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喝豆浆是生活中非常普通的事,南北方确有很大差异,我曾遇过这种差异带来尴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革大串联初到北京。一日早晨,我们一行人步行去天安门,初冬的北京,寒风飞舞,穿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感受到冬天的来临。因未进早餐,腹中感到肌饿,一路寻找早餐店未果。临街商铺门上都挂着厚厚的门帘,让人难以判断是住户还是商店。在南方的四川,商铺大门一年四季都是敝开的,让人一目了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路上走走停停,当远方天安门隐约可见时,路边一小平房引起我们的注意,厚厚的门帘内不断有人提着东西出来,门口无招牌,无法肯定是我们希望的早餐店。可能是饥饿产生了动力,刁沙克一马当先跑到门口伸头看了看,跑回来告诉我们是一家豆浆店,众人欢喜一拥而进。店内一大一小两间房,一男两女营业员,正忙着煎饼舀豆浆,有五、六个当地人排队,我们八个人进去后显得有点拥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由于人多乱了次序,三个营业员显的手忙脚乱的,男的煎饼,女的一个舀豆浆一个收钱头都不抬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豆浆,我走进旁边大房间里,中间有张很大的长方桌,可容十几人进歺。屋中没开灯光线很暗,靠马路这面有扇大窗户,光线较为明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正准备落坐明亮之处时,发现里面暗处坐着一位老太太,体形瘦小打扮讲究,身着黑色绸缎绣着花,戴着一付有挂饰眼镜,老人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一看就是一个老北京人。当我眼睛扫过桌面时,发现放着一大盘白花花的调料,我的第一反应,首都真好呀,“白糖”都随便吃,顿时心中泛起一阵喜悦,打小我就喜欢吃甜食,我亳不犹豫舀了满满一勺放在碗中。这时,正喝着豆浆的老太太放下了碗直愣愣盯着我,盯的我心里发毛,心想嫌我放多了,我赌气又加了一大勺放入碗中,这时,老太太张大了嘴瞪眼直勾勾看着我,表情非常夸张。我坐在老太太对面,用勺子搅拌着碗里香喷喷地豆浆,迫不及待的等着凉后好食用。抬头见老太太还在看我,也不吃东西了,我心里很不高兴,心想我那里做错了吗?左想右想也没犯错啊,怎么喝碗豆浆就这样盯着我,今天多舀了点你不高兴,我就要气气你,伸手又舀了一大勺放入碗中,心里非常解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时小伙伴们陆续进来,每人都照我样舀着“白糖”放入碗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拿着勺子,舀了一瓢满怀期待那甜蜜蜜的豆浆送入口中,哇!一股苦涩感呛得我差点吐了出来,心里不明白北方的“白糖”怎么是这个味道。那个年代浪费粮食要被批的,强忍那苦味硬生生的吞入腹中。心想今天出丑啦,我没敢出声,痛苦的表情也被老太太看得一清二楚,我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旁边刘卫平哼了一声停止了进食,紧接着一个二个...都中招了,静默中岳二娃叫了声:怎么这么苦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老太太在黑暗处静静的观望着,不一会,老太太发声了,说话字正腔圆,她哈哈一笑说道:一看你们就不是北方人,在吃上讲究南甜北咸,你们刚才把桌上的细盐当白糖放啦,看你们今天怎么喝的下去。唉!真倒霉,在四川歺饮店桌上只放酱油、醋等,绝对不会把盐放在桌面上,没想到北方会这样让我们中了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完老太太也不吃东西了,端坐在那抿嘴看着我们笑。这洋相出大了,偏偏这碗也特别大,这碗豆浆实在是无法喝下去啦,现在是想办法尽快脱身出去。我吃着饼观察着周围,纠尽脑汁想着办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坐的位置可观察到外屋的情况,三个营业员仍在忙碌着,见此景心中以有办法。我想屋里老太太只是想看我们的笑话,不会难为我们的,关键是不要被外面三个营业员发现,屋外只要人再多一点就有机会啦。我扫了一下其他人,大家都默默地低头吃着油饼,表情确实难看,傍边刘伟平低声问我怎么办,我胸有成竹地告诉他,先把饼吃完看我行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八个人是半小时前才合为一伙的,本来只有同院的李中朝和我一起,路上遇到彭家花园刘(卫)伟平一帮人,他们六个人三个都很小,特别是岳三娃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长得很乖巧,人见人爱的小孩,头顶棉帽只露出个小下巴,军衣下方只看得到一双小脚。他大哥岳建军和我是同学。他们一起的还有他小哥岳二娃、刁沙克、刘冬生的弟弟,刘伟平两兄弟都是红二代,八个人中我最大当年十六岁,无形中自然也成了娃娃头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时外屋涌进许多人,啊,机会难得,这时不溜还待何时,我压低嗓音说了声快跑,我起身拔腿就跑,穿过拥挤的人群冲了出去。大街上人山人海,我站在人群中回望着,几个大点的小伙伴跑到了我身边,我最担心的是三娃。不一会,厚厚门帘又被掀开,二娃牵着三娃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看着三娃笑喜喜样子非常可爱,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