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东北边境自行游”记（六）从珲春走出——国门

飞腾一33

前篇回顾：《一路向北》 “东北边境自行游”记（五）延边自治州首府——延吉

2024年6月24日

　　昨天我的双肩包失而复得。珲春离延吉不远，昨天下午14：40坐D533从延吉西站到珲春站，只用40分钟就到了。下车时正在下雨，只得在出站口的里侧一边躲雨，一边等到珲春市里的专线公交车，这期间光顾着说话和查去住宿的地方怎么走，没发现行李少了一件，等冒雨跑上了公交车，突然发现我背的双肩包不在身上，一时还真有点紧张，从来没有丢过行李的，回想可能在躲雨时放在出站口的一个柜子上忘了拿了，跑回去看没有，仔细想想，可能还是没有拿下车，急忙找出站口的保安，他用对讲机与动车联系，好在珲春是终点站，包已经由列车员交给车站了。出门在外最怕遗忘东西，可也巧了，后面的行程在齐齐哈尔车站，我们也捡到了一部手机，这也是一个粗心人急着上车给落下的，不用多长时间就会着急了，赶紧交给了站里的警察，不知道失主会不会在车没开走之前拿到自己的手机。我们在下车之前，接到了导游的电话并加了微信，“俄罗斯海参崴四日游”的注意事项发过来了：

　　按旅行社规定做好准备。根据导游提醒，最重要的是要把护照放到随身携带的包里，出去全靠它了，其它事项按照短信提示的准备就行，导游都是这样，总是说海关检查很严，这不让带那不让带，其实这次来回过关时并不是检查的很严，就是一道安检。为了不找麻烦，我们在珲春住的宾馆里进行了精简，多余的及不能带的寄存在宾馆，并告诉从俄罗斯回来那天还住在这。安顿好之后上街吃晚饭，短信上提到过关时间很长，没有时间吃饭，自己得准备一点带着，就去商店看看买点什么，珲春市区商店食品类还行，主要是水果、蔬菜价格高，蔬菜比起山东要贵一倍以上，我们买了一点面包和桃子，苹果带的有，导游说不能带多了，精贵好吃的东西过关时俄罗斯海关人员赶上吃饭前，会以各种理由扣下她们自己吃了，哪有这码事，我看这些女军官们都很正规的。珲春市区，有很多出售俄罗斯商品的商店，街上也有不少俄罗斯人，建筑也有些欧俄风格，街头门头写的是多国文字，从这一点看，珲春这座城市还真有点国际范。

　　珲春是开展中俄、中朝贸易最前沿。人们常常把三个省份交界的地方称之为“鸡鸣三省”，在珲春这个交界的地方那可是“一声震三邦”、“一眼望三国”啊！开展国际贸易有这个地理优势。今天早晨，在珲春街头打听上国际客运中心怎么走，问到和一个与我们岁数相差不大的女同志，她说珲春市区地方不大，原先就像个乡镇，只是最近十年依托边境贸易发展起来。珲春对外交通分别有两个铁路口岸和两个公路口岸，与俄罗斯和朝鲜两国，有铁路和公路联通，货物贸易热络、人员交流密切，我国从珲春口岸去俄罗斯和朝鲜游客量也是逐年增加，虽然是一个县级市，吉林省在2015年赋予它享有地级市的政府管理权限。境内的图们江径直流入日本海，由于早期俄罗斯和朝鲜在江上建设了一座铁路桥，堵住了通过图们江入海通道，最近通过央视新闻报道，普京已经同意并和朝鲜协商，开通我国东北地区唯一的，通向日本海的图们江出海口的消息，要是能在这里建设成一处深水大港，那时的珲春，战略地位必将显得更加重要。

