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父看病记

夏风

<p class="ql-block"> 起初带父亲诊病是在8月5日这天,这天一大早,父亲空腹乘坐班车从乡下来到县城,还不忘给我带了一些吃用的东西,我骑着自行车去接他,接回家放下东西后,就直奔静宁县人民医院,到医院后已经快9点钟了,挂了甲乳肛肠外科的号,等排队检查后,医生让住院,当天早晨就要抽血化验,父亲一看要一次抽6管子血,顿时不乐意了,说不看了,要回去。医生让动员,我苦口婆心,一番说辞,总算连哄带骗地让他同意了抽血,抽完血后接着是送检和做DR胸片检查,检查完后我带父亲来到病房,不大会儿,主治医生景焘来了,他把父亲叫到卫生间,经过他手动检查后叫我出去到了医办室,<span style="font-size:18px;">医生说:“你瓜不xinxin来看起来还不知道害怕,你父亲得的是</span>直肠癌,我一摸就摸到了。”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心上,让我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个人人谈癌色变的年代,我当然也不例外,一时间我感觉天要塌了,心乱如麻,因为之前我身边也没有听说过有人得这样的疾病,只觉得可怕至极。我强装镇定问医生:“那该怎么办呢?”他回答:“只有做手术,要么在这里做,要么去省人民医院做,别无他法。不过要等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做定夺。”我又跟医生咨询了一些相关问题后就回到了病房。我没有告诉父亲他的真实病情,只说问题不大。当天中午,我们准备回家休息,父亲说:“你骑着自行车先走,我慢慢步行回去,我本想跟父亲一起走回去,奈何不争气的眼泪却在这时夺眶而出,我怕父亲看出,于是骑上自行车向前飞奔而去,一路上,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也顾不上行人异样的目光,任凭泪水划过脸颊,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我骑车到了文化城,来到一个无人的道道内,拨通了哥哥的电话,我已泣不成声,哽咽着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哥哥,我说:“藏咋办呢,呜呜。”他听到后说:“那我们就到省院去给父亲做。”我们交谈了一会后,我慢慢压住自己的泪水,因为怕回家后让父亲看出端倪。擦干眼泪后,沉重地骑车回到家中,等待父亲回来。</p><p class="ql-block"> 第二三天,又带父亲做了加强核磁和肠镜,说起肠镜,那真是苦不堪言,之前要喝药进行肠道准备,做的过程更是难捱,据父亲描述,重点是胀得人受不了,在做肠镜时还取了活检,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几天等待活检结果的日子,这几天,我跟父亲说,你的肠道上长了一些肿瘤,需要手术切除就好了,父亲应允着,可他还是害怕,害怕他承受不了手术的疼痛和风险,其实我们做儿女的内心也是一样的,但总得积极治疗,所以我们进行了很多动员工作他才勉强同意手术。活检结果一直等到8月10号早晨才出来,当天早上看到结果后,医生说还有手术指标,可以进行手术。让我跟家人商量在哪里做,我跟哥哥嫂嫂商量后,当天中午就办了转院手续,并于当天下午6点多来到省人民医院,住到了7号楼22肛肠二病区28床,当天晚上十点,我带着县城检查的单子,找到刘大夫,让她看了之后,请她把剩余要进行的检查都开上,第二天早晨抽血化验,第三天早晨,护士来喊我们带父亲去做检查,从早晨7点半一直到中午11点半,排队做了腹部增强CT,肺功能,心脏彩超等,待检查结果出来后,已经是8月13号,医生通知,手术大概安排到星期五了,也就是8月16日,手术前几天,我每天带父亲去外面吃饭,让他吃得好好的,补充好体力,为手术做好充分的准备,因为术前一天中午开始就不能吃饭了,又要喝药进行肠道清理准备。</p><p class="ql-block"> 所幸在手术前两天病房里来了一位叫火兆吉的叔叔,他虽已68岁,但看起来不过50岁的样子,精神很好,术后状态良好,已经是化疗的最后一次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似乎病魔和化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人非常积极乐观,给我们</span>讲了许多他的人生经历和价值取向,让我有“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信心倍增,也让父亲心里松活了不少。还给我指点了迷津,让我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一些事情。</p><p class="ql-block"> 术前一天,段耀星主任,刘乐德医生,还有麻醉师都跟我们进行了术前谈话,说是肿瘤离肛门太近,肛门保不住,我和哥哥商量要不要把这个告诉父亲,不告诉他又怕做完手术后,他心里一时难以接受,于是我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亲,没想到父亲能看开,并欣然接受了。