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撰稿：开心的人</p><p class="ql-block">我村名人金二戈因读过十年私塾，广受村民尊重，大家都称他金先。但 也因优柔寡断，迂腐至极而留下了一些令人莞尔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 金先耕田༻</span></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家乡百分之九十的农田都是水田，耕田时基本上都是靠水牛拉犁。当时，各生产队都会养约二十头水牛供拉犁。这些水牛是生产队里最重要的生产资料，社员们看得非常重。一到耕种季节，生产队都会组成专班来耕整农田，并指定有责任心且内行的人担任专班组长。组员一般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人。那年耕种季节，正好在这个年龄段的金先也被安排到专班去耕田。</p><p class="ql-block">连续几天，金先每天跟组里其他人都是同起同落，但别人一天耕两亩多田，而他才耕几分田。专班组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向生产队长作了汇报。为了弄清楚情况，生产队长专门抽时间去看金先是如何耕田的。一看，只见他眯着眼睛，一手扶着犁尾，一手拿着鞭子，一直没有扬鞭催牛快走，而是由着牛慢慢爬行，其口里还哼着自己编词的家乡小调：“老牛体弱无力拉犁，老夫体衰无意扬鞭……”哼唱时还一步三摇头，肩膀也随之左右摆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生产队长看到这一幕，就问道：“牛走的那么慢，您郎（您意）懒蒙（怎么意）不用鞭子抽它呢？”金先说：“牛也是父母生养的，加上年老体衰，我就不忍心抽它。再者，老夫也不喜欢别人催我，将心比心，我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牛！”听了这话，生产队长既好气，又好笑。翌日，生产队长就安排金先去做其它轻松一点的农活，以免他每天占用一头耕牛而耽误农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金先评准儿媳༻</span></p><p class="ql-block">日月如梭，光阴似箭。金先的独子一晃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但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另一半。金先很着急，多方托人物色人选。千挑万选，也不知考察了多少个姑娘，但始终都没有一个令金先满意的。</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农村的年轻人找对象，还是沿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一套。加之金先办事很细心和慎重，对选择准儿媳的要求就免不了要严苛些。</p><p class="ql-block">那年春暖花开时，有人给他儿子介绍了邻村的一个姑娘。介绍人将姑娘的人品长相和家庭情况向金先介绍后，金先觉得还不错。金先对准亲家的情况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为了稳妥起见，老人暗访了几个知情人，得知亲家一家人都是循规蹈矩的本份人后，才拍板为儿子订下了这门亲事。</p><p class="ql-block">当邻里乡亲得知此事后，就打趣道：“金先，你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咋样？”他都会说：“可得哈（意为可以，其实就是很满意）！”同时，心中一阵窃喜。</p><p class="ql-block">儿子结婚后，小两口甜甜蜜蜜，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过得十分舒心。</p><p class="ql-block">金先虽然过世几十年了，但他对准儿媳“可得哈”的评语却一直在家乡流传。当人们在说某人长相好、某人品格佳，或是肯定某件事物时，都会说“可得哈”。</p><p class="ql-block">天长日久，金先评价准儿媳的事竟然在家乡衍生出了一句歇后语：金先的儿媳妇——可得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金先买炖钵༻</span></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金先的独子成了家。婚后，小两口大搞造人工程，成果不俗。几年下来，媳妇竟接二连三地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由于人口增多，家里用来盛食物的器皿就不够用了。虽然一家人生活拮据，舍不得花钱买，但在将就了一段时间后，家人都觉得很不方便，于是，金先的老伴决定还是买一个炖钵。</p><p class="ql-block">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金先。一天，金先起个大早去供销社买炖钵。当时，供销社有一个专卖坛坛罐罐、锅碗瓢盆、茶缸水缸等东西的门市部，叫粗货门市部。</p><p class="ql-block">当金先来到粗货门市部，看到货架上、屋里院内的地下摆放的各种生活用具时，就觉得眼花缭乱。在打听到炖钵摆放的位置后，其开始挑选炖钵。他一边看，一边想，究竟是买黄土料子的，还是买陶土料子的？是买大号的，还是买小号的，抑或是中号的？转悠了半天，始终拿不定主意。最终在问清楚各个型号的价格后，他决定买陶土料子的大号炖钵。其理由有二：一是装得多，家里用正合适；二是陶土料子的炖钵上过釉，比黄土料子的炖钵结实，还不渗水。在挑选炖钵时，那些各不相同的花纹又让金先难以定夺。时间不等人呀！看看太阳，差不多十点了。金先想，看来今天只能挑好后回去赶半工，不能再耽误更长时间了。他又左挑右拣了好一会儿，才选中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炖钵，并用布袋装好。付款后，他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赶。虽然费了好大的心思选中一个炖钵，但他却漏了一个重要程序——验水。</p><p class="ql-block">回家后，金先的老伴很细心，也很在行。她把金先买回的炖体盛满清水，以检验炖钵是否有渗水的情况。不验不知道，一验吓一跳。结果，经金先千挑万选的炖钵，却有几处砂眼，渗水还很厉害。接着，金先的老伴带着埋怨的口吻大声喊道：“老头子，你买的是个什么东西？”当金先看到如此这般后，非常内疚，自责道：“唉！挑来拣去，费了半天时间，还是买了个漏炖钵，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p><p class="ql-block">至今，我们这一带还流行一个歇后语：金先买的炖钵——光是眼！</p> <p class="ql-block">金二戈，一位从旧社会过来的书生，终其一生都未脱下那件文人的长衫。他那特有的迂腐性格，温文尔雅的语言特点，给家乡的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致谢</p><p class="ql-block">音乐：欢快轻松/网络</p><p class="ql-block">模版：记录/美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2024-9-1完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