　　《喀秋莎》的家乡在珲春。珲春这片美丽的土地，还孕育出苏联著名爱国歌曲《喀秋莎》。经过查阅，1938年春末夏初季节，苏联诗人‌米哈伊尔·伊萨科夫斯基来到我国珲春地区，看见“漫山遍野盛开着梨花和野玫瑰花，清澈的图们江，尤如缎带一般飘落在两岸的青山峡谷之中，顺着江流不时从日本海吹来轻纱一样的薄雾”的美妙景色时，灵感顿起，诗兴大发，写出了下列诗句：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后由作曲家‌马特维·勃兰切尔将此诗谱曲，成就了这首闻名于世的《喀秋莎》。歌曲在身处二战英勇抗击德军的苏军中引起巨大反响，苏军战士甚至还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火箭炮命名为“喀秋莎”。‌这首歌自问世以来广为传唱、经久不衰，我军在参加俄罗斯的演习或阅兵时也必演唱这首歌，拉近了中俄两国人民友好的情感。

　　国际客运站集合乘车去海关。昨天来时下雨没能看清，珲春高铁站和珲春公路国际客运站是建在一起的，下火车去俄罗斯的旅客在站内就能走到国际客运站，这里有发往俄罗斯三个城市的国际客车，去往朝鲜罗先市的国际客运也从这里出发。现在是旅游季节，珲春站每天接发列车有二十四趟。客运站广场上，有从头天来住在市区的游客，也有刚下高铁的游客汇集这里，负责我们这个团的导游，召集起他带的这个团，分别来自浙江、江苏、安徽、山东和东北部分省市的近三十人，另外还有一个韩国女性。坐上客运站的国际旅游大巴，大约有二十多分钟就到达了去俄罗斯的中方国门——珲春“长岭子口岸”，从这个公路口岸过海关后行驶28.5公里，在俄罗斯境内一个叫克拉基斯诺的小镇，还要换乘俄方的旅游大巴开往海参崴，导游特地解释称：俄方的车是韩国或日本的二手车，没有中方的好，将就着点吧。出发的时间晚，到海关时前面还有十几辆车在等候，边防警察正在现场指挥，十几分钟放一车人进去，人和车分检。导游在车上开始交代，中俄口岸都是军事管制区，禁止拍照和录像，还加上“切记切记”两字。导游姓刘，在乌克兰学的俄语，说为了方便，在车上就开始教我们几句必须用的俄语，如问厕所在哪里和对人的称呼等，其实我们当过兵的知道，在部队时也会几句俄语，没当过兵的可以猜猜是哪几句，我们也还会整上几句英语、日语，甚至于越语，哈哈哈😄😄😄！只是这种场合用不着。

　　等待、等待、再等待！从9点30分集合到现在11点30分，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终于排到我们这个团了，同进火车站和汽车站一样，先安检，然后在柜台前交上护照并站好，中国与俄罗斯两国互免签证（中方免签是随旅游团出去，个人自由行不可以），核对护照与本人后在护照上盖一个章算是过了海关，真正办理过程也就几分钟，就这么简单，团里那个韩国人还得再去另一处柜台办理一下签证。中方海关与俄方海关之间距离估计有1000多米以上，这中间有很多车在排队，主要是中方出去的旅游大巴和俄方回国的油罐车，在车上能看到前方有一个大棚子，那就是俄罗斯的海关，车辆移动很慢，车辆向前挪一次得约二十分钟，没办法，这真是耐心的考验，从我们的中方的海关出来时是十二点，这边是俄罗斯管辖的地域，它的地盘它做主，我们不能下车，不能去厕所，得听人家的。导游在车上交代，俄方的厕所要收钱，上一次20至50俄罗斯卢布，买东西也要卢布，人民币在俄罗斯花不了，他就开始在车上给游客们兑换货币，按他定的1：10的汇率，团里每个游客最少也换了500块人民币的卢布，后来在俄罗斯还有人又兑换一次。带我们的这个导游是我见到最能在游客身上“捞钱”的导游，后来在黑河时听说，现在两种币汇率是1：13，以平均一人换1000人民币计算，仅此一项他就从一个游客头上赚了3000卢布。我说他是我们这次旅行中“最富”也“最狠”的导游，他也用不着像有的地方导游逼游客用5快钱买一个桃子，10块钱买一瓶水的办法辛苦捞钱，还犯不着在车上骂游客。

