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雪域高原 的极致风景（二）——雪峰与湿地相互辉映的富美日喀则

原色

2023年9月20日下午，飞机安全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从飞机走下去往航站楼出口，脚步稍快就显得气喘吁吁，于是，放慢脚步，平稳呼吸，身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毕竟已经两次自驾过西藏，高原反应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坐上出租车驶向市区，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

按照预定计划，两路人马在拉萨会合后决定休整两天，检查车辆、适应环境、调整身体状态，做好行驶219国道的前期各项准备工作。虽然提前做过攻略，但依据以往的经验，拟定的行程与实际总是会有偏差，必须未雨绸缪。果不其然，在讨论中遇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车辆租赁问题，组团之初，考虑会有八人同行，两车最好，但由于人员变动最终确定六人，其中还有两人十天后才能出行，于是一行四人提前出发，原计划到拉萨后再租赁一辆越野车，可想像很美好，实现却不易。本来在西藏境内租车并不难，但由于我们的行程是沿219国道观珠峰、走阿里，然后翻越昆仑山去往南疆，不仅时间长而且跨省区，还需要异地还车，各种预想不到的问题接踵而至。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最好的办法，纠结之余，此次出行主驾之一木头突然想起这次开的是一辆日产途乐七座越野，如果能够解决行李存放问题，完全可以六人一起同行。新方案令人耳目一新，经过商议，决定把在西藏高原地区需要的衣物装入软背包随身携带，其余物品装入行李箱快递到新疆喀什，如此一来，问题迎刃而解，六人同车其乐融融。可能有人会说，为啥要把这件事表述这么清楚，与行走西藏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关系真的很大，因为西藏不同内地，地广人稀又是高原气候，公共交通十分不便利，如果出游时没有提前安排好交通工具，一定会困难重重，甚至耽误整个行程，比如我们这次就差一点出问题，请有意自驾游西藏的朋友切记提前准备好车辆，万不可想当然临时抱佛脚。

拉萨的天空·云

除了善是第一次来到拉萨，多数人都来了两次或三次，因此在休整的日子里大家没有集体活动，而是各取所需，分别组合去了不同的景点游览拍摄。第一次进藏的善独自去参观了布达拉宫，又约发哥、卜达和我一起到大昭寺游览著名的八廓街，返回时在布达拉宫广场地面新设置的镜子前拍摄了布宫倒影，不算完美但很有趣。收获最大的还是我自己了，到达拉萨的当天下午同卜达去了南山公园拍摄夕阳下的布宫倒影，第二天下午又在枫哥的陪同下游览了向往已久的拉鲁湿地，第三天又与大家一起去了八廓街和布拉达宫广场，虽然仍是匆匆过客，并没有深入到当地的风土人情中去，但随手拍的照片还是不断丰富了自己对拉萨城市风貌的记录。

南山公园

布达拉宫·广场

拉鲁湿地

八廊街

9月23日清晨，我们一车六人开始了新的征程。清晨离开高原圣城拉萨，沿着雅叶高速到达曲水县，从这里穿过雅鲁藏布江大桥，翻越岗巴拉山就到达了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错”，这个神湖真的是与我们有缘，其中四人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里欣赏她的美丽容颜。按照最初的想法，想从另一条路深入到羊湖的背面朝拜著名的日托寺，但由于时间关系最终还是选择了传统的道路。虽然是第三次看到羊湖，但心中依旧充满兴奋之感，这一次看到的羊湖尽管依然是湖水清澈，远天碧蓝，白云连绵，但与前两次相比，随着季节、气候的变化和时间的不同，风景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离开观景台沿着羊湖公路直奔浪卡子县，沿途湖水清澈明亮，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

羊卓雍错

浪卡子县曾经在2019年4月初来过一次，这次路过感觉县城变化很大，时值中午，藏族同胞庆祝丰收的文艺演出正在热烈进行。我们没有在此停留，直接驱车前往另一被座被银色雪峰环绕的高山湖泊——普姆雍错，这是一个向往很久的湖泊，位于山南地区洛扎县和浪卡子县的交界处，海拔501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每到冬天，湖面呈现出蓝色的结冰，被誉为中国的“贝加尔湖”。“普莫雍错”在藏语里的意思是“飞翔的蓝宝石”，当地的藏民也称之为“少女的眼泪”，其中“普莫”藏语意为少女的意思，而“雍错”则意为是像碧玉一般的湖泊，其主要水源来自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库拉岗日雪山的冰川融水，传说普莫雍错曾被莲花生大师所加持，就像天上落入凡间的一面蓝色大镜，伴随在屹立不倒的雪山之下安静又温柔 。而传说总是美好，相距不远的羊湖蓝天白云下的美丽风景随着天气的突然变化在普莫雍错只剩下了乌云笼罩，冷风呼呼，湖面泛起阵阵波澜，失去了湛蓝的色彩，再加上一直没有下雪，周边的山峰只有很少甚至没有积雪，很遗憾，想像中的雪峰、碧水蓝天与寺庙构成的美妙神秘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浪卡子县

