光山色,临水的教堂、古典风格的城镇建筑,在绿树和湖水的簇拥中,与远山遥遥相望。登上古朴的教堂环顾四周,令人心旷神怡。</p> <h5>图恩湖畔小镇风貌</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瑞士以优美的自然风光著称于世,而少有著名的人文景观。与那些大国崛起时代的欧洲国家比,瑞士人不太“折腾”,较为保守低调,它的城镇建筑也相应比较质朴无华,而这种低调却更与大自然相得益彰。在这个阿尔卑斯山的国度里,好像没有莱茵河什么事儿。尽管莱茵河发源于瑞士,经奥地利和列支敦士登又再次回归,但上游这一段以崇山峻岭及迷人的高山湖泊为主,是冬季滑雪,夏季避暑的胜地而非黄金水道。在这种瑰丽的湖光山色中,莱茵河很少被提及也算正常。</p> <h5>巴塞尔港口,莱茵河畔德、法、瑞士三国分界的界碑,界碑上的国旗标志指向不同的国家</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有一个例外,就是坐落在莱茵河畔的瑞士第三大城市巴塞尔。瑞士第一大城市苏黎世是国际金融中心,第二大城市日内瓦则是诸多国际组织机构所在地,也是国际会议中心。而巴塞尔则更像是瑞士的经济首都,它是瑞士的支柱产业——化工医药工业的中心。巴塞尔在瑞士的经济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个地位与莱茵河密切相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瑞士是一个内陆山地国家,这样的地理位置很容易让人想到贫穷,但它却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巴塞尔的港口大约可以说是莱茵河中游及其黄金水道的起点,更是瑞士联系欧洲经济乃至国际市场的通道。大量的瑞士产品由此通过莱茵河顺流而下,把瑞士与全球经济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所以有人说,莱茵河没能影响瑞士的文化,却深刻地影响了瑞士的经济。</p> <h5>巴塞尔市中心的市政厅及周边的农贸市场</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巴塞尔是我们上次到瑞士时未曾造访的大城市,原因是觉得这里与瑞士的自然风光没什么关系。红色的市政厅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除了这种鲜明的色调,与其它欧洲城市的市政厅没有太大区别。比较特别的是市政厅广场被一个相当规模的农贸市场所占据,而且这个农贸市场一直与市政厅相伴相生,也存在了几百年,让人觉得巴塞尔市政府不讲究什么仪式感却很有亲民感。这显然已经属于巴塞尔的传统,是这座城市生活的一部分了。</p> <h5>巴塞尔大教堂及周边景色</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古老的巴塞尔大教堂离市政厅不远,建教堂所用的红褐色石头令人眼前一亮。教堂前的广场被周边一个花园式的修道院簇拥着,背面则朝向宽阔的莱茵河水道。这样的配搭很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虽然算不上惊艳,但却给人一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p> <h5>巴塞尔街景</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座低调平和,富足便利的城市。据说这里罗氏制药的CEO,是全球同行业内薪金最高的CEO,每天骑自行车上班,看上去与普通人并无区别。市内的建筑、街道、交通工具都属于简约适用的,没有那些要吸人眼球的炫耀和矫情。虽然巴塞尔缺少瑞士本土那种典型的湖光山色,但在中世纪晚期,它与上莱茵河谷的其他城市一样,曾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舞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么,就从巴塞尔港出发,沿莱茵河顺流而下,去看看莱茵河两岸的风光和人文历史吧。</p> <p class="ql-block"><b>德法分界线,争端、恩怨与融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巴塞尔是莱茵河航道的起点城市,由此顺流下行,河道两岸分别是德国和法国。这段河道历史上经常是硝烟弥漫的战场。我们乘坐的维京游轮奥丁号体量不大,是接待中国游客的专用船。船长是位罗马尼亚人,面向游客的服务人员大都是华人,船舱的驾驶及机修维护人员则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团队。</p> <h5>停泊在莱茵河法国一侧的维京游轮奥丁号</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维京游轮的中国游船目前在莱茵河和多瑙河上各有两条,沿河顺流或逆流对开(我们看到还有针对美国游客的游轮)。游船游客满员180人,通常有游客100人左右。游客的年龄没有限制,我们船上就有好几位80+身体还不错的老人。因为停船后有一些不同的游览路线可供选择,老弱者可以选择活动量不大的路线或只游览半天。