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的珍贵

青莲

以前只知道丰子恺是个画家，不知道他还是个散文家。有一次在抖音里看到有人在卖他的散文漫画精品集，索性买了几本——《此生多珍重》《万物皆有趣》《一辈子率真》《不负人间好》。光看这书名，就心情明朗，与我的心境完全吻合。这些书籍还没来得及好好细读，但我始终在以这样的心态过生活。健康活着的每一天都值得纪念，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一辈子真诚、率真，不辜负人间这一趟旅行。所以，我用碎碎的文字记录下碎碎的生活，在碎碎的生活里体会碎碎的珍贵、碎碎的美好！ “你这屋一股臭脚丫子味儿。”我对蜜爸说。“那你还上我这屋来？”蜜爸反问。“哎，我对你是死心塌地，不管你对我是不是死心塌地。”我直接表白。“你那是死皮赖脸。”蜜爸以“死”总结。 1.现代版哪吒“我怎么觉着我两脚冒火呢？”“你妈是哪吒。”蜜爸这联想力爆棚。“我妈不是哪吒，我妈没有风火轮。”小蜂蜜说。“要不给我妈整两个大轮胎，底下再烧一把火。”我滴天！这想象够奇特！我和蜜爸忍不住笑起来。“你妈还没有火尖枪呢，就拿咱家破拖布把儿当吧；拿呼啦圈当乾坤圈。”蜜爸接着“出招儿”。“拿这个当混天绫。”小蜂蜜拿出一截包装蛋糕盒的红绳子。就这么着，父女俩把我包装成了现代版哪吒。2.辞职临睡前，蜜爸对小蜂蜜说：“把灯关了。”半晌，小蜂蜜不说话。“我不当官儿了。”小蜂蜜突然冒出一句。这哪儿跟哪儿，我和蜜爸愣了一会儿。“我辞职。”小蜂蜜继续说。哦，原来小蜂蜜想辞去“灯官儿”的职务。“那封你为黑暗之神。”蜜爸继续说。小蜂蜜不为所动。 我在洗脸间洗脸，小蜂蜜凑过来，说：“妈妈，你脸上好像没有皱纹了。”“哎，光好像有啥用。”我想起那皱纹，心情就无比暗淡。“你妈好像仙女。”蜜爸开始用“好像”造句，我的心情似乎豁然开朗了一些。“你爸好像白马王子。”我也顺势造了一把。 蜜爸去阳台晾衣服，一边走一边放屁，我对小蜂蜜说：“看你爸，响屁连天。”“中国讲一带一路，我这是一带一屁！”好家伙，放个屁都这么高大上！ 早上，蜜爸坐在沙发上刮胡子。“就那两根儿胡子，还突突呢？”似乎是更年期了，我听这声音特别心烦。“那你不会别听。”蜜爸反驳。“那我也不能把耳朵隐藏起来呀！”“那不变成窝瓜了吗？”蜜爸思维总是这么活跃。“那也比傻瓜强啊！”我退一万步说。“还是变成冬瓜吧！”蜜爸又开始跳跃式思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冬瓜——个大无脑形象。“我还是做个傻瓜吧！” “妈，咱家谁是曹操啊？曹操聪明。”小蜂蜜问。“我不知道谁是曹操，我就知道我是貂蝉。”我大言不惭地说。“你妈顶多是叼。”言外之意，叼婆的叼。“我是雕也是只识弯弓射大雕的雕。”我自豪地说。“你妈是叼你是馋。”蜜爸总结说。 1.“别说这张照片拍得真不错！”我以为翁先生在夸昨天在公园给我拍的照片。“哪有好看的呀！”我还真以为情人眼里出了西施。“我说的是这张。”翁先生说。我瞥了一眼，原来他在看我拍的孤竹夜色。哎，又想多了！2.“今天是世界读书日，来，每人读一本书。”我号召两位家庭成员。“我不用读书，读你就行了。”翁先生肯定地说。“难道我是无字天书？” 临睡前，蜜爸嗲嗲地说：“把我的被被拿过来呀！”我也故作矫情地说：“人家不想做贝贝，想做宝宝嘛。”“把我的被拿过来，大宝宝。”蜜爸重复了一遍。“应该是老宝宝。”小蜂蜜说。一家人笑作一团。 1.今天，我穿了一件新裙子，特意站到翁先生面前展示一番。