普莫雍错

在普莫雍错湖畔，我们终于走上了西藏境内新修的219国道，国道并不宽阔却很平坦，在海拔高度平均4000米以上的青藏高原，多数山脉相对高度并不明显，而G219也是时而笔直，时而弯曲，跟着地形地势蜿蜒起伏，随着公路的不断爬升，海拔5500米的塔日山垭口出现在眼前，这里不仅是219国道全程的最高点，也是从山南地区进入日喀则地区的第一个高山垭口。山口之上，乌云密布、冷风嗖嗖，下山途中，平坦的道路变成了一段数公里长尚未铺装的碎石路面，几经周折，道路进入了涅如藏布河谷之中，路面又重新变得平整起来。

涅如藏布河谷

从康马一路前行，在嘎拉乡由219国道向南转入562国道，前往边境小城亚东，天空依然阳沉着脸，两县交界处的多庆错早已失去了晴日里的光彩，卓木拉日雪山也被笼罩在密云中不见了踪影。随着地势的下降，海拔越来越低，植被逐渐茂密起来，位于亚东沟顶端的亚东县城坐落在蜿蜒曲折的亚东河两岸，新旧建筑鳞次栉比，分布着酒店、旅馆、饭店、商店，不宽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透着小城特有的繁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夜落雨，让海拔只有2800米的边陲小城越发安静，入夜，伴随着河水奔流的隆隆之声，沉沉进入梦乡。

卓木拉日与多庆错

亚东县

9月24日清晨，雨水依然没有停歇，县城周边继续笼罩在云雾之中。我们驱车沿着正亚线从林木繁茂、空气湿润的亚东沟一路向北攀升返回219国道，向着陈塘沟前进。行驶岗巴至定结途中，天气渐渐转晴，蓝天白云重返天空，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远处没有任何植被覆盖的山峦之上，形成道道光影，此时的高原天广地阔，平坦的道路伸向远方，一团团白云如羊群般散落在低空中，好像能够触手可及一样。这一路，风景如画，美得不可言喻。（也许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别人未必认可，但自己就是这样一种心态，一到西藏就觉得美好，就想用相机把所见过的风景都记录下来，这样的心理一直持续在本次西藏和南疆游历的全过程。）

G 219·岗巴县

G 219·定结县

沿着219国道西行到定结县萨尔乡附近，左转到一条通往陈塘沟的山间公路，道路时而平直时而曲折，两侧是开阔平整的草原，远方是耸立的山峰，风光旖旎，秀美如画，给人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陈塘沟是日喀则地区延伸到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五条沟之一，在西藏高原，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不仅有四季如春的如江南一般的美丽风景，更生活着有“珠峰背夫”之称的夏尔巴人，行程计划中这是我们将要停留一晚的地方，但很遗憾，即使到了村口不远，仍然因为塌方阻断道路而不得不放弃同夏尔巴人的近距离接触。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被迫放弃了陈塘沟的游览，却成就了我们观赏到珠峰落日美景的最佳时机。

定结县·萨尔乡

返回的路上，高原风光接连不断，让人目不暇接。这些风景，不仅有高山峡谷、山川湖泊，更有地球上最高的湿地，而定结和定日两县又是219国道上湿地比较集中的区域。《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中的文章这样写道：走在定日，往往一抬头，便能看到珠峰及其周边极高山形成的“雪山峰会”；而在脚畔，绵长的沼泽和湖塘流水蜿蜒，碧色参差，仿佛是雪山垂下的衣带和叮咚环佩。对定日湿地的描述则更加生动：阳光灿烂的午后，水面如同一面面魔镜，倒映着山峰和天空，马儿站在水之中央寻觅水草；湿地旁的炊烟和云雾，则如风中飘动的哈达。说实话，这些对高原湿地的描写非常贴切，只是我们沿途看到的湿地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从中体会到了其美妙之处。