我们在游客中虽然也属于年龄偏大的,但比较近几年的旅游行程,这次有点过于轻松舒适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游轮甲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游船的各类设施不错,服务也比较周到。由于游客不算多,游轮甲板显得比较舒适开阔,早晚大家会聚集在上面漫步观景,拍照打牌,谈天说地,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船上挂着三面旗子,中国国旗和维京游轮的旗子是不变的,另一面则是游轮行驶到哪个国家境内,就挂上那个国家的国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游轮内的酒吧和美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厨师团队全部来自中国大陆令游客们非常开心,尽管菜品很多都是中西结合的。从大家的胃口看,满意度非常高(我回家大概增重三公斤),对节食的人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舱内的酒吧生意不多,游客们更多地是在周围闲坐,搞一点牛奶咖啡茶点,感受那种放松舒心的氛围。</span></p> <h5>德法边境,莱茵河晨光</h5> <h5>德法边境,莱茵河暮色</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游轮在德法边境沿莱茵河前行,这段作为两国界河的航道约190公里,游轮上挂着法国国旗,大概是因为这艘船都停靠在法国的港口。莱茵河法国这一侧的地区叫阿尔萨斯,是法国最小的行政区域之一,却因其拥有美丽的风景、丰富的文化遗产和著名的葡萄酒产区而备受人们关注。</p> <h5>莱茵河畔的工业风与原生态</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属于上莱茵河谷,沿岸既可以看到港口、企业厂房及诸多现代工业建筑,也可以看到略显荒芜的原生风貌(大约与阿尔萨斯是著名的葡萄酒产地相关)。现在的阿尔萨斯是个富裕的地区,人均收入在法国名列第二,仅次于巴黎,也是一块投资的热土。而历史上的阿尔萨斯地区,是德法两国争夺的焦点。当时的莱茵河对于法国而言,就是与德国作战的前线和战场。走进斯特拉斯堡,到处都能见到不同文化碰撞融合后的结果。</p> <h5>从斯特拉斯堡圣母大教堂俯瞰城区</h5> <h5>斯特拉斯堡街道局部</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斯特拉斯堡,是法国的第七大城市,却有一个典型的德国名字,目前是阿尔萨斯地区的首府。与欧洲许多地区一样,斯特拉斯堡处于多个民族活动范围的重合地带。从最初的凯尔特人,再到高卢人、日耳曼人以及后来的法兰克人、查理大帝,这些民族都在斯特拉斯堡留下了足迹。1681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首次占领控制这片土地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并不买账,他们在宗教上坚持新教拒绝天主教,还在学校教育中坚持使用德语。在此后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它又与阿尔萨斯地区一起,在法、德两国间多次转手。</p> <h5>斯特拉斯堡市中心的“小法兰西”区域</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斯特拉斯堡市中心有一个被称为“小法兰西”区域,这个名字是德国人为了贬损法国人而取的称号。十七世纪,梅毒一度在此流行,染病者聚集在此地疗养,德国人指责这种风流病是法国人惹来的,因此把这个地区取名为“小法兰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伊尔河在这里被分岔成多条运河,运河两边的建筑多为典型的哥特市民建筑以及巴洛克砂岩建筑。最显眼的是“木筋屋”:在结构上承袭了德国中南部的建筑特色,色彩则符合法国人天马行空式的想象,无论是房屋外形,还是色彩搭配,每一幢“木筋屋”都各具特色,但又与周边的建筑风格和谐地融为一体。而铺路的砖石,则既有德式风格的花砖,又有法式味道的灰石。</p> <h5>小法兰西街景</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德式“木筋屋”建筑里过法国生活,这种不同文化的融合使这片区域的风情别开生面。原本这里是皮革匠和磨坊主聚集的地方,后来逐步发展成各种手工业作坊的聚居地,不同行当所居住的房子用不同的颜色做标识,演化出了一种童话色彩。可惜二战期间这里属于德国领土,被英美联军的轰炸机夷为平地,恢复重建后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p> <h5>斯特拉斯堡圣母大教堂</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斯特拉斯堡的圣母大教堂,是中世纪(11至15世纪)最重要的历史建筑之一,也是欧洲著名的哥特式教堂。教堂始建于1176年,用孚日山的粉红色砂岩石料筑成,直到1439年才全部竣工。原计划是两个对称的尖塔,但由于财力有限而没有建成,这种一塔一平台的特色反而使这座大教堂在欧洲闻名遐迩。