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行(四)吉林双吉

李晓吉(拒闲聊，谢绝送花)

7月21日早饭后，我们告别了大荒地。彭班长(5704中学9班)开着车载着陈班长，彭国柱，伟林和我往双吉前行。中途陈班长提议到他下乡的青年点去看看，尽管另外我们三人都没下过乡，但我们还是兴致勃勃的想去看一下。 一路上我们看到北方农村变化挺大！整齐的平房房前屋后有种花的，也有种苞米的。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庄稼，令人心旷神怡。车子经过有些不平整的乡间小路，还有些地方坑中积水，终于到达了青年点门口，但是大门紧锁。 这时陈班长溜达了一会，带了个人光着大膀子手中拿着大门的钥匙，他说他认识我们这届下乡的哥哥姐姐。大门一开我们就迫不及待的进去，仿佛我们也有在这下乡的经历。我们在大大的太阳下，听着陈班长的述说。 陈班长还饶有风趣的讲述下乡时他当队长，同学们请假都得他批准。大家下地干活时受环境限制，上厕所可能就地解决。 他还讲到‘‘下乡的时候，到了冬天，晚上睡觉烧炕，前半夜烫，后半夜冰凉，大家戴着棉帽子睡，早上起来眼睫毛上都是霜。洗脸的毛巾冻的像木板一样，要慢慢的放在脸上化冻‘’。 插秧的时候顶着烈日，口干舌燥，没有水喝，就趴在水渠边上喝稻田地里的水。今天的好身体是那时候炼出来的。 到年底了，集体户给大家分大米，女同学，男同学们带着自己种的大米回家，别提多高兴了！非常有成就感！ 我们听的津津有味，那时条件真艰苦啊！但是同学们苦中作乐，都得到了锻炼。 青年点的外景 大门上锁。陈班长带个人把门打开。 我走在前边，给他们拍照，可以理解他们急切的心情。 这个像四合院吧？ 陈班长说这是后建的一栋房子。 　　陈班长介绍原来没有与大门并齐的这栋房，正对大门的左边这栋是男生宿舍，右边这栋是女生宿舍，大门正对面是厨房。 这是男生宿舍 被木头挡住的女生宿舍。 陈班长说厨房前边这个高的建筑原来也没有。 　　我分别在厨房和男生宿舍前为他照几张留作纪念。 青年点在他们的记忆中是那么的美好回忆，也感动了我们同行人。 　　这是几届下乡的部队知青合照。后来才听说我们班同学下乡是最后一届，他们前边还有两届。 这张照片除了姬英和董秀梅，还有你们熟悉的人吗？ 下乡时的女生合影，你在里边吗？ 　　我让几个下过乡的同学讲讲在青年点的故事，没想到他们的那段经历那么生动感人！ 宋宁生：印象较深刻的是有一年户里种了些香瓜，可把大家馋虫勾出来了，刚开花时就每天都往地里跑，看长多大了？最终结果是没有一个香瓜能长得过鸡蛋大就进了大伙的肚子里。转过年再也不种香瓜了。然后改种西红柿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长红的西红柿就都被摘没了。 我们班男生（青年点按班管理）有一天嘴馋了，晚上跑到炊事班偷了些猪油吃，结果第二天被开了批斗大会，给定性为侵占大家利益具有剥削阶级思想，每个人都做了检讨。回家后还被我爸狠批了一顿。 虽然下乡很累，但我觉得大家都是挺开心的，也不像在学校时互不来往，要是有人回家都会问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助办的事。这也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吧。王黎红：在下乡时头一次吃土豆炖茄子，特别好吃，还有大锅做大米饭有锅巴特别好吃。 还有就是1977年可以参加高考了，我们是坐着军用卡车去孤店子公社大队报名的，然后部队组织了给报名的人办了个补习班学习，补习了多长时间我忘了。王彩云：晚上躺在床上下乡时的情景一一过目，确实在那青春年华时留下了美好，可以说很快乐， 尤其我和黄岩还有安惠敏，我和段旭做饭，黄岩放牛，安惠敏饲养猪，特快乐！ 那时青年点是三届部队大院的同学，我们是最小的，青年点咱部队给派了6名战士，乡村给派了2位农民老大爷，一到农活忙时，咱部队首长还派一车车的当兵的来帮忙。 青年点的伙食太好了！有时部队晚上放电影，我们不懂事的直闯飞机场，这样回家近，当兵没办法就汇报给首长。哈哈那段时间太美好了！ 　　在回的路上有人说看看机场吧，我们又停车下来，找不同的角度拍摄机场跑道，那细细白色的就是机场跑道，就是爸爸和他的战友们曾飞行训练过的跑道。我把手伸到门缝里边拍照，但效果也不佳，就是距离太远了！ 　　路过二台子西大门，我们又下车拍照留念。 路过了二台子早就封了的东大门。 　　转眼间，我们来到了双吉(17厂/5704厂)，她是我分别44年一直想念的地方，她是我妈妈1959年至1980年一直在厂里会计科工作的地方，妈妈为了稳定的工作，与飞行员爸爸分居20多年没有离开的厂，是我高中毕业后按政策分配的厂，在2车间做修理飞机起落架开关工作，为当时还在蓝天飞行的老爸担忧；还有在5704厂子弟中学代课的经历在脑海中浮现。