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香葡萄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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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有个叫什间房的小山村，村子不大，点点农家沿公路鞍隆线散落着。这里除了盛产南果梨之外，还有远近闻名的葡萄。当今葡萄新品种众多，可是果农老王，执着的精心侍弄着一大片老品种的玫瑰香葡萄。葡萄架下，果实一串串、一粒粒，五光十色，宛如耀眼的美玉翡翠。 题记 　　我与老王认识挺偶然的。记得那年也是秋天，就想找老品种的玫瑰香葡萄，转了几个地方都不大对口味。辗转找寻时，听村民说老王家栽种这种葡萄。下道不远，就看见葡萄园，揪一个一尝，就是这个味。 一晃差不多有十一二年了，我年年都去他家的葡萄园，看葡萄，唠葡萄，拍葡萄，买葡萄，间歇时聊家长里短，葡萄成了我和老王联系的的果实。 　　老王的葡萄园里，清一色是玫瑰香葡萄。这种葡萄是老品种，产量不高，但香味浓、口感好，是鲜食、酿酒、制汁的绝佳兼用品种，喜欢玫瑰香葡萄的人越来越多了。 与其它品种的葡萄比起来，玫瑰香葡萄籽粒小，不太起眼。未熟透时是淡淡的褐色，浅浅的紫色，就像玫瑰花瓣一样，口感甜里有酸，酸中带甜。成熟以后，却又紫中带黑，一入口，便有一种玫瑰的沁香醉入心脾，甜而不腻。 　　过了处暑，就是东北正儿八经的秋天了。前两天去老王家，他忿忿抱怨说，今年夏天雨水太大了，到处都是水，连续十几天的阴雨天，对葡萄影响挺大，从外观上看，着色不如往年早，不如往年颜色重，侍弄葡萄付出的精力更多，特别累。 好在眼下一串串的葡萄挂满了架，天气也给力，炽热的阳光照在葡萄园，果实由原来的青绿色姜黄色，变粉变红，再成暗红、黑紫，葡萄粒小而巧，粒粒紧实，晶莹透明，像玛瑙，像翡翠似的。 　　南北朝的鲍照，年少时从事农耕，后出任刘子顼前军参军。但他在文学创作方面颇有建树，游仙、游山、赠别、咏史、拟古、数诗、字谜、联句等方面均有佳作留世，他用“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葡萄之锦衾”的诗句，为葡萄而咏。 　　葡萄的颜色多彩缤纷，而我却喜欢葡萄没完全成熟前的颜色，因为它不是单纯的黑紫或褐红，还有淡红、青绿等衍生色彩镶嵌其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色调明快，五光十色，一颗颗葡萄粒艳丽斑斓。 　　其实，我去葡萄园，拍葡萄多于买葡萄，看葡萄多于吃葡萄，因为我很有葡萄缘。 小时候，我们家房前屋后好多邻居家都种有葡萄，每到秋天，葡萄架里挂满了成熟了的果实，风吹来，会有葡萄香味飘过。葡萄架下，有儿时同学写作业的影子，玫瑰香葡萄特有的香味，是几十年前的感觉，葡萄像引子，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唤醒曾经的记忆，犹新的故事。 　　如何拍好葡萄，见仁见智。我觉得，拍葡萄最好还是就葡萄拍葡萄，其它例如多曝也好，画意摄影也罢，只不过是一种技巧，浅尝即可，远不如本真表达的更直接，更深刻。 要选择阳光充沛的时候，光线透过葡萄叶照射葡萄颗粒，才能体现晶莹剔透，映出浅绿色，褐红色，淡紫色等色彩的美与媚，葡萄颗粒才会透光，才能有光影的诱惑力。 　　老王说我，每次来了都是先看葡萄拍葡萄。我说，一年了，看葡萄有点迫不及待，拍葡萄有点急不可耐，忙乎差不多了，才能踏实的坐下来吃，仿佛满足视觉的贪婪，远比品尝更重要似的。