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木都往事~红树民校我的同学们

丰谷

<p class="ql-block">(本文字上图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乌兰木都民校,我的启蒙之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2年我虚八岁,已到了一年级入学的年龄。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我背着羊皮书包(实际上就是个脱毛羊皮缝制的袋子,背带是羊毛拧成的绳股缝制在皮袋的两侧。如果在今天,绝对是人人羡慕的真品名牌包)和发小帮狼、润小叔侄俩去乌兰木都民校报名。那时民校招收一年级新生的要求是年龄要够八虚岁,阿拉伯数字从1数到20。我和帮狼顺利通过,润小1到10还算勉强,10以上便进门上炕,着急了就疣猪入洞。后来润小他大周宝成(长牙)找了王瑞霞老师,我们三个发小成了同班同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教室是个土房子,桌椅都是土台子,门窗都漏着大缝子,冬天的那种冷让我至今想起都会不寒而栗。大概是1963年武占才书记从蛮忽图小学调来了部分桌椅,土台子才拆除出了教室,桌椅不够同学们听课时挤着坐凳子,做作业时围桌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的我们跟现在同龄的孩子比是真的笨啊!10以内的加减法用这两只黑爪爪10个指头还够用,10以上就要借助高粱细杆做的棒榔榔了。刚入学时民校还在采用五级分制记分法,我的语文总是5分,算术一般是4分,有时也可能是5分,偶尔3分;周爱民(帮狼,周爱民是入学老师起的官名,后张锡成老先生根据他哥大名周宝成,把帮狼改为宝罗。)一般是双4;周永光(润小,周永光同为入学后官名)语文、算术及格次数不多。在民校的四年里,如果记忆无误的话,语文老师是王瑞霞、石继华;算术老师应为郝占华、周二计。1966年我和宝罗从民校四年级毕业后转学到格其补拉继续读五年级,润小后与低两届的段富同班,大概入学四五年后辍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小学同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小学同学是一个队的发小周爱民、周永光、以及后来的邻居张宗藻,四队的石继忠(小学到初中)、应该还有刘建义(白仁)、石玉峰(四儿)、继忠回忆还有王反过。别的同学因为年代久远就不敢那么肯定是一个班了,但有几位特殊的同学还是会清楚</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地</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记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天览(览发ler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学语文二年级第二册这篇课文我记忆犹新,这么多年我还能背诵可能是作为儿歌让人朗朗上口,比较好记,此外就要感谢石继华老师当年的严格要求。为了督促学生回家后温习课文,石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是同学们要掌握消化当天所学,第二天会认写生字、会背诵课文的同学正常放学,否则就会被留校,一篇课文三分之二的学生会背诵才上新课。我和老同学石继忠至今记得这第二天第一个回家的百分百是杜流,蒙名:杜布灵吉腊嘎。杜父是当年杭锦淖公社社长杜秉义,母亲张芝秀,借住周长顺大队长家房子。杜流有个习惯老师领读课文时他很注意跟读,而后就自读,再而后他就看教室屋顶了。所以班上同学不叫他的汉名,更不称呼蒙名,而是叫他“天笕”。实际上他抬头看天时已经在默背课文了,所以,他每天基本上是第一个回家的同学。1964年秋季农历八月十八日黄河泛滥,大水出岸,杭锦淖公社迁往白楞后他和另一位同学刘恩(父亲刘国义,公安干部,借住五队路铁匠炉旁移民房屋)离开了乌兰木都民校。少小分别,我曾多次打听过他俩,也有人说杜流就在杭锦旗,只是没有准确的信息,60年过去啦,我的没齿不忘的老同学你们都好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怀恋我们难忘的小学时光,怀恋那个年代纯真的情感,让我们共同再朗读一次这首藏在记忆深处的儿歌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滴答,滴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雨啦,下雨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葵花</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籽</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弟弟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滴答,滴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雨啦,下雨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不能说我们这些孩子就愚笨,这么朗朗上口的儿歌,现在幼儿园的娃娃都倒背如流了,我们怎么那么费劲呢?