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有梦就好》第33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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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有梦就好》

演播：穆树利 侯振兴 冯继业

陈玉杰 许凤琴 张格菲

作者：冯继业

编辑：穆树利

第33集
十月的阳光依然是那么的温暖，微风吹到脸上，像极了温柔的抚摸。那金黄色的光芒似乎给了落叶生机,让黎丽感觉并不孤独。
黎丽决定再回去找卫生局局长，坐在公交车上，她看着百业待兴的唐山，想用最后的生命为唐山做点事的一腔热血，却遭到拒绝，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但她坚信，凭借她热爱家乡的这颗心，为家乡人做点实事儿的梦想一定能实现。
黎丽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问：
“局长，你们接收、调动医务人员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愿意接收有高超医术和医德的医生了。”　
“那么我的条件不够吗？”　
“那你也得给我们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哇。”　
“局长，你们是应该研究，但也应该有个具体时间吧？”　
“这可要看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局长，是不是在你们决定同意与不同意之间，我还有一项内容没有填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明白。”　
“不错，你是在医学上有研究成果，但我们也要考虑你的政治背景。”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也应该明白，你不仅是资本家的孙女，你父亲在给病人治疗过程中是有人命的。”　
“那是有人故意诬陷我父亲。我父亲把秋阿姨的病治好后，她忍受不了她丈夫生活作风上的不正派，以及对她人格上的侮辱而自杀身亡的。
是的，爸爸曾痛惜地对我说：早知道是这样，宁愿不治好秋阿姨的病。有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精神失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我父亲为这件事感到最痛心的一段话。他是一个非常有医德的大夫，你作为卫生局领导，应该尊重事实。”　
白局长猛地站起来，咆哮道：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里有你爸爸医疗事故的亲笔签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黎丽呆愣了半天，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你是秋阿姨的丈夫？”　
“对，我就是。”
白局长的口气明显没有了嚣张。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没有责任、没有道德准则的人，竟然当上了卫生局局长。”
在F市最豪华、气派的饭店，虽然这时的人们并不富裕，但饭店并不缺少顾客。在一桌桌推杯换盏，吵吵嚷嚷的酒桌上，另一桌显得格外清静却抢眼。
那就是石磊、张亮、李川和马顺四个人，他们个个穿着入时，长的又帅气，他们喝着啤酒，却不相互劝酒。尤其是石磊，不喝酒只是沉闷地嗑着瓜子。张亮不解地问　
“石磊，你干吗还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老爸已经平反恢复了原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石磊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　
“他是他，我是我，司令员也好，反革命也好，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我父亲。”
李川也说。
“过去我们以为你整天不说话，一副沉思状，是因为你们家老头子呢？”
“石磊，我们四个是好朋友，别老让我们猜不透你好不好？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我们也可以帮帮你。”
听了马顺的话，石磊无奈地苦笑一下。　
“别说这些了，咱们喝酒。石磊，今天你也应该喝一点，不管怎么说，你爸爸平反恢复职务，也是一件大喜事，应该庆贺一下。”
马顺说着给石磊倒上酒。齐齐突然来到他们面前兴高采烈地说。
“对！我也和你们一起庆贺。”
除了石磊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齐齐。　
“干吗这样看着我？不认识吗？”　
“齐齐，你……”
张亮说不下去了。　
“我怎么了？石磊说的对，我还是我。尽管我爸爸被免职审查，但我更愿意有一个有人情味的爸爸。”　
“齐齐，快，快坐，我看我们要对你重新认识了。”
马顺说着站起来让齐齐坐下，自己又搬来一把椅子。齐齐不解地问。　
“怎么？你们过去是怎么看我的？”
“别说这些了，来！喝酒。”
李川有些激动地边说边为齐齐倒酒。
齐齐把酒举到石磊面前真诚地：
“石磊，我真心祝贺你爸爸平反昭雪。”