一家两代人都情系蓝天，爸爸从事飞行工作，妈妈和我都从事航空修理工作，那里给我们两代人留下多少美好的青春记忆啊！ 到了这里，我情不自禁想起了跟妈妈相依为命的经历。1959年不知妈妈准备好没？一个四川姑娘在北京当了5年兵，就跟着爸爸到东北，吉林的冬天冰天雪地，有时零下30-40℃，从部队到工厂骑车去上班要半个多小时，经常是一尺多深的雪，地上的雪被汽车压平非常滑，妈妈骑车上班是骑了摔，摔了爬起来又骑。冬天只要一下雪，妈妈她们上班的任务就是去机场扫雪，工具就是扫雪板，大扫把和铁锹等。 听妈妈讲，刚开始部队没有家属房，大家都住在用板子建的房子，叫黑板房。冬天冷的不得了，家里用炉子生煤烤火，烟囱也在家里再排到外面。妈妈为了上班，给我请了几个保姆，可是她们都是把家里东西偷走了，把我扔在家里，庆幸当时还没有人贩子。没有办法，妈妈只有请我的小脚外婆从四川到东北来照看我，有一次，外婆到外边井边打水，站的地方结冰，她不小心滑倒了。外婆不适应东北的生活，妈妈不得不让她带我回成都，外婆把我带到3岁时，弟弟出生了，妈妈又把我带回东北，弟弟就一直在成都外婆带大。 妈妈工作忙，她有时晚上也要开会不能回家，就把我送到部队的全托幼儿园。记得我刚上幼儿园时，我哭着说不去，闹的很厉害，和蔼可亲的幼儿园园长何阿姨(后来才知道她是我同学韩萍的妈妈)把我抱进去。后来有一次我生病不想上幼儿园，妈妈拧不过我，只有把我带去上班，我在妈妈的办公室里把曲别针穿起来像项链，玩的不亦乐乎。 记得还有一次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传染上甲肝，我也没逃脱，妈妈送我去住院，她工作不能脱身，把我一个人扔到部队的医院里大概一个星期，那时我真是感觉度日如年，闻到油腥味就恶心，炊事员叔叔给我送来病号饭面条。我不想吃药，就偷偷放到枕头下或丢弃掉。 在大兴刺绣的年代，家家户户都学习秀毛主席像，我也加入了行列。妈妈给我规定的每天任务是拖一次地，缠3子线，我都听话执行。我还学做饭等，记得有一次切茄子，由于茄子皮滑，一刀下去，我的3个手指头同时被切出血，眼泪都下来了，没有大人在场，那个无助啊！ 那时我们住在《三楼》里，串门很方便。现在包饺子，包包子，烙饼和擀面条等都是那时在同学王彩云邻居家看她妈妈做学会的。 东北的冬天很难过，快到冬天跟妈妈一起用报纸剪成条粘浆糊贴窗户挡风，来年开春再撕下来，每年如此。后来我们搬到平房，冬天还要买白菜，土豆和萝卜等储存过冬，白菜买回来白天晒晚上收，用来淹酸菜。别人家有爸爸在可以挖菜窖，我们没有菜窖。印象最深的是和妈妈一起去买(抢)煤和柴火，记得现场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买(抢)回的树墩用借来的小车拉回来，我把它们先劈成条，再劈成节。煤也要敲成小块才能烧，都储存到煤棚里。 回想在东北的日子，虽然爸爸为了工作不能在我们身边，妈妈身边就我一个孩子，但是也没有娇惯，反而从小就学会干活，为妈妈减轻负担，也使我终身受益。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来。 黎红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午餐，我们趁还有点时间快速奔赴想看的景，结果后来发现还是把中学和小学大门等景都错过了。 　　工厂的俱乐部(地标性的建筑还屹立在那)，现在叫工人文化宫了。我们小的时候到这里演出过歌剧《白毛女》。经常在手机上看到很多视频是热爱工厂人拍的，一到晚上，在那有跳舞，打球，聊天的等，热闹非凡，可惜我们这次时间紧，错过了。 我们要去看大飞机，以上是路过看到的景。 这就是现在的工厂大门。 　　我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大飞机下。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大飞机，我们终于来了！ 　　来到飞机的正面，同学们都纷纷跟它合影。只有我们从小在大院里听着父辈飞行训练的轰鸣声，长大又从事航空事业的人才对飞机有特殊的感情。 伟林 彭国柱 黎红的姿势别具一格 亚茹 我已经跟飞机合体了。 江苏来的两个男生 我拍了飞机全景视频。 这时张鸿雁同学来了，我们一起合影。 然后大家就往东平湖赶。 韩萍拎着相机来为我们拍照。 　　当时那个亭子的通道已经被封，据说哪个地方有裂纹需要维修。 妹妹指导姐姐操作。 　　只能拍几张景草草收场，回头再拍张家属区楼留念。 　　