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希腊之古希腊—德尔斐圣地

小白兔

拉斐尔《帕尔纳索斯山》

在希腊的伯罗奔尼撒半岛与阿提卡半岛之间，有一片水域叫科林斯湾，科林斯湾的北部，是一片延绵的山岭。

古希腊神话中的纽斯女神们就住在这片山岭中， 同时音乐之神阿波罗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也住在这里。

帕尔纳索斯山南麓的德尔斐是祭祀阿波罗的圣地，按照古希腊神话，阿波罗在这里，接受凡间的崇敬，同时给凡间的人安排命运，即神谕。

德尔斐与奥林匹亚一样是全希腊人的圣地，奥林匹亚以举办竞技会出名，德尔斐则以阿波罗神庙的祭司，代替阿波罗说的话特别灵验而赢得名望。

　　德尔斐原名皮托（Pytho），在公元前1400年左右这里形成一个中等规模的村落。公元前800年左右，村庄荒废了。

村庄废弃之后，这里出现了第一座祭坛，而后又有了第一座神庙。

公元前8世纪中叶开始的1个世纪的里，阿波罗的崇拜逐渐升温。

再之后，随着古希腊城邦进入历史上的城邦文明时代，社会进步、经济繁荣，有组织的、官方支持的移民活动非常频繁，而阿波罗被尊为殖民事业的守护神，以一个征服者的形象被崇拜，不仅在希腊本土，在许多殖民城邦阿波罗都享有极高的尊荣。

　　古希腊的宗教圣地，除主要祭祀对象不同外，神庙建筑、宝库、剧场、运动场都是必不可少的建筑。

公元前373年，德尔斐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地震，但这一时期，希腊各城邦进入混战状态，各城邦已无心倾力于圣地修复，最后圣地逐渐衰败。

经过考古发掘，公元1世纪罗马统治之后，这里没有出现新的建筑。公元4世纪时候，由于异教禁令，阿波罗崇拜终结。之后这里被一个小村庄替代。直到被重新发现。

德尔斐阿波罗圣地模型

据说阿波罗来德尔斐之前，这里已经是一处宗教圣地，祭祀的对象是盖亚。

希腊神话开篇，宇宙一片混沌。在一片混沌中盖亚出生，她生下了天神乌拉诺夫、海神蓬托斯和山神乌瑞亚。盖亚是大地女神，也是所有神祇之母。

盖亚又与乌拉诺夫结合，生出12泰坦巨神、3个独眼巨人、3个百臂巨人。

盖亚的儿子克洛诺斯与女儿瑞亚结合，生下了宙斯这一代神祇。

有一蟒蛇皮同（Python）守在盖亚的神庙前，阿波罗声势浩大地从雅典来到这里，杀掉了皮同，取代了盖亚的地位。在卢浮宫的雕塑展厅，有一尊《阿波罗杀死皮同》。

在德尔斐只有一座神庙，就是阿波罗神庙，其余的建筑都是各城邦祭祀阿波罗的宝库。以及为了某场战争、或某个政治事件而在圣地建造的纪念性建筑。

照片右下角，较低处一座柱廊就是雅典为纪念马拉松战役而建造的。美篇《看希腊之古希腊—奥林匹亚遗址》中提到，菲迪亚斯在马拉松战役之后，被派到德尔斐参加这里的工作，雅典人在这座柱廊里，有13个真人大小的雕像，有雅典娜、阿波罗代表胜利的神祇、有参加马拉松战役的将军和指挥官、有雅典的执政官。

第一段圣道，是一段东西向的缓坡，两边排满了建筑遗址，上面一张照片是埃勾斯王神庙。埃勾斯王（Aegeus）是雅典大英雄忒修斯的父亲。

米诺斯国王的儿子，在阿提卡被人暗杀了。米诺斯王迁怒于阿提卡，杀人放火搞得百姓鸡犬不宁。米诺斯王与宙斯有亲缘关系，米诺斯王的祖先就是宙斯和欧罗巴的儿子。神祇们也帮他祸害阿提卡百姓。最后阿波罗下神谕，只要阿提卡能平息米诺斯的愤怒，那么神祇们的愤怒与惩罚也可以解除。结果是每九年，雅典人向米诺斯人进贡7对童男童女，供米诺斯国王的怪牛儿子吃。

