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丢了手鼓？——关牧村新书签售会见闻

郑正恕

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读书文化活动——我国著名女中音歌唱家关牧村最新出版了一本书《我和我的歌》。恰逢一年一度的2024～上海书展如约举行，作者则专程来沪推介她的著作。时间为2024年8月18日下午三时，那天，赤日炎炎，上海最高温度为37c度。 　　关牧村《我和我的歌》的活动安排，既与读者见面，又属新书签售，地点安排在华山路263弄7号。哦，离我家不远，可我还从未踏进过现已改名为《上海老字号品牌馆》的大院内。院内，老洋房静静的守着一大片碧绿茵茵的大草坪。高温烈日，仿佛在这里会变得些许清凉了一点。 德艺双馨的歌唱家关牧村即将跨入上海这幢老式洋房，她与慕名而来的读者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我很期待…… 　　与我同行的市老记协三位著名记者编辑，也将兴致勃勃的参加这次活动。关牧村在她们的心目中是中国老百姓，特别是中国知识阶层最认可，最喜欢，最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女歌唱家。与她共聚一堂，共叙文化与一个时代的歌唱辉煌，那真是太向往了！ 　　当我拍下这张照片时，知道今天来宾中有不少是正宗的上海老阿姨，老爷叔。 老爷叔说：“关牧村啊，《打起手鼓唱起歌》对伐啦？阿拉年纪轻的辰光在会唱格呀……”他们说，轧到书展里去排队签名没胃口，到洋房里来坐坐，面对面看看关牧村，再能觅得她的真迹签名，太划算了。 　　我问她为什么坐在最后一排，她说最后一排可以站到椅子上去拍视频。她倒过来问我：“侬啥地方来的？看样子叫侬来拍照片滴。” 是啊，退休那么多年了，文字记者的活已丢到九霄云外了。这么热的天，还来嘎闹猛，行吗？我问自己，又看看眼前的这位上海老阿姨，等一会儿她要单打独斗拍视频，结棍。 关牧村准点到达。 她下车，在她秘书（或助理）搀扶下，碎步快快走了过来。我一直在离她两三米左右的正前方，我的机位挺好，虽然不时被左右及后面的人群推搡着，但正前方的国宝级的歌唱家关牧村教授，一直在我掌控的镜头范围内！ 　　后来，她的秘书为她披上了一件细绒毛衫。因为快走进会场时，冷气就逼仄了过来。从下车到进会场，也就是百米左右的路。但关牧村没有停下脚步，她边走边向大家挥挥手，打打招呼，好像遇到的熟人，她还不停的答应着和点点头。是的，她是名人，但我坚信在这样的场合下，她出于自然的会懂得要随和，要朴实，要和大家一起“打起手鼓唱起歌”。 　　当她走进会场时，全场沸腾了！“关老师，您好！”“您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我们爱你，爱听你的歌！”这样热情，这样眷恋，这样热爱关牧村当年唱红全国的歌曲的欢呼声，都发自这个会场里的因热爱这位歌手而渴望索求到她签名的读者们。不知关教授当时感觉如何，反正我倒真是被感动到了。上海歌迷，阿拉上海人，你们行！ 　　与读者交流的座谈开始了。 主持会议的是华文出版社社长包岩女士，她试图想从观众热议的话题中提炼出一些主题来，但在这样的场合里似乎没有反应。“阳春白雪”历来都应该给“下里巴人”让路的，这才是中国的，上海人的“王道”。 　　我突然发现我的好友——上海老记协副秘书长葛乾巽先生正挤在人群中，带着他那副总是镇静自若的神态，正拍摄着眼前的场景。 　　哦，上海电视台原高级记者王霞女士提问了。关牧村认出了这位曾经采访过她的上海名记，她站起身来与王霞打了招呼。王霞说，申城大舞台欢迎歌唱家关牧村再来上海举行她的音乐会。王霞还是那样敢作敢为敢提问，我服了。 　　她坐火车从银川赶到上海，盼望能在上海书展上买到关老师的这本自书。现在，她不但买到了书，还能见到关老师，还可获得她签名的墨宝。为此，她激动万分。她说要以书励志，做更好更强更高的自己。 　　关牧村很认真的听取了大家的谈话，对读者的一些提问，她都尽量做到了解答。好在现场的问题，都是老生常谈，几句话都能过去了。 　　而会场上的拍摄热情，则远超越了提问的章节。我一直想找到开场前愿意站在最后一排拍摄的上海老阿姨，但因太多高高举起的双手以及双手紧握的手机正在激情燃烧的视频拍摄中。真的，我没能看到那位弱弱的上海女性，也没能听清楚关牧村教授的娓娓道来。因杂吵声波过猛，座谈会也被迫中断了好几次。 　　她说，上海音乐市场现在最吃香的是王羽佳大尺度时装，90度鞠躬及近乎疯狂的钢琴演奏…… 她也边拍边说，现在00后小青年有几个知道《打起手鼓唱起歌》的？他们只知道脱口秀，街舞，一律纹身，金发，闭着眼睛嚎叫流行歌曲。所以，特别珍惜今天能见到关牧村老师这样珍贵的机会。她还说，她也会做个视频，记录今天与关老师的相聚相谈。 当然，关牧村也会对某些提问说：No，我坚信她依然站在中国女中音的巅峰之上。现在，她已任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我坚信她会教出一些很好的学生，中国不缺人才，中国需要更多更好更高的艺术舞台，是啊，打起手鼓唱起歌。 　　会后，她为主办方需要赠送她的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在她即将抽身离去的时候，一些女性朋友既找到了关牧村老师，又一把拉住我为她们合影留念。我的朋友，厉害。 　　当我的朋友还要请我为她们合影留念时，我告诉她们，我的矿泉水瓶丢了，从活动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喝过一口水。 真的，我告诉自己，我好像在某些场合的某个时段还在干记者的活。算了，这太搞笑了，我已退休多年了。