定结湿地

山上正在下雨

《中国国家地理》219国道专辑介绍说，从新修的219国道康马至萨嘎段，在路上、在山口都能欣赏连绵的雪山群，加上相邻的支线，可以见到9座海拔超过 8000米的雪山，称得上是世界级的观雪山大道。但在自驾过程中感觉这种说法理论上是成立的，在现实中却不容易实现。G 219日喀则段地域辽阔，气象条件复杂多变，普通人又缺少认识这些雪山的能力，比如我们，此时行驶在白云悠悠的蓝天下，根本分不清雪山在哪里，更别提是什么名字的雪峰了。从一些摄影师的拍摄经验看，除了在飞机上有很好的拍摄角度外，从定日去往珠峰大本营的路上有一处观景台，在天气好的时候向南远望，可以将5座8000米级雪山尽收眼底。这就是著名的加乌拉山口，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观景台。

前面我曾经说，因塌方堵路被迫放弃了陈塘沟，但节省下来的时间让我们有了在加乌拉山口一睹珠峰芳容的机会。当我们驱车赶到珠穆朗玛峰国家公园大门后，迅速购票上山，一路盘旋而上，远观着车窗外的群山和连绵白云，心中焦急不已，纠究能不能看到珠峰实在令人心情忐忑。车子终于开到山顶，举目四望却看不到一点雪山的影子，正诧异间，车子右转进入了一个山口，眼前豁然开朗，远方的雪山群峰一字排开，令人震撼无比，那一刻的心情当真是无法形容。

定日县

这个山口其实是去往珠峰大本营的必经之路，继续向下走就是著名的108拐了，因为我们并没有去往大本营的计划，所以在加乌拉山口远眺群峰就是此次珠峰之行的目的地。这个山口地方并不是很大，正踌躇间，一位精瘦的藏族小伙子告诉我们说，继续开车向左往高处走，上面才是真正的观景平台，沿着一条土路继续向上开，很快一个开阔的观景平台出现在眼前，已经有一些车辆停在那里。据说以前这个观景点只是驴友私藏，一般游客从这里经过都是直奔珠峰大本营而去，很少人会在这里停留，2012年珠峰国家公园正式挂牌后，把以前的碎石搓板路修成了水泥路面，又修了简易的观景平台，再加上游客的宣传，去到这里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

看到这里，可能有朋友会说，有这么好的观景平台，观赏珠峰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其实不然。作为一般的游客到珠峰大都是匆匆过客，不可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海拔5200米的观景台上也没有任何住的地方，如果天气晴好，远处的雪峰可以一览无余；若遇到阴雨天气或云层太厚，群峰都会被乌云遮住，有时候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山峰，只能扫兴而归，而我们无疑是幸运的，据藏族小伙子说，这里连续几天都是阴云密布，而今天也是到下午才云开雾散，旁边的一位游客说，他早上九点多就到了观景平台，一直等到下午才看见珠峰，不停的说你们真幸运，一来就可以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站在海拔5200米的加乌拉山口，近处的群山都在脚下，风把厚厚的云层吹走后，远处出现了连绵不绝的雪山，珠峰像极了被众人簇拥着的女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芸芸众生。我们架起相机拍摄着珠峰和其它诸峰的雄姿，等待着夕阳西下时日照金山的壮观景象。云层虽然被吹散，但依然笼罩在山颠，5座8000米以上山峰只有三座可以清晰看到，从左到右依次是世界第五高峰马卡鲁峰（海拔8463米）、第四高峰洛子峰（海拔8516米）、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海拔8844.43米），第六高峰卓奥友峰（海拔8201米）则在云层中时隐时现，至于第十四高峰希夏邦马峰（海拔8012米）则完全隐身在了云海之中。太阳西沉，红日落下，西边的云层出现了绚烂的色彩，珠峰峰顶逐渐被落日的余晖撒满，那一刻，站在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凝视着地球上最高点的晚霞，不由得感慨万千，能在一生中见证过一次如此辉煌的落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从加乌拉山口返回，天色已晚，夜宿定日（也可以住在岗嘎镇，次日早上可以远眺卓奥友峰），第二天清晨，从定日路过岗嘎沿着219国道去往吉隆，沿途风景引人入胜，忽而山峰耸立，忽而河流湿地，倏忽间，远处的一座雪山影影绰绰映入眼帘，继续前行，一抹蓝色伴随着雪山显现岀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希夏邦马峰和湛蓝的佩枯错华丽现身。

