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老朱在鳌山脚下的家</p> <p class="ql-block"> 早饭后,一个人骑上自行车往南,去鳌山脚下老朱的家,这是三年来我第三次去看他。</p><p class="ql-block"> 沿着不宽的水泥路穿过凉峪村三组,一路上坡;蹬不动了就下来推着车走,骑骑走走,碰见美丽的野果子就忍不住停下来,拿出手机拍。</p><p class="ql-block"> 到了水泥路与砂石路的连接处,右手边是林场的管理用房,高大的铁栅栏门大开着,里面几间平房的门也大开着,门上的帘子随风飘舞,但看不见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我把自行车停在他们院子里,继续顺砂石路往上走。路越来越陡,走的气喘吁吁;鳌山越来越近,山顶上的白云缓慢的向东飘去;四野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在低声倾诉;我的脚步声不时惊飞啄食野果鸟儿,弄得我很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 不久,在一片绿色中,看见老朱家房顶的红瓦;绕过一个弯儿,顺着长满绿草的小路就到了老朱家院子。远远的,那条黑狗就很负责任的叫了起来,但拴在它脖子上的铁链子使它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并不理睬它,一边高声喊着“老朱”,一边径直朝院子里走去。几只肥硕的母鸡看到陌生人,“咯咯”的叫着、互相簇拥着回到了窝里。</p><p class="ql-block"> 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院子东边和南边摆着两排蜂箱,蜜蜂嘤嘤嗡嗡的忙碌着;一只橘黄色的猫不知从哪里出来,瞪着警惕的眼睛无声的跃上了房顶。我在院子里转了转,又信步走到院外,碰到一对老年夫妇,开着电动三轮车从山上下来,正停在路边,那女人跑到不远处几棵野李子树下去摘野果子。我问那男人:“认识老朱不?”,那人反问:“一个队的能不认识?”,我说“人咋不在”,那人说“羊在不”,我说“羊也不在”,那人说“放羊去了”,我说“啥时候回来”,那人说“这个点快回来了”;正说着,那女人双手捧着野李子过来,问我“吃不”,我摆摆手说“不吃,酸”,那女人爬上三轮车斗,车子开走了。</p><p class="ql-block"> 我返身又走回老朱家,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喊了声“老朱”,他喜笑颜开的说“你来了”!再看,几只羊已被关在圈里,正隔着木栅栏警惕的看着我这个陌生人。</p><p class="ql-block"> 老朱是我三年前在太白山里闲逛时认识的,他独自住在远离村庄的鳌山脚下,养了几只羊,几十箱蜂,几只鸡;种了一片玉米、洋芋和几种常见的蔬菜,自己种自己吃,其他用度有儿子定期送上来,他基本上不下山,是个世外桃源人。他儿子一家在黄柏塬经营着客栈,老伴也在那里帮忙,一家人虽然分作两处,但都互相牵挂着,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我们坐在老朱的小屋里,喝着他刚沏的茶,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好像认识了一辈子的朋友……临告别时,他慌慌的跑出去,拿了一瓶蜂蜜非要我带上,嘴里喃喃的说着“自己养的土蜂,不值钱”,我不能拒绝他的心意,欣然接过来,也不说谢谢之类的客套话,从衣袋里摸出一盒细枝的黄南京烟递给他,他摇着手说“我也不会吃烟,放着就潮了”…</p> <p class="ql-block">白云缭绕的鳌山</p> <p class="ql-block">金银忍冬,属忍冬科植物,可做药用</p> <p class="ql-block">冻绿,鼠李科、鼠李属灌木,叶子可做绿色染料</p> <p class="ql-block">野李子</p> <p class="ql-block">光叶山楂,俗称面李,可食用</p> <p class="ql-block">通往鳌山的小路</p> <p class="ql-block">这路电线通到远离村庄的老朱家</p> <p class="ql-block">老朱的家</p> <p class="ql-block">精瘦干练的老朱,今年73岁</p> <p class="ql-block">他家的羊</p> <p class="ql-block">他种的玉米</p> <p class="ql-block">四季长流的山泉水</p> <p class="ql-block">老朱放羊时采摘的五味子</p> <p class="ql-block">他家的辣椒</p> <p class="ql-block">警惕的黑狗</p> <p class="ql-block">老朱养的土蜂</p> <p class="ql-block">蜂箱上的蜜蜂</p> <p class="ql-block">老母鸡</p> <p class="ql-block">美丽的田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