答案很简单:两个时代的人没有可比性,甚至我们的老师可能都没见过冬小麦,没见过三月就开的桃花。由此我想到这首儿歌原创很有可能是冬小麦产区,内蒙古河套地区桃花盛开之时正是小麦播种季,没有长在桃花盛开前的麦苗。我们这些曾经被留校的同学们(包括二队的杨家兄妹)释怀吧。</span></p> <p class="ql-block">二、小胯子</p><p class="ql-block">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另一位同学张小二。张小二的父亲张锡成老先生那是个大文化人,上世纪50年代末在河北省被错划成右派,1960年8月全家被发配到乌兰木都五队,成了我们的邻居。大概是长途迁徙伤了身体,加之营养不良,小二同学比同龄人要瘦小,小短腿、皮球肚、黄头发,冬天戴个黄单帽,两只小耳朵上遮着耳掩子,一口晦涩的河北话没几个人听得懂,加之家里人都呼他大名张宗藻,叫着拗口又难写,我们都不愿和他玩,背地里都称他为“小侉子”。谁知开学两个星期后,学校领回两付体育用具铁滚环,当时学生老师谁也没见过这东西,更不会熟练使用。小侉子说他会玩,在全校师生的注目下,小侉子先在开学后被同学们踩死野草后凹凸不平的操场上转两圈,看得大家目瞪口呆之际,一时兴起滚到乡间小道。时已深秋,正是人们乱穿衣之季,穷人怕换季,当时同学们有穿破皮袄的,有穿烂棉衣的,还有换不了季耍单的,有穿鞋的还有赤脚的,有的一年半载也不理发,不洗脸,蓬头垢面像野人的。那小侉子一马当先,一帮同学忽撒撒紧紧追随,那阵势活脱脱就像下山觅食的狒狒群。经此后,同学们对小侉子刮目相看,开始称呼其官名张宗藻或昵称小二。若干年后,张小二才告诉我们,这滚环是他们河北老家五、六岁时的玩具啦。</p> <p class="ql-block">三、老干部</p><p class="ql-block"> 我的民校同学中的老干部有张有贵、郝文山、石二才、菅占义、李保。他们几个不是我入学时一年级的同学,但在民校时绝对是跟我一个班上过学。</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8岁上学年龄算正好,10岁上学也不显大,12岁进学堂也有的是,总比成人后再扫盲来得及。张有贵(比我辈份大,我得叫舅)比我大4岁,但他几岁上的学,我真不清楚。我这有贵舅不光年龄比我大,写的字更是出奇的大,那年月小孩子上学的本本铅笔都是鸡蛋换来的,作业本写过正面写背面,铅笔写到手指捏不住时还要把那短短一截铅芯插在棒榔榔头里继续写,有贵的作业本却用不了几天,主要是字太大,一页纸二十几个字就满当当,还说字大好认;郝文山的情况和张有贵差不多,但比张有贵要顽劣,外号“三毛猴”,一听就是个上窜下跳,偷桃摘果的主;大眼二才哥姥姥家紧挨着我家,小时候来姥姥家经常带我玩;菅占义和李保住一队蒲淖,上学路远,尤其是冬天基本上会迟到。他们五个只有李保还去格其补拉上过学,其它四人因为年龄偏大,本人不愿意上学,家长也不太支持而辍学了。我参加工作后,只要回村见到张有贵,我不称呼他有贵舅,而是喊他老同学,他嘿嘿笑着答应,我们拉呱的很亲热;郝文山的老同学叫得更亲,九十年代末领着老伴(辛玉娥,段富一年级同学)去包头看过病,老同学光临,招待不能差,涮羊肉、倒烧酒,绝对不可委屈了这年少时的大哥大;二才哥、八哥、李保(我上学时的保护神)也好多年再没见过面。今天称他们为老干部,绝对没有贬损的意思,而是对儿时的同学、玩伴的怀恋,对年长的他们关照保护我的感谢;更是对已远行的张有贵、郝文山、周永光三位老同学的深深怀念。</p> <p class="ql-block">  1962年入学到现在,一晃一个甲子过去了。从乳臭小儿到白发老翁,时间都去哪儿了?写下这段文字,是人上了年纪喜欢念旧的自然表现,过往的一切,並没有完全忘却,一旦激活,它会从记忆深处缓缓释放,让你更加思念你的启蒙之地,你的幼年同窗,你的故园桑梓。如今已退休的游子们有着大把的时间,乘着还不老,背起行囊,不是诗和远方,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p> <p class="ql-block">  后记:这是段富同学回忆的当年他入学时新生名单,整整60年过去了,这超强大脑也真是没谁了。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年入学的吗?同桌是谁?同学还有谁?请在评论区留言。</p><p class="ql-block"> 乌兰木独民校1964年秋季入学一年级新生名单:贺俊、段富、马文明、李生福、潘<span>云</span>、王凤明、石继光、石振飞、石瑞、石富、石振<span>云</span>、石侯才、侯文小、李生勇、苏琛、辛玉娥、田玉兰、郝玉兰、杨俊莲、郭巧英、刘翠雲、李旺小、史广斌 李忠 冯振义。</p><p class="ql-block">周润小 张小二 石三才 杨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