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当天边还是鱼肚白，当月亮还挂在天边，当露水还浸透树叶时……父母亲就来到地头开始一天的忙碌。一到地头，母亲就开始埋怨父亲：“我让你早点除草，你说你锄过了，这就是你锄的地？你看这草能把人埋了。”父亲强辩着说：“我是锄过的，这不又下了几场雨，最近忙着摘花椒，这草就长上来了。”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用镰刀把过高的蒿苗都砍了去。</p> <p class="ql-block"> 花椒叶跟草一样茂盛，露水还在枝头晃动，母亲有先见之明，穿了个雨靴，父亲还是他的一双胶鞋，不一会就鞋子跟着裤子都湿了，可父亲早已经习惯，再过一会儿太阳出来，露水褪去，身上的泥水也就干了。父亲砍完了草，就找来钢锯把多余出来的枝条锯掉，母亲为了方便采摘也顺手拿起剪子剪断一些小的枝条，也不知道母亲出于什么情况把一个长枝给剪了去。父亲看到后就较真地说：“这条枝怎么能去掉呢。”母亲听到后极为不悦：“怎么就不能剪了，太高了不好摘，取掉就去掉。”父亲听到母亲毫无逻辑的话：“什么叫太高了就去掉，你也不看它能不能剪，你真会瞎剪。”母亲听到了就更加不服气：“那你咋不剪，我帮你剪了，你还这不行那不行。就你剪得好。”看到母亲盛怒的样子，父亲也不敢反驳。反正这花椒树皮实，怎么修理都不会死去。</p> <p class="ql-block"> 母亲手快很快就摘了一筐子，父亲仅仅摘了她的三分之一。母亲于是调侃着说父亲：“你怎么只摘了这些。”父亲不甘示弱地说：“我这不是修剪耽搁了时间吗。”母亲撇了撇嘴：“你就对着树相断来相断去，能摘下才怪。”父亲毫不示弱地到：“就是提笔画画还要酝酿一下呢，我这可是给树动手术，怎么着也得瞅准才能下刀。”母亲一边快速摘着手里的花椒一边不忘跟父亲拌嘴着说：“就你能，就你行，就你那慢吞吞的性子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父亲无语地翻着白眼，故意说着气话：“后悔也晚了。”</p> <p class="ql-block"> 每天地里除了清脆的鸟鸣，就剩下偶尔吹过的微风，太安静、也太无聊……也可能是他们沟通的方式如此，只要一起劳动，不吵上几句都觉得生活没有了趣味。这不卖个花椒回来也没个消停。母亲嘟嘟囔囔地指责父亲说：“今天的花椒没卖上价钱，就是你太着急把车开去别处。”父亲也不高兴地说：“你再折返回来，人家早都走了。”要我说：“今天的花椒质量本不好，本当如此。”这样总算不吵了，因为吵来吵去花椒都低价卖掉了也吵不出个高价来，又何苦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