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提要:通过当地居民用水发展变化的三个阶段,引出一系列民生工程的改善,从而歌颂和赞美美丽乡村建设取得的成果。</p><p class="ql-block"> 然而,乡村振兴战略是需要经济和人气支撑的。文章抓住人文环境的改造和优化这一课题,强调招商引资的杠杆作用,对未来发展进行了展望,同时,也表示了作者的忧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昏时分,脉南社区居民微信群里发出通知:明天早上6点准时供水,请广大居民按时接水存水。</p><p class="ql-block"> “不是说24小时供水吗,怎么还要按时接水?”</p><p class="ql-block"> “莫名其妙!”</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试行阶段吧?”</p><p class="ql-block"> 群里陆续有人发贴。</p><p class="ql-block"> 闹钟还没有报晓,父亲就在楼下喊我:“志坚,记得接水,6点钟。”</p><p class="ql-block"> 天一亮,我们便洗漱完毕,早早地守候在水缸前。6点整,我们打开水笼头,一阵空气的震动,很强烈,像节日的礼炮一样,连接水箱和热水器的两根水管都在激动地颤抖。先是水雾喷射,过了一会儿,一股清泉流入水缸。</p><p class="ql-block"> 父亲迫不及待地拿起304不锈钢水勺,舀起新水厂引来的汉江水,尝了一口,还咂巴着没戴假牙的嘴唇。</p><p class="ql-block"> “嗯,好喝,是不一样!没有城里那么重的漂白粉味。”</p><p class="ql-block"> “当然会不一样!过去用葫芦瓢,现在用不锈钢;过去用明矾澄,现在的水处理有专门的消毒净化设施。能比吗?”带着催我早起的不满,我莫名地怼了父亲一句。</p><p class="ql-block"> 不知怎么,儿时的一幅画面就展现在我眼前。</p><p class="ql-block"> 祖母拿着一根竹筒,竹筒下半节和底部钻了孔,上半节开了一个斜口,祖母把明矾从斜口中投入,让竹筒基本没入水中,沿缸壁划动转圈,还能听到呼呼的声响。我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水缸中心的漩涡出神。竹筒出水时,祖母会习惯地抖动几下。</p><p class="ql-block"> 那是1969年前后,我跟随祖母和姑妈在老家生活了两三年。记得那时,人们都是在汉江(俗称襄河)挑水吃。街上有两个挑水“专业户”。一个有一只眼睛不太好使的残疾人,名叫朱杰;另一个脑子不太好使长相又有些特别的人,大家都称他“传经猴子”。那时,人们都很纯朴和善良。一担水3分钱,现挑现付。</p><p class="ql-block"> 1981年,脉旺镇自来水公司在脉南堤边建了一座简易水厂。襄河的水抽上来的时候,偶尔会在进水口处放上一袋明矾,让河水自然冲刷,然后,稍加沉淀,民用水就源源不断地供到各家各户。这种水质可想而知。后来,由于管理不善,水质的清浊很不稳定,有时,甚至浑浊的河水还带着小鱼儿直接就送进居民家里。人们开始有了意见。而这种状况,竟然维持了40年。</p><p class="ql-block"> 我家几十年来,都是备有两口缸。一口专门用来沉淀,另一口用来储存沉淀好的清洁水。于是,一个用水勺转水的过程,便成了固定的程序和习惯,相传至今。</p><p class="ql-block"> 2022年,经居民诉求,脉旺和杨林沟两镇协商,依托项目驱动,就近跨界发展,实现资源共享,脉南社区居民终于吃上了由杨林沟镇白鱼寨水厂供来的清洁水。居民们无不拍手称快,为这一民生改善工程喝彩讴歌。</p><p class="ql-block"> 其实,在脉旺镇委镇政府的领导下,脉南民生工程的改善又何止这一项呢?民用照明线路的整改,道路硬化及排水设施的配套,电信、移动和广电互联网的布局,哪一项不是深得民心?更为可喜的是,还借美丽乡村建设之机,新修了两处集文化、体育、绿化、亮化、美化、休闲于一体的百姓综合娱乐场所,居民生活质量明显提高。</p><p class="ql-block"> 只是,在此之前,当地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繁荣和人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衰败破旧的图景,只有一街一路,尚成景象,但也人烟稀少,关门闭户的挺多。所谓一脉相承,所谓继往开来,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作为游子的我,今年夏季,兄弟轮值,侍奉回乡养老的父母双亲,穿行在街巷之间,满目疮痍,百思不得其解。</p><p class="ql-block"> 这里,可是我的根呀!是我400年前的家。当初,先祖应对公只身一人,从江西省泰和县南冈口来到这里落籍,育有三子,繁衍至今,已是一支15世300余丁的族众。据说,祖上曾和当地其他三姓一起,沿江组建4个码头,融入汉川黄金水道,带活一方经济,一时传为佳话。