定日湿地

希夏邦玛峰是唯一一座完全位于中国境内的8000米级山峰，表面上看安静祥和，但其实它却是一座“脾气”很大的山峰，极难攀登又容易发生雪崩；而佩枯错的湖水由浅入深，很是美丽，但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什么名气，但同希夏邦马峰相互辉映，却也表现出了独特的气质。站在湖岸边远眺，山峦如黛，白云茫茫，蓝色的湖水中光影交错，天空中的云彩不停地变幻着形态，云卷云舒之间，一朵硕大的云彩出现在空中，如同一个卡通造型的大头娃娃，尤其是那双眼睛，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告别佩枯错，从G219前行左转翻越海拔5236米的孔塘拉姆山垭口后，沿着盘旋在寸草不生的荒山秃岭间的216国道逶迤而下很快到了吉隆县城所在地宗嘎镇，这里行人很少，偶见车辆驶过，印象最深的就是道路两旁密集排列的路灯，如卫士般挺立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南来北往中疾驶而过的各色车辆。穿过县城继续南行，隆隆的流水声不时传来，吉隆藏布源头溪水潺潺，随着峡谷的纵深，河水逐渐丰盈起来，涛声阵阵奔腾不息，与道路如影随行，一路南下流入尼泊尔，造就了喜马拉雅山脉南麓著名的自然风光极其秀美的吉隆沟。

随着海拔的降低，峡谷内的景观开始发生变化。路两边的大山被河流切开露出岩石，随着沟谷的加深，岩石的种类、层理和颜色也在不断的变化，许多峭壁上呈现出红色砂岩，如丹霞地貌一般；车辆继续下行，河谷中出现了稀疏的植被，而水流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然后茂密的森林伴随着飘荡的白雾映入眼帘，正喜悦间，又听到轰轰的响声，一道被称为“开热”的瀑布忽然从无而降，水流漫过公路流入峡谷，停车准备拍照时，又被倏忽而来的大雨淋湿了衣服，只有落荒而逃。继续前行，进入了亚热带的绿色世界，大家在兴奋中到达了边陲重镇吉隆。镇内藏式建筑临街而建，酒店宾馆遍布，许多尼泊尔的年轻人在店内打工，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不定，照耀着停在街边的车辆和游荡在街头的行人。

吉隆镇地处喜玛拉雅山的南坡，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在此汇聚，大量的降雨和2000多米的海拔高度，使吉隆一带遍布茂密的原始森林，被称为“喜马拉雅后花园”。一大早起来，从住宿酒店的天台上看到远处的雪山，银白的雪峰在飘渺的云雾中时隐时现，大家赶紧吃过早饭向着亚洲一号观景平台出发。先是沿着柏油路到达扎村，问路后行走了一小段就开始进入贴着崖壁修建的陡峭逼仄的盘山土路，很多弯道都需要倒一次车才能过去，令人胆寒。在持续向上的过程中，白云从山下的峡谷中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道云柱快速升腾，很短时间内湛蓝的天空和远山已被浓浓的云层遮住，大家当机立断在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停车拍摄。随后兵分两路，我和枫哥决定留在此处，其他人乘车前往观景平台。据介绍，山顶的拉拓拉垭口建有一个位置极佳的气象观测站，站在这里（早晨八点到八点半是观赏雪山的最佳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就会起雾），可以360度欣赏周围的雪山，被网友赋予“亚洲一号气象站”的美誉。大约十点多钟，同行朋友下山会合，由于云层太厚，我们基本上没有拍到如仙境般的风景，但站在高山之颠，远观云卷云舒，仍然能够体会到什么是“荡胸生层云”的感觉。

下山后前往当地很有名气的乃村，这个不大的村庄是位于山谷台地上的藏族村寨，虽然很小，却在雪峰和森林的包围下呈现出纯正、质朴的美。由于已近中午，我们先回山下休息，在傍晚前和次日清晨又两次返回山上，充分感受到了早中晚不同时段的乃村之美。乃村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大山顶上的圣地”，是自然天成的观景平台。中午前初上乃村，盘山公路蜿蜒曲折，远处的五指峰被白云环绕，上得山来，景色豁然开朗，原来乃村就是处在山间的平原地带，四周山峦叠翠，灿烂的阳光与蓝天下的白云映衬在一起，一片明媚之色；而傍晚前上山途中，一道彩虹飞架山前云雾中，令人欣喜，徒步沿着小路走向草地，几头奶牛鱼贯而出，众多游客徜徉在草场湿地和佛塔之下，神色悠然，或欢乐雀跃着拍照留念，或静静的远眺着山间美景，夕阳西下，月亮早已升上天空，远处的异国雪峰披上了一层金光，大片的云团移动着，变幻着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次日早晨再上乃村，当太阳升起之时，四周笼罩着云雾的山峰被照的一片清明，纯朴的田园村寨，如雕刻般的山体，终年不化的冰川，还有那许许多多迷人的景色，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乃村中午

