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3月11日深夜,准备就寝的我突然感到冷得瑟瑟发抖。我是不是被学生感染甲流了?因为刚刚给几个发烧的孩子做了物理降温才回来。喝了热水,我准备去卫生间。没走两步,猛然间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房间晃了两下后,世界漆黑一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仿佛置身于山间,烟雾袅袅。母亲,我看到母亲了。母亲坐在山顶的彩云之上。我跌跌撞撞地奔向母亲,指尖快要触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和那片云彩“嗖”地飘向天外。而我则跌入大海,耳旁的海浪声忽近忽远,远方的灯塔忽明忽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渐渐的,风平浪静,海面亮如白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宿舍木地板和大理石地板相接处,不幸中的万幸:头在木地板上。浑身无力,右胳膊划了道血口子。买来没用多久的手机惨烈地碎在脚边的大理石地板墙角。我挣扎着够到手机,屏碎了,还能打电话。联系人最上面是徐老师。听到求助,徐老师下楼把我扶到床上,给我量了体温:37.8度。那会我肯定是高烧,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体温都退了下去。很晚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烦徐老师,我请徐老师给我接杯热水回房睡了。头痛欲裂,耳鸣难眠。我扶着床头护栏侧靠着床头等天亮。大半夜的,自己也不忍心惊扰太多人。窗外终于泛白,我给丈夫打去了第一个电话,告诉他我的现状,又给领导打去了第二个电话,告诉她我需要请假去医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很快接到儿子的电话,儿子告诉我接到远在宝鸡他的父亲大人通知,现已从蓝田赶往我的住处。毕竟相比宝鸡,蓝田到我这里要近得多。我头重脚轻的被儿子扶到车上,又几乎是被抱到急诊室,化验室,接下来的B超、胸透、心电图室。医院里没有床位,住院部和门诊部人满为患。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结果出来了,不是甲流,但是极有可能还在潜伏期。记得医生开了四种药,其中一种药医院没有,儿子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求得一盒。我要求回学校,因为有个老师已经先斩后奏:先回家再请假。学校还有那么多学生,我坚信自己能好起来。儿子拗不过我,给我买了水果和口罩送回学校。这是儿子第一次全程陪我看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包括后来的五一都没休假帮领导协助招生;消毒水伤到眼睛;为了带好学生放弃自己要出席讲话的活动……讽刺的是从去年到今年的优秀员工竟然不是有背景的人,就是会撒泼闹腾或者阿谀奉承的人。很庆幸到现在自己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庆幸自己能从好多感觉过不去的事情中挺过来。我其实没有那么大度,只是经历了生死,太明白: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远在天国的母亲一定在护佑着女儿!感谢我生养的“皮夹克”,感恩给我点滴温暖的徐老师,也感谢轻看我的人。因为是他们成就了今天独立坚韧又自带温暖的自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欲成大树,莫与草争,暖我者,我惜之;冷我者,我弃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