忒修斯为了解除百姓对国王的怨恨，毅然加入到贡品之中，并在米诺斯公主阿里阿德涅帮助下，杀死怪牛米诺陶斯，带着其他孩童和阿里阿德涅公主一起返回故土。

路途上，神谕忒修斯，阿里阿德涅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未婚妻，忒修斯只好将阿里阿德涅留在一个孤岛上。因为失去公主，忒修斯心情不好，忘记了与父亲的约定：顺利返航挂白旗，否则挂黑旗。

站在海岸上翘首以盼的父亲看见远远驶来的黑旗船，顿时绝望，投海而死。埃勾斯投入的那片海就叫Aegean Sea 爱琴海。

西弗诺斯岛（Sifnos）宝库

在第一段圣道的后半段，是几座希腊城邦宝库的废墟，照片中是西弗诺斯岛的宝库废墟。这满地的碎石，很难想象它原来可以很美。

阿波罗的神谕，通过皮提娅口传。

皮提娅，德尔斐的女预言家。最早是由未受过教育的年轻处女担任，后来又变成身着少女服饰的老年女性。

在皮提娅将神的意思传告给凡人时，她坐在一个三脚架上，一手拿着一个扁盘子，一手拿着月桂枝。月桂枝是阿波罗的形象符号之一，当阿波罗担当文化形象时，往往头戴月桂枝编的头冠，手持乐琴。

西弗诺斯岛宝库复原及残存的女像柱

女像柱有个名称：卡里提娅德（Caryatid），在卢浮宫有一个雕塑展厅就以女像柱命名“卡里提娅德厅”。

西弗诺斯岛宝库女像柱的头顶一块石头，上面是关于酒神的浮雕。额头一串小孔，可能是用来固定一些非石材的头饰。她的圆脸轮廓、杏眼表明她的雕塑家来自爱奥尼亚小亚细亚地区。她贴身是细细的波纹衣服，外披长袍都是非常典型的古希腊服装式样。

皮提娅在传达神谕时往往被描述的行为癫狂、语言含混。还要有人将这些颠三倒四的语言翻译成“六音步诗行”的韵文。

普鲁塔克（Plutarch）生活于公元46～120年的人，从事哲学、历史学研究，游历过当时罗马帝国的大部分疆域，收集整理了各地的历史资料和传说，成为当时的饱学之士。他经历过罗马帝国最初的三个王朝，并为后来的皇帝图拉真、哈德良授课。在晚年他出任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终身祭司。

在普鲁塔克的文章中：前往德尔斐请求神谕的民众络绎不绝，耐心排队等待，献上珍贵华丽的祭品，但是否能聆听到神谕，还需要一些运气，并非每个人都能有机会聆听皮提娅的声音，而听到皮提娅的声音，是否能翻译出可理解的句子，也未可知。至于能否见到皮提娅就更不可想象了。

西弗诺斯岛宝库一侧三角楣

照片中的雕塑分上下两层，上层为三角楣装饰，下层是檐部装饰。

檐部装饰表现，支持希腊联军的神祇与支持特洛伊城的神祇面对面的坐着，正在讨论应该支持那一边。而檐部雕塑的右半段，是正在厮杀的希腊军队和特洛伊军队。

古希腊神话：在这场讨论中，阿喀琉斯的母亲亲自向宙斯请求，请宙斯施魔法，结束这场战争，忒提斯不想儿子死于战争，即使她已经知道儿子的命运，还要努力为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幸运的是，西弗诺斯岛宝库的北侧、东侧檐板雕塑被发现且保存较为完好。

