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荆略道一一那时的康定（十四）儿时的水（干）果

康人 • 荆林钢

水（干）果在今天的生活中见惯不惊了，本地的、国内的、进口的，菠萝、香蕉、黑桃、开心果、牛油果、百香果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营业中的水果组

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由于经济发展滞后，加之康定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要吃到水（干）果却是一件不易之事。全城合法的水（干）果销售单位只有一个合作经济组织一一水果组，其场地几经迁移最后在现炉城派出所处经营。

水果组由几个老太婆负责，品种很单一，主要是本地产出的苹果、梨、花红等几样，每到果子成熟时，生产队将收获的果子送到水果组，再整理分档进行销售，家长也只有此时去买两斤给孩子们解馋。偶尔孩子们兜里有几分零钱也会到水果组去，太婆们的销售也很人性化，按果子的大小、档次区别开来论个卖，几分钱能买到一个水果，有的是削掉腐烂组织的剩余部分。

黄泡（儿）

记忆最深的是已经腐烂的梨，康定娃娃叫“酒醉梨儿”，因为已腐烂，所以价格极底，五分钱能买很大一个，我们这代人几乎没有人没吃过“酒醉梨儿”，像撕柿子皮一样，轻轻的去掉梨皮，边咬边吸，一种酸酸的清甜，一种淡淡酒香，一种幽幽回味直到今天还萦绕在脑海。

趁太婆没注意时，用女同学那里拿的勾勾针偷水果，也是我们最有兴趣的恶作剧。在没有水果的日子里，水果组还做冰粉，炒胡豆供应市场。

水果组几乎是我们水果的唯一来源。

刺果果

仙桃是我们吃得较多的水果，初秋仙挑成熟的季节，烹坝、姑咱等地的老乡将自己上山采摘的仙桃背到康定，不需要交给水果组，自己沿街席地叫卖，每个两分钱，个小的甚至一分钱一个，这是我们幸福的时刻，放学后捂着身上在家长那里千方百计要来的几角零钱，围着仙桃摊位小心翼翼挑选吞咽，就是没有钱也会去看看热闹撞撞运气，或许会碰到认识的大人，或许会扫尾拣漏主人将卖不掉残次品送给我们。

马旋子

其实我们更多的水（干）果来源是自力更生，自己上山采集的野果，康定周边山坡上野果品种很多，味美甘甜，色丽形佳，是我们的最爱。

刺果果，周身鲜红，生长在一种带刺的荆棘上，水分偏少沙壤酸甜，除了吃，还可以选择色型俱佳的串成项链戴在女孩的脖颈上非常漂亮。

马旋子，生长在半山坡灌木丛中，密密麻麻，远看似花椒，一把一把送入口中酸甜生津，里面一粒小籽嚼不烂分不开，只好把果子的水份吸收后将残渣全部吐出。

黄泡（儿），也是生长在一种带刺的植物上，绵软可口，水份充足，吃到嘴里满口香甜，是我们的最喜爱的野果。如果能有点白糖拌合后食用，那就是仙果琼浆了。

座达嘎（榛子），是一种干果，康定周边山坡上都有，外型有点像现在商场里卖的白果，果仁青脆，回口余香。

松果（松塔），跑马山和小松林很多，我们爬上树干，采下松果，用石块猛砸，取出里面的松籽然后回家，可直接食用，也可炒制。只是松树、松果都富集松油，每次采摘回来衣服裤子都糊满松油，免不了被大人责骂，但收获的喜悦充滞心间，其它也就无所谓了。嘿嘿嘿！

座达嘎

山上的野果还很多，旧冰良、八月瓜、地扭子、酸浆杆、蛮梨儿、抱母素等等等等，限于篇幅的原因就不一一记述了。

总之，儿时没见过香蕉，更不知道牛油果，就是非常普通的苹果、梨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但康定满山遍野的野果陪伴了我们成长，煅练了我们意志，也补充了我们身体所需的营养，故事已经遥远，但记忆不会退色。

敬请期待下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