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篁岭：士大夫的养老院，草民的颐和园

白水岩

篁岭，即婺源篁岭旅游度假区，位于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江湾镇东南7公里的石耳山脉，面积5平方公里，2014年开放试营业，距婺源县城距离39公里，江湾高速出口距离9公里。距离景德镇机场、黄山机场均约为80公里。 篁岭建村于明代中叶，有500多年历史。篁岭梯田叠翠铺绿，村庄聚气巢云，被称为“梯云人家”。篁岭属典型山居村落，民居围绕水口呈扇形梯状错落排布，景区由索道空中揽胜、村落天街访古、梯田花海寻芳及乡风民俗拾趣等游览区域组合而成。2014年5月15日，婺源篁岭旅游度假区被评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2024年8月18日早上9点，我们从婺源县城出发，车程1个小时便到了江湾镇篁岭村。乘索道缆车约5分钟，即到篁岭大门。 一幅楹联赫然入目： 平阳硕德传千古 右耳清风贯九州 　　村口是数十株三、四百年的古樟树，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想起了孟浩然的诗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村口广场 这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古村落吸引海内外众多的游客。村口除了樟树，还有80多株红豆杉，都有500年左右的树龄。红豆杉中还隐藏着方竹、观音竹、香榧树。 　　原来的篁岭曹氏宗祠改为民俗文化馆。在宗祠内，曹氏宗族系曹操后裔，祠正堂上方的匾额，是太史汪思题写的“上蔡世家”。汪思，大畈人，正德十二年（1517）进士，翰林院庶吉士，授刑科给事中，历任云南副使。 　　祠堂绿装包裹，古意幽幽，而又生机盎然 　　现在的篁岭美术馆历史上是竹山书院。婺源是书乡，历来重视读书，尊师重教。篁岭曹氏家族也不例外。篁岭竹山书院系篁岭人曹振镛捐资兴建，曹振镛乃乾隆年间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官至一品。曹振镛在道光十五年（1835年）去世，享年80岁，他的政治生涯长达52年之久，是清代当官时间最长的官员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曹振镛之父曹文埴也是尚书，故有“父子尚书”、“父子宰相”之称，篁岭的兴盛与该父子有莫大的关系。 　　“竹山书院”，占地约200平方米，分前后堂，后堂分两层，有教学区、读书处、藏书楼和教师住的边厢，是一所乡村高级学校。竹山书院大门的门楼砖雕是典型的徽州五凤楼格式（婺源、歙县、篁岭元明清时期均属安徽徽州），砖雕上分别刻有“喜上眉梢、望子成龙、兄弟登科、孟母教子”四个典故，寄托对后代子孙的殷切希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村不在大，有贵人就行。篁岭之所以名贯九州，除了独具特色的徽派建筑和优质的自然风貌外，很大程度是因为人杰地灵。篁岭村历史上出了27个进士、两个宰相，七品以上官员达73人，可谓“惟歙有材，于斯为甚”。隔壁的江湾更牛，因为出了大人物，直接上5A级景区（篁岭目前为4A景区）。 篁岭天街的中心位置建有“众屋”，所谓“众屋”，就是曹氏的分祠。篁岭的曹氏宗祠在村口，离村比较远，而众屋居于篁岭天街的中心位置，祠前场地开阔，周围聚居者众。“众屋”面墙阔大而巍峨，石库门枋，砖雕繁复、精美、大气，庄严而气派，体现祠堂的功能。 本村是清代父子宰相曹文埴、曹振镛的故里，门楼之上嵌入“圣旨”碑匾，更代表了皇权的崇高和朝廷的恩隆。（见视频） 　　看到这些精美雅致的建筑，就知道人家祖上是阔过的。《红楼梦》曹家的大观园如是，苏州的古典园林如是，浙江绍兴的沈园如是，厦门的鼓浪屿亦如是。 　　花溪水街是婺源篁岭旅游度假区除古村天街外，又一条商业娱乐街。水街高低错落布置有酒吧、咖啡、甜品、茶舍、香道馆等休闲业态。水街布满水雾装置，清凉避暑，坡面上沿街布置了石磨、水碓、悬浮怪屋等景观。 明明是“花溪水街”，我的同伴却几次说成“花街柳巷”。 藏在深山里的园林（见视频） 人面溪花相映红 你在桥下拍风景，桥上的人在拍你 　　2009年，婺源篁岭古村通过社会资本介入，突破传统，以一种婺源特有的古村产权收购、搬迁安置及居民居异地搬迁保护等方式，收集整理荒废的特色民居院落，在保留和维护传统空间肌理与建筑风貌的前提下，彻底对古村进行内涵挖掘、文化灌注，将整个村落改造成为古村精品度假酒店。以高端度假业态的导入，实现了乡村遗产空间的功能再造，盘活了乡村的“不动产”，同时也赋予了传统村落的精致内涵，促进古村资源有效利用延续与传承。 更喜欢山村的宁静 小桥流水 佳期似梦，美女如云 题记：《咏花溪水街》/白水岩 溪岸风来树影疏，平民家似野人居。 花容水态还堪赏，啸志歌怀亦自如。 　　墙窗留存了岁月的沧桑，藤蔓展示了生命的顽强。 　　泰戈尔说，天空没有小鸟飞过的痕迹，可是它已经飞过。篁岭不会铭刻我驻足的踪迹，可是我已经来过。 　　石磨把我拉回童年乡村磨豆腐的岁月 水车 篁岭是乡村，也是园林、公园，其喧嚣与繁华，颇似《清明上河图》中的场景。（见视频） 　　这上千年的红豆杉，可是植物中的瑰宝，被誉为“植物中大熊猫”。 