阿波罗一年有九个月在德尔菲，接受人们崇敬，给出神谕。最忙的时候，一位皮提娅也实在太累了，每天需要三位皮提娅轮流替换着工作，才能对付延绵不绝的请求神谕的队伍。另外还有几位男女祭司在旁协助皮提娅的工作。

到普鲁塔克做祭司的时候，神庙里只有一个预言家，每个月只有一次请求。这也印证了考古结果，罗马统治之后，德尔斐已经走向衰败。

“大地之脐”

沿圣道前行，就会看到被称为“大地肚脐”的石头。

左侧的石头放置于室外，标注大地之脐的位置，右侧真正的“肚脐”在考古博物馆内，这个“肚脐”还是蛮漂亮的。

据说宙斯向两个相反方向放飞苍鹰，最后两只鹰在德尔斐碰头，宙斯就将德尔斐定为世界的中心。

雅典人宝库

雅典人宝库建于公元前485年，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地点，这里是圣道最后一个转弯处。也是现在遗址中整体保存最好的一座建筑。也可能是修复的效果。

这座宝库的平面为6.5*9.6米，有多利克柱式的前廊。在陇间板上是忒修斯和赫拉克勒斯的英雄事迹，表达雅典人在阿波罗的庇护下免遭野蛮人—这里显然指得是波斯人的侵害。

建立神庙、供奉神灵不仅仅是宗教意义，更多时候，或者进入古典时期，政治意义更强、更需要体现。

宝库在圣地的设置是没有规律的，各个城邦为了某一个目的，建起自己城邦的宝库作为祈愿堂，用来放置各种祭献物品，以及用来颂扬城邦辉煌的艺术品。

宝库是古希腊圣地的必备建筑，德尔菲的宝库建筑是最多最集中的，现在可考的有20多个。

最早的宝库建于公元前600年的科林斯宝库，早期的宝库就是简单的房间，公元前530年之后，宝库建筑开始风行有两个多利克柱式或爱奥尼克柱式的前廊。

德尔斐阿波罗遗址

沿着圣道继续，当抬头看见这些粗大的柱子，阿波罗神庙到了。

阿波罗神庙是在这一位置上建起的第6座神庙，其中第4、5座建筑痕迹，在现在这座神庙废墟中还可以找到。

帕萨尼亚斯（Pausanias），生活在公元2世纪的希腊史地理学家、旅行家，是《希腊志》的作者。在《希腊志》中，现代人可以通过文字了解，希腊各处的重要建筑的模样、建筑装饰的内容；许多神话传说的公众版本与某些地方版本之间的差异、还有未为公众了解某些神话传说，都被他记录在这本书中。

