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一个时代的印记—《小院春秋》读后

橄榄石

<p class="ql-block">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读完了胶子的长篇小说《小院春秋》,现在已经很少读小说了,一是眼睛老花了,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二是阅读的途径和方式以及内容多样化了;三是评论时事多了,评论一本书少了,好的作品、自己喜欢的作品真的很难遇见,疏漏了许多好作品。这本书读的比较慢,生怕漏掉一个细节而影响我对全书的理解。定居徽州四十多年了,很少能读到描写徽州这个地域的现实主义题材的文学作品。这部作品对我来说是一个惊喜,像一个炎热的夏天喝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既解渴又消暑,关键还能解馋。</p><p class="ql-block">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写作难,生怕对号入座,一些陈年旧事往往容易误会,怕伤害到别人,特别是一些个人隐私更要注意表达方法。另外一个就是出版难,因为有许多事情会牵涉到一些重大敏感话题,往往容易犯忌。而徽州人内敛含蓄的性格,往往更不轻易接触这类作品的题材。</p><p class="ql-block">同频共振的是这部作品发生的时间正好是我们所处的时代,许多事件也是我们亲眼所见,亲力亲为,而作者也正好与我们是同龄人。读了之后感觉特别熟悉,也特别亲切。虽然是一部小说,有大量的虚构人物和情节,但总觉得所有的人物好像都有原型,就在我们身边,许多事件刚刚发生过。</p><p class="ql-block">书名用“小院”很好,院落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印记也是一个符号。那时的县城除了有一两条商业街外,人们生活工作甚至居住都在一个个小小院落里,县委大院、人武部大院,还有机关、工厂、学校等等院落 ,院落的人们亲如一家,每家的情况都可以说的真真切切,一点点绯闻也可以传得沸沸扬扬,一家有困难,全院齐帮忙,不分彼此,不论先后,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贫富差别。小院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小院的人就是家里人。我也特别怀念那个年代的小院环境和人与人之间那种温良恭俭让的气氛。</p><p class="ql-block">工业题材的作品现在很难见到了,也许时代变了,我们现在已经步入了后工业时代。作为我们这一代来说,许多往事记忆犹新,父辈们为祖国的建设、工业的发展真的是奉献了他们毕生的精力甚至生命,其中的艰难困苦,其中的起起落落,所受到莫名的伤害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方能感同身受。我是八十年代来到徽州,欣喜看到徽州工业的蓬勃发展的景象,门类齐全,品牌响亮,电机、发电机、汽车、化工、机床、无线电、罐头食品、制药、徽墨、歙砚,还有许多手工艺制品等等。一个山区小城市能发展这么多这么强的工业体系,特别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当年的父辈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经历了多少委屈,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建一座工厂要经历千辛万苦,而坍塌只是一夜功夫。上个世纪末我痛心的看到一个个工厂倒闭,建成了一个个高档住宅小区。</p><p class="ql-block">南下干部、支援内地建设的上海人是解放后一个特殊群体,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山区显得尤为突出。我曾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地质队院落工作生活十年,当时这个大院有近千人,有南下干部、上海人、大学生和当地人组成。当领导的大多是南下干部,他们的工作作风、工作艺术、奉献精神直到现在依然令我景仰。“上海三线”更是这个城市的一道靓丽风景。他们对国防建设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对一个地方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虽然他们回到上海,依然会回到故地拾起往日的美好时光。</p><p class="ql-block">小说语言朴实,平铺直叙,没有渲染,不发议论,行云流水,娓娓道来,作品的人物刻画特别细致生动,毎一个人的性格栩栩如生,特别是每一个章节的引子用当地的谚语,极大地丰富了地方生活情趣和地域特色。在小说的后半部,面对新的时代,每个人的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都在不断的异化、分化,看了以后真的拍案叫绝,因为故事就发生在我们中间。体现了作者强烈的忧患意识。</p><p class="ql-block">一部文学作品不仅仅是对往事的叙述,而是作者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体现作者对纷繁复杂生活的理解与取舍。作品像一面镜子,每个人都能从中照见自己,又像一盏心灵的烛光,既可以照见来时的道,又能照亮我们前行的路。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责任、使命,那些为了祖国建设、社会进步、人民幸福奉献自己青春力量和聪明才智的人,永远值得尊敬,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历史永远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小说是一个作家的心血结晶,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精神产品,更是一个地方的文化资源。真的期待这部小说能在更大范围内宣传推介,特别是作为小说创作背景地更要开展对作品的座谈、讨论、评论,让作品产生更大的反响,引起我们更加深刻的反思。</p> <p class="ql-block">小说作者:孙婉君,原名孙煜靖,笔名胶子,籍贯山东莱阳。出生地徽州。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3岁离开歙县,22岁离开黄山,在北京生活、学习、工作三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