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共舞的人间幻境 - 游黄石公园和大提顿公园

Bairao Zhou

黄石国家公园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 和大提顿国家公园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 紧紧相连，但一个以丰富的地热资源和绚丽多彩的热池著称，而另一个以绵延起伏的雪峰和湛蓝纯净的冰湖闻名。两个公园以令人流连的奇异美景谱写出一曲冰与火的交响曲。

自从高中时学英语时读过一篇关于老忠泉的文章后（或许是从《新概念英语》中读到的？记不太清了），老忠泉就成了黄石公园的代名词。印象中黄石公园空旷广袤，且贫瘠荒凉。然而踏足于此，你会惊叹于这里的色彩艳丽和生机勃勃。

黄石公园成立于1872年然而公园成立初期，偷猎者和破坏者在黄石公园肆虐。终于，1886年8月17日，50名美军士兵进驻公园的猛犸象温泉Mammoth Hot Springs。经过30年的努力，公园管理走上正轨。1916年8月25日，国家公园管理局成立，开始接管包括黄石公园在内的30多个公园。驻黄石公园的部队继续辅助新成立的公园管理局两年。在入驻32年后，军队正式撤出公园。

黄石公园以其丰富的野生动物种类、充盈的地热资源、以及气势磅礴的黄石大峡谷闻名。公园就像一位华贵的女王，端庄大方、气度不凡。

（一）黄石公园的奇异：间歇喷泉geyser

间歇喷泉是黄石公园最重要的标志，指的是每隔一定时间，会从地表的喷口处喷射出高温沸水的自然景观。一些间歇泉的喷射高度非常高，如蜂窝喷泉（Bee Hive Geyser)，伴随沸水产生的蒸汽，让人啧啧称奇。在黄石国家公园，有超过150个间歇泉。

其中，最著名的是老忠实泉 (Old Faithful Geyser)，喷射间隔非常规律，大概在90分钟左右，持续约1.5～5分钟左右。每次可喷出热水约1万加仑，高度可达40-50米，水温摄氏93度。老忠泉的游客中心，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块立牌写的下一次喷发的时间。

第一次到达时是下午三点多，游客中心门口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快点过去，离喷发还有二十分钟。于是急匆匆地赶到老忠泉旁。这里已经坐满围满了游客，都在安静地等待着。预计的时间到了后，并没有喷发的迹象，大家开始窃窃私语，“When will it start?” 我问旁边的一位游客，怎么到时间还未喷，才得知原来预告的时间一般会有前后十分钟的误差。我开玩笑地说 “Delay is fine.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hat it is still Old Faithful.”

三点三十四分，开始有白色蒸汽往外冒，然后有一缕细细的水注往外喷发。停了一会后，喷发逐渐激烈，水量越来越大。水柱在风中被吹散，白雾弥漫，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白色水雾屏风，在风中飘扬。

在黄石公园的五天中，我们看了四次老忠泉喷发，就为了亲眼证实它的确是很忠实地定时喷发。是不是很闲很无聊？

在老忠泉所在的区域是上间歇泉盆地 Upper Geyser Basin。这里也是地球上活跃间歇泉最集中的地方。黄石公园有500多个活跃的间歇热喷泉，占世界间歇热喷泉的一半。而黄石公园的间歇泉中有三分之二都在上间歇泉盘地。

看完老忠泉喷发后，去牵牛花热池Morning Glory Pool的路上，回首惊喜地发现远处的蜂巢间歇泉 The Beehive Geyser也开始喷发。

你知道吗，在黄石公园旅游，其实是在一个活火山口上游荡，上一次喷发是在65万年之前。这里是地球上热能最活跃的地区。千万年来，一个活跃的火山一直在积聚着力量，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黄石公园在火山爆发中形成，火山活动周期为60-80万年，而至今距离上次喷射时刻现已有6 5万年左右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超级活火山现在正处在活跃期。从2004年开端，这座超级火山就开始释放能量，公园以每年4-6厘米的速度缓慢上升。在炎炎夏日，有些柏油就会马路熔化。而在2019年研究结果表明，该火山至少在10年左右，地下岩浆的压力有可能会抵达喷射的临界点。

