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木图游记（五）

昊哥

异国风情

张主任他们跑了两天，但是哈萨克方面的项目已经开始施工了，他们考察了之后，觉得我们这时候插手不合适。

另外，哈萨克这个女经理的公司实力不大，她们的主业是药品批发，建筑装修只是小打小闹。她们去中国的时候，我朋友负责接待，管吃管喝管住，大药企挨个参观，都是盛情款待。可我们来阿拉木图，住宿最后都让我们自己和房东结算，还大言不惭地说，她们是两家公司，各算各的账。我们住在这个房东家，每天房费要100美元，那时候，美元汇率1：10；人民币兑换卢布是1：100。可见房费之贵。

虽然业务没有谈成，大家还是准备在阿拉木图玩两天，然后去莫斯科看看。房东大嫂见我们收拾东西准备走，看看那个女经理已经走了，就拉着我们翻译说，我们还可以住在这里，住宿费每天减30美元，因为她以前收的钱30％要上交给介绍她生意的女经理。现在我们住在这里，就不用交钱了。原来，那个女经理把我们当成旅游的游客接待了！

吃过早饭，我们上街，阿拉木图的清晨，街上没几个人，突然，一个小个子的中年人拦住了我们，向我们推销蒜夹子，银灰色，好像是铝制品。大家和他讨价还价，最后谈妥价格，旁边突然冒出个打抱不平的，指责那个人卖的太便宜了，不能这么便宜外国人。他俩吵架，我们也不好表态，一时僵在那里。最后还是那个卖货的人急了，嚷嚷这是他的东西，想怎么卖就怎么卖，谁也管不了！我们这帮人才捡了个便宜。

我们在乌鲁木齐转车的时候，怕到哈萨克斯坦吃不惯饭，就买了几十袋清真方便面带着，乌鲁木齐一个清真食品厂生产的，比内地要贵一些。长途车上不方便吃，是在中间的饭店吃的饭。结果，我们千里迢迢把这些方便面带到了阿拉木图。现在我们要走了，这些方便面不可能带回去，就想在巴扎把它卖了。

这是一个街头的小巴扎，离我们住处很近，市场上大多是本地人在买卖货物，一件衣服，两双鞋，都摆在那里买，有些都是用过的旧东西，也有一些望远镜、指南针、照相机和儿童玩具，几个人觉着要回国了，应该给孩子们带点异国的礼物，有一种铝制的小飞机，很有苏联特色，大家买了几个。彩盒包装的大玩具，让人感到特别洋气，就是价格不菲，几个人也都买了。因为我家孩子大了，我不感兴趣，就没买。

我们大量采购的同时，也把提来的一兜方便面放在架子上售卖。旁边是一个消瘦的老太太，穿一件浅花色衬衣，带着一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女孩，站在我们旁边一个小桌子旁，小桌子上摆了一双小孩鞋，无人问津。她们的相貌和中国人一样，尤其是那个老大太，放到中国的城镇，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个外国人。大家顿时生了恻隐之心，我就把那袋方便面放在桌子上比划问她：“你要不要？”

老太太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我们让翻译对她说：可以便宜给她。我们也不知道方便面在阿拉木图市场上卖多少钱？但肯定比乌鲁木齐贵多了！我们就按买时的五毛多钱一袋价格，换算成卢布便宜处理给她了。望着从天而降的好事，老太太激动地想哭，她估计是阿拉木图社会底层的困难户，没有工作，没有资金，微薄的退休金难以糊口。我们给她的这几十袋方便面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但她手里也算有了畅销货，而且进价还特别便宜，只比乌鲁木齐市场上贵一点。她肯定能赚一些钱的。

没有了任务，大家都感到一身轻松，就想到了吃喝。我们的房费里包含了吃饭，平时也没有什么新鲜饭菜，除了洋葱、土豆、西红柿、黄瓜，就是赫赫有名的俄罗斯红肠。我说的这个赫赫有名，其实是后来才知道的，它们的做法和中国香肠不一样，没有肉块，都是肉糜，咬起来很有弹性，一股熏肉的香味。

我出了小区右拐，是一家便利店，店很小，一间屋大。只有一名售货员。我扫视了一圈，货架上有不少玻璃瓶，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酒，在国内，就听说苏联伏特加特别有名，那就买一瓶吧。我用手指指货架上的瓶子，说：“伏特加。”那个胖胖的售货员大嫂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摆摆手说：“捏，捏。”我呆了，大嫂不懂英语。我知道，俄语里“捏”是“不”的意思，我卖货物时和小贩们刚学会的。

我只好用手比划，让她把那瓶包装简易的白酒拿给我，我一看上面的俄文字母，就是伏特加，我特别高兴，问她：“How much？”。她摇摇头，表示听不懂。我又变换音调，大声地连问了几遍，她不是摇头，就是摆手。唉！我是想问她多少钱？哪知道她不会英语？我只好掏出来一张500卢布，放在柜台上，食指比划个一，晃晃手里的酒瓶说：“One！”她秒懂，麻利地找给我一堆钱。

我买了酒回家后，房东大嫂看我们要自己做饭，就让人买了一条大鱼，有十斤重，还请来一个男人杀鱼。那个男人拿一把很小的小尖刀，像一把杀人的匕首，他们厨房没有中国那样的菜刀。确实让你体会到了不同国家的不同生活习惯。

哈萨克斯坦游记

文章：昊哥

图片：AI和网络

音乐：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