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有梦就好》第3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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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有梦就好》

演播：穆树利 侯振兴 冯继业

陈玉杰 许凤琴 张格菲

作者：冯继业

编辑：穆树利

第32集
王黎哭着答应着。　
王兰来到妈妈身边安慰妈妈。这时，有人敲门，王兰去开门，门口站着母子俩人。
“阿姨，您找谁？”　
“这里是徐慧云大姐的家吗？”　
“是啊！您是……”　
“我是黎丽，你是小兰吧？”　
“黎阿姨。”
王兰一头扑在黎阿姨的怀里，像是找到了多日来她心里一直在寻找的精神依靠。　
“小兰，别哭，你妈妈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阿姨调回唐山了，再也不走了。”
黎丽抚摸着王兰的肩膀安慰着。王兰抬起泪眼惊喜地问。　
“真的？”
“真的，阿姨再也不走了。”　
“太好了，阿姨，这是崔博弟弟吧？”
王兰拉着崔博的手，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尽管崔博比王黎只大一岁，可无论个头儿还是气质，都像是个小男子汉，站在妈妈身边像卫士一般。　
“小博，这就是你兰姐。”
“兰姐好。”
“好！快进来。”
王兰高兴地拥着崔博的肩。王红和李姣兴奋地跑出来，高喊着黎阿姨，黎丽亲切地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问：
“你们的妈妈呢？”
“妈妈在屋里。”
王红拉着阿姨的手往屋里走。
　黎丽见徐大姐正委屈地轻轻抽泣着，见黎丽进来，害怕地往后退着，边退边说：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徐大姐，我是黎丽，你不认识我了？在我难产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们母子啊，这就是当年你救活的孩子。小博，这就是徐阿姨，咱们的救命恩人。”　
“徐阿姨好！”
崔博虽然有些害怕徐阿姨的眼神，但还是懂事地向徐阿姨问好。徐慧云惊恐地不停的说：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黎阿姨，我妈妈的病能治好吗？”
王兰含着泪水，用渴望的目光望着黎丽。　
“小兰，你放心，我会把你妈妈的病治好的。我明天就去卫生局报到，好尽快把你妈妈送医院治疗。”
石磊往商场送自行车回到厂里，把车停在院内停车场，然后来到传达室，跟看门大爷要当天报纸拿来看。“打倒‘四人帮’”几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他迅速看完报上的内容，有些茫然地呆愣着。
忽然大街上传来了锣鼓声和此起彼伏的“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的口号声。石磊飞也似的骑车回到家，还没进屋便大声喊：
“爸爸……‘四人帮’……被打倒了……”
石伯年见儿子风风火火喘着粗气跑进来，放下报纸高兴地说：
“是啊，除了‘四害’，全国人民都在举国欢庆，我早就说过，邪是压不倒正的，遗憾的是，你妈妈没能等到这一天……”
“是啊，爸爸。”
石磊说完伤心地低下头。　
石伯年恢复职务的第三天，石磊下班回到家，把自行车停在院子。刚要推房门，却听到一个熟悉却令他厌恶的声音：
“石司令员，我今天来，一是祝贺您恢复了职务；二是请您原谅我的年轻无知，在这场运动中被人利用，我当时真的是分不清黑白……”　
石磊见齐少武像背台词一般的道白，气得脸都变了色，想起母亲是怎样被他折磨而死，想起父亲在运动中所受的屈辱，想起自己被老师、同学歧视和侮辱，他猛的推开房门，用出全身力气，揪起齐少武的衣领狠狠打了一拳，并怒吼着：
“你给我滚。”
随着他的怒吼把齐少武摔出了门外。石伯年威严地喝到。
“石磊，你干什么？”
“爸，他纯粹是个政治流氓。那么柔弱、善良的妈妈竟然死在他的残酷暴虐之下，可现在他却在这儿说什么被人利用、年轻无知……”　
“在那个动荡年代，人确实很容易偏离正确的人生轨道。” 　
“爸，我不懂什么政治运动，但从小妈妈就教我，无论什么环境，做人都应该真诚、善良，难道为了政治运动，就该失去最起码的人性吗？”
石磊的眼睛里冒着火，指着齐少武：
“你再不给我滚，我就打断你的腿。”　
齐少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灰溜溜地离开了石磊的家。　石伯年对儿子的举动非常生气：
“石磊，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别人。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你难道就没犯过错吗？”
“犯错？难道一个人的错误必须要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吗？几条人命都死在了他的残酷暴戾之下，这难道还仅仅是犯错吗？爸，人的善良是应该有原则的，否则，结果只能是东郭先生和狼！”
石伯年听了儿子的话，又想起石磊在外面做的事情，狠狠地打了石磊一个耳光，骂道：