　　不同的“俄罗斯四日游”。我们这是从珲春口岸去海参崴的路线，我们这个团成员中有全程游的，也有像我一开始定的“四日游”中含一天“自由行”的，我在网上下的订单价格是全程一人1380元，预订时每人收了500元定金，在集合地点时补交余下的880元。在等待过俄罗斯海关时，导游向我们介绍这四日游的行程，四天三晚，单程到海参崴约300公里，行驶时间约四个半小时，今天是24号到达住宾馆，25、26号在海参崴游览，27号早饭后返回。今天晚上到海参崴，晚饭吃海鲜，有帝王蟹、大大虾、扇贝等，明天早饭后开始游景点，25号一天的景点全体都参加，选择自由行的26号自行安排，有需参加26号游览项目的可以补交费用（包括：坐游船从海上看海参崴、俄罗斯歌舞宴、去玻璃海滩、枪械商店和观看俄罗斯钢管舞），这是套餐不能分解，每人1800元。我们原先考虑是想自己上街，多接触当地城市，现在想想在外国，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很难满足自己的想法，还是参加全套的吧，这样我们和一对来自哈尔滨的老夫妻和两对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团员又交了这部分钱，最后只有六七个人包括那个韩国人没参加，26号那天，只有那个韩国人和一个中国朝鲜族的上了街，其他人都呆在宾馆或在附近转了转。

　　想去俄罗斯就需要过“五关”。我们从国内“一关”就过，导游说过俄罗斯海关要过“五关”，这“五关”都检查什么东西，我还真没全搞清楚，只记得我们前面等候的大巴车都没有了之后，把持拦杆的金发女郎，不对！这个称呼不恰当，她是穿着工作制服，戴着帽子的军警人员，举手向我们的司机示意把车开到大棚子前停下，一会有个穿军常服的中尉上车看了一看，后又有着工作服的女性工作人员招呼下车，要求把自己的全部物品随身带入大棚，司机则开车到前面一处接受车辆检查，这可能算是“第一关”。

　　入海关大棚后，六个检查护照的窗口有五个在办理，里面坐的是有军衔的女性，认真的看看护照、看看人，在护照上盖个章，还夹了一张小纸放在护照里，导游说这张纸可千万不能弄丢了，夹在哪就放在哪，没有这张纸是要罚款2000块钱的。护照验过之后，往前走是安检，这点也不似我们中方，进门后先安检，我们逐个把行李放进安检机器，人员穿过安检门没有人扫描和搜查全身，这里只有一个穿着工作服戴着有帽徽的年轻女兵斜坐在那看显视频，在安检机出口处，一个和那个女兵一样穿着的俄罗斯大妈，肥胖的身躯似乎将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撑破，此时正指挥手中牵的缉毒犬在行李上嗅着，称呼她大妈也不对，她是个军人，以我们中国人眼光看似乎有60岁，早该退休了，导游说，在俄罗斯不能这么看，他们的女性过了30以后都开始显老，俄罗斯人的平均寿命在五六十岁，这不是中国导游这么说，第二天上车的俄罗斯导游也是这么介绍的。检查完在大棚里等车，车检查比人和行李检查时间要长，那个大妈还要牵着缉毒犬到车上检查，这条缉毒犬真够累的，这算是“第二关”了吧！

　　再次坐上车走了几步，又是一条横杆挡住去路，一名女性戴的帽子上有帽徽，从岗楼里出来，上前从司机手中拿走了几张纸，放行，这可以又算一关，“第三关”了；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停下，上来一名女性工作人员要看护照，有几个离得近的掏了出来，我们在车头还没拿出来她就下去了，这不是在走形式嘛，这算是第四关。车辆继续往前行驶了一段路程，前面路面出现了拒马，还有带钉子的拦截垫，左侧有房屋，这个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俄罗斯边防部队的哨所，两名士兵到车上看看，点点人数后，拉开了拒马，这是“第五关”，终于过关了。

从中俄两方的海关办事程序看，中方简单快捷，俄方繁琐重复，这有俄方的信息处理能力落后，再就是教条，后面那几项各个系统各管一摊，有什么用嘛，可能人家几十年前制定的规定还在执行，这不是教条主义嘛！

