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马家坪学校后边,有道不高的山梁,垂直高度约五十米,山梁长约三百米左右。没具体名字,当地人习惯把这道小梁子叫垭子。其实叫法不准。垭,是两山之间低矮,狭窄 的地方,或是山的豁口。当地人叫习惯了,也没人深究。</p><p class="ql-block"> 垭子的左侧过河,是一座古庙。在我的记忆里,古庙大殿,依山而建,画栋雕梁。里面供奉着几尊彩色大神塑像。殿外两侧,各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古柏,主干通直,高约四五十米,树冠茂密葱翠。大殿两侧,各一排僧人及香客的生活用房。大殿前有一座漂亮的戏楼,和大殿相对。大殿和戏楼相距近百米,高差约二十余米,戏楼和大殿之间,是一条十来米宽的石板铺就的台阶,坐在石板台阶上看戏,前后左右互不影响。解放前,这古庙香火旺盛,方圆近百里的香客,都来这里祈愿膜拜。每到初一、十五,大殿里磬声悠扬,香烟缭绕。殿外鞭炮声震耳欲聋,每逢庙会,盛况更是热闹。文莘期间破四旧,神像推了,百年古柏砍了。后来,那座曾在里面唱过革命样板戏的戏楼,也没保住,拆了。六十年代,这座古庙做了学校。大殿,箱房,戏楼,都成了教室。我在这里,从一年级读到五年级。 </p><p class="ql-block"> 翻越垭子,有条小路。上学时一天至少要翻走四趟。那时学业轻松,上学、放学,经常会在垭子梁梁上,搬个平点的石头,四个小伙伴,围座在地上,从书包里拿出珍藏的扑克牌,打几盘对家,才满意而去。这条小路,也是两边乡民的常走之路。既是后来沿河修了公路,这条小路也还常有人走,一是习惯了,二是山里人觉的,长时间走公路脚板痛。也可能认为,步行翻垭子是近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垭子的左右侧</p> <p class="ql-block"> 垭子右侧,就是马家坪小学。这所学校,校名几经易攺,由开河乡七年制学校,改为开河乡八年制学校、开河乡中心小学、到现的马家评小学。这所不起眼的学校,曾经走出了国家林科院专家,大学教授,县级领导,局长,校长,企业老板,和大批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我在这所学校学习4年,七年制初中毕业。又在攺制后的八年制学校任教3年(79年至82年)。88年至90年,在当时的开河乡中心小学,当校长,辅导区主任2年。在此其间,全区一至六年级统考,该校一次获得七个全区第一。全体老师的实干,辛苦努力,给该校写下了辉煌一页。开河人民对我的赞誉,使得我一个中心小学校长,一跃,当了白玉区教育组长。这所学校,可以说是我的学习、成长、发迹福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当时这所学校是八年制,我在这里工作3年,教八年级数学。</p> <p class="ql-block"> 当年我在开河乡中心小学当校长。这是全体老师合影。</p><p class="ql-block">就这几位老师,在全区中心校统考中,竞考出七科全区第一。</p> <p class="ql-block"> 垭子,这道不高的山梁,在马家坪人心目中很有讲究。风水先生说那是鹅的脖子,鹅脖子后边隆起的大山叫阎王梁。从阎王梁两侧分别向鹅头方向,延伸出两条小山,是鹅的两翅。马家坪阴坡村落,叶家湾叶家,分别被裹在鹅翅里。</p><p class="ql-block"> 清澈的河水,从鹅脖子那里开始,形成一个U形急弯,严实的环卫着鹅头。鹅头延伸河边,成饮水状。你莫说,这山势长得,也真符合鹅的前半身形态。</p><p class="ql-block"> 垭子,这道酷似鹅脖子的风水宝地上,埋了好多坟。小时候,我都不敢到那里。一直到一九八八年,我在马家坪中心小学当校长时,才沿山梁细细的查看了一次。土坟包包不少,但象样的,立碑坟冢却没有,祭祀上坟的也不多。传说是垭子上那条路,整天有人踩踏,把鹅的灵脉踩断了,坟的后人都不景气。</p> <p class="ql-block"> 鹅头那里,叫前嘴子。赵家正好住在鹅嘴左边。解放前,前嘴子这赵家,是开河有名的地主,建清一色瓦房,前庭后院。厅堂外,有宽宽的走廊,还矗立着数根廊柱,很是气派。左右有两排箱房。这赵家,还开有规模不小的火纸厂,可想在当年,是多么的兴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马家坪近貌</p> <p class="ql-block"> 现在,听说移民开发,堰渠以上将被推平。也就是传说中的鹅脖子,基本被削平。未来,一排排漂亮的现代民居,将取代垭子的旧貌。</p><p class="ql-block"> 作为在这里生长,生活了几十年的我,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梁一凹,都了如指掌,掂记于心。虽然已离乡多年,但她的容貌,亦然清晰如新。对她的变化,亦然十分关注。</p> <p class="ql-block"> 物换星移,沧海桑田。一切旧的景物,终究会被新的替代。尤其是在具备大型机械施工条件的今天,移山填海,已成易事。山川地貌变迁,将是日新月异。</p><p class="ql-block"> 垭子,这道山梁,还有那条走过无数次小路,将随着这次变迁,留在这茬人的记忆里了。它也将随着这茬人的消失而消失。</p><p class="ql-block"> 变,是规律。不变,是永存的记忆。我衷心祝愿,家乡的容貌,家乡的众乡亲,变得越来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