独步松林石径斜，花明柳暗有人家 　　水口雨林坐落在篁岭水口林位置，四周古树繁多，有红豆杉、香枫、樟树、糙叶树等，地面上热带植物种类丰富，加上溪水的融入和水雾的营造，负氧离子含量高，为现实版的“绿野仙踪”。 　　篁岭作为一个小山村，居然拥有数百株上千年的红豆杉，实属罕见。 吊脚楼 水井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巍然矗立的牌坊 　　徽州古村很重视村庄布局，讲究风水。篁岭古村依照“天街九巷，三桥六井”布局建设。篁岭天街长388米，横贯东西，九条巷道由天街分支，延展至村庄的各个角落。 天街是篁岭的“商业一条街”，两边商铺林立，各种该地特色的业态在此汇聚：这里有婺源三雕之一的木雕在现场雕刻、修复，有民间艺人制作竹编用品，工艺画伞，现场作画等。在天街可以品尝婺源小吃如蒸汽糕、清明果、霉干菜扣肉烧饼、豆腐脑、臭豆腐……也可以品尝自猎、自种、自养的“天街农家宴”。 　　为什么“大妈的小吃”好吃，“他妈的小吃”就不好吃呢？ 右耳山上的“布达拉宫” 洋为中用 下山的村民们都住上了设备齐全的新房，又得到了土地流转和从事旅游工作的收入，这里也成为了全国“移地开发、体外造血”扶贫新模式成功的典范。同时，他们还积极引入国际度假酒店品牌，打造特色精品度假酒店和民俗文化影视村。 如今，漫步在天街，两旁茶坊、名吃、书场、砚庄、古董、篾铺等徽式商铺林林总总、古趣盎然。 爱“臭美”的人络绎不绝 开轩面场圃 被人遗忘的角落 天街背后也有“城中村” 中国地理 断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慎德堂，是篁岭首个进士（崇祯年间）曹鸣远为其父母修建的宅第。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清幽雅致，自然恬淡 莲叶亭亭如盖 　　此宅第不奢华，不做作，讲究自然古朴、隐僻典雅，充分体现了徽州气派。雕梁画栋、翘角飞檐等优雅别致，水池、天井、正堂、榭阁等功能完善，门内石雕、砖雕、木雕工艺精湛、小巧玲珑、隽永婉约。有的住宅内里则引入现代化住房、冲洗、卫生装置，让游客格外舒适，被称为“门外五百年，门内五星级”，给人以“讷于外而雄于内”之感。 五桂堂系篁里曹氏的祖宅 后人因曹希例所居门前植有株桂树而名之曰“五桂堂”，喻示着家庭和睦“修齐治平”之意。 这五桂堂是篁岭古民居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建筑，因为在寸土寸金的篁岭正屋占地仅达120平方米，加上整个院子，占地超过了200平方米，自然是了不起的大户。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走进院门，左种香柿，右植红梅，还有芭蕉和天竺，再加上半月形水池和院墙上的漏花窗饰，清新雅趣已是先声夺人。五桂堂还是篁岭唯一设有中门的大户人家。 题记：（白水岩） 窗摄千秋月，庭迎五桂堂。 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五桂堂之后花园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打枣的汉子 　　题记：（白水岩） 堂前扑枣任周邻，树下开怀满客人。 莫笑枣儿熟未足，拾来童趣与童真。 （见视频） 　　乡村晾晒农作物是一种常见的农俗现象，在湖南、安徽、江西等山区都有。由于篁岭地无三尺平，村庄平地极少，屋顶架晒成了主要晾晒农作物的主要场地。 篁岭人家为顺应自然地形，家家户户在顶层全层拓开搭起晒架。同时，晒架与屋顶的高低对比，加上篁岭全村房屋错落排布在落差近百米的山坡上，使篁岭晾晒更具层次感。篁岭将这种晾晒农作物的场景叫作“晒秋”。 俯瞰粉壁黛瓦马头墙 触目所及，无数栋徽派明清古建筑完整地、直喇喇地竖立着，古巷、古宅、古桥、古井、古书院、古牌坊、古石刻、古戏台、古祠堂等一应俱全，仿佛在静静地诉说着古思、古幽、古韵、古脉。 步步为景，处处如画 古朴原始，梦中家园 不走了，就此住下了 　　不是缺少美，不是缺少发现，而是手机已缺电。 篁岭，就是这样让人魂牵梦绕，有时像是大山的骄子，静静卧躺在深山之崖，沐浴天地的恩泽；有时又像梦幻般的人间仙境，云遮雾绕，静谧而恬淡，独自与天地往来；有时更像世外桃源，灵动脱俗，斑斓如春，成为人们争相追逐和向往的福地。 马头墙的诱惑 幸福的娘儿俩 前方素衣银簪在玩绿野仙踪 　　挂在山崖上的古村，驻足观赏的人群 篁岭，这座“草民的皇宫”越来越名副其实，为海内外游客所共享，他们在此访古拾趣、览胜寻芳。 醉了醉了，爱了爱了 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折腰。这位先生，看风景，也看靓影。 如今的篁岭古村，群山环抱，房屋鳞次栉比，梯田层层叠叠，环绕山间。篁岭作为当地的风景游览区，其呈扇形梯状的民居布局，似玉带的古建串接，让人们既感受了徽州文化的历史，又欣赏了篁岭经过改造的自然和传统人文风景相结合的历史遗存。 　　不知不觉12点半了，到了约定下山时间了，赶紧出村坐索道去 这四个字可认识？ 　　在村口等同伴，掏出手机体验中式的乡愁 后记： 《西江月. 题婺源篁岭》/白水岩 溪水潺潺篁岭，枫樟寂寂山冈。 晒秋时节稻椒香，好个繁荣景象！ 星月清辉照井，竹山诵读鸣廊， 徽州曹氏好儿郎，父子双双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