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新重庆的旧日记（31）：不经意间读到的历史

韩冷

以上是独立三营一位老兵从1951年到1954年获得的三次立功证书的全貌。

能读出点什么内容？

这是我1983年记的两篇日记，主要是记录这两天看电影的事。其中一个电影是表现一位少年身残志坚的故事。

肯定的说，包括我在内没人记得这部电影的具体故事情节了。

仔细读一读日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过去老家山里有许多身体有障碍的人，那时人们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比如智力不好的，统称为傻子，严重的称为大傻子。能含糊不清的比划点啥的，称为二傻子。

比如腿脚不好的，称为拐子。

又比如手不健全的，称为秃手子。

不会说话的称为哑巴。

精神有问题的就叫疯子。

……。

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好，更没觉得是侮辱他们。

即便到了八十年代，这一类人还被称之为残废人。我日记里也是这么写的。

现在从日记里再读到残废这样文字的时候，就有些不适的感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日语里早已不用残废，残疾来称呼身体部分机能不全的人，代之用“障碍者”。

具体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国内开始把残废人称为残疾人，也许是成立残疾人联合会那会。

我脑子里还有点印象，报纸上说把他们说成残废是不合适的，应该称为残疾，他们残而不废，也能为社会做出贡献。云云等等。

说辞千千万万，我以为最重要的是尊重。

就现在的残疾说法，仍不能完全体现平等和尊重，还有表述的改进空间。

比如像日语一样，称他们为“障碍者”或更温暖的词，比如“神功附体者”。

每一次称呼的改进，都是文明的一点进步，对吗？

我们这一代人其实有不少幸运的成分，看到了一点光明，看到了一点进步。

早晚有一天残疾这个词也会被弃用，这还需要多少年？我预测不出来。

前面展示的三个立功受奖证书，也许有人看出点门道。即便如此，也请您保持沉默，微微一笑即可。风轻云淡一直是生活的主旋律。

如果您没看出个所以然，奖励您一段旧报纸的一篇报道，给您的生活撒点佐料面儿，生活也会有滋有味。

这是一张旧报纸上的一段。这张报纸是在一个老镜框后面发现的，一九四七年十二月的，报纸名字不知道。

这篇报道提到了两个人，何思源有些耳熟，说不出一二。上网一查，是位教育家，好人，善终。

另一位叫李润之，网上查不到他，从文章内容分析他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他举报何思源为汉奸，可没有具体的依据。他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以为这是那个时代的真是写照，也是父辈们命运的真实写照。这位征战多年的老兵回到了他的家乡，那个与我的老家只有一山之隔的山村。

他与我父亲都最终还原了农民的身份，原本两个村同属昌宛县。后来重新划分行政区划，我父亲的身份是北京山里的农民，他的身份是河北山里的农民。命运也差的老远呐。

和许多老兵聊天的时候，会涉及到诸多的命运之事，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傻子？

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想说历史的变化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意思。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让你给你自己的后代选一个历史变化。你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