“有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亮瞎了我的眼。”蜜爸眯缝着小眼睛赞叹道。这夸张手法运用得太到位了，特别是配合了眼神表演！2.“妈，妈……”我在厨房里做饭，小蜂蜜写作业，忽然，她就像小羊羔一样“咩咩”叫起来。“问你爸，你爸当年可是数学课代表。”我分身乏术，只好采用“战略转移”。蜜爸走过去，叽里咕噜说一顿，然后从屋里出来。“妈，妈……”小蜂蜜又开始深情地呼唤。无奈，我只好走出厨房。……“是你爸讲得明白还是我讲得明白？”我故意问小蜂蜜。“你讲得明白。”小蜂蜜说。我得意地笑起来，说：“看吧，简单的人也有好处，会做简单的题。”“我这是让你产生点价值感。”蜜爸把自己又抬举了一番。这家伙滴，就这点价值感还是他让产生滴！ 早上，小蜂蜜不好好吃饭，我说：“你看巴以冲突中挨饿的孩子了没？饿得皮包骨，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不喜欢吃的饭是他们向往不来的美食。”“看你妈，从红军长征说到非洲小孩，又从非洲小孩说到巴勒斯坦小孩，让你妈省点心吧！”谁说不是呢？做中国小孩多幸福呢！ 晚上，小蜂蜜一边脱衣服一边问爸爸：“我妈是啥兔？”因为她今天穿的是前年过年我买的兔子图案的亲子上衣，上面写着“聪明伶俐可爱兔”。“你妈是月亮上的玉兔。”蜜爸就这么把我神化了一番。“玉兔不是在月亮上吗？”小蜂蜜接着问。“是，地球上搁不下你妈了，跑月球上去了。”我咋觉得这回不但被神化了，还有点仙气儿了呢？ 翁先生说：“我咋感觉这鞋穿着挤脚呢？”“只能说明你膨胀了。”我说。“人不敢膨胀脚还不膨胀膨胀啊！”翁先生如是说。 “这饭前吃了一粒“鲜丹”（维生素C）,饭后喝“神仙水”（梨、山楂、山药煮的说），你这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呀！”“你还成神仙了？”“我是仙女。”“从哪看是仙女？”“从哪儿看不是仙女？”“天天放屁还能是仙女。”“没文化了啊！哪那是屁，那是仙气儿。”“仙屁还差不多。” 中午下班回家，我做饭，小蜂蜜拖地。不一会儿，蜜爸回来了。我问：“看这地板干净不？”“我想飘起来。”蜜爸总是那么幽默，言外之意，不忍心踩。“你想成仙？”我打趣道。“是想成为唐僧还是诸葛亮？”“都想啊！”那就做做梦算了。 “今天，我做了一件危险的事。”“咋的啦？走路撞电线杆上了？”蜜爸总是这样风趣。“不是。”我说。“跟人家撞上了。”小蜂蜜猜。我这是没长眼睛吗？“电动车充电忘拔了？”蜜爸接着猜。“接近了。”我继续引导。“差点失火？”小蜂蜜说。我可不能重蹈覆辙，曾经，我就因为煤气灶关闭不严，差点失火。“电热锅煮梨水忘拔了。”我还是尽早揭开谜底吧，要不不定出啥玄乎事。 今天二十四节气中的“雨水”节气，我一边洗脚一边问小蜂蜜：“你知道关于雨水的诗吗？”“早春呈张十八员外。”小蜂蜜磕磕巴巴地说。“还有吗？”“春夜喜雨。”“没准你妈是李白的后代呢？”蜜爸的思维总是跳跃性极强，抬举性也极强。“那可不敢当，想都不敢想。”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想也是白想。”蜜爸又这么画龙点睛了一句。 小年纪实：“妈，李若铉她妈和她老姨长得忒好看，好像七仙女！她妈说过奖了。”“比你妈还好看？”蜜爸问了一嘴。“你妈可是七仙女之首——嫦娥！”哈哈哈😂😂😂，惭愧惭愧，如此褒奖，让小女子如何是好。“我还算不上嫦娥，顶多是长颈（就是脖子长）。”我实事求是地说。“你是嫦娥，长脖子的鹅！”