2024年7月23日，上午10点，黄石公园饼干盆地Biscuit Basin火山异动，大量泥浆和碎石喷向空中，画面相当惊人，吓得在场的数十名游客赶紧奔逃。

这次黄石间歇泉大规模喷发，预示着这座活火山很可能在不久未来出现大规模喷发。黄石超级火山规模如此之大，一旦喷发，将立即导致约 90,000 人死亡。美国大陆的 2/3 被火山灰覆盖，北美的发展将会陷入艰难困境，更会导致全世界处在末日般的“火山冬天”。

Old Faithful虽然最有名，但最大的间歇泉却是不那么出名的Steamboat geyser 蒸汽船间歇泉。在主要喷发时段，其水柱高度可达90米，喷发时间可持续3至40分钟，并伴随着大量的水汽。它位于诺里斯喷泉盆 Norris geyser basin中的Back basin。标志牌上写着下一次喷发的时间是3 天至 50 年。这简直了，预告了，又什么都没有预告。也许这就是它为什么名气不如老忠泉吧。诚信很重要！

（二）黄石公园的幻美：彩色热泉

黄石公园最令人惊艳的是五彩缤纷的热泉，仿佛天上的彩虹飘落人间；又仿若眼前呈现的是迪斯尼色彩饱和的童话世界。

热泉的颜色通常中心为宝石蓝，然后是绿色，边缘先是黄色，外边为桔黄色，最外边是棕色或紫色。

热泉的温度很高，足以烫伤皮肤；有的热泉酸度很高，可以闻到一股硫磺味，极具腐蚀性。就是在这样又烫又酸的泉水里生长着水生嗜热菌thermophiles。不同温度和不同酸碱度下活跃着的嗜热菌为我们带来了彩虹般的绚丽。但是如果没有阳光，色彩会是暗淡的，只有阳光才会把艳丽展现在人们眼前。

公园内最大和最具标志性的的热泉是位于Midway Geyser Basin的大棱镜 Grand Prismatic Spring。这是美国最大的热泉，世界第三大热泉。这个巨大的热泉长达100米，深达50米。水温高达80摄氏度，每分钟冒出2100升的热水。 1871年，它被地质学家发现，并因其醒目的色彩而被命名为大棱镜。

热泉的中心为明亮的宝石蓝。中心是地下水的出口，水温高达189华氏度（87摄氏度）。由于温度太高，微生物无法生存，所以水是纯净透明的。阳光照射在水面，蓝光散射得最多，所以人们看到的就是蓝色了。

热泉水向外扩散，温度下降至74到87摄氏度之间，适合微生物生长了。这里有少量的蓝绿藻类微生物生长，它们会产生蓝绿色调。

绿色之外是黄色。这里水温大约在74摄氏度，适合聚球藻菌（Synechococcus）。照射在上面的强烈太阳光会导致这些微生物生产类葫萝卜素，从而呈现出黄色。

当水温降到约65摄氏度时，不仅有聚球藻菌，还有Chloroflexus 菌在这里生长，它可以产生橙色的胡罗卜素。

泉水的最外层，温度约为55摄氏度，更多种类的微生物可以在这里生存，这里的颜色通常为深棕色或紫色。

为了避开游客高峰并想看大棱镜的日出，我们早上七点就出发了。路上风光无限，温暖的河水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的薄雾；草原上一群群野牛Bison在缕缕地热中悠悠地吃着草。

然而，大棱镜也完全被热蒸汽覆盖，颜色因无阳光直射而暗淡无光，令人失望。

于是去其他地方逛了一圈后，下午三点又回到这里，终于看到了大棱镜令人惊叹的色彩。带着鳞纹的棕色与明丽的亮橙色相互交错，仿佛一条蛟龙在水中蜿蜒。

远远望去，连蒸汽都带上了橙红色。

而登上Grand prismatic spring overlook俯瞰全景，大棱镜更是美到令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一个蓝色的太阳从地底涌出，与天空中的太阳交相辉映。它的橙色火焰让人想起梵高的《向日葵》，那跳动的火焰，夺目的色彩，充分展现了如火的生命和热情。