石磊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不过我不会喝酒。”
“以饮料代酒怎么样？”
齐齐说着把饮料拿到石磊的面前。　
“你不觉得这太俗气了吗？更何况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庆贺的。”
石磊的冷漠使齐齐又尴尬又伤心，她激动地含着泪说：
“是的，我是很俗气，你不喝，我喝。”
说完齐齐把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喝了一杯，喝完又拿起一听啤酒。　
“齐齐，你少喝点。”
张亮想阻止齐齐，齐齐把他的手拨开说：
“一边儿去，今天我高兴，你们谁也别阻拦我。”
齐齐打开啤酒，又是一饮而尽，接着她又把第四听打开。
李川把酒抢过来：
“你不要再喝了。”
“你不要管我，我就是想喝，把酒给我。”
齐齐抢李川手中的酒。
“石磊，你说句话呀？”
李川对不动生色的石磊喊了一声。
石磊没有任何反应，齐齐更加伤心地：
“你们谁也不要管我。我喝多了你们也不用管我。”
齐齐此时已有些醉意。　
“张亮，你把她送回家去吧。”
石磊终于说话了。　
“好吧，齐齐，我把你送回去。”　
“不！我不用你送，我还没喝够。要送，我要石磊送。”
齐齐说着坐了下来。
“好，你不走，我走。”
石磊说着站起来就走，李川追了出来，说道：
“石磊，你也太不尽人情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如果依顺着她，去关心她，岂不是害了她？”
石磊恼怒地说。
齐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更加美丽。她借着酒劲朝石磊叫道：
“石磊，我哪儿配不上你，你为什么总是瞧不起我？你告诉我？”
“齐齐，你喝多了，让张亮把你送回家。”
石磊说完便走。
齐齐却抢先一步推起自行车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骑而去。石磊迅速骑上自行车跟在后面，不停地喊：
“齐齐，你慢点，危险！”
石磊追上齐齐，和她并肩骑着：
“齐齐，你停下来好不好？”
由于齐齐骑得飞快，而且酒劲发作使她感到阵阵晕眩，致使手把不稳，“啪”的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马路旁。石磊赶忙下车扶起她：
“怎么样？没事吧？”　
齐齐顺势搂住石磊，委屈地哭了起来：
“石磊，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我……我爱……”　
石磊紧张地忙说：
“别……别说出来。我怕那三个字，那三个字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齐齐泪水朦胧地看着石磊，她没想到石磊会对那三个字这样紧张。　
石磊缓缓地说：
“齐齐，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让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此时的石磊像哄孩子一般，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漠。　
齐齐冷静了一些，离开石磊的肩膀：
“石磊，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因为我爸爸你才不喜欢我……”　
“不！不！你别误会，我说过父母是父母，我们是我们。齐齐，还是让我们做朋友吧，我当你和李川、张亮、马顺他们一样，是哥们儿。”　　
黎丽来到市委市政府，此时的市委市政府大院是两排简易房，每间简易房门上挂着各科室的牌子，门和窗户明显都是从废墟里扒出来的，每扇窗样式大小都不一样，而且都用木条钉着被砸坏的地方。
黎丽找到挂着市委书记牌子的办公室，刚要敲门，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气质干练的中年男同志，她赶忙问：
“请问市委书记在吗？”
对方看了一眼瘦弱却文静、刚毅的黎丽，不禁反问：
“你找书记有事吗？”　
“是的，我是刚从大连精神康复医院调来的。我是唐山人，我想为家乡震后建设尽一点微薄之力，但市卫生局和精神病院的领导，却拒绝接收我。”
“噢？会有这种事？你请进来。”
男同志说着转身回到办公室，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边拨电话边礼貌地冲黎丽说：
“你请坐，稍等我一会儿。”
然后对着话筒：
“喂，刘秘书，到丰南的时间改成下午两点……什么？我跟你们说过不要提前通知，提前通知查访还有什么意义……好吧，就跟他们说今天不去了，另外再安排时间。”
黎丽不仅观察着打电话的人，也在观察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办公室。一个办公桌，五把椅子都带着被地震砸坏的痕迹，打电话的人脸上明显有藏不住的疲惫。黎丽见中年人放下了电话，忙问：
“你就是市委书记吧？”
“是的，我叫许建国。”
“许书记，我知道你工作非常忙，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没关系，你调到这儿来有介绍信吗？”
许书记和蔼地问。　
“有，这是我们老院长亲自写的介绍信。”
黎丽把介绍信和档案一同交给书记。许书记看完信问：
“你父亲是不是黎儒中？”　
“是的，许书记认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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