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自驾行（七）相见理塘

木木夕

“向天空许愿，在理塘相见”。理塘是我们去稻城亚丁途中要经过的甘孜州理塘县人民政府驻地；天路十八拐则是318最出名的路段，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7月31日6点40分，我们暂时离开新都桥云里川酒店，匆忙去观景点看“日照金山”。步行1000米，从一条有水沟的简易便道登山，碰上放牛的当地人，在他的指引下，一步一趔趄，踩了牛屎，污了鞋帮，气喘吁吁，（新都桥海拔在3300-3460米之间）也只能上到半山腰。这个观景点最大的卖点就是观贡嘎雪山（贡嘎雪山山顶海拔7556米）雪景——“日照金山”，很遗憾，天空不作美，没看到；看四周的景色，倒是有几分高山草甸的魅力：起伏的山峦被绿毯覆盖，惬意的牛羊无拘无束地寻找残存的青草；走错队伍的牛， “哞、哞、哞”，浑厚的呼唤响彻在空旷宁静的高山之巅；山坡下那红墙飞角翘檐，住的也许是客人（民宿），也许是当地人，几百个平方的两层或三层建筑，没200万建不起。他们享受自然美景的同时，也享受国家给予的政策：想生就生，想建就建，没有限制。当地民族多为藏族，杂有汉、彝、羌、回，人口约为1万3。属康定市人民政府管辖。

8点11分，我们从云里川酒店发车，回到318国道，一路风景，目不暇接。小车行驶在贡嘎雪山切割形成的山沟沟里，向上开，蜿蜒看不到尽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点不假！

小车的油门不敢加大也不敢松油，跟着车队，晃晃悠悠，人接受缺氧考验，车接受耐力体检。安全带扣着，一样有吐的感觉。

小车短暂停留在十八拐观景台（此处海拔3988米），看山脚下如蚁般的车队，沿着“之”字路时隐时现，麻花般纠缠着，真教人担心。路旁摆放的汽车残骸，证明天路的危险。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人生，这就是“此生必驾318”魅力所在！

10点57分，我们上到十八拐“达坂”（山顶的隘口或山岭，此处海拔5008米），回头看山脚下回肠般的油砂路，一种征服自然的豪迈由然而生：天路318，我服你，不怕你！因车太多不能在隘口停车场停留，近在咫尺的最佳观景点（上到山头，可开车。看贡嘎雪山，赏天路十八拐宽景）只能放弃。有遗憾，才有回味；有遗憾，才有追求。人的一生，哪有尽善尽美！

车行130多公里，过剪子湾（山名）、卡子拉（山名），在接踵而至的美景里飞驰，审美疲劳，也就乏味。2点55分，我们拐进素有“世界第一高城”理塘县勒通古镇（理塘藏语称勒通，“勒”意为青铜，“通”意为草原，结合起来就是如铜镜般平坦的草原），异域情调扑面而来。

关于理塘，作如下简介：理塘县城在高城镇，哪儿海拔4014.187米，距康定285公里。理塘东邻雅江，南邻木里、稻城、乡城县，西接巴塘，北连白玉、新龙县，总面积14352平方千米，人口6.74万。理塘境内历史文化底蕴深厚，行政隶属关系变更复杂，直到1950年5月1日，理化县解放，翌年五月更名为理塘县。理塘自然风光壮观，拥有“蜀山之王”称号（境内有贡嘎山、雅拉雪山、格聂山、雀儿山），金沙江、雅砻江等河流穿行在峡谷中，草原、雪山、河流共同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山水画卷。只可惜不能高空俯瞰。

走进勒通古镇（海拔4014米），“此生必驾318”随处可见。古镇建筑多为藏式风格，碉房为主。木材或石头搭砌而成，上宽下窄，重心下移。外墙粗犷，红、白、黄搭配，颜色艳丽。

看千户藏寨，一路无阻（据说要60元门票，我们进去时没看到检票点，要么不是去看千户藏寨，进了古街）。街道两旁是藏式民居，一中心点有大杨树（外观像），下面堆满石片，片石上刻有藏文。不远处是七世达赖诞生地——仁康古屋。稍等，着藏式服饰的两个美女和着藏曲，旋转、腾挪，翩翩起舞。

街道上游客稀少，藏民更是不见。一些卖特色旅游品商店，店里门可罗雀。“尼泊尔国家馆理塘展销中心”让人疑惑：干嘛？不敢进去，冷冷清清。

“向天空许愿，在理塘相见”，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打卡点，到了，没啥，一堵墙刷白一块，框内用藏族笔画完成“理塘”二字书写。与之合影，算是完成作业。回来一想，不对，这作业没内涵，查资料，这才发现，所谓“向天空许愿，在理塘相见”，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有关。读《见与不见》，那种灵与肉的折磨，（大家可去查有关仓央嘉措的资料）白天是布达拉宫的傀儡，晚上是流落街头的情人。光环背后的双重人格让仓央嘉措欲说还休：

你见， 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

这种爱，注定无法修成正果；这种爱，只许 “向天空许愿，在理塘相见”！一把爱，洒向人间，够体现佛教的仁爱之心了！他没成为西藏的最高“统治者”，他的诗成就了他的辉煌，与《格萨尔王》一样，立于西藏之巅，如巍峨的喜马拉雅，千年不朽，万年不殇！如果早知道这一点，我一定会去勒通古镇那个小小的《仓央嘉措》博物馆，鞠一个躬，把“爱”带回家，过“平凡”的生活：为母亲、妻子、女儿洗衣、煮饭，为全家人谋幸福，起早贪黑；春暖花开的日子，带全家人看海……

稻城石河公园

作别理塘，我们离开318，上“小天路”227国道，过石河公园，打卡，时针指向5点40。因内急，在尊胜塔林短暂停留，绕了一圈，转经筒没摸，白塔下无数的小塔告诉我，那可能是高僧的长眠地。不要打搅，屏息就行。

晚上9点40，我们到达稻城亚丁附近的香格里拉镇。9点45分，我们踟蹰在镇街头，偶遇一长沙老乡。通过交流，得知他们是一个摩托车车队，此人想看亚丁，就拐了进来。身处异乡，即使是陌生的家乡人同样感到亲切，一声“一路平安”，送走决定去西藏的家乡小伙，迎来暮色苍茫的霓虹闪烁。

该去休息了，明天超平均海拔4000米的亚丁，是我们此次自驾的最终目的，千万不能浪费了。

文：吴云芳

图：木木夕

编辑：木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