从俄方在海关办事人员结构看，女性工作人员占很大比例，说明俄罗斯的男人们在乌东前线打仗，女人们担负起后方和边境的管理工作。也能看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缺男人啊。

（克拉基斯诺换车点上的游客在等待换车）

　　俄罗斯这边不一样。在珲春这里中方与俄方以珲春岭为界，以铁丝网作为隔离，这个地方植物繁茂，森林密集，可以看见双方在林中矗立着高高的瞭望塔。中方这边有丛林、农田和村庄，俄方这边是除了森林还是森林，在离边境的边防军哨所和哨卡附近，沿边境一线丛林中开出一条挺宽的土路，我认为是俄军开辟的便于坦克和装甲车行进向边界机动的道路，绝不是俄方造就的防火隔离带。向海参崴行驶的公路有点像倒立的“J”鱼钩，旅游大巴从珲春口岸驶出后，先向东北方向经过山中丛林或者叫做森林，导游说要穿过无人区，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段。我们的座位在最前一排，视野开阔，就是玻璃是茶色的，也没法拍照片，本篇用的森林和草地照片都是27号回来的那天拍的，去的这天阴天还有雨，天也晚了光线不好，到28.5公里处叫做克拉基斯诺的小镇下车，又换车上了俄方的旅游大巴继续前行。这个小镇位于森林之中，一些房屋也是在树木中，路边还能看见教堂和苏联红军墓。

（巴拉巴拉休息点的商店）

　　前方还有一个叫巴拉巴拉的休息点，这个地点是俄罗斯的一个叫什么市的位置，导游说这个地方生产“提米拉苏”，很甜的食品，山东超市里都有卖的，这个地方和换车的克拉基斯诺上厕所都要花20到30卢布了，一开始我以为专门收中国人的，不是的，看到俄罗斯人也一样都要交钱，这一路上，只见有大巴车、往中国方向的油罐车在行驶，偶尔也能看到轿车，道边不时会出现虎、熊、鹿、狍子等指示牌，可能指这个地方有这些动物，有什么作用不知道。过了边境后，手机里什么信号都没有了，俄罗斯比我们国家提前两小时，大巴车头上有俄罗斯时间显示，在车上导游给我们和来自哈尔滨的一对家庭各一张俄方电信卡，給按在按在手机上，算是赠送我们的，晚上还给了一个充电插座连接器，前面插上俄罗斯他们国家使用的插头，他们插座是圆形孔，缩在里面，可能显得更安全。

（淹没在森林之中的俄罗斯村庄）

　　再往后一路向北行驶。从口岸出来后基本上就是沿着日本海的海岸向北行驶，还有一条朝鲜通往俄罗斯的铁路也在附近，我国从珲春出来的铁路也和这条铁路连接，这时的地形地貌从森林向稀树草原过渡，我的感觉整个俄罗斯这块地方，无论是森林还是草原，绝大多数地方没有人，“天上无飞鸟，地面无走禽”，一片寂静，没有人砍伐，那些被雷击起火的树木自然熄灭后再生的场面时而能见，那些在路边的树，我国境内也有，我能认识的只有白桦树，橡子树，松树等。草原没有人放养，没有人耕种，仍保留着原始的状态，也可以说还是原生态，。来旅游的中国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无不说，这要是在中国早就开垦为肥沃的良田。说到底，俄罗斯人太少了，这地方的人也不指望种田吃饭，居住人的，房前屋后种的有土豆，这时节，土豆苗上的白花才刚刚开放。再往前行驶中，天也渐渐地暗下来了，愿早点到达住宿地，明天要正式开始游览了。

（位于俄罗斯巴拉巴拉休息点的商店）

（俄罗斯通向朝鲜和中国珲春的远东铁路）

（俄罗斯远东森林中的河流）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俄罗斯远东广袤的丛林草原）

欲知后续：《一路向北》 “东北边境自行游”记（七）嗨！海参崴——我来了

照片/飞腾

文字/飞腾

音乐/酷狗

编排/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