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笔者小注</b>:<i>这是本人写于20年前的一篇旧作。时为邓公百年诞辰而作。今逢邓公百二十年诞辰,重发此文,以为纪念</i>)</p><p class="ql-block">中国有一句人人皆知的话: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可见旧时中国人习惯把七十三岁看作生命的终端。</p><p class="ql-block">几乎没有一个中国人在七十三岁以后走向人生最辉煌的时期,几乎没有一个中国人在七十三岁以后对国家产生沧海桑田般的影响。而邓小平是一个特别的例外。</p><p class="ql-block">他在1977年第三次复出时,正是七十三岁。以中国人最敏感的年龄,站在了中国历史的敏感点上。从这里,他把正处在十字路口的中国,带向了最应该去的方向、最有希望的方向。从此时起到他辞世二十年的时间,被人称为邓小平时代。我们来看看这时代两端的反差,看看这位老人带给了我们什么,留给了我们什么:</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人们正拿着各种票证排队等购那一点少得可怜的计划商品;我曾经为了买三斤豆腐排过一整夜的队。而当他辞世时,我们在琳琅满目的超市,面对争相打折的商品,面对围着你推销的笑盈盈的售货员,为不知买什么好而烦恼。</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补丁是人们衣服上常见的景色,连有的领导干部都穿补丁衣服;而当他辞世时,连街上乞丐的衣服上也看不见补丁了。</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城市人口只有人平不到3平方米的住房;而当他辞世时,大部分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单元房,部分人有了第二套住房。</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我们刚从十年八个样板戏的文化沙漠中走出。记得粉碎“四人帮”后首次开禁《洪湖赤卫队》等6部老影片,我竟买了2张《洪湖赤卫队》的连场票,一口气连看2场,可见当时精神文化的饥渴程度;而当他辞世时,中国人可以和发达国家同步看到刚出炉的美国大片,可以在彩电前同步欣赏世界杯足球赛。丰富的娱乐生活甚至使我们无暇再光顾实际上也很精彩的国产新片和京剧越剧黄梅戏,竟使它们卖不出去票了。</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老百姓在街面上买卖几个鸡蛋都是“资本主义”而被禁止;而当他辞世时,老百姓可以买卖汽车、买卖高楼、买卖轮船……。人民有了比较充分的经济自由 。</p><p class="ql-block">这个时代来临前,中国除了国家领导人和外交人员、援外人员外,不会有人去做出国的梦;而当他辞世时,中国人可以自由地出国留学,可以自由地去法国韩国看足球赛,去新马泰洗海水澡,去日本看樱花,去澳洲晒日光浴。</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邓小平理论,它半点也不抽象,半点也不玄奥,在人们实实在在的生活中,你随时都能看到它、触摸到它,而无须理论家们进行烦琐的注疏。对邓小平理论,我们没有、也无需高呼它“战无不胜”,没有、也无需对它山呼“万岁”;只要老百姓的生活还在继续,邓小平理论就会存在;老百姓的生活延续一万年,邓小平理论就必然万岁。只要人民向往富裕并正走向富裕,向往文明并正走向文明,邓小平理论就必然不可战胜,就如日出日落那样不可更易,就象江河入海那样不可逆转。因为它不是经院里高深的主义,不是逼人膜拜的“金口玉言”,而是平凡又实在的生活的真理。</p><p class="ql-block">邓小平当然不是完人,他也留下了一些不尽人意处,他身后的中国也还有叫人诟病的地方,他也从来不说自己英明伟大一贯正确,他曾经公开谈到自己的一些失误,他在世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对他说三道四,“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而再不会担心被说成“恶毒攻击”、被打成“反革命”。人民对他最高的赞誉也不过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小平你好!然而他做了他那个年纪的老人所能做的最多的事。</p><p class="ql-block">我常想,如果没有这位老人和他生命中最后的二十年,今天的中国会是什么样呢?当然,按历史规律,中国最终会结束“左祸”,走向富裕和现代文明,但那恐怕要再等一代甚至两代人的时间。应当承认,在某一历史时段的转折点上,伟人的作用是决定性的。正如恩格斯评价马克思的那样:如果没有他,我们至今还在黑暗中徘徊。</p><p class="ql-block"><b> 写于2004年8月</b></p> <p class="ql-block"><b> </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