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40830,格陵兰岛,莫得号极地邮轮。</p><p class="ql-block"> 离开斯瓦尔巴群岛, 莫得号极地邮轮慢慢驶出北冰洋,朝西南方向,向北大西洋的格陵兰海航行。</p><p class="ql-block"> 船到格陵兰海中央,海浪逐渐大起来。回想起几天前在丹麦海峡遭遇大浪而引发的晕船苦痛,我不敢懈怠,便花1欧元,从船方前台买了一片晕船药吃下。效果果然不错,除了一度犯困,倒未曾晕船。可当时穿越丹麦海峡时,我一天吃了6片国产晕船药的。莫非厂家只放了淀粉而忘了加药物成份?我晕,但我当时确实晕船了。</p><p class="ql-block"> 48小时的航行,四周除了偶尔漂过的冰山,只有海天茫茫。莫得号就像一片孤寂的败叶,游荡在无际的大海,弱小而无助。而我,在极昼的日子里流浪在只有苔藓植物的极地,最想念的,除了想念的人,还有黑夜和大树。</p><p class="ql-block"> 随着海面的冰山和浮冰越来越多,格陵兰岛便依稀出现在天际边。不知怎的,在海上漂泊久了,对陆地就会有莫名的亲切感,犹如浪迹天涯的游子回到了故乡。</p> <p class="ql-block"> 不知是第几天的清晨,莫得号锚定格陵兰岛的东北格陵兰国家公园的麦格布塔峡湾。</p><p class="ql-block"> 说是国家公园,面积竟有97万平方公里,差不多占据了216万平方公里的格陵兰岛的半壁江山,比地球上大多数国家还要大。</p><p class="ql-block"> 在如此大的公园里,除了广袤无垠的冰盖,就只有海滩上倔强生长的苔藓植物和难寻影踪的北极熊、麝牛、北极兔、旅鼠等有数的动物。惟其稀少,才弥足珍贵。据说,有不少盗猎者冒着严寒,从欧洲潜入格陵兰盗猎,一只北极熊能卖出5万美刀的价格。</p><p class="ql-block"> 连续5天,莫得号穿梭于不同的峡湾,每天锚定后,再由橡皮艇把我们送到岸边登陆游玩,或在邮轮周边参加皮划艇、巡游、科学考察、极地跳水等活动,过着吃了玩、玩了睡的颓废日子,闲极难忍。</p> <p class="ql-block"> 登上格陵兰岛,绕不开这里的主人——因纽特人。</p><p class="ql-block"> 几千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居住在西伯利亚的因纽特人穿过白令海峡、阿拉斯加,来到北美大陆。当地土著印第安人以为他们要抢夺地盘,引发两个部族的战争。印第安人把因纽特人逼到寒冷的北极圈地区,还送给他们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名字:爱斯基摩人,意思是“吃生肉的人”。</p><p class="ql-block"> 因纽特人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只因为这是对他们的嘲讽,还因为它来自于敌人。他们自称“因纽特人”,意思是“真正的人类”。但他们的确只吃生肉,认为把美味的生肉搞熟了吃,简直是暴殄天物!</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因纽特人吃着生肉,一直向东迁徙,来到格陵兰岛,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和民族传统,繁衍生息。</p><p class="ql-block"> 他们以部落为单位,散居在格陵兰岛周边的海滩上,以捕猎海豹、白熊、麝牛、北极狐等海陆动物为生,住着雪屋,穿着兽皮,吃着生肉,坐着狗拉雪橇。</p><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在现代文明的侵袭下,因纽特人的传统生活方式被吞噬殆尽。</p><p class="ql-block"> 在有300因纽特人聚居的伊托科托米特小镇,五颜六色的住宅代替了白色的雪屋,汽车和雪地摩托代替了狗拉雪橇,石油取暖系统代替了一家人抱团肉暖,现代美食代替了饮毛茹血,基督教代替了传统的萨满教,踢足球代替了打雪仗……</p><p class="ql-block"> 当日下午,由莫得号职员组成的足球队,与该镇足球队举行了一场比赛,结果,小镇的孩子们以12:2大比分获胜。接受了现代文明的因纽特人给西方文明上了一课。</p><p class="ql-block"> 在莫得号上,经常用流利的英语给我们开科普和文化讲座的小伙子里尔斯的故乡,就在伊托科托米特小镇。他说,他的祖上都是因纽特人,他就是通过不断学习,从这里走出去,定居奥斯陆的。</p><p class="ql-block"> 我注意到,虽然里尔斯讲起因纽特人的历史和现状头头是道,但对祖上“一妻多夫”“以妻待客”“借妻”等传统习俗,则躲躲闪闪,讳莫如深。只是说:“以前是那样的,现在不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12年前干翻泰坦尼克号的冰山,成了格陵兰海上的一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冰山,从冰川冰盖中分离出来,在海上随波逐流,晶莹剔透,冷峻壮美,宝石一般,闪烁着深深浅浅的蓝光。人们一边欣赏着它的美,一边担忧着它的险。</p><p class="ql-block"> 据说,在有冰山的海域航行,必须配备经验丰富的引航员,时刻观察和判断着哪里是安全的航道,不能全靠自动舵,以确保航行安全。</p><p class="ql-block"> 探险队长说,露在海面上的冰山,仅占冰山的不足五分之一,多数山体淹没在海水里。所谓“冰山一角”,就是这个意思。</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们所见到的,何尝不是格陵兰岛的冰山一角?那广袤无垠的冰盖,那绵延百里的冰川,那纷繁复杂的海底世界,都给我留下了无穷的想象空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苦寒的格陵兰岛,给人以冷峻的面孔。游人所求,无非是感受不同。</p><p class="ql-block"> 而格陵兰岛的价值,绝非如此简单。它雄踞欧美大陆要冲的战略位置,扼守北极航道的潜在商业价值,还有冰盖下蕴藏的石油、天然气、稀有金属等矿产资源,早就引人垂涎三尺了。</p><p class="ql-block"> 2019年,美国总统特朗普大言不惭地表</p><p class="ql-block">示,要花5000多亿美金购买这座岛屿,他称:“买下格陵兰岛,美国国士面积将增加216万平方公里。”</p><p class="ql-block"> 结果,他这边话刚一说完,就立刻遭到了丹麦的回怼:“如果可以,我们也想买下整个美国。”</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已是美国第三次表露购买格陵兰岛的意图了。早在1867年,刚刚以720万美元从沙俄手里购得170万平方公里的阿拉斯加的美国政府,就提出想以1亿美元买下格陵兰岛。二战后,趁丹麦经济困难,美国总统杜鲁门又提出以1亿美元购买格陵兰岛,被丹麦拒绝。</p><p class="ql-block"> 如今,7.8万格陵兰人占着比丹麦本土大50倍的岛,享受着除外交和防务之外高度自治的政策和每年几亿美元的政府补贴,还天天哭着闹着要独立。这背后,是否有老美的影子?我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丹麦能否顶住老美的垂涎?老美能否做成这个大买卖?</p><p class="ql-block">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等着瞧吧。</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