才从大连赶回来的黎红姐妹俩在双吉这个饭店为我们订好了餐。 热情的黎红致辞。 　　黎红的爸爸叫王德永，1930年在山东出生，1945年11月15岁时当兵，20岁改成空军，1969年从海浪回来组建43师时任副师长。他非常受官兵爱戴，现在在43师叔叔群里，经常有昔日的飞行员提起他，说他的好，怀念他。 黎红为人憨厚老实，大家都喜欢她。记得小的时候大家都住在《三楼》里，部队的营房作为飞行员家属楼，中间是走廊过道，两边是房间，我们小孩串门可方便了！ 我记得到黎红家她妈妈对我可好了，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她妈妈生病比较早，全身肿肿的，看起来让人心痛。 　　黎红说2016年同学聚会我没来成，她特意找了两个她编的金鱼送给我做纪念，弥补上次的遗憾。 　　这是黎红编的圣诞老人，专门送给我的小外孙。 这家饭店的口味真不错！ 大家欢聚一堂，说不完的话。 被韩萍加工美化的照片别具一格吧。 黎红和我 韩萍，黎红和我。 伟林，黎红，韩萍和我 　　我也学着加工几张照片。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挺繁琐的，一费时间，二费视力。所以要感谢韩萍，为了大家的美丽，她付出很多精力和时间。 亚茹和我 鸿雁和我 　　凤日和我。听说风日也挺忙的，家里有病人要照顾，要劳逸结合。 从右到左：亚茹，鸿雁，风日和我 　　翻看老照片，凤日，你还记得我们在高中毕业前开门办学时，立平，你和我在部队卫生队学习吗？ 　　当时这些同学分到汽车连学习，那时女生的辫子真长啊！你还能认出他们是谁吗？ 以下还是韩萍聚会时加班为大家加工的照片。 前排(左到右)：鸿雁，伟林，韩萍和晓吉。 后排(右到左)：亚茹，凤日，黎红和高柯。 前排(左到右)：彭国柱，司虹辉，陈班长，彭班长，高柯。后排(右到左)：亚茹，韩萍，晓吉，凤日，伟林，鸿雁，黎红和黎辉(黎红姐姐)。 　　时间过的真快！到了告别双吉，告别双吉同学的时刻了，看到黎红眼圈红了，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有恋恋不舍的感觉。希望同学们都保重身体，我们有机会再见。 到吉林后，我们来到了北山公园。 北山公园的风景。 我们在向无人机招手。 我给鸿雁在荷花前拍照。 她太不容易了！听说家里有个生病的儿子，她一照顾就是40多年，还有老的也要她轮流照顾。她也是60多岁的人了，希望一定多保重，好人有好报。 鸿雁难得出来和同学玩一下。 　　我们在北山公园没有爬山，只是在不同的景点拍照。因为高柯同学为我们订好了晚餐，在等着我们呢。 　　记得几十年前，二台子松滨学校组织师生到吉林北山公园游玩，留下的老照片。 立平和我在北山前合影。 宋宁生，吕维平，梅朝英和彭国柱。 洪校长和王学老师与学生合影。 我们小组合影，是谁给我们照的？笑成这样？ 另一个小组合影。 女生合影。 男生合影。 　　我们还跟洪校长，王学老师(班主任已去世)，李永贵老师(教物理)和顾老师(司虹辉的母亲也是韩萍的婆婆)合影，可是现在她已经离我们而去，还有我们多数人的父母…… 　　立平和我跟顾老师合影，顾老师笑得多灿烂！她对同学都很热情，对我相当好。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的北山公园牌子还在，跟过去比变化不大，但是有些人却不在了……我们永远怀念他们。 　　晚上，高柯在这个酒店盛情招待我们。她还叫来几个住在吉林的同学，如张鸿雁，姬英，支景阳，周翔仁等，我们也40多年没见面了，5704厂中学9班的刘斌，彭班长和王辉也参加了晚宴，大家一见如故，像家人一样。 从左到右：高柯，晓吉，亚茹，伟林，张鸿雁，姬英 (接上)彭国柱，支景阳，周翔仁，陈班长 (接上)刘斌，彭班长，王辉……司虹辉和韩萍没在镜头里，他们忙着为大家拍视频呢。 　　这是伟林为我跟姬英拍的，姬英是我家在二台子的老邻居。 　　高柯让我们品尝了吉林的特色菜，丰富美味。 　　高柯确实是个大好人！她家原来在二台子的邻居现在在河南90多岁的刘胜林叔叔(也是我爸的亲密战友)在我的美篇中看到了高柯后对我说‘’高柯在她家是长女，品德很好，留在吉林工作了，她的弟，妹们，都随爸妈转业回承德了。高柯很好，为人忠诚热情，小时候就是这样。‘’刘叔说的是事实，我们也体会到了。 　　今天我们的活动真多！从大荒地到青年点再到双吉，又从双吉到吉林市，还去了北山公园，中午和晚上都是同学招待吃饭，感觉到同学的温暖，我们幸苦并快乐着。 　　在吉林市我们入住在司虹辉提前订的这个酒店。酒店离吉林临江门大桥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