</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的相对繁华,自不待言。记忆中,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脉南还保持着较为完备的古镇风貌。虽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文化底蕴,一时的繁荣倒也远近闻名,是汉川县境内襄南片一个较有影响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度私营经济比较发达,集体企业势头强劲,脉南糊粉、酥饼、金刚角等名吃久负盛名,小商品一条街十分活跃,清早赶集的人们肩磨肩、背靠背,说当地脉气旺盛,实乃名不虚传。早年,脉旺镇镇政府的治所就设在脉南,后来才迁至脉北。</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初期,故乡还有过最后一搏,此后便一蹶不振。没有了企业,没有了商贸,没有了人脉。年轻人在外打拼,老弱病残者留守家园。有好几条街,人去楼空,到处是残垣断壁。有人说,这是城市化的必然结果;还有人抱怨,这里就是市场经济优胜劣汰的牺牲品。</p><p class="ql-block"> 我问当地一位智者:“区位优势还在,东有汉蔡快线,西有孝洪高速,南临长脉线,横穿东西多条通道,北靠长江最长的支流一一千里汉江,又有招商引资的政策机遇,怎么就发展不起来呢?”</p><p class="ql-block"> “资源匮乏,人文环境太差。”</p><p class="ql-block"> “能不能具体一点?”我问。</p><p class="ql-block"> “耕地就这么一丁点儿。人才大量流失。外地来做生意的,来一个赶走一个,就连通个客車,都要留下买路钱。长期以来,居民素质普遍下降,已经形成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地域心理和习惯势力。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我无言以对。漫步在夜色朦胧的汉江大堤上,看见一栋栋塌陷破败的民房,“万户萧疏鬼唱歌”的毛骨悚然悄悄袭来。佛说:“前世500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500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有人考查中华文明5000年历史,说,每500年,必有一位旷世英才出现。这是说世道轮回吗?这是说偶然必然吗?这是说现实性和可能性吗?</p><p class="ql-block"> 从我先祖来到这里,再过100年,会不会重新回到只有几户人家在几百亩沙地上从事简单生产的农耕时代?不!不会的。我幻想:有朝一日,一桥飞架南北,一个年轻后生从桥上打马归来,拆了这些破旧房屋,建成一座、两座现代化新型工业园区,重见并升华“十里长街金光闪,柏枝树上歇桃鹤”(明•周嘉谟)的胜景。这,或许不是天方夜谭。</p><p class="ql-block"> 面对一个地方的持续衰落,一个家族支系的风流云散, 熟视无睹,听之任之,无缘责任与担当,却有几分羞愧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呵!脉南。抹不掉的童年记忆,打不退的杞人忧天。</p> <p class="ql-block">一镇两岸心连心</p> <p class="ql-block">告别了水桶和扁担的一次革命</p> <p class="ql-block">曾经最热闹的地方。一碗糊粉、两根油条,名传荆楚。</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在店里打纸撇、掉扣子</p> <p class="ql-block">开展学雷锋活动,我和我的学习小组成员帮店里打扫卫生,扫地抹柜台。</p> <p class="ql-block">收破烂是一个光荣的职业</p> <p class="ql-block">割肉需要起早床排队</p> <p class="ql-block">门前常常并排坐着盲人,抽签算命,卖落口消、吹气球。</p> <p class="ql-block">那时的医风医德为人称颂</p> <p class="ql-block">为人民群众提供十分便捷的服务</p> <p class="ql-block">曾经人人心向往之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善男信女今何在</p> <p class="ql-block">只有这条街还有点生气</p> <p class="ql-block">主干公路长脉线。仙桃市长埫口镇到脉南,东出经杨林沟镇,过湾坛到庙头,上马口南站。</p> <p class="ql-block">比较气派的多功能活动场所</p> <p class="ql-block">空空的百姓舞台。</p> <p class="ql-block">文化墙一瞥</p> <p class="ql-block">第二广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