巴黎圣母院失火之后,这里已成为法国最吸引游客的大教堂。</p> <h5>斯特拉斯堡圣母大教堂外观</h5> <h5>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内部</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法国作家雨果,曾用“集巨大与纤细于一身、令人惊异的建筑”来形容它。在大教堂建立的过程中,经历了饥荒瘟疫黑死病,英法战争,市政府议会与大教主的权力斗争,基督教大改革失败等重大事件,耗尽了三个家族,七任总工程师的毕生心血。或许这座教堂经历的艰辛曲折太多,天意让它在二战的炮火和轰炸中得以保全。</p> <h5>斯特拉斯堡街拍</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阿尔萨斯及斯特拉斯堡原来的地方语言更偏向于德语,这说明历史上这一地区与德国渊源更深。这里的人们对法国的认同源于法国大革命,即他们对自由平等的价值观的深度接受。当普奥联军入侵法国准备扼杀革命的时候,这里的人们立刻积极加入了抵抗入侵者的战斗。在战争中,斯特拉斯堡诞生了一首【莱茵军团军歌】,这首号召人们共同抵抗欧洲黑暗势力的军歌,因极具感染力而迅速传开,几个月后被马赛人唱着进入巴黎时演变为【马赛曲】,最终成为现在的法国国歌。</p> <h5>科尔马小城街拍</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来转转阿尔萨斯的另一座小城:科尔马号称是法国阿尔萨斯地区上莱茵省首府,但这个连郊区共8.2万人口的首府,在人们眼里不过是个小镇。城内是一个由许多形状不规则的广场组成的宽阔步行区,广场之间的道路穿插着若干历史建筑和遗迹。同样的德式的房屋法式的生活,运河穿城而过,河岸周边布满了鲜花。</p> <h5>小威尼斯</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外观上看,这座小城的风光与斯特拉斯堡的“小法兰西”地区很类似,但这里的德式“木筋屋”并非重建,许多还是16世纪建成的民居。而一些用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则建于文艺复兴时期。小城的核心景区被称为小威尼斯,安宁舒适的氛围中透着几分灵动·,宁静的水面倒映出小镇斑斓的色彩。这里能成为日本动漫大师宫崎骏的动漫片【哈尔的移动城堡】中的原型小镇,可能就是因为这里充满了梦幻般的童话气息。</p> <h5>自由市场与雕塑“偷喝葡萄酒的孩子”</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进入科尔马的路口,矗立着一个酷似美国自由女神的雕像,进了小城才知道这里就是美国自由女神像的原产地。制作者是诞生于科尔马的雕塑家巴托尔迪,据说,他是以当时的女友(后来的妻子)为模特塑造的自由女神像,然后打包千里迢迢运往美国。这位雕塑家还为科尔马留下了不少作品,比较典型的是庆祝科尔马自由市场开张时的作品“偷喝葡萄酒的孩子”(上图下)。一百多年过去,这个自由市场一直在这位偷酒的孩子陪伴下运营着,成为小城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p> <h5>科尔马:修道院改建的博物馆</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城里的修道院古风犹存,只是改建成了各种藏品的博物馆。这里陈列着大量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各种美术作品,没有大半天的时间根本看不完。文化的融合成就了科尔马,成就了斯特拉斯堡与阿尔萨斯。但读过法国作家都德在小说【最后一课】中描述的场景,就知道这种融合是在千百年的弥漫硝烟、血雨腥风中完成的。阿尔萨斯地区在德法交替拥有主权的恩怨情仇中五进五出,莱茵河记录下了所有的冲突与融合,战争与和平,令人感叹,也令人唏嘘。</p> <h5>斯特拉斯堡的欧洲议会大厦,图片源自网上</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欧盟总部设立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后,斯特拉斯堡也开始驻有欧盟的许多重要的机构,如欧洲议会、欧洲委员会、欧洲人权法院、欧盟反贪局等等,因此被人们称为欧洲第二首都。选择这个地方作为“第二首都”,我相信是颇有深意的。德法之间的融合与稳定,对于欧洲的现在与未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莱茵河可以作证。</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莱茵河谷,德意志的历史见证</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清晨,正在挂旗的游轮船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清晨,船员在游轮上挂起了德国国旗,提示我们进入到德国境内了。一千多公里的莱茵河,约有三分之二从德国的土地上流过,且是莱茵河航道中的黄金水道。这条水道历史悠久,可以上溯两千年。公元前一世纪起,日耳曼人陆续迁徙到这里,在此定居、生活和发展,历经了漫长的中世纪,最终在威廉一世时代实现了统一。