蜜爸尤为肯定地说。不是唐老鸭就行。小年，祝大家多平安、常喜乐！ “妈，这首曲子忒难，我不想弹了。”“那你想想红军长征的时候，战士们怕苦怕难，那长征能取得胜利吗？”我引导她说。“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你说红军，我不想走路的时候，你说红军，我不想弹琴的时候你还说红军。”小蜂蜜表示不解。“这就叫红军精神伴你成长。”我如是说。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蜜爸：“对今天的早餐还满意吗？”“不满意，对你满意。”蜜爸脱口而出。嘿嘿嘿………我傻笑起来。“看见了吗？就得这样对你妈说话。”蜜爸对小蜜蜂说。 “这衣服咋样？”蜜爸指着手机上的服装说。“太宽松，不适合我。”“也是，你小巧玲珑的，不适合你。”“太会用词了吧？我只发现我小，巧和玲珑都没发现。” “我也就曾经在你爸心里是“西施”（西小老师），现在西施都不是了，头发都白了，成“白施”了。”我感慨的说。“哪儿有白狮啊？有白虎！”小蜂蜜强调说。 “我感觉脚底发火似的。”我是个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的人。“变成哪吒了？”蜜爸接过话茬。瞬间，我觉得脚底更发火了！ 很难得，蜜爸今天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去玩，我不由得感慨万分。“看你爸多难得，还能有时间陪我们玩儿。”“以后退休了天天陪。”蜜爸开始“励志”。“快拉倒吧，还不天天陪老头们打麻将去啊？”“你咋不说陪老太太啊？”哎，真是“初心”不改呀！ “看我这充满智慧的小眼睛，看你妈那充满智慧的大脑门。”看来，我们是智慧组合。 1.“今天的盒子皮儿有点厚了。”作为做饭屡战屡败的我来说，着实有点惭愧。“没事啊！皮儿厚了当饼吃，馅儿当饺子吃。”蜜爸安慰我说。“看见你爸没有，这就是精神胜利法！”我对小蜂蜜说。“要不你看上我爸了。”小蜂蜜这么总结了一句。“我看上你爸不在于他的外表，也不在于他的钱财，而在于他的人品。”我继续画龙点睛。“看你爸我当年多帅！”蜜爸望着餐桌对面的结婚照，感慨万千。话说你当年有多帅我就曾经有多美！2.“今天中午我有点事得早点出门，碗就劳驾你们俩洗了。”我相当客气地说。“晚上再洗吧！我忒困，得睡觉去。”蜜爸说。“我还是洗了吧！”说着，他起身走进厨房，开始洗碗。“看见没有，你爸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战胜了懒惰。”我又开始“启发式教学”。“我爸是怕你吼他！”小蜂蜜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显得我太没有素质了。”我说。“你以为呢？！”蜜爸接过话茬。“我是为了自己健康着想，不能吃完就睡啊。”蜜爸又开始他的“健康论”。“你都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怎么管理别人？”小蜂蜜给我“上了一课”。“说的也是，要不我当不上领导。”我诚恳接纳小蜂蜜的意见。“有个工作就不错了。”小蜂蜜凑过来，亲了我一口。这暖心的一吻啊，“愁云”立刻烟消云散。 “快点吃，吃完了可以和爸爸亲子游戏，你爸不是说我负责教他负责乐吗？咱家娱乐项目那么多，套圈、排球……”“看电视。”蜜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抢答。