</p><p class="ql-block"> 手术的日子终于到了,8月16日这天一大早,不到七点半,护士就来接父亲了,我们带上了护理垫等物品后就推着父亲坐电梯紧张地从7号楼来到5号楼手术室,我们目送父亲被推进手术室,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张望着,一会又坐不住起身走一走,直到下午一点多,主管医生刘乐德出来看到我说,手术很顺利,等病人完全苏醒了后就能出来了,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些。等到两点多钟,我们终于见到了父亲,他出来后,我们赶紧合力把他推到病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移到了他自己的病床上,护士给她按上了检测仪,用来检测血压,心率,血氧,呼吸,还给她吸氧。接着就是输液,还给我们安顿了好多术后要注意的事项,这天直到深夜,我一直没有睡意,为了不让父亲一直昏睡,能睡一会清醒一会,我们在他耳边呼唤,让他说一些事情,最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父亲竟然说:“捏把我哄了,藏捏把我推进去是那样,推出来还是那样,根本给我没动手术,藏不知道捏啥时候动手术尼么?”我说“捏打的麻药,所以你不知道,也感觉不到,到你感觉来的时候,人家手术已经做完了。”可父亲还是不信,我说等会疼的时候你就知道到底动没动手术了。不知怎的,这天一直到深夜,我也清醒得很,睡意全无,一直操心着父亲输液,通过检测仪观察他的身体状态,控制麻醉泵给药的量,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感觉有点熬不住了,这时候我看哥哥起身在一旁伺候,就眯了一会儿,四五点钟的时候,又醒来了,看到父亲各方面都好,我们也松弛了一点。</p><p class="ql-block"> 手术第二天一早,我让哥嫂他们回去,由我一人担起了照顾父亲的责任,术后过了10天才出院的,这期间,给父亲操心吃的喝的,换药、理疗、洗衣服、倒尿计量、清理粪便、学习如何护理造口、清洗伤口、带父亲下地活动,买一些必需品及营养品,上网查阅各种术后注意事项,向医生请教不懂的问题等。这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有时候睡着一会不一会又惊醒了。但让人倍感欣慰的是,有几位护士在给父亲换造口袋的时候,都说这个造口形状做得很好,她们之前见过的有些根本难看得不能看,这是她们见过最好看的造口,我不由又对段耀星主任的敬佩增添了几分,本来在第一次他查房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年轻有为,说话底气十足,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定是手术的一把好手,相信他在手起刀落间,一定会手到病除,加上前面火叔的手术也是他做的,非常成功,所以对他完全信任。后来的接触中,更是对他严谨谨慎的工作作风所折服,感觉他对工作细致入微,要做到丝毫没有纰漏才好。刘乐德主管医生也能在各方面为我们耐心讲解,让我们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之感。各位护士们在护理上也是毫不马虎,认真细致地做着各项护理,不厌其烦地把有些我们做得不够的地方强调了一遍又一遍。你们的辛苦付出我们感激在心,将永远铭记。</p><p class="ql-block"> 住院期间,还有爹爹,姑父,姑姑,以及好姐妹喜娟多次前来探望问候关怀父亲,陪父亲聊天解闷,给父亲带来了安慰和欢声笑语,让我们倍感温暖,亲情和友情是灰暗岁月里的一道光,照亮前行之路。也如春风化雨般浸润心田。</p><p class="ql-block"> 还有同病房内病友以及家属们的相互问候,鼓励和支持以及无私的帮助,都让我们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 虽然父亲说,尿管拆除后他感觉他好好的了,跟正常好人一样。但病理检查结果出来后,段主任说还有一些高危因素存在,所以得正常化疗,手术已经顺利完成,我们期待父亲能顺利度过后续化疗期,彻底康复。也愿所有同病相怜之人早日康复。相信风雨过后定会有彩虹,也相信我们终会迎来雨过天晴。经此一事,我又长大了不少,同时希望所有人都能把健康放在第一位,像呵护眼睛一样呵护自己的身体,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摒弃不良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拥有一副健康的体魄。</p> <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床头卡。</p> <p class="ql-block">  术后第三天,父亲在康复训练。</p> <p class="ql-block">  出院前一天,父亲在看手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