对于德国人而言,初期莱茵河只是他们繁荣和发展的源泉,中世纪之后,这条河又成了他们的身份之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德国境内的莱茵河谷,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一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从德国的宾根到波恩,约65公里的航道,是莱茵河谷中最令人陶醉的一段水路。河岸两边几乎看不到现代城市建筑及工业厂房设施,进入人们眼帘的,是绿色的葡萄园,古老的中世纪城堡、教堂,以及色彩明快小镇民居。一种欧洲中世纪古朴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德国还是一盘散沙,不同领地上的人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他们知道自己与其它领地有着某种关联和共同点,但并没有很强的民族意识,尽管他们名义上也有国家和皇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莱茵河谷中的葡萄园</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据说这里的葡萄树种,还是罗马人控制这一地区时带来的。当他们被法兰克人从这片土地上赶走后,葡萄树及种植方法在这里留了下来。德国以啤酒著名,其葡萄酒的名声远不及法国。但这个河谷有太长时间的种植历史了,因此在欧洲,没有哪一家皇室的宴席上没有这里出产的名贵葡萄酒。河岸两边的葡萄酒吧,也经常会高朋满座,人们把酒庄自酿的葡萄酒当做“调节情绪的药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莱茵河谷,景色从眼前流过</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这段莱茵河谷的景观美不胜收,不同的小镇里有着各自的传说和故事。我们对这些故事兴趣不那么大,而总守着沿河景致容易审美疲劳。最好的状态,不过是时而在甲板上踱步观景,时而歪在躺椅上喝着咖啡,或在舱内酒吧用点茶点,任由一幅幅莱茵河谷的美图从眼前流过。想想在一个如此现代化的发达国家,还保留着这样一段中世纪风貌的河谷,莱茵河对德国历史的承载和传承有多么重要,可见一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耸立在施派尔小镇的古城门,高55米,登上城门楼可俯瞰施派尔城全貌,但不接待游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欧洲,长达千年的中世纪被认为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但也是德意志民族逐渐从分散的部落形成国家的时代。公元843年,德意志从法兰克王国中分裂出来,后于公元962年建立了神圣罗马帝国,这就是现代德国的前身。人们也习惯性地称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为德国皇帝。莱茵河谷的小镇施派尔,至今还完好地保留着神圣罗马帝国时代诸多历史遗迹。从这座古城门的外观,可以看得出当年这里的气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施派尔大教堂</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施派尔大教堂1061年落成,是世界上留存的最大的罗马式教堂建筑。它是由神圣罗马帝国康拉德二世大帝亲自下令建造的,目标是建立一座欧洲最大的教堂。他们认为神圣罗马皇帝不仅仅是世俗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也应该是当然的宗教领袖,所以要以大教堂的规模和气势彰显他们宏大抱负。三十年后这位皇帝早已作古,他即位的孙子接收了这座大教堂。此后这座教堂里陆续安葬了八位神圣罗马皇帝,四位皇后及几位大主教,因此也被称作”皇帝教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施派尔大教堂内部,圣母像、管风琴及唱诗班场地,皇帝们被安葬在唱诗班席位下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施派尔大教堂的建筑风格和结构,被后来莱茵河流域的教堂竞相模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1689年,施派尔在大同盟战争中遭受法国军队的进攻,大教堂部分损毁于战火,后又在法国大革命期间遭到破坏。在近千年的历史中,大教堂曾经过多次重建和修缮,特别是20世纪中叶,施派尔大教堂按照当初的罗马样式,经过了一次全面整修。尽管后来有不少不同风格的增建和改建,施派尔大教堂仍不愧是初期罗马建筑的杰作。1981年,该教堂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施派尔大教堂全貌,当年教皇居住与活动的地方,市政厅</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施派尔街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施派尔街道上漫步,一条宽阔平整的碎石路在眼前展开,大教堂与古城门矗立在道路两端,市政厅和教皇居所分列路旁。