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中南海（鸿爪雪泥三十而立篇）总第五十五篇

三叶草（拒聊）

作者：三叶草

图片：三叶草

编辑：三叶草

　　题记：“ 雪泥鸿爪”这一成语最早出自宋代文学家苏轼的一首七言律诗《和子由渑池怀旧》首联：“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雪泥鸿爪”比喻往事留下的痕迹。权将此成语颠倒一下作为本回忆录的书名。

　　在海洋办工作三年，对我来说有几次重大经历，至今在我的记忆中还清晰如初。

　　第一次进中南海

中南海始建于辽代，明清时期成为皇家御苑，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共中央书记处和中共中央办公厅等重要机关办公所在地，是北京市地标建筑、中国国家象征之一。

1993年，在图们江考察前夕，有一些重大问题要向国家科委宋主任汇报。我们先联系的国家科委秘书长张登义（后任国家海洋局局长，国土资源部副部长），张秘书长与宋健主任请示，同意听取吉林省科委的汇报。当时宋主任在中南海办公，因为宋主任是国务委员。宋主任1931年出生于山东荣成，是控制论、人口论、系统工程和航空航天技术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美国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

去宋主任办公室我们是随张秘书长一起去的，坐的是国家科委的车。那时候，去几个人、车牌号码等都要上报，由宋主任秘书统一安排。不让带任何东西，甚至笔和纸都不让带。在会见我们的小会议室这些都有准备。坐车进去，除了树和小楼，也没看到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进中南海，也是与国家领导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特别是面对面的聆听国家领导的指示，心情还是很激动的。我一般不怯场，但这次还真有点紧张。丁主任汇报后，宋主任对图们江开发开放作了重要指示。然后我们就坐车返回国家科委研究落实宋主任的指示。这次经历，也是我人生经历中比较重要的一次，至今难以忘怀。

　　第一次给国家写中方对策

在图们江开发开放工作中，特别是与苏联、朝鲜、日本、韩国、蒙古等国家官员、学者的接触过程中，他们对图们江开发都有不同的诉求和关注点，但也有一些分歧和误解。对比，为了更好的推进图们江地区开发，根据省领导的指示，我起草了“图们江地区开发的中方对策”，以省政府的名义报国务院。这里边涉及各国对图们江开发的态度及关注点，目前存在的亟待解决的主要问题，我国下一步推进图们江开发的思路与对策。由于是内部件，不便多叙。为起草这个对策，我搜集了大量的材料和信息，可以说是字斟句酌，毕竟这是代表省政府向国家提出的对策建议，必须在国家的层面来提出问题和设计对策。上报前要经过一定范围的领导认可，否则也是报不出去的。这个材料我用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做，省领导能通过我就是胜利了。

　第一次出国并任考察团长

1993年3月，省科委组织省直有关厅局和各市（州）、县科委、计委、经委负责同志赴泰国、新加坡研修（共22名同志），时间为20天，让我当团长，我感到很意外（我当时任吉林省海洋管理办公室副主任）。丁主任找我谈话时的理由是“东南亚的环境比较复杂，找一个政治立场坚定的处级干部带队”。现在想想，感觉领导的说法是托词。因为我没出过国，没有出国的经验，光政治可靠可能还不足够吧。估计是考虑我这些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从来没出过国，与我一样的副处长都出国几次了，有照顾我的意思吧（在省海洋办任职三年，此前在省科委办公室任副主任三年，都没出过国），当然领导也相信我能驾驭得了。毕竟这次出国人员有政府办公厅财务处处长、省财政厅行财处、外贸处同志，还有市（地委）、县科委、计委、经委的领导和科长，共22人，是个大团，成分很复杂。出发前还任命办公厅财务处处长作党支部书记。

在泰国和新加坡研修期间，我们请六位专家就科技、经济、贸易等内容进行了讲座和交流。每与泰方学者或经济专家交流座谈完毕，我都要代表全团讲几句感谢的话，就讲座或交流的要点提炼强调一下，并向学者或专家赠送纪念品。　　　

　 全体团员与泰方联系人合影

　　三叶草向专家、学者赠送礼品

　　在泰国拜访了泰国中华总商会，并与其会长进行了交流。当地一主流媒体进行了报道。在曼谷期间，一个有台湾背景的媒体要采访我，我怕惹出什么政治方面的问题，就以日程太满为由婉言谢绝了，避免了一次可能的麻烦。

泰国芭提雅在越战时是美军的修养基地，也是泰国比较大的红灯区。 芭提雅位于曼谷东南147公里处，是泰国的热门旅行地之一。芭提雅的蒂凡尼和东方公主号人妖秀也很值得一看。按照团规，所有团员晚上出去必须与团长打招呼，而且要三人同行，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如有违背者，立即送回国，且向其原单位通报。好在大家都是本单位的领导或中层干部，都很自觉遵守纪律，没有发生违纪的问题，顺利的完成了研修任务。

