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可能擦肩而过毕竟太多,某些不期而遇才更让人心动。</p><p class="ql-block">原计划是没有要在宝鸡停留的,但在连霍高速上行了不久,天色已不早,决定投宿宝鸡。就这么就真到宝鸡,邂逅宝鸡了。</p><p class="ql-block">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宝鸡的印象仅限于“宝成铁路”,由而误以为它仅是因宝成铁路这样的交通枢纽而崛起的新城市。</p><p class="ql-block">其实宝鸡的名称来得也很早。据说至少可追溯到唐朝。说唐玄宗安史之乱间逃难时得“宝地神鸡”庇佑,从而有了“宝鸡”之名。</p><p class="ql-block">但宝鸡还是免不了很尴尬。因为手下那些兄弟个个都太猛了。不信你看看——</p><p class="ql-block">歧山你一定听说过的,是宝鸡市下辖的一个县。歧山县因歧山这座山而名,歧山南麓即周原所在。周人在文王祖父周公亶父带领下,以周原为中心苦心经营,西岐渐闻天下。如无岐山,可能无周朝,岐山的显赫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歧山还有处让人千年喟叹的地方,即诸葛亮“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五丈原。</p><p class="ql-block">宝鸡市下辖有个区叫凤翔。凤翔也是周王朝的发祥地,更是秦王朝的发祥地。凤翔古称雍城。雍城曾几近三百年为秦国都城。春秋霸主之一的秦穆公即都于此。</p><p class="ql-block">雍城也在唐代更名凤翔,据说唐肃宗平定安始之乱后,因“凤鸣于歧翔于雍”而改雍城为凤翔。</p><p class="ql-block">如果你喜欢苏轼,他仕途第一站即凤翔府通判。他在此的顶头上司叫陈希亮。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和这个老爷子相互瞧不上。但陈老爷子竟容忍了苏轼写《凌虚台记》。苏轼还在此认识了陈希亮的儿子陈慥。也许可以认为陈慥是苏轼落魄黄州期间最温暖的朋友,因为他还能开出“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这样的玩笑。</p><p class="ql-block">无疑,凤翔于苏轼,是温情且深情的。喜欢苏轼的人,或会闻凤翔而生情。</p><p class="ql-block">宝鸡市下辖还有个县叫扶风。扶风因与京兆、冯翊并为京城长安三辅之地且“扶助京师以行风化”而得名。</p><p class="ql-block">法门寺就在扶风。相传法门寺建于东汉末年,至唐代鼎盛。</p><p class="ql-block">但扶风的人闪耀史册比法门寺更早。班彪、班固、班超就是扶风人。伏波将军马援也是扶风人。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耿弇是扶风人。耿弇有个侄儿,即死守疏勒而“十三壮士归玉门”的第一主角耿恭。</p><p class="ql-block">当然,你一定着急着了。宝鸡不就是古陈仓吗?诚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陈仓石鼓”,“陈仓故道”,“大散关”等使“陈仓”天下皆知。</p><p class="ql-block">暗度陈仓作为“三十六计”之一而让人津津乐道。</p><p class="ql-block">陈仓石鼓刻于周秦现于初唐,竟在北宋年间让司马光的父亲也“失足”亏德,又千年辗转至今。其本身厚重,其身世宛转,让人沉静亦让人唏嘘。</p><p class="ql-block">今天汉中至宝鸡不需要艰难行走陈仓故道了。大散关也只留遗迹,但历史的铁马秋风一样可以让你心驰神戚。</p><p class="ql-block">邂逅宝鸡,当然远远读不完它。譬如它还有也叫眉坞的眉县。横渠四句不知影响了多少人,而眉县即张载的故乡。譬如它还有拥有秦岭最高峰太白山的太白县……</p><p class="ql-block">邂逅宝鸡,我投宿时喝了它的西凤酒,次日晨行走了经二路转东风路再过同盟路转金台大道,再经一座风雨桥跨越渭河到了陈仓老街。</p><p class="ql-block">这一行将近8公里,经二路的梧桐正盛,东风路的槐花开落着,同盟路两旁都是女桢树,金台大道两旁都是椿树。可能,宝鸡街头就是这样一条路单用一种树来绿化,识树则可识街了。</p><p class="ql-block">经过的那座风雨桥叫石鼓文化廊桥。廊桥用各式碑刻展示宝鸡历史,似乎恰好一头联系着新的宝鸡城,一头联系着陈仓老街。</p><p class="ql-block">陈仓老街很宁静,徜徉之际,恰逢沿街喇叭里传来悠扬的歌声:“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