在Grand prismatic spring overlook上遇到一名park ranger，同他聊起了这里活跃的地热活动。他指着下面大棱镜周围为游客修建的broad walk说，这些步道是用专门的材料建造而成，防腐防酸，可以抵抗地热的腐蚀。而且步道常常需要根据地热的活动情况改道。他们有专业的仪器来探测哪个地方地热活动变得频繁、地表变得薄弱而不再安全，从而修改步道路线。

除了大棱镜外，个人也很喜欢牵牛花池Morning Glory pool和黑水潭 Black Pool。

Black Pool位于西拇指间歇泉盆地 West Thumb Geyser Basin，依伴在黄石湖边。一汪枫叶状的泉水，如蓝宝石一般纯净清澈，让人一见钟情。但是一看名字就满脑子问号：这么美丽的蓝色热泉为什么叫黑水潭？

上网一查才发现这个是游客问得最多的问题之一。原来直到 1991 年，这个水池的温度一直很低，适合深棕色的蓝藻生长。于是水池呈现出一种特别深的绿色，甚至近乎黑色，水池也因此而得名。

1991 年 8 月，一个新的喷口打开，将地下热能转移到黑池和附近的深渊池，导致它们升温，还经常出现沸腾喷发。黑池的温度变得很高，足以杀死池中的所有蓝藻，使池水变成浓郁的蓝色，现在已经成为黄石公园最美丽、最浓郁的蓝色水池之一。但名字仍然是 "黑水潭"。

大自然的力量不断改变着热泉的颜色；人类的活动也在改变着热泉的色彩。最有代表性的是牵牛花池Morning Glory Pool。

牵牛花池的颜色本应该同大棱镜的颜色一样，中间为纯蓝色。但公园成立初，缺乏环保意识的游客往里面扔东西，结果堵塞了地热水的出口，导致水温降低，从而水中的嗜热菌开始生存，颜色变成了绿色。

翡翠泉Emerald spring

水池泉 Cistern spring

属于诺里斯喷泉盆 Norris geyser basin中的Back basin中的翡翠泉Emerald spring和水池泉 Cistern spring也很漂亮。

路边一个美丽的热池。因为小，甚至连名字都沒有。如此美丽，就叫美人池吧。

泥浆池也很独特

黄石公园的泥浆池也是其独特的地热景观之一。这些池子里的泥浆因为高温和气体冒泡而不断地翻滚。

其中位于Lower geyser basin 的粉色豆浆泉 fountain paint pot让人少女心爆发。

在黄石公园众多热泉池中，猛犸热泉 (Mammoth Hot Springs)以沉积层而独树一帜。它是世界上已探明的最大的碳酸盐沉积温泉。高温温泉从地底喷出后，在流经地面时，溶解了石灰岩中的矿物质，然后在流经途中，这些物质开始沉积。经年累月后，有这些石灰沉积形成了天然石灰台阶。

猛犸象热泉的泉水来自于诺里斯间歇泉盆地，水温可达77℃，很多嗜热菌生活在温泉中，使得温泉的颜色呈现出棕色、橙色、红色和黄色。温泉随着阶地盈溢而下，且颜色各异，形成了一个七彩的大台阶，景象非常恢宏壮观。在阳光下，被泉水滋润着的沉积岩色彩斑斓、温润如玉。

在这片彩色台阶旁有一片纯白的区域。产生的原因是2002年的一次地壳变动，使这里的大部分热泉都不再活动了，彩色台阶失去光泽，微生物死后变成灰白色的粉末，残留在干枯了的大台阶上，成了灰色或灰白色。只有这一片，也许是干涸的时间较晚，所以如白雪般纯净。

为了保护层积岩，这里禁止人们踏上台阶。然而在公园西北门外的小镇Gardiner 的一家小餐馆外，发现了这张有趣的照片。早期的游客没有环保意识，常常站在台阶上拍照，不知道台阶中的热水烫不烫脚呢？