即便是现在看,也是气派十足的。出了城门,大路分成了小街,走进去是连排的商店和蓝顶的新教堂,干净、整洁、简约。路上行人不多,能看到啤酒馆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偶尔有人骑车路过。当年不可一世的皇帝教堂的灿烂辉煌,早已化为现在寻常百姓家的平淡无奇。</p> <h5>威廉一世雕像</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施派尔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缩影。这个帝国与古罗马没什么关系,却借罗马之名存在了近九百年。它建立初期是一个普通的封建君主制国家,皇帝拥有实际的权力。后来逐渐成为由数百个更小的诸侯国所组成的徒有国家之名的松散的政治联盟。法国启蒙运动的泰斗伏尔泰曾说它:“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1806年拿破仑结束了这个王朝后,原帝国中的德语各邦国及民众对于德意志统一的追求空前高涨,他们需要一个能代表其利益的国家和皇帝。1861年登基为普鲁士国王的威廉一世,重用铁血宰相脾斯麦,制定统一德国的纲领,打赢了普鲁士-丹麦,普鲁士-奥地利和普鲁士-法兰西三场战争,最终在法国凡尔赛宫镜厅加冕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宣布了德意志帝国的建立。</p> <h5>科布伦茨,这段莱茵河谷水道是沉淀了德国历史和文化的地方</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德意志统一的政治意图通过武力得以实现,但政治版图内包括了许多小国和领地的集合体,要让民众形成一种共同的文化身份认同并不容易。由于缺乏图腾、神化传说等早期的民族文化符号,莱茵河、黑森林等地理元素在民族身份认同上的作用就显得非常重要。在上千年的文化积淀中,他们称莱茵河为父亲河,称另一条摩泽尔河为母亲河。而这两条河交汇之处,就是科布伦茨。</p> <h5>科布伦茨的德意志之角,莱茵河(下方)与摩泽尔河交汇之处</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于科布伦茨处于摩泽尔河与莱茵河交汇处,地理位置优越,所以经常处于历史的十字路口。它早期即以商业著称,曾是古罗马的贸易中心,公元六世纪也曾成为法兰克王室的驻地。1216年,奉命来此驻扎的条顿骑士团在两河河口的领地建立了“德意志庄园”,河口领地由此得名“德意志之角”。1888年威廉一世去世后,年轻的皇帝威廉二世选择了“德意志之角”为其建立纪念塑像。这使得科布伦茨这个两河交汇之地开始成为德国的精神象征和文化符号。</p> <h5>摩泽尔河边的柏林墙残件</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的科布伦茨,延伸到河面的德意志之角不仅矗立着威廉一世的雕像,周边还插着德国16个州的州旗。沿摩泽尔河一侧的路旁,还矗立着三块柏林墙的残件,象征着东西德的统一。再向外延伸一些看,科布伦茨上游是反映德国中世纪时期的生态景观,下游则体现出德国现代工业的风貌,与德国的民族历史、民族统一有关的要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印记,可以说,这座城市到处都在显示着德意志的精神。</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德意志之角河岸对面的艾伦布赖特施泰因要塞</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艾伦布赖特施泰因要塞名字长而拗口,它是欧洲现存的第二大要塞,高达118米,屹立于莱茵河畔,面向德意志之角。在公元1000年时,它只是一座小型城堡建筑,其后的不同王朝都对它进行过扩建改造,最后被普鲁士王国打造成了“不可能被攻占”的堡垒。而事实上,由于武器水平的大幅提高,城堡刚建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被时代淘汰了。除了一战期间曾遭受空袭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故事,现在就是一个旅游景观。从德意志之角乘坐缆车过莱茵河可到达城堡,堡内有博物馆,文创店等,它是俯瞰莱茵河及德意志之角的绝佳地点。</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布伦茨街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科布伦茨是有着2000年历史的古城,世界文化遗产。走进这座十几万人口的小城,不同风格的教堂和历史建筑,不同时代的雕塑和遗迹很多,有讲不完的小城故事。小城里那些塑像很有意思,雕塑对象不少是有名有姓的世俗百姓,他们个性鲜明,弱点也突出,有的莽撞,有的吝啬,留下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没有什么“伟光正”的业绩,也不是什么楷模,似乎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很有亲近感。