帕萨尼亚斯说，最早的阿波罗神庙是用月桂枝建起的草房。

而后的两座神庙也是使用的不可持久的材料，现在已经踪迹全无。

第4座神庙使用的“灰墁”技术，就是在粘土砖外涂一层类似今天水泥一样的砂浆。这座神庙毁于公元前538年的大火。

第5座神庙用材是石头，建成于公元前506年左右，多利克柱式，窄边6根、长边15根柱子。整体为古风风格。这座神庙在公元前373年的地震中被毁。

德尔菲阿波罗神庙遗址

现在的这座神庙于公元前330年建成，长60.32米，宽23.82米，短边6根多利克柱式、长边15根多利克柱式，绕柱式建筑。

现在保留的6根柱子全部在神庙东侧，这里也是神庙的庙前广场。

阿波罗神庙东侧三角楣复原和残件

这里描述的是阿波罗浩浩荡荡地驾着四马战车，抵达德尔菲的情景。两边是他的母亲和妹妹，还有随行的纽斯女神。

讲到皮提娅之所以会有行为癫狂、言语含混的情况，因为她正好坐在一条深壑之上。这条深沟里会冒出使人神经麻痹的气体，皮提娅就是被这样的气体熏得意识不清时说出神谕的。

这种说法一直流传，也一直被质疑。更新的研究表明，德尔菲遗址坐落在两个断层的交叉处，并且地下富含沥青质的石灰岩，在地壳活动中有可能产生乙醚类物质。

青铜蛇柱

阿波罗神庙前的祭祀广场上现在还有两个纪念柱，青铜蛇柱为其中之一。

在宝库建筑密集地在圣地建起之后，圣地内的空间变得非常局促，祈愿柱就成了新的奉献感恩方式。

公元前480年、前479年，希腊同盟两次战胜入侵的波斯人。31个希腊城邦，将他们获得的战利品，制作了这样一件纪念碑献给阿波罗神庙。

青铜柱身是罗纹绕行向上，上端是三条面对三个方向的蛇，蛇头托起一个金色的容器。柱身约8米高。

照片左侧是德尔菲遗址的青铜蛇柱残件，应该是复原件。照片右侧的青铜蛇柱残件，位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蓝顶清真寺前的君士坦丁竞技场上。

君士坦丁大帝在建造罗马新首都君士坦丁堡时，就将这根蛇柱搬离德尔菲，迁移到君士坦丁堡。

16世纪时，蛇头损坏并丢失。在19世纪的考古研究中，发现了其中一条蛇的上颏，现在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展出。

现在这根柱子还余5.5米。

埃米利乌斯 保卢斯的献祭

公元前168年，罗马将军埃米利乌斯 保卢斯击败了马其顿王朝最后一位国王，罗马得到了希腊本土的统治权。

几年前，保卢斯到访过德尔菲，当时他就委托建造了一个高大的底座。当罗马成为希腊的统治者后，他在这个10米高的底座上树立了自己的骑马镀金雕像。

雕像基座上的浮雕饰带，描绘的是他针对马其顿的战争场面。这些浮雕饰带是古希腊古罗马历史上最古老的、讲述真实历史事件的浮雕作品。

舞蹈者纪念柱复原图样与残件

雕像的底部有铭文，这是一位叫毕达瓦的雅典朝圣者所立，是为了庆祝他自己随雅典朝圣团到访德尔菲。

柱体由一段段鼓状石柱组合在一起，每一段都有植物叶装饰。全长约13米，考古博物馆仅收藏两段。柱子顶部是三位舞蹈者，她们身着轻薄的衣裙，一手高高举起，头上戴着高高的花冠。三位年轻舞者举起的手臂托着一个鼎样的容器。

这些舞者有人说她们是自然女神，或者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随从迈那得斯，更多人相信他们是雅典国王刻克洛普斯的三个女儿，正在向阿波罗献祭。

司芬克斯雕像

司芬克斯是古埃及人非常喜欢的一个形象，在古埃及它往往有一张法老的脸庞。

司芬克斯在古希腊与古埃及的男权标志不同，是一张女性面容，在古希腊司芬克斯是圣地的守护神，有预言的能力。

从德尔菲复原图看，司芬克斯祈愿柱在阿波罗神庙台基下方。

神像装饰

在美篇《看希腊之古希腊—雅典卫城》和《看希腊之古希腊—奥林匹亚遗址》中提到了古典时期雕塑大师菲迪亚斯制作的黄金、象牙雕像：雅典娜女神像和宙斯神像。

这两座神像只能通过古代钱币和资料文字去遐想了。

不过古希腊对神像的装饰确实不同凡响。

在阿波罗神庙的高台下有一柱廊，在这片遗址中发现了神像的零星肢体，以及神像的黄金装饰。这些展品也许可以帮助人们去构思那两座艺术珍品的华丽与庄严。

这座柱廊里供奉的是阿波罗的母亲勒托和孪生姐姐阿尔忒弥斯。

盖亚和乌拉诺斯（第一代神王、天空之神）的儿子科俄斯（银河之神）和女儿福柏（预言之神）结合生女儿勒托。

盖亚和乌拉诺斯的小儿子克洛诺斯（第二代神王、泰坦神族）和女儿瑞亚结合生儿子宙斯（第三代神王、奥林匹斯神族）。

阿波罗的父亲宙斯和母亲勒托的亲缘关系就是这样。

勒托即将分娩时，妒妇+毒妇赫拉就派蟒蛇皮同不停地追杀勒托，并号令各路神祇不得帮助勒托，使勒托无法在陆地立足。最后还是波塞冬用柱子固定了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岛屿，使勒托有了安身之处。

