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四爷

姜还是老的辣 徐大章 近日，在整理照片时，看到一张摄于1969年6月左右的泛黄老照片，使我又一次沉浸在对当年的一段知青岁月的回忆之中。 我所在的新中农场加朝六队(即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二师七团十二连)组建于1969年2月。刚建队时，全队16人都是从加朝五队调过来的，队领导只有指导员李竹山，还有秦尚楷、张荣生这两户老工人，再就是我们11位自告奋勇艰苦创业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广州三十三中知青，男生有严建强、郑渭濂、李宝发、黎裕民、罗秀古和我，女生有胡励娴，张丽霞、欧东红、梁凯敏、陈丽妹。 　　12连这六位广州知青在自已动手盖起的茅屋前留影。 左起：李宝发、罗秀古、郑渭濂、徐大章、黎裕民、严建强 　五朵金花 左起：陈丽妹、张丽霞、梁凯敏、胡励娴、区东红 　前左起：张丽霞、胡励娴、王雪玉 后左起: 李宝发、郑渭濂、徐大章、严建强、黎裕民、罗秀古 　　建队初期的主要工作是“治窝”，经过2个多月起早摸黑地拼命干，我们建起了能住下70、80人茅草房宿舍，还建有队会议室和饭堂，挖了一口专供饮用的水井，开垦出5、6亩的菜地等。 4月份后，场部陆续从推广站等单位调来了30多人，其中有廖木兰等10多位广州华侨补习学校的知青。此后，广州七中知青、汕头市知青、揭西县棉湖镇知青共20多人也源源补充进来。队长朗得胜、副队长黄建丰、副指导员詹淑若也先后从其他队调来走马上任。为加强对生产的指导，场部还派了陈泽清、陈水木、郑世清3位技术员到我队帮助工作。很快，一个兵强马壮的连队阵容就基本成形了。 12连连队干部与女知青合影 后排左起：詹淑若（副指导员）、郎德胜（连长）、何志贵（副连长）、李竹山（指导员） 前排左起：鲁静伟、韩秀琼、陈玖良、何德芬 　12连连队干部与知青合影 前排左起：张臣英（队长夫人）、陈丽妹、张丽霞、区东红、胡励娴 后排左起：黎根荣、李竹山（指导员）、罗秀古、黎裕民、郑谓濂、严建强、胡百放、郎得胜（队长） 　1969年8月，有六位同校的汕头知青上山下乡来到新中农场12连（加朝六隊）。 前排左起：高燕奎、赖少茹 后排左起：古国展、杨国生、蓝务尧、陈柏财 　　在“治窝”和组队的同时，从5月份开始，我队便转入了以大开荒为中心的“治坡”工作，这就是开荒种植胶苗，大规模建造新的橡胶林，开荒的进展较为理想。但开荒后的新问题却接踵而至，橡胶树苗从何而来?没有橡胶树苗又何来橡胶林呢?记得当时在作业区(营部)领导的协调下，加朝五队、加朝十队也先后支援过一些橡胶树苗给我们，但由于我队需求量较大，兄弟队的支援只是杯水车薪，从长远考虑只有建立本队的苗圃，自行培育橡胶树苗才是上策。 我队地处山谷河边，地无三尺平，苗圃选址十分困难。经过反复研究和多地勘察后，队领导最后决定在地势相对平缓的河边建一个10亩左右的苗圃，那里土质松软，只有灌木，没有大树，较容易开垦，又便于日后对橡胶苗的浇灌，一个看似最佳的方案形成了。 选址确定后，队领导专门从开荒一线抽调出10多个壮劳力，组成一支开垦小分队，专伺建苗圃之事，我也是其中一员。当我们很快把灌木树全部砍倒后，才发现河边的灌木树由于水分充足，根系特别发达，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清理时无论我们使了多大的劲，任凭当年“最先进”的工具——锄头、砍刀、斧头如何挥舞，浑身解数用尽，都收效甚微，后来还尝试过用炸药来炸，仍于事无补。10多个人忙了一星期，累个半死也开垦不了一亩地。 　　正当大家十分沮丧和无奈之时，在我队蹲点的农场副场长符国顺一面宽慰大家，一面建议以连队的名义向场部求援，请求派推土机来帮忙拔树头。 符副场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海南琼崖纵队的老战士，在我队蹲点期间，他不顾自己年龄较大，每天坚持与大家一起劳动，一身泥一身汗的从不叫苦叫累，平时他的老黄牛精神十分令人敬佩，他的建议一提出，不仅让大家眼前一亮，更显得他形象高大可亲。其实他的个子并不高，但虎头虎脑的一脸张飞相。 于是，指导员李竹山马上向场部(团部)详细汇报了我队苗圃开垦情况和遇到的困难，恳请场里能尽快派推土机来帮助拔树头。 场部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几天后，机运队的一台推土机就开进了苗圃工地。 　　紧接数天，我们都跟在推土机后面帮绑树头。随着推土机阵阵轰鸣声，一个个深扎地下张牙舞爪的树头被连根拔起，机械化确比人挖强多了。当时尽管头顶烈日，干得汗流浃背，精疲力竭，但我们清理树根的手脚仍显得相当麻利，看着一天天明显加快的工作进度，大家耷拉多日的苦瓜脸终于露出了笑容。符副场长也来到了苗圃工地给大家打气鼓劲，与大家一起干活。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10亩左右的苗圃地终于被开垦出来了，经整理成垅后马上育下了橡胶种子，不久便开出了绿油油的嫩叶，大家心里有一种美滋滋的成就感。此时，尽管符副场长已去了其他队蹲点，但他那憨厚的笑容却不时浮现在眼前。 活生生的事实，让我第一次真切地尝到了什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还慢慢悟出了“四两拔千斤”和“姜还是老的辣”的含义。 正当苗圃大战期间，我们的老同学赵新华带着相机专程从广州来农场探望我们，给我们留下了这张难忘而又精彩的照片。50多年过去了，看着照片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完） 　　这张经典照片中的人物有： 前左起：徐大章、罗秀古、黎裕民 后左起：符国顺（副场长）、李竹山（指导员）、严建强、李宝发 　　符国顺，1945年参加革命的琼崖纵队老战士，时任新中农场副场长（兵团二师七团副团长），后调任南林农场副场长。 　　陈泽清，时任新中农场生产科技术员，后任新中农场副场长。 　　当年，陈泽清曾在12队进行劳动煅练三个月，虽然时间不长，但与12队老工人和知青风雨同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图为陈泽清（后排右一）陈水木（后排左二）与12队广州知青在一起留影 　　李竹山，退伍老军工，时任12连指导员。 　　知青们住茅草屋、行泥泞路，虽苦犹乐。 本文作者徐大章当年连队生活写照 徐大章1970年12月应征入伍 　　本文作者简介 徐大章，1968年11月下乡到新中农场的广州知青，1970年9月在加朝六队（12连）入党，1970年12月应征参军。退休前为广东省省直单位正厅级领导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