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岁月,像一缕寒风,最温暖的季节,冷不丁扶过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悲伤忽起,父亲70岁,母亲69岁,想想都可怕的年纪,记忆中的他们,好像还在50岁停留,直到发现他们开始吃半个苹果,吃半个香蕉,冰箱里积压的食物,他们确实开始变老了,每每想到这里,忍不住流泪。</p><p class="ql-block"> 生我养我的父母和我们的村落-中达营村一起老去,而村落消失的更加彻底,农作物覆盖在了原有的土地上,就好像繁荣,充满活力的村落不曾来过。特意抽了时间拍摄了村落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记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回想半生,村南的河,村南的苦水井,村很北的甜水井,村西的学校和村东的家,小时候以为,每个村落都有一口苦水井,一口甜水井,两桶水二里地,村南的井供养整个村落的牲口,村北的井供养整个村落的人。习惯了如此生活的乡里乡亲。</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村落曾经很繁荣,每家每户都会养或多或少牛、马、骡子,一个是农耕需要,一个是副业也能有些收入。每到秋季每个场面都垛满了收割回来的小麦秸、莜麦、胡麻,开始碾场,一家一户,家家户户相互帮忙,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热闹非凡。</p><p class="ql-block"> 小村落的收入来源很少,春来翻地种地,夏来除草割草,秋来收割庄稼,冬来修养生息,家里有供读的学生,抽时间还会外出打工,充分迎合自然规律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春来,村南的河,冻的几米厚的冰,一点点开始解冻,行人过河都是大难题。</p><p class="ql-block"> 夏始,最怕的就是滚滚雷声,闪电划破乌云,可能一头牛就被雷劈死了,经常听到谁家屋里进了雷球。</p><p class="ql-block"> 秋天就是忙,落霜和冰雹把庄稼打了是最大的隐患,秋天就需要穿棉衣,跟南方的冬天一个样。</p><p class="ql-block"> 冬天,零下20度常有的事,一场大雪好几天,基本来年春天才融化。底层的雪,跟冰一样。冬天也是最热闹的季节,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乡,一年的农活也都结束,家家户户串门打牌、聊天。</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串门,一炕人。去早了有座儿,去晚了只能全程站着,你一言我一语,聊家常事,人和人的距离很近,攀谈亲戚,往上数2代人,都是沾亲带故,出门见面,都不好意思喊名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新时代发展,冲击了农耕文明的村落,敏锐度高和嗅觉灵敏的村民开始外出迁徙的生活,青壮年逐年流失,散落在了全国各地生活,有了新的社会关系,逐渐在外扎根落地。父亲曾说过一句话:村里50岁就是最年轻的了。那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村落已经衰老到如此地步,风烛残年。</p> <p class="ql-block"> 村里生活的人越来越少,老人的生活质量逐步成了社会问题,国家出资棚户改造,一个区域村落的老人集中搬迁到了镇里,我们村落就这样消失了,想念它的人很多,回得去的人,再难看到它的容颜,几代人生活的痕迹也逐渐消散在岁月的长河,</p><p class="ql-block">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p><p class="ql-block">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p><p class="ql-block">在外不知故乡的人,在乡不识谁家儿女。</p><p class="ql-block">散落的故乡,</p><p class="ql-block">在所有故乡人的记忆里长存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