比较可恶的是右下图那个五分钟喷一次水的”喷水男孩”,我在准备给他拍照的时候,着实让他喷了一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莱茵河的工业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德国境内的莱茵河谷,给我们展现了德国工业化前的原生传统和田园风光。一路走来,河谷上没有任何桥梁,渡河仍然靠船只,当然基本都是电动船了。但过了科布伦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现代味十足的工业风了。跨河谷的桥梁一座接一座,岸边港口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制造企业中林立的烟囱和蒸馏塔,运送产品的大型船只,颇有艺术气息的现代化建筑……中世纪风情的河谷突然华丽转身,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p> <h5><span style="font-size:15px;">霍亨索伦桥与科隆大教堂</span></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来到欧洲,对于城市和城镇常常会混淆,像科布伦茨、施派尔这样几万人到十几万人的城市,我们的概念里就是个小镇,最多说是个小城。到了科隆,才算是看到了真正的大城市。它的人口一百万出头,在中国差不多就是个地级市的人口规模,但在德国已经是第四大城市了。而它的地标建筑,高一百五十多米的科隆大教堂,是在这里到处都能看到的城市符号。我们的游轮停靠在霍亨索伦桥旁,从桥上走过莱茵河,科隆大教堂就近在咫尺了。</p> <h5>科隆大教堂</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科隆大教堂全名“查格特·彼得·玛丽亚大教堂”,被称为最接近上帝的地方。它与巴黎圣母院和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并称为欧洲三大宗教建筑 。教堂的占地面积8000平方米,建筑面积为6000平方米,大门两边的两座尖塔高达157.38米,如同两把直插云霄的锋利宝剑。它是欧洲最具代表性的的中世纪哥特式教堂建筑,被誉为哥特式教堂建筑中最完美的典范,象征着德国宗教、民族和艺术的统一。1996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大教堂外观</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们到达时恰逢教堂内部有活动,游客不能入内,只好在教堂外围环视和仰望。尽管我们对科隆大教堂动人心魄的气势在心理上有所准备,走到它的面前仍然会产生一种震撼感。教堂周边只能拍下一些建筑局部。近看整体外观不像外界传说的,被环境污染搞得那么黑黢黢,据说是做了一定清理,只有塔尖部分留下暗黑的颜色,以警示人们保护环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大教堂内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们在教堂外徘徊的时间不长,教堂内部的活动就结束了。步入教堂内,高耸的穹顶把我们的目光引向了看不到的上帝。这座始建于1248年,直到1880年才竣工的浩大工程(相当于从元朝到晚清),时断时续,遇到过太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我相信建造者最初的激情远远超过了他们完成这项工作的能力,所以教堂的建设者大都无法看到教堂的竣工,难能可贵的是后来者却一代一代初心不改,这无疑是靠信仰的力量支撑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大教堂内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教堂内部坚固的序列和结构,绚丽多彩画满圣经故事的玻璃窗,圣徒们奉献的宝物器皿、家具和中世纪的艺术品,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突然想到,如此浩大的工程,会不会有人因急于达成目标而偷工减料?会不会有人挪用工程款中饱私囊?又会不会有人见到宝物而心生贪念?靠功利和金钱驱使,与靠信仰的力量坚持,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大教堂图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科隆大教堂全貌要在比较特殊的机位才能拍摄,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干这件事。网上有些图片据说是错版邮票,可以看清它的外部轮廓和结构。左下的图片是二战时科隆的惨状,相传当年德国天主教通过罗马教廷提出要求,大教堂才没有被轰炸,但也遭到部分损毁,直至1948年修复。世界遗产委员会评价这座教堂是人类创造性天才的杰出作品,标志着大教堂建筑的顶峰,是中世纪和现代欧洲基督教信仰力量和坚持的有力证据。