这座岛就是爱琴海中的提洛岛，也是希波战争中，提洛同盟所说的提洛岛。

德尔菲剧场遗址

像所有宗教圣地一样，祭祀阿波罗的活动还包括演戏、竞技比赛，这些必不可少的内容。

就如同今天的世界范围体育比赛有奥林匹克运动会、杯赛、锦标赛等等，与古典奥林匹克竞技会同样重要的、泛希腊城邦的竞技比赛共有四个，其中之一在德尔菲，作为敬拜阿波罗活动的一部分。

在这个剧场演的戏就是阿波罗如何杀死皮同占领德尔菲。

由于赫拉的阻止，助产女神也不能帮助勒托，导致勒托难产，经过九天九夜的痛苦，勒托先生下了女儿阿尔忒弥斯，又在阿尔忒弥斯的帮助下，生下弟弟阿波罗。

后来因为一件事，阿尔忒弥斯与阿波罗发生恨怨，导致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一个被誉为象征太阳光辉的光明之神，一个是月亮之神。

据说由于看到母亲生育的痛苦，阿尔忒弥斯拒绝婚姻、生育，成为奥林匹斯神中三位处女女神之一（雅典娜和女灶神赫斯提亚）。同时也是生育、接生的保护神。

阿尔忒弥斯还是自然的守护神，即守护动物也守护狩猎。阿尔忒弥斯的经典艺术形象也在卢浮宫，一身短装，身背箭囊，随身伴着跳跃的鹿。在古罗马时期她的名字是狄安娜。

明白了，阿波罗千里迢迢来到德尔菲，他对皮同有必杀之理。

公牛雕像

这是用木头做胎，外包银质薄片，用镀银铜带连接，用银钉和青铜钉固定的一座公牛雕像。这是公元前6世纪一位希腊艺术家制作的，也是现存所知的最大的锻造技术产品。

通过修复工作，将几百块碎片拼缀在一起，还是无法将雕像的原始尺寸和立体形状展现出来。

青铜雕塑

在美篇《看希腊之古希腊—奥林匹亚遗址》中，提到青铜雕塑的用途：朝圣者奉献的祭品、建筑装饰物、大型青铜祭品（如青铜鼎）的把手或边缘装饰等等。

在这些青铜小雕塑中，人和动物是最普遍的形象。而人与动物结合的形象往往来源于古老的神话传说或者东方文化的影响。

照片中最上面的是狮鹫，狮身鹰首的结合体，名叫“格里芬”。

格里芬是神话中的猛禽，具有辟邪的象征意义。这种装饰图像起源于东方，也就是现在的西亚、埃及地区，之后在古希腊地区进行过一些改变。

最早的狮鹫雕塑出现在公元前8世纪晚期，到公元前700年左右，这些雕像都使用铸造技术，而且狮鹫的眼睛往往都采用非青铜材料，通过镶嵌工艺，使猛禽的形象更具魅力。

这件狮鹫是青铜器的边缘装饰物。

塞壬，半人半鸟的女性海妖，以美妙的歌声诱使航海者驶向礁石或危险海域。

这也是来自东方的文化元素。中间的塞壬和最下面的塞壬表示了这一图像的东方特征和希腊特征。

塞壬一般都是大型青铜器物的把手，在公元前8世纪末～前7世纪初，塞壬往往成对出现，经常安置在狮鹫和狮子等其他守护神之间。

小型青铜雕塑

这些小物件可能是朝圣者的护身符可以挂在身上，也可能是挂在大型青铜器上的装饰。

双头的公牛、有头冠的公鸡，这样的青铜雕塑在几何时期非常普遍。在几何时代到东方化时期，这样的青铜小雕塑主要的用途是装饰。

小件青铜祭品一般是朝圣者个人对神的奉献，为了表达敬意，他们会把小小的祭品埋在地里或放置在圣道边得石板下。

阿波罗神庙边发现了深深的壕沟，里面摆满了各种小青铜祭品。