（三）黄石公园的活力：野生动物

黄石公园是美国本土最大和最著名的巨型动物居住地。有灰熊Grizzly Bear、狼、美洲野牛Bison、驼鹿 Moose、麋鹿Elk等。

黄石公园是自400多年前被欧洲人发现以来，动物物种保存最齐全的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区，几乎所有的动物品种都延续至今。这里是世界上拥有麋鹿Elk数量最多的公园；是世界上唯一的从远古时代就有野生美洲野牛Bison的地区；是全美国拥有最多灰熊Grizzly Bear的野生生态区。

黄石公园野牛群是美国最古老和最大的野牛群。在这里随时随处可以见到成群结队的野牛。然而这只占曾经的千分之一。

美国西部曾经居住着庞大的野牛群。19 世纪，数百万野牛死于猎人之手。野牛几乎从地球上消失。在黄石公园的鹈鹕谷，1901 年只剩下 25 头野牛。

1902 年，美国国会资助了一项野牛拯救计划。国会从私人手中购买了 21 头基因纯正的野牛。它们被圈养在黄石驻军要塞附近，后来又被转移到拉马尔山谷的 "水牛牧场"。夏天，它们在军队的草场上吃草。冬季则在牧场度过。

牧场运营于 1952 年停止。如今，黄石公园的野牛数量大约在2500到 4500头之间。

今年8月4日，马友友带着大提琴来到蒙大拿州布莱克菲特印第安保留Blackfeet Indian Reservation的一片草地上，为一群野牛演奏，庆祝该部落重新建立起一个野牛群可以随意漫游的保护区。马友友有一个致力于促进和庆祝生态愈合的项目。

Blackfeet Indian Reservation和西部大部分地区已经有 100 多年没有出现过野牛了。这是因为美国政府为了取得对部落的控制权，大肆捕杀野牛，野牛群几近灭绝。

美洲原住民与野牛关系密切。作为部落文化和生存的基础，他们利用野牛的每个部分满足食物、衣服、住所和工具方面的需要。

今天，美国国家野生动物联合会 (NWF) 正努力将野牛放回至部落土地生活。 通过与部落首领的合作，美国国家野生动物联合会正在努力恢复美国原住民部落与野牛的文化联系，并为自由游荡的野牛群在其自古以来的栖息地吃草创造空间。

在公路上闲逛的野牛

美国许多州都有野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野牛已经与普通牛杂交，但黄石公园的野牛仍保持纯种，而且是自唯一一个从史前时代至今始终有野牛生存的地方，是最大的自由放养野牛群的地区。

野牛成群的拉玛谷Lamar Valley

除野牛外，我们还看到了12只熊，更是与一只小灰熊狭路相逢。

黄石公园是灰熊和黑熊的大本营。灰熊曾在1975年被列为濒危物种。经过40多年的努力，灰熊数量逐渐增加，2017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红色名录已将灰熊列为无危动物。黄石公园占地大约9000平方公里，大约有150头灰熊，而在整个大黄石地区，大约有600多到800多头。

所以看到熊的机率还是蛮大的。问题是如何发现熊，因为熊一般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活动。进黄石公园之前，我们在大提顿国家公园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 时，在蛇河旁边遇到一位热情的退休教授，他和夫人刚刚从黄石公园游玩出来，聊天时他得知我们还未进黄石，马上告诉我们看动物的诀窍：Pay attention to traffic. Where is traffic, where you will see animals. 事实证明他说得没错。

上下两图展示了用高倍望远镜看和用肉眼看的区别。

每次开车时发现路边临时停着很多车，并有人群拿着高倍望远镜或长枪大炮对着一个方向，那一定是有稀有动物看。不要犹豫，马上找地方停车。停得远一点，再走回来也值。当然多数时候你朝众人看去的方向张望，仍是一无所获。这时你就需要向周围的人求助。很多人都会很热心地指点，告诉你是什么动物，怎样才能用望远镜找到动物。有人还会大方地把他们的高级望远镜借给你来看。有些人的相机或手机上接着高倍望远镜在拍摄，也会让周围的人看镜头里的清晰图像。