乃村下午·傍晚

乃村清晨

站在山顶环顾四周，吉隆之行有欣喜也有遗憾，但无论如何，这个“藏南秘境”早已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心中。

依依不舍的离开吉隆，原路返回喜马拉雅山北坡赤裸的、黄褐色的高原，沿途荒凉重现。蓝天白云早已司空见惯，无聊之际看到一个又一个电力铁塔耸立在山顶与沟谷之间，心中顿生感慨，这是真正伟大的工程，在国家的支持和无数电力工人的努力下，西藏再偏远再荒凉的村落在暗夜里也有了光明。

在佩枯错附近沿G216一路向北到了萨嘎县城重新回到G219去往仲巴县，这是出行以来第一次安排在海拔4500米的地方住宿。从萨嘎县城西行到了一个 叫如角乡的叉路口，在这个地方我提出了一个建议，想要到岗底斯山脉真正的主峰“冷布岗日”探秘，当时大家在意见上有点分歧。此前我对这个小众景点做过简单的攻略，知道其所处的地方比较荒凉，据说这里是除国家地理专业高山摄影师以外，从未有其他摄影者涉足的秘境，也是岗底斯山脉雪峰的密聚之处。经过短暂的商议，感觉时间尚早，大家同意了我的提议，在如角乡政府门前，两名藏族同胞为我们指明了大致的行走路线。谁知道这一路上全是牧场，放眼望去根本没有正路，刚开始尚有还算完整的路基，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了几道不清𥇦的车辙，随着雪峰的接近，路越来越难走，枯萎的植被下露出了深深浅浅的沙土和大大小小坚硬锋利的石头，看似不大却密密麻麻，尖角全部朝上，这极差的路况令人恐惧。把车停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下车时却不知何故我的右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下摔去，幸好被身边的卜达拉了一把，才没有完全失去重心，只是单膝跪地向着远山行了个大礼。此时此刻，高耸、俊朗且终年积雪的冈底斯山脉最高峰，海拔7095米的冷布岗日雪山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银光迎接着我们的到来。由于方圆十几公里没有人烟，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没有敢于继续停留，在寻找通往仲巴的道路无果后，只有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多走了一百多公里，却花费了近五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才赶到仲巴县城，在此感谢同行朋友们的理解和支持，特别是枫哥和木头，正是由于他们高超的驾驶技术和清醒的头脑，才让我们在极端情况下避免了陷入困境。对这件事，我事后进行了深刻反思，安排路线绝对不能凭想当然，特别是深入无人区，更要慎之又慎！

9月28日一早，离开仲巴前往普兰，这一天是我们在日喀则境内的最后一天。前面已经记录过从岗巴到定结、定日、吉隆途中的湿地风光，而今天的旅途中则伴随着雅鲁藏布江的上游马泉河，去欣赏连绵不断的仲巴湿地。马泉河因雅鲁藏布江源头雪山形如马首而得名，有着纷乱的辫状水系，在冈底斯山与喜马拉雅山之间蜿蜒流淌，它与219国道时而拥抱牵手、时而遥遥相望，马泉河湿地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水流平缓开阔，其最大特点是沙丘与湿地彼此交织共生。在帕羊镇，水域宽广的河道变成了马泉湖，湖面长满了已经泛黄的水草，湿地对面相伴着高大的沙丘，构成了一幅水流、沙丘和湿地相互映照着的美丽画面。

至此，我们即将走完219国道的日喀则段，这一次自驾游并没有到达日喀则市区，也没有朝拜著名的扎什布伦寺，仅仅只是沿着新修的G219畅游了喜马拉雅山脉中段，虽然仍属于走马观花，却也欣赏到了无数的高原雪山和湿地景观，二者交相辉映，让我们真切的感受到了日喀则荒原上的富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