而在葡萄园里吃葡萄，就是想让吃的心情再渴望些，再激荡些，味蕾再丰富些，重复刺激视觉。 摘下一颗葡萄，扒开葡萄皮，嫩嫩的果肉呈现在你的眼前，果肉半透明的看上去像水晶，放入口中咬开的一瞬，奇妙可口的汁水一下子涌出，在口腔四溅，甘甜而麝香的味道，从舌尖传遍全身。 　　老品种玫瑰香葡萄，是带有乡土气息的，甚至有年份富集的，会带来更多故事的营养，能获得更多的年轮满足。 采摘，是快乐，拍照，是快乐，品尝快乐，回忆快乐，自然也是快乐的。 穿行于葡萄架下，寻找光影，寻找自然，寻找品味，酸酸甜甜就是它，红红紫紫也是它，吃一颗，吃一串还想吃。 “睡起流莺语。掩青苔、房栊向晚，乱红无数。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渐暖霭、初回轻暑。宝扇重寻明月影，暗尘侵、尚有乘鸾女。惊旧恨，遽如许。江南梦断横江渚。浪黏天、葡萄涨绿，半空烟雨。无限楼前沧波意，谁采萍花寄取。但怅望、兰舟容与。万里云帆何时到，送孤鸿、目断千山阻。谁为我，唱金缕”。 宋 · 叶梦得 　　葡萄架上有累累的果实，葡萄架下也有记忆。老王的女儿，我是在葡萄架里看着长大的，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沪漂人，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这丫头和我也挺亲的，平时在微信上多有互动和问候。 葡萄架下面也有浪漫的传说。相传七夕的晚上，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得见牛郎织女说情话，但是得偷偷的听，而且不能往天上看！让织女发现你在偷看偷听他们约会互诉衷情的悄悄话，是要受惩罚的，当然，这只是有关于七夕节美好传说而已，不过可以看出来，葡萄架下从古至今总是不乏故事的。 　　我家也栽种葡萄，据说是一种山葡萄与玫瑰香葡萄嫁接的，有玫瑰香的香味和口感，又有山葡萄的朴实和耐力，和老王的玫瑰香葡萄比起来，无论是长相还是味道都有差距，但是它省事，不用下架覆盖就能过冬。二十年了，每年的葡萄美味，自己吃，送亲友，做葡萄酒，其乐无穷。 　　开春，干巴巴的葡萄枝条开始自下而上的返青，过不几天，就鼓包、长叶，翠绿的叶子长满架的时候，你会发现，葡萄枝条壮了，主干又粗了。 初夏，深绿色的叶子越来越多，绿荫荫的，在门前形成绿色的一片阴凉。不久，葡萄藤上开着一串串不起眼的小花，淡淡的花香时不时引来翩翩起舞的蜜蜂，我知道，葡萄的新生季到了。 　　盛夏，小花谢了，结出了米粒大小的“青豆豆”，那就是葡萄籽粒的孕育，看着它渐渐长大，到了秋天，一串串葡萄挂满葡萄架，看着它们在绿叶底下，籽粒由小长大，色调由浅变深，变紫、变黑。 　　葡萄颜色的变化，有点儿慢，时间有点长，不经意间会发现，青绿色的葡萄粒就开始变得暗红色的，再过些日子，就是褐黑色的，酱紫色的，这时候的葡萄就真的熟了。 　　时间流逝，季节变幻，到了秋天，手执工具，拿着大盆，开始采摘葡萄。边收获，边品尝，嘴里是甜的，心里是美的。最近几年，我在秋摘时，有意留几串，葡萄经霜冻，好像更好吃了。心中暗语，家里有葡萄真好！ 串串葡萄粒粒美好或许有情怀的人都喜欢粒粒皆辛苦苦尽甘来的滋味。或许有故事的人都喜欢铮铮铁骨骨秀神清的祈祷栽育葡萄培植的是希望葡萄熟了又是一年风清月高。有你，有我，有苦，有笑未来福祉的灯笼高照夕照的百花园里悠然踱步，嗅香观景闲品心茗茶，凤舞巧手描在葡萄架下安逸度过年轻的老年时光在甜蜜的裹挟里快乐着平凡的自豪我喜欢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