 神庙、宝库、祈愿柱。这些建筑之外，圣地还有一种歌颂城邦辉煌、敬拜神灵的表达方式，就是人体雕塑或雕塑群。

雕一尊高大的人体雕像，高到与神庙、祈愿柱一样高，雕一批神和英雄，并为这些雕像建造如神庙一样的高大宏伟柱廊，这也是德尔菲圣地的特色之一。

照片中最左面的是一尊阿波罗的雕像，这是阿波罗作为音乐家的形象，名叫《阿波罗作为齐塔拉琴演奏家雕像》，制作于公元前3世纪的希腊化时期。

这里阿波罗身着古希腊传统服装希顿，外面披一件长袍。长衫希顿是通过腰间的束带来调节长衫的长短。多数时间男性穿着希顿都会露出膝盖，但在艺术品中，男性如果穿希顿，一定是非常正式的情况。

大多数艺术品中的男性是不穿衣服的，除了希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大多数地方都没有“非常冷”这种季节外，希腊男性公民要做的事情就是强健体魄的训练、为完善民族制度的辩论。所以一出力或一有激情，就甩开衣袍赤膊上阵，在艺术品中的男性都是这样披着一件长袍。

这是一块很大的布，可以只围住腰以下部分、也可挂搭一个肩膀再围住下身。这样的艺术形象多数是著名的政治家或思想家。

神、英雄、战士、运动员，都是不穿衣服的，古希腊男性的裸体雕塑只有一个目的：展示人类自己的力量，如神祇一般的力量，或是被神祇赋予的力量。

最后一尊雕像是《安提诺斯雕像》，制作于公元2世纪。仿造英雄般的躯体，遵循的艺术风格是古典时期古希腊伟大艺术家的风格。可惜看不出任何阳刚之气。

安提诺斯，罗马皇帝哈德良的“爱人”。

青铜御手

这件作品是古典时期、自然大小的一件青铜作品。

古希腊的雕塑作品有相当大一部分是青铜，今天看见的所谓古希腊雕塑，都是古罗马对古希腊艺术品的模仿作品，都是大理石的。

圣地的大件青铜器遗失有多种原因，在希腊城邦的混战中，德尔菲的所有者将部分青铜器改造成武器、罗马时期被转移至罗马、还有就是后来的定居者需要生活器具。

青铜御手是公元前373年强烈地震的“受害者”、也是“幸存者”。发现雕像时，他的身边还有两条马的后腿、一条马尾巴、车轭碎片和一只年轻人的手臂，手臂上还有缰绳的残痕。

这是一位在比赛中获得胜利的御手和他的战车，他的头上戴着冠军的头带，正牵引着战车经过向他欢呼的人群，这是比赛获胜者的游行场面。

御手身着传统长袍，胸前的曲线皱褶与腰带下的皱褶有些许不同，下部的皱褶更类似柱子的凹槽，这样的处理，似乎能感觉到衣衫随他拉拽缰绳、随着战车颠簸而抖动。

　　在圣道两边的石阶挡板和围墙上，刻有许多文字，有诗歌、也有《荷马史诗》。

为了使这些文字不会完全模糊不清，希腊文物保护机构，每隔一段时间，就让希腊的艺术院校学生，将这些字刻深一些。

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

在阿波罗祭祀区下方的山坡上，还有几座小型神庙遗址，这个圆形神庙是遗址中最显眼的，有人说这是雅典娜神庙，有说这是祭祀盖亚的神庙。

不过建造圆形神庙似乎是罗马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