这些评价可以说是恰如其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街头的啤酒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科隆大教堂里转的时间比较长,出来在城里走街串巷就有点匆忙。路边见不到摩天大厦,据说是因为政府规定任何高楼的高度都不能超过科隆大教堂。这使得不少楼宇只能选择向地下发展,有的深度达到四五层,越发展离上帝越远了些。此时正值欧洲杯期间,街上的啤酒屋人声鼎沸,与国内的大众茶馆有一比。没时间在这里沾些德国的烟火气,只能回游轮找同伴去喝点儿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科隆,莱茵河暮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游轮在暮色中驶离科隆,科隆大教堂和大圣马丁大教堂并肩矗立在莱茵河畔。那座更古老却被科隆大教堂压过了风头的大圣马丁,在紫色的暮霭中并不逊色。在游轮吧台上要了瓶德国啤酒边喝边看,科隆在我们的视野中渐行渐远……</span></p> <p class="ql-block"><b>尼德兰:低地之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0年1月1日,荷兰政府更换了国家标识,对外宣传一律改用正式国名尼德兰(Netherlands)而不再使用只代表其中几个省的昵称荷兰(Holland)。尼德兰的意思就是低地之国,非常确切地描述了这个国家的地理特征:它是全世界海拔最低的地方,全国四分之一的国土低于海平面,最高的山海拔323米。有意思的是,荷兰人的平均身高却是世界之最,有人戏说他们长这么高就是为了不被海水淹没。虽然尼德兰这个名字恰如其分,但国人不太用这个名字,所以本文还是用荷兰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莱茵河从德国进入荷兰,沿途风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莱茵河从科隆向西北方向流淌,就进入了荷兰的地界。岸边的现代工业风与古典田园风光交替出现在我们面前。进入荷兰这片低洼地后,莱茵河开始分岔向入海口流去,犹如酒吧里一杯洒掉的啤酒,从地板上流向门口。所以,在这里似乎说不清也没必要说清楚哪条河是莱茵河,因为几乎每条河都与莱茵河有关。这里有很多以莱茵开头的河流,如莱茵戴克、莱茵斯堡、莱茵萨尔瓦德……他们都是从莱茵河分出来的,最终也都奔向荷兰三角洲,并从那里流入北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世界文化遗产——小孩堤防风车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莱茵河在低洼地上的恣意流淌,使荷兰在历史上洪灾频繁。上游的暴雨会使内河水位大涨后肆意泛滥,海上的大潮又会把海水推向海岸形成倒灌。地势最低的荷兰三角洲地区,田地一年只能用几个月,居民们大都习惯住在山顶或堤坝上。自17世纪开始,荷兰人决心从常年水涝的困境中走出来,开始大量建造风车,主要用于农田里的抽水排涝。由于</span>荷兰平坦多风,风车很快便得到普及,需求的迅速增加,又带动了风车技术的改造。<span style="font-size:18px;">于是一个个风车村就在这片低洼之地上冒了出来,最多的时候全域曾有上万座风车,“风车之国”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荷兰的美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世界文化遗产,小孩堤防风车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人说,荷兰近乎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是通过这些抽水风车获得的。而这些风车除了用于抽水排涝,还用来碾磨谷物、粗盐、烟叶、矿物、染料,还用于榨油,压滚毛呢、毛毡、造纸等等。当时正值荷兰开始海外扩张,所以风车村的客户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可以说,风车造就了荷兰早期的“民族工业”。直到工业革命后,蒸汽动力取代了风车动力,它才逐步退出历史舞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今大部分风车都被拆除,保留下来的还有一千座左右,其中很多被荷兰人精心保护起来,成为了旅游者了解荷兰历史的见证。小孩堤防风车村是保护得最好的一个,共有有19座风车,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村名的来源有不少传说,我倾向于相信这种说法:因为这里修建的堤坝比较低矮,比起其它堤坝就像是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风车村里的本地游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这种经典的荷兰古村落很大程度地保留了原有的风貌,令人着迷。非周末时间,看到不少骑着车带着狗,显得熟门熟路的游客,大约都是本地的,感觉荷兰人还是很悠闲的。荷兰这块低洼湿地的开垦,为他们带来了平坦的绿野和丰富的水草,生活在这里的奶牛因此生产了大量的牛奶和奶制品,郁金香也这片绿野上竞相开放。