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接纳——梦想改造家(4)

边走边读

<p class="ql-block">打开 接纳</p><p class="ql-block">实话说,我一直对保留老房子的提议不是发自心底的赞同,起初是不认可,后面多少添了些憎恶。</p><p class="ql-block">我一直找寻理由想通过导演说服设计师更改主张,当我感觉试图无望时,尝试着接受保留老房子,但不想以它原有的外在形式出现,比如外墙原有红蓝砖颜色杂乱无绪,比如……。我的个性就这样,如果思而不得想要的结果,便保留意见说服自己,就像培养西施的情人一样无耐中找寻平衡。</p><p class="ql-block">我不喜欢老房子原因有三,首先空间逼仄,利用价值不大,如果非要留些记忆,我可接受一件家什,一片祖辈居住的土地即可。其二,这处老屋对母亲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最起初的外形存在全部都是砖彻而成,等到父母翻修,因为经济能力的原因,外墙只剩表面为面积最大化而立着的一层砖,内部大量填充了土做的坯,大有一代不如一代之嫌。我今日改造为什么要留下一段母亲的遗憾去见证呢?有点不可思议。其三,我不想保留父母遗留的痕迹,因为有种回忆是痛苦。(后来看,我这种想法左右矛盾着,既想送父母一份大礼,又不想回忆,这在心底深处该是多么扭曲着)</p><p class="ql-block">直到今天读到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中的一段,内心平静不少,简直是豁然开朗。一个人心中的家,并不仅仅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而是长年累月在这间房子里度过的生活……导演一定是捕捉到了这点。第一次姜老师实地考察这座老房子,当时曾表达过,貌似我对该屋缺少些深层次的情感,第二次姜老师带队拍摄,面到我曾画过的一面墙,启发我回忆老房子曾经的样貌与童年、少年、青年乃至中年时我与房子的故事与情感。当姜老师陪同设计师张老师再次考察,张老师更是通过追忆自己的童年生活,历求与我产生共鸣,这些或许就是我不曾留意过的内心独白,导演与设计师留意了,或许这是他们想要呈现原貌的内因之一。刘亮程曾说:尽管这房子低矮陈旧,清贫如洗,但堆满房子角角落落的那些黄金般珍贵的生活情节,只有你和你的家人共拥共享,别人是无法看到的……读了这几句,内心由平静澎湃起来。是啊!别人可以不理解我建房的初衷与细节,就像隔壁嫂子不解我临街的窗为什么留那么小一样,除却保暖的物理因素,还有种隐私是利人利己的不被窥探……不辩解,不求同,更不标新立意,只求内在繁华。导演与设计师也许比我更懂我。终是明白:或许一直有种潜在的力量拉扯着,传承与革新,这是我生命的起源,我想还原一份情感既是未了情又是一份难得的延续,如果此地是处新建的宅,它与父辈的连接在哪?只要走进这个村庄,便能回忆起儿时走过那条泥泞的、车辙轧过崎岖难走的林荫路;拐弯处看到这处破旧的外墙,马上意识到:到家了。即使离乡多年,一如父母健在,一如初衷不变。即便父母再次转世回来,依然有痕可寻,这是他们奋斗了一生,牵挂了一生,如今旧貌依在,难掩新颜的住所。若干年后,这处房承载的历史不是从我起,而是可以再上朔两代,起码富含百年的生命密码。</p><p class="ql-block">打开思路,格局硬是开阔了。接纳新鲜的认知,便不再有些许的执拗。每个人的生命上抵高天,下达深地,这都是我们不经意间在某个地方地久天长留下的生活的结果。我怎么会铲除全部记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