其中有些熊那么远。比如这次，上面那张是接上高倍望远镜的手机上看；而下面是用肉眼看（你能看到熊吗？）。真佩服第一个发现它的人！那眼神也是绝了。

毕竟是很危险的动物，尤其是灰熊，所以在黄石公园游玩，防熊喷雾bear spray必不可少。就象是保险一样，买了放心，而且最好是用不上。防熊喷雾里面装的主要是辣椒水，只是比一般女士防身的pepper spray要浓很多。近距离遭遇熊时，拉开对着前方喷，熊讨厌这个味道，就会走开。

这次看到的熊可太多了，有12只呢。大部分都很远，但我们还是在山上hiking时，与一只熊近距离接触了。我们从黄石公园南边的大提顿公园东部进入黄石，在黄石公园游玩一周后，回到大提顿公园，游览公园的西部。

当时我们在大提顿公园西部的Jenny lake旁的小径上，从Hidden fall and inspiration point 返回。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登山者，很安静。忽然路边灌木丛里传来沙沙的声响，我们马上警觉地停了下来，仔细观察。有一只棕色的熊！离我们只有十米左右！看个头应该是一只少年熊，正在灌木丛后自在地闲逛。我们又兴奋又紧张，有人敢紧举起手机，我则敢紧准备好防熊喷雾。熊慢慢地走出灌木丛，来到开阔草地上，旁若无人地东瞧瞧西嗅嗅，然后走向我们。我紧张得差点想用bear spray了。 好在熊从小路上一跃而过，进入另一边的树林，我这才松了口气。

过马路的骡鹿

除了野牛和熊之外，我们还看了很多骡鹿mule deer和叉角羚或美洲羚羊pronghorns。我尤其喜欢拉玛山谷Lamar Valley，这里不仅是动物的乐园，而且山谷视野开阔、风景秀丽。

美洲羚羊在如画的拉玛山谷

黄石国家公园的第一个主要入口罗斯福拱门Roosevelt Arch边的骡鹿

（四）黄石公园的险峻：峡谷瀑布

黄石国家公园中有许多因地质变动而形成的峡谷和瀑布，最著名的是黄石大峡谷Grand Canyon of the Yellowstone。这条峡谷是大约60万年前发生的巨大火山喷发造成的，长约32公里，最宽的宽度为200米。黄石河将山脉切穿而创造了气势磅礴、神奇险峻、动人心魄的黄石大峡谷。这里湍急的河水浪花飞溅，奔腾在彩色的峡壁之中间，构成了一幅壮丽华美的画卷。

黄石河从上游倾泻而下，在上端，形成了落差距离约30米的上瀑布Upper Falls，下端形成了垂直距离90米的下瀑布Lower Falls，下瀑布的高度甚至达到了尼亚加拉瀑布的两倍。

下瀑布因落差大，视野开阔而吸引了众多游客。在Brink of lower falls，站在旁侧山脉上俯瞰瀑布从身边俯冲而下，视觉冲击感令人叹为观止。阳光照在白色的水雾上，一道彩虹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更为奇特的是黄石大峡谷是一个彩色峡谷。由于长久风化和热泉滋润，远古流纹岩中的各种金属物质被氧化，形成了以淡黄为主基调的绚丽色彩，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其中的艺术家ArtistPoint是黄石瀑布的观景点，站在此点居高临下，如同欣赏一幅美轮美奂的水彩画。画家Thomas Moran早在1872年就用画笔描绘了这里的美景。

在去黄石峡谷的清晨，路边的小河笼罩在轻纱之中，蒙霜带雾，如梦如幻，如森林女神刚睁开惺忪的双眼。在静谧的晨曦里，一群小鸭子在水里嬉戏。

黄石峡谷的风限风光令人震撼，黄石湖的秀美宁静则有洗涤人心的力量。

黄石湖是北美最大的高山湖泊，海岸线总长177公里，四周被原始森林和雪山环绕，湖水清澈透明，湖光山色，十分秀丽。

这里针叶松遍布，主要归功于北美星鸦Clark’s Nutcracker携带传播松子。别看小鸟那么小，但喉咙下有一个大袋子，可以装下100颗松子飞到远处，并把松子埋在地下。虽然小鸟记得藏宝的地方，冬天一定会回来取出收藏的粮食，但总会有一些松子被遗留下来。这些松子发芽生长，就成了另一片松林。