风车不仅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基础,还成为了荷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自此,恣意泛滥的莱茵河和波涛汹涌的大海,从危害荷兰人的敌人变为让他们发家致富的伙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国家海事博物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维京游轮没有驶向鹿特丹的莱茵河出海口,而是停靠在了五十几公里外的阿姆斯特丹,我猜大概是因为航道问题。莱茵河在进入荷兰分流后,化身为若干小支流,包括后来形成的人工运河,航道的变化限制了游轮的运行。当然,阿姆斯特丹绝对是值得一游的地方,尽管我们已经是第二次到达这座城市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姆斯特丹城里的运河一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风车时代以来,阿姆斯特丹受益于荷兰境内的筑坝排涝工程,从一个相当闭塞的小地方一跃而成为国际大都市。围绕水坝广场上最初的阿姆斯特丹水坝,人们开凿了几条运河并配备了复杂的水闸系统,还给这些运河起了很高大上的名字如绅士运河,王子运河,君主运河等等。作为外来者,身在这些水域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这不重要,河岸周边的城市风情才是更引人注目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姆斯特丹运河边,黄金地段的住宅</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17年我们在阿姆斯特丹,选择运河边的房子住了三天。打开窗户向下俯视运河上穿梭的船只,街道上来往的自行车,自己逛商场买菜做饭,算是深深接了一下这座城市的“地气”。这里的住房门很窄,进门后是一个长条的空间。据说是因为当时收税是按门板的面积算的,所以家家户户都把门收窄,有些大家具要从窗户吊进去。而现在这个地段的房屋,类似于北京的胡同,虽非豪宅,价格高企。住的都是富户名流。如果你在附近看到穿着随意骑车走路的人,大概率就是这里的房主或腰缠万贯的富商。</span></p> <h5><span style="font-size:15px;">阿姆斯特丹的自行车流</span></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荷兰以自行车天堂而著称,这一点在阿姆斯特丹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整个的交通体系中,自行车是最王道的。机动车可以不让行人,但不让自行车则万万不可。这种情况是多种因素形成的,例如历史保护主义者反对新的城市规划,无政府主义者不想让城市变成以汽车为中心的机器,而汽车引起的交通事故大幅增加引发了民众的抗议,最后自行车联盟牵头推动了街道、城镇的自行车基础设施的改善。这些事件的发生奠定了自行车在荷兰的地位,但却不是其它国家都可以复制的。也正因为如此,荷兰的环境质量一直在国际上名列前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拼图上:梵高博物馆,拼图左下:骑车人穿行国立博物馆,拼图右下:在博物馆广场上晒太阳的人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阿姆斯特丹阴雨天气较多,一年竟有三百天左右。我们到达市内时赶上了一个大晴天,博物馆广场的草坪上坐卧着不少晒太阳的人。我们上次来时,广场上的梵高博物馆正在维护,这次总算满足了心愿。阿姆斯特丹毕竟是荷兰的首都,看点很多,如果你的兴趣没那么广,随便在街上逛逛也很好。这里没有什么摩天大厦,但又不缺现代感。城市的交通主要是公交和自行车,没有一般大都市那种嘈杂和喧嚣,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飞机舷窗俯瞰阿姆斯特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从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沿着莱茵河一路北上,走过瑞士、法国、德国、荷兰四个发达国家,维京游轮的旅行终于结束了。莱茵河谷在我们的脑海里已经不是纯粹的地理概念,而是瑞士连接世界经济的枢纽,是德法战争与和平的坎坷历史,是德意志的精神象征和文化符号,是荷兰筑坝排涝与自然共存的故事。从古罗马,神圣罗马到拿破仑威廉一世,从古镇古堡葡萄园到堤坝运河风车村,从阿尔卑斯山自然风光到两河交汇的德意志之角,从建了几个世纪的大教堂到自由女神马赛曲,这些文化遗存,风流人物,都化成了莱茵河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飞机舷窗俯瞰阿姆斯特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见了,莱茵河谷!</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