“难怪你在外面成了小流氓头头儿，原来你心里装满了仇恨。你要教训别人，首先要教育好你自己。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儿军人后代的影子。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要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我的儿子。”　
石伯年的一巴掌，更加深了他们父子之间的鸿沟。爸爸的话说到了石磊的痛处，再一次深深伤害了他，石磊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第八章 报效家乡
黎丽带着档案和介绍信走在去卫生局的路上，她心里异常舒畅。看到家乡在废墟上建起的一排排居民简易房，简易商场，工厂的烟筒冒着白烟，上学的孩子们充满阳光的笑脸，工人们急匆匆的骑着自行车奔向工作岗位，她想着马上就能为家乡做出自己的贡献，内心感到无比自豪。
唐山市卫生局白局长看着黎丽的工作介绍信，微笑着不住地点头。这是大连精神康复医院老院长的一封亲笔信，
把黎丽在精神医学方面的研究成果以及她的工作精神，和执意回唐山建设家乡的高贵品德都做了详细介绍，并请求一定要重用这个德才兼备的人才。看完介绍信，白局长抬起头来问：
“你是唐山人？”　
“是的。”　
“大连精神康复医院的业务副院长？”　
“是。”　
“你的精神医学研究是自学的？”　
“更准确地说是从小跟我爸爸学的，后来又到大学进修过三年。”　
“噢？难道你是黎……”　
“黎儒中的女儿。局长，你认识我爸爸？”　
“不、不、不认识。这样吧，把档案留下，你拿着介绍信到精神病院去报到吧，只要院长同意。我没意见。”　
“好吧。”
黎丽拿着介绍信，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黎丽刚出门，局长便迫不及待地往精神病院打电话：
“喂？窦院长吗？我说，有个叫黎丽的刚从我这儿走，她现在去你那儿了，她要求调到你们医院去工作，你一定要委婉地谢绝她，听见了吗？什么原因以后我再跟你说。”　
黎丽来到精神病院，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院内一堆堆的废墟和垃圾，她心里感到一阵不快。隔着窗子挨个病房观看着病人的情况和环境，衣服、纸屑扔的满床都是，剩饭剩菜杯盘狼藉。
病人在这种环境下又喊又跳，又打又闹，浮躁不安，乱作一团。这时，一位中年女病人突然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一位青年男护士身上，并喊着：
“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还我女儿，你还……”
护士转身打了病人一拳，嘴上骂着：
“你这个疯子！”
并随手举起一把笤帚向病人示威。病人吓得躲到墙角，黎丽上前想去阻止，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大夫过来不满地说：
“小张，你这是干什么？”
“她……她用水泼我。还说是我害死她女儿。”
护士辩解着。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病人？算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这要是让人家家人看见了你就惨了。”　
黎丽看到这一幕，听到他们的对话感到非常痛心。她心事重重地来到院长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室内有人喊：
“请进！”　
一位五十多岁、微胖的男人见黎丽进来，放下手中的报纸：
“请问你找谁？”　
“你是这里的院长吧？”　
“对！你是……”　
“我叫黎丽，我是从大连精神康复医院调来的，本应该办好手续再来，可因为时间太紧，我只好把档案、介绍信亲自带回来了。”
黎丽把介绍信递给院长。　
院长接过来，客气却冷漠地：
“坐，请坐。”
院长看完介绍信，不紧不慢地：
“哎呀，不瞒你说，现在我们这儿的大夫已经超员了，人多活儿少……”　
黎丽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忍不住说：
“听院长的话这里好像是一个装卸队，而不是需要给病人治疗的医院，我的到来会抢了别人的饭碗。说实话，回唐山工作是我多年的愿望，
要不是唐山这场大地震，使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了突然失去亲人的打击而精神失常，我还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我回来只是想为我们唐山做点实事儿。”　
黎丽诚恳的话并没有打动院长，反而激起了他的不满：
“我并没说你调到这里有啥企图，医院的人确实是超员了。这样吧，我们领导班子研究研究再说。”　
“需要多长时间？”
黎丽迫不及待地问。　
“这可没准儿，我们一位副院长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　
“这么说，就是没准儿多长时间了？”　
“可以这么说。”　
“好吧。”
黎丽拿起介绍信便走。
（请继续收听第33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