（五） 大提顿的俊秀: 雪峰冰湖

相对于黄石的多姿多彩，大提顿国家公园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有着无可比拟的俊秀。如果说黄石公园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王，那么大提顿公园则是一位清冷优雅、挺拔俊朗、卓尔不群的王子。

大提顿国家公园位于怀俄明州北部，位于黄石国家公园以南。1929年2月26日，美国第30任总统卡尔文·柯立芝（Calvin Coolidge）签署法案，正式建立大提顿国家公园。这里以连绵的雪山山峰著名，沿着大提顿山脉绵延超过200英里长，蛇河SnakeRiver流经整个国家公园。

作为最秀丽的国家公园，大提顿拥有高耸入云、冰川覆盖的雪峰，还拥有宁静深邃、青翠茂密的森林，以及世界知名的野生动物生态系统，大文豪海明威认为这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大提顿雪峰

大提顿雪峰顶的冰川

其中最高峰，海拔4198 米的大提顿峰在许多电影中出镜。据说著名的派拉蒙影业Paramount的logo就源自大提顿雪峰。

这里雪峰高耸入云、俊秀挺拔，蛇河蜿蜒、森林翠绿，草原开阔，骏马闲逸。好一幅岁月静好图。

我特别喜欢牛弓湾 Oxbow Bend，这里水面开阔、水流平缓。无风的时候，河面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莫兰山Mount Moran的英姿。

蛇河观景台 Snake River Overlook 可以看到远处的雄伟的大提顿峰和近处的蜿蜒的蛇河。这一景点，由20 世纪摄影界的巨匠之一安塞尔·亚当斯 Ansel Adams在1942年拍摄的一张黑白照片而闻名。现在河床两岸树木不断长高，无法再看到完整的蛇河景致。但是在这里，仍能从高处观赏蛇河景致与大提顿峰相互映衬的美丽景色。

雪峰融化的雪水流下形成了不少湖。虽与黄石公园紧邻，但与黄石公园以热水和温水为主不同，大提顿的湖里是冰水，我们甚至还看到有一片湖面覆盖着未化的冰。

这里的冰湖以珍尼湖Jenny Lake 为最著名。作为大提顿国家公园的标志性景点，珍妮湖拥有超高的人气。大多数游客会从这里乘渡轮去湖对面，然后登山去的山上的隐藏瀑布Hidden Falls。从地图上看，从游客中心出发，往西北方向前进，步行大约一英里多的路程，可以找到这个被隐藏起来的瀑布，而且徒步小径就在湛蓝的湖边，风景一定很美。于是我们决定放弃渡轮，全程徒步。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很英明，一路不仅风光秀丽，而且因为人少，我们近距离与那只少年熊相遇，有了一段难忘的经历。

Hidden Falls 是一个藏在半山腰被森岭围绕的瀑布。我们赶在早上第一班渡轮到达前到了瀑布前。哗啦啦的雪水奔腾而下，给宁静的森林增添了生机。沿着小径继续向上，来到瀑布顶端的灵感点Inspiration Point俯瞰珍妮湖。一路上，大提顿峰越来越近，依然如王子般遥不可及。

大提顿另一个标志性的景点是摩门道历史区Mormon Row Historic District。1890s年代，一群摩门教徒在此形成聚落，开辟新社区。后来因为生活条件太过恶劣，当年的牧民陆续离开，他们的谷仓和农场如今则成了国家公园的一部分。

高耸的雪峰、一望无垠的草地、废弃的谷仓和农舍，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田园风光，装进了无数人的相机。

黄石和大提顿，冰与火共舞。这里轻雾弥漫的彩色热池，汩汩翻滚的泥浆池，定期喷发的间歇泉，奔流不息的瀑布河流，俊秀高耸的千年雪峰，静美如画的冰湖，以及流连其中的各种动物…… 徜徉其中，你可以静静地聆听地球母亲生命的脉博和未来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