在带团过程中，有的团员对组团单位提出了一些问题，对于合理的我都向组团单位反馈了，并得到妥善解决。对于不合理的，我都予以了拒绝。对于还想搞事的非科委系统的团员，我采取了强硬态度，当时表示马上可以送他回国，并表示向其单位如实反应具体情况，他也就蔫退了。这样，想搞点事的都老实了。总的看，还是很顺利的，研学也很成功，没有出任何纰漏，后来大家侧面反应都很好，科委领导也很满意。通过这次带团，我感到大团不好带，成分复杂的团更不好带，没点钢条还真不行。

在泰国中华总商会门口留影

　　按照研学日程安排，此次研学还去了新加坡。在新加坡与政府官员和学者及企业家进行了交流，收获很大。到新加坡必看的地标景点是鱼尾狮像。传说斯里佛室王国的一位王子,有一天在岛上游玩时，无意中看见一头形似狮子的小兽，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头狮子。就此，王子就将这座小岛命名为“Singapura”，在梵文里的意思是狮子(Singa)城(pura)。鱼尾则象征了在王子发现小岛前的古城淡马锡 (Temasek)，并代表新加坡是由一个小渔村发展起来的。后人将它视为新加坡的标志和象征，塑其像与国民朝夕相伴。我们利用研学的间隙，集体参观了鱼尾狮景点、南旅游区和新加坡博物馆。通过参观和交流，我们深切感受到了在科技、经济、社会管理上我们与新加坡的差距和努力的方向，并写首小诗留念：

鱼尾狮

（七绝•新韵）

狮头威猛长鱼身，

此际辉煌彼日村。

奋发图强堪永续，

万般贵在敞开门。

狮身鱼尾像

　　第一次以外交人员身份出访

　　1993年6月，为与朝方洽谈图们江出海考察并顺访清津港事宜，经外交部批准，吉林省组成赴朝洽谈小组。组长由延边州政府领导担任，组员由延边州外事办主任、省外办一名处长和省海洋办副主任（作者）组成。明确以外交人员身份与朝方洽谈。日俄张鼓峰战役后，有52年我国没有经图们江出海了。按照不平等条约，我国有经图们江出海权。为实现图们江出海考察之重任，先期入朝洽谈。

我们是带车从圈河口岸过境的。我们在车的后备箱里带了烧鸡、饼干等很多熟食和纪念品。一路上看到很多在地里一字排开干活的农民（与我们六十年代农村一样），一派大帮哄的景象。正是：“栽稻锄禾一字躬，畦田劳作大帮哄。同甘共苦无埋怨，不认西风只识东”。　

当我们的车在凸凹不平的道路上行进时，正赶上一队小学生放学。他们看到我们车过来，都在路边举手敬少先队员礼，非常有礼貌。车停下来，我们摇下车窗招手回礼。在路上我们看到最好的房子是学校。朝鲜特别重视教育，给孩子们创造最好的学习条件。教育的孩子也特别有礼貌。

我们访问的清津市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咸镜北道的首府，为朝鲜第3大城市，同时也是朝鲜东北部重要的工业城市。我们入住清津市外事宾馆后，很快就发现了屋里有“QIE Ting Qi”。我们便与朝方外事部门的同志提出此事，他们解释说这是针对不友好国家的，不针对中国同志，现在都是关闭的。为此，我们商量事情都是到外边的空场地去商议。

在正式会谈或朝方宴请仪式上，都要起立，首先敬祝金日成主席和少帅金正日永远健康，然后再落座致辞。那天宴请的晚餐很简单，除了鱼，还有西红柿（切成片）和土豆。我们团长说，我们带了烧鸡，可否品尝一下？朝鲜同志很高兴的同意了，我们就拿了一只塑封的烧鸡上来了。可能是塑封漏气的原因，我闻到有点异味，我看看团长，又看看烧鸡，他懂我的意思了，但他也没说什么。餐后，我与团长说了，团长说我也感到有点异味，同去的队员说他们看朝鲜的同志很喜欢吃鸡，他们就一口没吃。我是有点担心，心想看第二天能否有情况吧。第二天洽谈正常进行，我的心才放下来。洽谈之余，朝鲜同志陪我们参观清津海滨风光。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以外交人员的身份出国，感到很荣幸，也值得费笔墨记述一下。

出访清津

（七绝·平水韵）

花红柳绿赴清津，

谈判今充外事人。

任务担承须努力，

原由科考访毗邻。

中方团长与朝鲜代表合影（左一是三叶草）　　　　

　　三叶草在入住宾馆前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