“你爸呀，对电视是百看不厌。”“我爸咋不说你比电视珍贵？”小蜂蜜悄悄对我说。“我可以天天看，电视不能天天看，可不电视比我珍贵。” “妈，今年是抗美援朝胜利多少周年？”“我想想啊！”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记点东西？我们还看《上甘岭》来着。”“哎，空空如也。”我惭愧地说。“不是大智若愚嘛！”蜜爸开始用我说过的话反制我。“不是70周年吗？”小蜂蜜说。“哎，想起来了，是70周年。”表情表情表情 早餐时光餐桌上摆着两个喝光的饮料瓶，这两个饮料瓶之所以没有被及时收纳到废品箱，是因为上面印着古诗词及古诗词的写作背景，我有感而发：“虽然我不是做企业的，但我知道企业文化，企业文化是根，企业没有根就如同一个民族没有灵魂。像这个企业一定能把企业做大做强！”我一抬眼，蜜爸正用他灵魂般的小眼睛斜视我，我质问他：“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藐视你！”蜜爸冷冷地说。 “这橙子好吃吗？能否给夫人献上一个？”“没手没脚自己不会拿呀！”不但橙子没吃到，还挨了一顿狗屁哧。 “给我接点凉水呗！”蜜爸嫌粥太热，吩咐我说。“没有凉水。”其实我懒得动。“从那接一下。”蜜爸挤成三角眼说。“眼睛小点就小点，还三角眼。”我一边唠叨一边起身接水。“我是三角眼你是啥眼？蛤蟆眼？”蜜爸反驳。“我是天鹅眼。”我得意地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蜜爸打击我说。 “看我这道菜，红嘴绿鹦哥。”我端上一盘芹菜胡萝卜拌花生米。“也叫猪妈妈拌菜。”蜜爸补充。你也是佩奇看多了吗？ “我想去法华寺住两天。”“你可别去呀，去了我们爷俩咋办啊？”“你这样的还不去了红的来绿的呀！”“别来个花的就行啊！” “嘟～～～”“哎呀，哎呀！”“这是美国大屁！”“美国大屁在中国放啥呀？上美国放去！”哎，放个屁都让我“无地自容”。 1.“吃白菜熬豆腐最好了！”“这又是哪位大神说的？”“我这位大神刚说完。”“你顶多算个半仙儿。”“半仙儿也是仙儿，小心点，别惹我！”哈哈，终于霸气一回。2.“人家呀，是下嫁，你爸呀，是下娶了。”“不是下娶，是瞎娶。”“你爸带蒙眼娶的我。”“当时没戴眼镜。”实锤，那时那对小眼睛确凿没戴眼镜。 小蜂蜜咳嗽，蜜爸给她烤了一个桔子。他端着烤完的黑乎乎的桔子，问小蜂蜜：“看，像什么？像不像驴粪球，你妈是老驴，像你妈拉的粪不？”小蜂蜜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不予理会。“我是驴粪球你是啥？你是屎壳郎。”一想起蜜爸每早蹲两回厕所的情景，我觉得这个称谓再合适不过了。“对了，屎壳郎爱驴粪球！”我突发灵感，冒了一句。同时，也深刻感悟到我们是多么完美的组合！表情 一日三餐，餐餐不重样，也是难为了我这厨艺不高的女主人，也不免产生一些厌倦感。“我就是个做饭的。”我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做饭的，你是厨师。”小蜂蜜讲话就是让人爱听。“我是厨师，你爸是啥？”我故意逗她。“我爸是屁师，天天放屁。”“哈哈哈……”我们俩开心地笑起来。这时，爸爸要去卫生间，我又突发灵感：“你爸不光是屁师，还是屎师！”霎时间，脑海里又浮过“史诗”二字，顿时又觉得蜜爸如厕这件事变得高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